第45章 一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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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道里的白炽灯亮如白昼。

    电梯门一开,蒋澈就看见了盘腿坐在他家门口的许无时。

    脸上连副墨镜都没有,毫无遮掩地露着一张被称为娱乐圈神颜脸的俊美面容。

    还正脸朝着楼梯口,简直不知死活。

    蒋澈稍稍平复了一下刚刚因为走得快而有些急促的呼吸,然后牵着狗绳走过去,边按密码开门边问:

    “你不是二号才回来吗?”

    许无时摸了摸冲他摇尾巴的阿拉斯加,然后起身跟在蒋澈身后进了屋。

    “了,我想回来跟你谈父子恋。”

    蒋澈浑不在意地嗤笑了一声,“你没事发什么神经?”

    屋子里的灯是智能感应的,门一关,就全亮了起来。

    蒋澈换好了鞋,正算去鞋柜拿双新拖鞋出来,肩膀忽然搭上了一只手。

    许无时的手白皙宽阔且手指节骨修长,掌心拢着,几乎能包裹住他大半个瘦削的肩头。

    蒋澈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搂着后腰抵在了门板上。

    滚烫的亲吻密密麻麻地落下来,从脸颊下巴,一路细碎着吻到了他的锁骨。

    蒋澈微微怔了怔,随即抬起一只手勾住许无时修长的脖子。

    柔软的长指先是捏了捏他的后颈示意他抬起头,然后微扬下颌主动贴上了他的薄唇。

    狗绳还缠在蒋澈瘦白的手腕上没解开,阿拉斯加绕着两人转了个半圈,找存在感似的咬咬这个的裤脚,再咬咬那个的裤脚。

    见没人理它,只好委屈地扬起脑袋汪汪叫了两声,借此表达自己被忽视了的不满。

    吻得难舍难分的两人充耳不闻,交缠在一起的呼吸很快带出了炽热滚烫的温度。

    许无时一只手从蒋澈的T恤下摆探-进去,略带薄茧掌心轻轻蹭了蹭他柔软的腹肌。

    摸到他凹陷下去的肚皮,就用手背贴了贴,然后握住他窄瘦的侧腰低声问:“还没吃饭吗?”

    蒋澈被亲得瞳仁潮湿,额头抵在他的胸膛上,像是含糊地“嗯”了一声,又像是绵软无力的轻哼。

    许无时忍不住低头啄了啄他微微泛起红-潮的眼尾,用指腹摩挲着他腮边细-嫩光滑的皮肤,“想吃什么?我煮给你吃。”

    蒋澈轻轻闭了闭眼让他亲,然后掐着他的胳膊哑声:“生煎白奕月,地狱辣。”

    “……”

    许无时有心无力,最后只能加热了汪邵买过来的晚饭。

    阿拉斯加平时回了家最喜欢满屋子滚地毯,撒了欢儿似的闹腾。

    但是蒋澈今天心情不好,坐在沙发上不仅没解开它的狗绳,还要抱着它一起窝着,一人一狗对着漆黑一片的电视机沉默地抑郁。

    许无时把热好的饭菜用盘子装好,端出来就看见蒋澈垂着脑袋一脸蔫儿嗒嗒的,而他抱着的狗比他更蔫儿。

    “洗手吃饭吧。”

    许无时走过去,握起蒋澈瘦白的手腕帮他解狗绳。

    蒋澈不太情愿地缩了缩,最后还是被许无时按着解开了。

    “不想吃。”

    蒋澈抽回手,没了狗,就拿了个抱枕抱在怀里,心情低落地:“你自己吃吧。”

    许无时将扇贝里的肉都挑出来,见蒋澈还是垂着脑袋没什么精神,就拿起勺子,自己吃了一口,然后舀了一勺炒饭递到他嘴边。

    蒋澈脑袋微微往后仰了一下,拿抱枕挡了挡脸,有些疲惫地靠着沙发扶手,没张嘴。

    许无时用勺子拨了拨盘子里的扇贝肉,低声:“其实我是偷跑出来的,有个拍摄任务在邻市,明天一大早就要赶过去摄影棚。”

    “来找你也不是为了睡觉,就是想来看看你。”

    闻言,蒋澈忍不住抬了抬睫毛。

    近距离地看了一会儿许无时疲惫得多出了两道褶痕的双眼皮,到底还是乖乖张嘴,吃饭了。

    没一会儿,一盘扇贝炒饭就被两人分着吃完了。

    许无时去厨房沏了杯温茶给蒋澈解腻,等他喝完了,才抬手摸了摸他有点凉的脸颊,“要不要聊聊天?”

    “不聊。”

    蒋澈把抱枕放到一边,然后踩着拖鞋起了身。

    胳膊勾着T恤下摆往上一撩,边脱上衣边问了一句:“我想洗澡,一起吗?”

    许无时盯着他窄瘦紧实的腰腹线条,目光幽沉得像是一只盯上了猎物的野兽。

    他克制着,维持着绅士风度反问了一句:“你确定?”

    蒋澈有些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洗就洗,不洗就不洗,哪儿来那么多废话?”

    洗衣篮还放在阳台,早上晾了衣服忘记拿进来。

    蒋澈脚步一顿,拎着脱下来的T恤转了个方向,还没走两步,就被突然走上来的许无时掐着手腕拖进了浴室。

    水声哗哗,没一会儿,浴室里就传出了蒋澈压抑沉重的闷哼声。

    ......

    做完以后,蒋澈浑身发软地挂在了许无时身上。

    许无时一条胳膊托着他的屁股,另一只手绕到他后背搂着,像抱孩子似的把人从浴室里抱了出来。

    入夜气温有些低,敞开了一半的窗户吹了点风进来。

    蒋澈觉得有些冷,伸长了胳膊抱着许无时往他身上贴了贴,想汲取温度。

    许无时被他贴得又硬又热,拿了张被子把人裹好抱到了腿上,然后啄着蒋澈软软的脸颊低声问他:“家里有吹风机吗?”

    “有,”蒋澈声音沙哑得厉害,“在床头柜的抽屉里。”

    许无时按照他的话找到了吹风机,调到了适合的风力和温度,就托着蒋澈的后脑勺帮他吹起了头发。

    满室寂静,只有吹风机的声音在低低地回响着。

    许无时摸着蒋澈像动物的绒毛一样柔软浓密的头发,感觉都干透了,就把吹风机关了,然后用手指拨了拨他有些过长的额发。

    “头发遮眼睛了,明天要不要去剪剪?”

    蒋澈点了点头,闭着眼睛:“明天就去剃个光头。”

    “这么自信?”许无时低头在他腮边细-嫩的皮肤上嘬了个红印子,“不怕剃坏了?”

    蒋澈冷哼了一声,声音又奶又凶,“老子就算化成灰,也比普通人好看,你信不信?”

    “信。”许无时唇角弯了弯,薄唇往下蹭了蹭蒋澈的耳根。

    还没有下一步动作,少爷忽然把他推到一边,自己裹着被子趴到了床上,然后声音低低的,像是有些苦恼地:

    “许无时,我有点疼,你能不能帮我看看我的太阳?我觉得它可能被你玩儿坏了。”

    许无时顿了一秒,才反应过来太阳是什么。

    他掀开被子检查了一下,发现确实有点肿。

    不仅如此,蒋澈背上像翅膀一样凸起的肩胛骨位置还有两道淡红色的痕迹,应该是刚才被抵在墙上磨出来的。

    许无时轻轻叹息了一声,真心觉得少爷太金贵了,“我下楼去给你买点消炎药。”

    他刚起身,就被蒋澈喊住了,“算了,你别去了。”

    “待会儿被狗仔拍到,什么许影帝深夜去药房买消炎药,高岭之花人设崩塌,”

    “然后你私生活混乱或者隐恋隐婚,光是想想我都觉得头疼。”

    许无时顿了顿,随即眼底泛起了笑意,摞上去亲了亲蒋澈白皙的脖子,“你在担心我,是不是?”

    蒋澈有些困地垂了垂长睫,半阖着眼皮嘟囔道:“我是怕你赖着我要我负责,”

    “圈子里那些被包养想上位的情儿就是这么干的,到时候我不包你了,你还会哭着喊着不要钱都得跟着我。”

    许无时被这话气笑了,掀开被子躺进去摸了摸蒋澈的侧脸,“你这段时间除了上班遛狗,就琢磨这些去了?”

    “不止,”蒋澈支起半边肩头,抬起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去看许无时,一本正经地:“我还研究了如何成为一个成功的金主爸爸。”

    许无时抬手挠了挠他的下巴,像逗猫狗一样笑着问他:“那研究出什么来了吗?”

    “嗯,我十月份算去一趟非洲自驾游,之后你把狗带回去,我就会每天去健身房健身。”

    许无时越听越不对劲儿,“你想做什么?”

    “锻炼身体,算晒黑一点,”蒋澈抬起一只胳膊比划了一下,“等我练成了这么大的大块头,你就没法压倒我了。”

    许无时盯着他细皮嫩-肉的脸看了很久,“就这么不喜欢在下面?”

    “当然,”蒋澈抿了抿唇,躺回去垂着眼皮低声:“以后我跟白在一起了,我肯定是上面那个。”

    许无时眸光微微沉了沉,目光幽深地盯着蒋澈的后脑勺看了几秒,就用手指扣着他的下颌。

    迫使蒋澈把头抬起来的同时,自己低下头凑上去跟他接吻。

    比起刚才那么多个或讨好或温柔或情-动的吻,这一个要稍显得粗暴许多。

    蒋澈从下颌至脖子这一段的线条拉得紧绷又酸软。

    许无时略带薄茧的指腹时不时拨过他脖子上最脆弱的脉搏,引得他浑身战栗,有些撑不住地趴在了枕头上。

    不等蒋澈缓过气来,许无时就扣着他的手腕压了上来,胸膛贴着胸膛,眼睛对着眼睛。

    “蒋澈,”

    许无时声音沉沉地喊他,一双清冷的眼眸像是积攒了很多情绪,颜色偏深的瞳仁看上去又黑又凉。

    “你到底算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