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 内情
蒋澈被咬得痒热难耐,有些讨好地扭头亲了亲许无时乌黑的鬓角,声辩解:“我没看男人。”
话音还没落下,许无时濡湿的吻就往前,噙住了他略微有些急促滑动的喉-结,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骗子,”
“我戴着面具弹琴的时候,你敢你没有偷看我?”
“......”这个也算偷看男人的话,蒋澈真的是无FUCK。
一只胳膊抬起搭在了许无时的肩上,蒋澈低垂着长睫,看着许无时扒了他的西装外套又在解他的扣子,喘息着低声问:“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衬衫敞-开,露出了底下白皙细腻的皮肤。
许无时轻轻吻着蒋澈的锁骨,托着他的后腰和膝弯把人抱了起来,“太想你了,合同一签,我就赶回来了。”
随着两人动作的移动,西装外套掉在了地上。
蒋澈无暇顾及,两条细细的胳膊费劲儿地抱着许无时的肩膀,在他断断续续的亲吻里,维持着理智和他聊天。
“你怎么找到长岛酒店去的,还弹钢琴?”
“你哥和李家订婚的消息登报了,”贴着蒋澈颈侧的脉搏吻了一下,许无时抱着他往楼上卧室走,“至于弹琴,花点钱就行了。”
卧室里没有开灯,皎洁的月色吝啬地泼洒在落地窗前的一方地板上。
许无时把蒋澈放到床上,然后拿起遥控器关了窗帘。
月色被黑暗吞噬,仅有的一点光线也消失了。
蒋澈看不清许无时的轮廓,却能听见他立在床边脱衣服时衣物摩挲的声音。
就像是有人在他的耳膜里放了一串烟花,点了火升上万里高空,炸得他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
没一会儿,身侧的床铺微微凹下下去,许无时屈起一条长腿压了上来。
蒋澈顺从地被他扣着双腕举到头顶,在滚烫的亲吻落下来时,轻声问了一句:“你要收拾我多久?”
许无时的声音有些沉,听上去沙哑得撩人,“看你能坚持多久。”
蒋澈抿了抿唇,还没开始就有点腿软,“可能不太久,”
他微微屈起食指,讨好地挠了一下许无时绑着他双腕的那只手,“主人,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我听话一点,你别把我收拾坏了,好不好?”
算一点一点把猎物吃干抹净的野兽哪里受得住这样的撩拨,直接一口咬住了猎物最脆弱的喉管。
......
蒋澈的美男计没讨饶成功,反而被收拾了一顿狠的。
抱着许无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他悔得肠子都青了。
下午五点,淡金微红的阳光刺破了沉睡的卧室。
蒋澈抬手挡了挡被晒得有些烫的额头,迷迷糊糊地支起脑袋看了一眼窗外泛着红光的天色。
像日落又像日出,好难判断。
“时间还早,”
低沉性-感的声音自身后传来,许无时抬起一只手抱住了他窄瘦的腰腹,额头抵在他背上蹭了蹭,“你还可以再睡一会儿。”
蒋澈不信,伸长了胳膊捡起地毯上的手机,按亮了一看,果然是下午五点了。
不等他抱怨,许无时就勒着他的腰把他拽回了被窝,然后蹭着他下颌和脖子的交界处往上,亲在了他的唇角上。
不带任何情-欲,像是餍足的野兽,有一下没一下地蹭着他软软的皮肤。
蒋澈换了个姿势仰躺着,感觉身上都很清爽,除了骨头软点没什么不舒服,就放松四肢窝在许无时的臂弯里,任由他蹭着去看手机。
未接电话有两个,一个是蒋煜的,一个是李仪的。
未读短信也有两条,一条是蒋父的,一条是汪邵的。
——现在来市九院住院部十三楼二十七号床。
——二少爷,对不起。
蒋父的信息是在二十分钟前发来的,蒋澈估摸着生病的应该不是他,否则他的电话早就被爆了。
至于汪邵没头没尾的道歉,蒋澈直接看得一头雾水。
猜不到,只好按顺序先回了两个未接电话。
“......喂?”
听见电话里传来的汪邵的声音,蒋澈愣了一下。
把手机拿下来看了一眼,确定自己拨的是蒋煜的号码没错,他狐疑地问了一句:“汪?我哥呢?”
“二少爷,蒋总他......”
一阵桌椅摔倒的声音骤然响起,那头的汪邵像是放下了电话,蒋澈只能从微弱的电流里辨别出几句类似于对话的声音。
“怎么样?是不是摔疼了?”
“没有,扶我起来。”
“你膝盖摔紫了,我去拿药箱。”
“......不用,这不是摔的,是昨晚......跪的......”
后面的声音越来越,蒋澈努力地把听筒压向耳膜,身旁冷不丁伸来一只手。
许无时一只手盖着蒋澈的脸亲了亲他的肩膀,一边听着电话里传来的交谈声。
蒋澈被盖着脸目不能视,只好抱着许无时的一只胳膊,很声地问他,“听见什么了吗?”
手机那头的人像是意识到了通话还在继续,很快就把电话挂断了。
许无时盖着蒋澈脸的手下滑,扣着他的下颌骨让他仰起头。
低头在他颈侧红肿的牙印上亲了一下,问:“你和汪邵要谈的秘密,是不是你哥喜欢男人这件事情?”
蒋澈睫毛轻轻颤了一下,一时分不清是许无时亲得他痒,还是惊讶于他的聪明,“你......你猜到了?”
许无时摇头,“听出来的,原来汪邵喜欢你哥,难怪这么殷勤关心你的家事。”
察觉到怀抱里的身躯僵了一下,许无时眼皮微抬,就看见蒋澈嘴巴微张地望着他,一副瞠目结舌的模样。
“汪邵?我哥......”
蒋澈不可置信地喃喃低语,想反驳,但是昨晚发生的事情如同电影的倒放镜头一样,渐渐汇聚出了一个信息——
汪邵,好像真的就是他要找的那个男嫂子。
难怪汪邵一来他哥就走,难怪看见汪邵和他待在一个酒店房他哥就发怒......难怪他哥最后出尔反尔拒绝了和李仪的订婚。
好家伙,原来他才是最无知引狼入室的那个傻逼。
蒋澈气炸了,委屈巴巴地仰头跟许无时告状,“汪骗我,他要帮我找男嫂子的,结果自己做了我的男嫂子......”
许无时虽然不知道男嫂子是什么梗,但是瞧见蒋澈这么委屈气愤,真的要被他的可可爱爱没有脑袋的属性萌坏了。
“没事,”轻轻拍着蒋澈的背低声哄他,许无时:“反正汪邵现在也是剃头担子一头热,已经遭报应了。”
蒋澈被安慰到了,脑袋贴着许无时的胳膊趴了一会儿,就起身换衣服去医院了。
许无时不放心,也跟着一起出门。
如果汪邵拐跑他哥的报应就是爱而不得,那么蒋澈觉得,他被牵连得太冤了。
蒋父发来的那个住院地址,病人不是别人,正是李仪的父亲,李鼎。
而李鼎本人也没有像外界传闻的那样,病危到要靠仪器和药水续命,反而生龙活虎,与常人无异。
“你的意思是,要我假装和你订婚,然后让蒋氏入股鼎天集团,帮你爸保住主席之位?”
面对蒋澈的质问,李仪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瞥了一眼他背后面色不虞的许无时,内心更是慌得一批。
“只......只是假订婚而已,原本,原本蒋大哥要帮我的,但是他突然失联了,我也没有办法。”
李鼎年轻的时候忙事业,妻子积劳成疾,只留下李仪一个女儿就去世了。
后来在一次酒会,他遇到了一个跟亡妻很像的陪酒女,一时糊涂,就和对方一夜风流。
陪酒女偷偷怀了他的孩子,等养大成年了,才带着他来李家争家产。
亲子鉴定摆在眼前,李鼎没法否认。
李家盘根错节,李鼎的父亲有三房妻室,二房三房看热闹不嫌事儿大,逼着他把私生子接回来,想要借此吞并他的股份。
李鼎一时气急攻心,险些中风。
以治病的名义进了医院之后,他就联系蒋父。
希望能用联姻的方式,将鼎天的大部分股份转到蒋氏名下,然后再由蒋煜以赠送的名义转到李仪名下。
这样一来,二房三房就不能利用那个私生子夺权了。
故事是一贯的豪门争权情节,蒋澈理解起来并不困难。
但是撇去他的个人意愿,他还是觉得不能帮李仪,“你要清醒一点,我是个跟全世界出了柜的gay,而且,”
怕许无时迁怒于他,蒋澈抓着他的手腕,表忠心似的告诉李仪,“我和许无时是举国皆知的同性恋人了,我要是结婚,他的粉丝会把我和你都撕碎的。”
不仅是粉丝,就算是路人,知道一个公开出柜的人要和异性结婚,免不了要骂一句无耻。
仔细想想,这确实是个糟糕透了的坏主意。
李仪完全没有主意了,蒋父的脸色更是差到了极点。
蒋澈夹在中间也很煎熬,被许无时握着手心里的手指有些不安地蜷缩了一下。
就在事情几乎要陷入僵局的时候,一直安静观望的许无时突然开口了,“蒋伯父,如果你信得过我,我可以帮李总解决这个问题,”
“不需要联姻,只不过需要李总牺牲一下名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