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 不听话
“为难吗?”
蒋澈轻轻摸了一下白奕月的额头,指尖温度冰凉,声音微低,像是在叹息,“原来你也知道这很为难。”
白奕月心头颤了颤,仰头看着蒋澈情绪淡淡的眼眸,突然有些惶恐不安。
“蒋少,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竭力解释,“我不是忘了我们第一次见面了什么,我只是觉得,未来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对,重新开始。”
似乎是为自己的无知找到了合适的辞,白奕月大着胆子凑近了一些。
抬起一只手抚按在蒋澈的胸膛上,他深情款款地:“蒋少,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
“忘掉之前不开心的事情,忘掉许无时,你还是像以前一样,喜欢我,好不好……”
白奕月媚眼如丝地引-诱着,见蒋澈垂着眼眸没有抗拒他的亲近,更是得寸进尺地慢慢解下了他衬衫领口的两颗扣子。
手指刚刚落到第三颗的时候,白奕月忽然看见了蒋澈白皙的胸膛上的一点吻-痕。
尽管颜色已经由红转淡,但是不难看出是几个牙印。
白奕月脸色倏地一僵,呼吸起落之间,就猜出了这些吻-痕到底是谁咬的。
不等他出点什么,一直沉默地看着他解扣子的蒋澈就话了。
“怎么不继续了,你介意?”
如果这时候白奕月能分神抬头看一眼,他就会发现蒋澈盯着他的眼神有多冷漠和渗人。
但是他没有,因为他太需要抓住蒋澈这跟救命浮木了。
“……不介意的,蒋少怎么样,我都不会介意。”
话音还没落下,白奕月就跟要急于表忠心似的,撅起嘴巴就朝蒋澈胸口吻去。
上唇刚刚蹭到一点衣衫,蒋澈就往后一仰,两条胳膊舒展搭在沙发椅背上,漠然地躲开了他的触碰。
“白奕月,你不会真的以为,我现在还对你有意思吧?”
白奕月表情僵了僵,脸色顿时有些难看,“蒋少,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等蒋澈回话,他立刻吸了吸鼻子,泪眼朦胧地:“我知道你还生我气,我跟你保证,我以后不会这样了,你别跟我置气了,好不好?”
蒋澈面容平静地看着他哭,浓睫微扬,一双清清浅浅的桃花眼情绪淡漠至极。
大概是觉得一个人的独角戏太没意思,白奕月哭了一会儿,就楚楚可怜地凑上来,“蒋少,你还记得那颗糖吗?”
蒋澈漠然的神情因为这句话出现了一丝细微的变化,眉头微蹙,视线下落,看向了蹲在他脚边的白奕月。
“你还记得那颗糖?”
白奕月连连点头,语气殷勤地:“一直都记得的,蒋少,之前是我太糊涂,一直没把你和那个罚站的少年联系到一起。”
“我一直以为,我们初见是在《江湖令》的杀青饭局上。”
《江湖令》是蒋澈第一部 投资给白奕月做男主的古偶剧,在杀青宴上,蒋澈第一次以投资人的身份跟白奕月招呼。
这句话多多少少勾起了蒋澈的回忆,他沉默着,目光一寸寸从白奕月哭得泛红的面容上扫过。
“蒋少,你信我,我是真的喜欢你。”
白奕月试探着再次靠近,双手轻轻扶上了蒋澈的膝盖,“以前是我不懂事,觉得你会一直等我,虽然现在不是好时机,但是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去国外注册的,你……”
未完的话语被一声沉闷的巨响截断,白奕月吓了一跳,一回头,就看见破门而入的许无时。
酒店的实木大门撞到墙壁微微反弹回了一段半弧,许无时收回踢门的右腿,双手插兜慢慢走了进来。
凌厉清冷的眼眸先是扫了一眼蹲在地上的白奕月,最后落到了他扶着蒋澈膝盖的那双手上。
白奕月的十只手指都僵硬了,总觉得如果许无时的眼神能够化为实质的话,他的双手早就被齐齐剁掉了。
看见许无时走进来,蒋澈也有些诧异。
脸上微微浮起一丝不自然的情绪,不过两三秒,就被他压了下去。
轻轻抿了抿唇,蒋澈重新把注意力放回了白奕月身上。
“白奕月,这些年我花了那么多钱追你,算我眼瞎,从今往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
白奕月夹在两道目光之间,整个人都快被剥皮拆骨,陡然听见蒋澈这么,他愣了愣,下意识地想挽留。
双手抬起还没触碰到蒋澈的腰腹,就被对方抬腿踢开。
白奕月一时不察,被踢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一脸不可置信地抬起头。
蒋澈顺势站了起来,左脚重重碾了碾白奕月的手背,压着,不让他再乱动。
“你大概很自信,不过我还是有必要告诉你,我喜欢你这件事,从你想投入许无时怀抱的那一刻,就已经停止了。”
“这些年我的损失,我会正式走法律途径跟你追讨,你想卖,也得看看我嫌不嫌脏。”
白奕月从来没有听过蒋澈用这种冷漠恶毒的语气对他话,震惊得瞳孔都放大了。
对上蒋澈像看垃圾一样嫌弃的眼神,他的心如坠冰窟。
羞愤使然,白奕月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等蒋澈迈开长腿要走的时候,他猛地窜起来,抡圆了拳头往他后脑勺砸去。
蒋澈偏头一侧,躲开了他攻击的同时,一拳朝他做工精致笔挺的鼻梁砸了上去。
十成十的力气,就算是块砖头也能劈出一条缝。
“啊!”
伴随着骨头断裂的声音,白奕月发出了一声急促的惨叫。
蒋澈已经没什么心思再玩下去了,眼看着白奕月捂着汩汩冒血的鼻子直奔卫生间,就偏头看了一眼立在一旁的许无时。
后者静静地站着跟他对视,一双清冷的眼眸情绪难辨喜怒。
蒋澈顿了顿,然后一言不发地走出了酒店房门。
几乎是在他迈前脚刚刚出房门,许无时后脚就走到茶几边,低头在盆栽上找了一会儿,摸到了想要的东西,就追了出去。
两人一前一后地回到了车里,蒋澈从汽车扶手箱里摸出烟和火机,正准备点一根,就感觉身旁一道影子压了下来。
蒋澈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被放下椅子压着的时候,没怎么反抗,只是声地辩解了一句:“我没干坏事儿。”
“我知道。”
许无时把他手里的烟和火机丢到后座上,晃了晃指间夹着的那个从酒店房里带出的东西。
“就这么指望我给你收拾烂摊子,我不来,你是不是又要吃官司了?”
蒋澈掀起眼皮看了一眼他手里的针孔摄录机,忍不住在心里骂了白奕月那个狗逼一句——
妈的,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深吸了一口气,蒋澈不服地顶嘴,“什么叫又,我没吃过官司。”
“怎么没有?你现在身上就背着一件。”
见蒋澈真的一无所知,许无时只好把话得再明白一点,“之前造谣你夜会两男,gay且滥交的那个记者,他的案子后天就开审了,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蒋澈还真不知道,沉默了一下,就撇了撇嘴,“我哥会帮我处理,不用你操心。”
“就跟刚刚一样,就算你不来,我自己也可以处理得……”
他话还没完,就被许无时掐着下巴高高地扬起了下颚。
“蒋澈,我有时候真的很不喜欢你这么不听话。”
话音落下的同时,许无时用脸颊蹭开了蒋澈的衬衫领口,发狠一般在他胸膛那几个红肿未消的牙印上又深深地咬了一层。
牙齿刺破皮-肉的感觉又痛又痒。
蒋澈只刚了一秒,就求饶般亲上了许无时的薄唇。
一开始是轻啄,后来实在太难受了,有些委屈地勾着他的脖子深深吻了起来。
许无时沉默地接受蒋澈的讨好,手掌托着他的后脑勺把他压在座椅上,另一只手伸进去,爱抚般自上而下地抚-摸着他的脊背。
然后慢慢地,一点点回应他。
狭窄密闭的空间里不透风,没一会儿,蒋澈的鬓角就渗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
汗水顺着他修长纤细的颈线滑落,没入领口,把胸膛上红红肿肿的牙印浸湿得有些刺痛。
“许无时,”
蒋澈难受地用脑袋拱了拱许无时的下颚,“我好疼……”
许无时解开他的衬衫扣子,把他的半个肩头从衣服里剥了出来,然后抬手把车里的空调低了一点。
灼烫的温度一点点被吹凉,许无时抑制住心头即将出笼的欲-望,微微垂眸,用手掌轻轻摸了摸蒋澈濡湿的发根。
“还疼不疼?”
蒋澈被欺负得眼尾泛红,抿着唇,却一反常态很乖地摇了摇头,“不疼。”
许无时差点儿就被他这副乖乖巧巧的模样给骗了,绷着脸看了一会儿,就忍不住低头去吻他的脖子,没深入,只是浅浅地啄着,低低缓缓地开口:
“蒋澈,你知不知道如果我不来,刚刚你会发生什么事?”
“白奕月会想办法让你吃药,软的不行就来硬的,然后给你拍视频。”
“这种事情他以前不是没干过,在G城的时候,他就想灌醉你给你拍视频。”
“还记得熊二吗?他勒索白奕月,不是因为那段视频,而是他发现了白奕月要害你……”
“蒋澈,我能保护得了你一次两次三次……甚至一百次,但是我没有勇气去想象任何你可能遇到危险而我不在的最坏结果。”
“你能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