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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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含娇只是陪笑, 没有什么, 反正魏清河不喜欢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当初还想烧死她来着, 还好听魏清河也要嫁人了。

    刚刚来的时候马车里听魏浟,就是因为这魏清河看上了去个什么世家子弟,非要强逼着人家给她做驸马。

    原本按照魏浟的法, 皇帝是要把魏清河赐婚给元辰的, 奈何架不住魏清河一哭二闹三上吊,最后心软了,就给魏浟赐婚元锦。

    那时魏浟远在太原坐镇, 知道赐婚结果的时候已经晚了,天下人人尽皆知,退不掉毁不掉,只能想出这么个出人意料的法子, 把皇帝都给忽悠过去。

    所以,如今等兄长魏浟先行成婚,一个月后魏清河就会跟着完婚。

    反正听魏清河要出嫁, 慕含娇是长吁一口气,前世好像她也是这么强逼着同一个人给她做驸马的。

    宫里的事情忙完了之后, 因为昭王府还在宴请宾客,魏浟便又带着慕含娇回府。

    回去的路上, 慕含娇还心事重重的,主要是今后都不知道怎么跟皇后和魏清河相处,魏清河还好, 出嫁之后就不用怎么担心了,但皇后可是魏浟的母亲,她的姨母,也是婆母,可千万不要闹得像前世一样才好......

    至今慕含娇也不知道皇后前世为什么会给她下毒,思来想去,只能猜想,难不成她无意间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秘密,要不然亲姨母也不至于杀她灭口吧?

    可是她完全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知道了什么秘密,看来要仔细回想当时所有跟皇后见面的细节才是。

    当日回到昭王府,魏浟和慕含娇需要先回去房里换衣裳,换完之后,魏浟要去招呼男宾,慕含娇要去照顾女宾,要各自忙碌。

    如今新婚,二人没有分房,所以都一并住在主院正屋新房之内。

    两人这么前后脚进屋,不等后头的侍女跟进来,魏浟便反手将门给关上,一把掐着慕含娇的腰,将她从地上抱起来,压在门板上。

    慕含娇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双脚悬空,魏浟凑到她脸上,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而灼热......

    “娇娇,我们再来试试......”魏浟亲吻她的脸颊,她的唇瓣,一副火急火燎,迫不及待的模样。

    慕含娇别开脸皱起眉,道:“大白天,试什么试!”

    魏浟就不信他当真憋坏了。

    着就要拆她的衣带,可是穿得太复杂有点拆不掉......

    慕含娇气得哭笑不得,羞红着脸,压低声音道:“表哥,人家那么多客人等着的,晚上再试不行么......”

    “......”不行,必须马上试!自证清白!

    可是有些不适时宜,魏浟吻着慕含娇下巴,想脱她衣裳的时候,婆子在门外通禀,是侧妃过来给王妃奉茶了。

    慕含娇神色一定,瞥了魏浟一眼,赶紧把他给推开,然后去照了照铜镜整理仪容。

    魏浟明显很是扫兴,过去往榻上一坐,脸色转瞬就变得极为阴沉,让这屋里空气都冷冽了几分。

    随后开门,将人请了进来。

    慕含娇和魏浟并排坐在紫檀木罗汉榻上,就见屋外貌□□一身芙蓉色桃花云雾对襟裙,珠翠环绕,气质如兰,端庄大方的模样,款步姗姗的走了进来,上前行礼。

    “妾身见过殿下,王妃娘娘......”那声音清澈如泉,却让人怎么听怎么刺耳。

    慕含娇怔怔看着下头行礼的高云旖,由于太过惊讶,瞠目结舌,久久没有反应过来。

    一年多时间不见,高云旖从样貌上倒是没什么差别,就是如今物是人非,身份各不相同了。

    没想到,魏浟的那个侧妃竟然会是高云旖?

    难怪塞进来了送都送不走,除非想跟高家决裂。

    她总算知道,皇后为什么会把这侧妃强塞给魏浟了。

    至于怎么塞的,高家肯定有的是手段,慕含娇就不太清楚了,猜测高云旖应该因为以前的事情名声大不如前,只能落魄到给魏浟做侧妃。

    总觉得有点不出来的怪异。

    在慕含娇发愣,魏浟一脸不屑的时候,高云旖明显有些窘迫,抿唇轻笑了一声,道:“妾身本来一早算来给王妃娘娘奉茶的,奈何来得晚了一些,你们刚好已经进宫了......”

    着高云旖叫来丫环,当着魏浟的面,矮下半截身子行礼,端上茶水双手奉给了慕含娇,还很是谦卑有礼的模样。

    不知是因为魏浟在旁边,还是因为她出去磨砺了这一年,受了教训,现在完全换了一副模样,连态度都不似以前那般趾高气昂了。

    慕含娇愣了许久,才猛然反应过来,连忙从榻上站起,过去接过茶水的同时,将高云旖扶正了身子。

    她强行挤出笑脸,道:“云旖姐姐不必多礼,请起来吧,含娇此番回京事情繁杂,太过匆忙,还不知道云旖姐姐也在王府这件事。”

    高云旖被扶着随之起身,微微一笑,道:“现在妾身应该唤王妃娘娘姐姐才对,不可乱了主次......”

    “那怎么行,你是我表姐,我唤你姐姐理所应当。”慕含娇侧脸看了一眼魏浟,意味深长问道,“殿下对不对?”

    魏浟好似很不待见,也不知她是不待见谁,只冷冷道:“我去应付宾客,你们慢慢叙旧吧。”

    随后衣裳都没有换,魏浟就这么出门离去了,走之前又特意叮嘱外头的人,将她们的话一字不漏记下来......想了想,还是得把流萤叫回来才放心。

    屋内,如今一年多没见,摸不清底,慕含娇自然不会主动表现恶意,亲昵的拉着高云旖在榻上坐下,还不禁感叹:“没想到我们两姐妹时隔这么久,再见面会是这样。”

    高云旖扯了扯嘴角,客气道:“我也没想到,原本还以为进京的会是长平郡主,全不知竟然会是含娇妹妹,还真是......造化弄人。听闻这一年北方战事不断,不知含娇妹妹在安乐过得如何?”

    慕含娇回答道:“还好,就是比洛京和东莱都要冷,云旖姐姐呢......上回见面,上回我都有点不记得是何时见过了,不过后来我听闻姐姐突然生病,送去了青囊门求医,还一直很担心呢。”

    慕含娇是故意提起以前的事情,毕竟当初差点被她害死的事,也不是忘就能忘的,如今主动提出就想看看高云旖会是个什么反应。

    不想高云旖倒是面不改色,只解释道:“其实当初是御医误诊,我就是偶感风寒而已,去了青囊门还没几日就痊愈了……不过,我既然去了也不想白去一趟,干脆就留在青囊门拜师学医,修身养性,如今辗转一年回京,算是略懂医术,妹妹今后若是有何处身体不适,可以随时来找我替你瞧瞧。”

    慕含娇听完还有点震惊,看来高云旖就是用这个借口,把名声给挽回了一些?毕竟青囊门收弟子条件苛刻,高云旖既然能入青囊门学艺一年,可就瞬间挂上神医门徒的名头了。

    而且如今一看她这气质都颇有不同,不定真是修生养息有了成效,整个人都变了?

    慕含娇倒是挺佩服高云旖潜心学医,没有荒废这一年多时间,不像她,生了一场病死里逃生,浑浑噩噩半年就过了,再因为和魏浟的事,焦头烂额半年又过去了,整得一直混天度日,除了写好了那本东海记事,整日混吃混喝,其他还真可以一事无成。

    慕含娇态度都好了几分,问道:“那姐姐现在是青囊门弟子,岂不也是神医了?”

    高云旖只道:“神医可真称不上,只不过是临时门徒而已,医术也只是略学了皮毛,上不得台面,妹妹就别笑话我了。”

    慕含娇夸赞连连,高云旖都只是谦虚婉拒。

    到以前,高云旖还略带歉疚的道:“以前的事情,都是我不懂事,险些铸下大错,这一年来心下歉疚,一直潜心忏悔,还想跟妹妹致歉,直到今日才有这个机会,还望妹妹能摒弃前嫌,原谅姐姐。”

    “姐姐多虑了,时隔这么久含娇都快忘记了。”

    不管是不是真心的,反正慕含娇先应下来,假装先谈和了再,现在的高云旖,跟前世今生的看上去都不太一样,让她有点摸不着头脑。

    二人嘘寒问暖,谈天地了一阵,话语之间颇为客套,根本连提都没提魏浟,就好像她们两个没有嫁给同一个男人似的,还是一样的表姐妹关系。

    随后,慕含娇依次认识了一遍昭王府的人,大概半个时辰之后,慕含娇和高云旖才一同前去应付宾客女眷,王府大宴三日还要明日才结束。

    各家女眷轮流依次拜会昭王妃,认识她的,清楚内情的,又开始议论起了她身上的种种传闻。

    对于慕含娇突然嫁给魏浟这件事,众纷纭,有人她是替嫁,运气好捡了大便宜,也有人立马就否决了,因为慕含娇跟元锦又不同姓,人家是另外赐婚的。

    只是慕含娇这般身份能嫁给昭王,还真是,不知道让京城多少名门贵女羡慕得帕子都撕烂了好几条。

    重点是,听现在还让昭王的第一任未婚妻委屈做了侧妃,有人猜想,定是圣旨赐婚了,昭王却还放不下青梅竹马的第一任未婚妻,所以才不惜手段娶了高云旖做侧妃。

    一整天的忙碌,直到夜里宾客才散去。

    当天夜里,夜空无云,一轮弦月高高悬挂,夜空寂寥无声,昭王府还是一片喜庆景象,宾客离去之后渐渐恢复了平静。

    栖霞苑位于王府后院正南方,是高云旖的住处,此刻屋内,烛火摇晃,光影颤动。

    梳妆台前,清丽貌美的少妇披头散发,穿着月白色睡裙,正开一个陶瓷盒子,拿着针在指尖轻轻一戳,滴出了一滴鲜血入陶瓷盒子里。

    她往里头看了一眼,唇角诡异的一勾,似乎很是满意。

    身边的心腹丫环碧羽声询问道:“姑娘,这蛊是不是真有那么厉害,殿下用了之后就会只爱你一个人?”

    高云旖淡淡道:“这可是我的心头血喂养出来的,他若是不爱我,就会蚀骨钻心而死......”

    碧羽问:“那何时才能给殿下用?”

    高云旖道:“哪有那么容易。”

    若是能那么容易近魏浟的身给他下毒蛊,估计他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不过不着急,来日方长。”

    随后高云旖又看了看她的情蛊,才盖上盖子,将其收进梳妆台下的妆匣子里头心翼翼的藏好。

    旁边碧羽皱着眉,长叹一声,道:“姑娘你进王府三个月了,殿下都不曾来问过一句,若不是娶了王妃,回都不回王府来......好歹也是表兄妹,从到大,青梅竹马的情谊,殿下怎会对姑娘这般不留情面!我看,同样是被逼着娶的,殿下对慕含娇也没有那样啊,昨晚上他们都圆房了......”

    高云旖想到他们圆房,自然心里堵得慌,恨恨的捏紧的袖子,若有所思道:“其实时候表哥待我很好的,从他十二岁离京之后突然就变了,愈发冷漠疏离......我从就知道长大了要嫁给表哥,心里眼里都只有他一个人,可是他却不愿多看我一眼。

    “现在我自愿送上门给他做妾,他宁愿碰那个慕含娇也不愿意碰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他既然不喜欢我,我只有自己想办法让他喜欢我了......”

    碧羽冷哼一声道:“那个慕含娇还真是捡便宜,明明是长平郡主的婚事,怎么就轮得到她了?还有我听,本来她是替嫁的,不知道怎么圣上她替嫁不和规矩,直接就给赐婚了,她有什么资格坐得稳昭王妃的位子啊。”

    高云旖想了想,道:“反正不是她也是长平郡主,对我来没什么区别。”

    转而她拿起梳子,对着镜子梳头发,怔怔看着镜中容颜绝美却独守空房的自己,再想想魏浟和慕含娇,神色愈发显得阴冷。

    *

    另一边,慕含娇回房之后,早已累得腰酸背痛,一回屋,先让人给她换了衣裳,然后就趴在美人榻上,让侍女给她捏背。

    已经是夜里,树枝灯发出的明亮光线摇摇曳曳,浅金色的轻纱帘子娓娓悬挂,桌上一青花缠枝香炉点着熏香,青烟袅袅。

    屋里紫檀木镶金雕刻凤穿牡丹的美人榻,榻上蜜合色中衣的年轻美艳的少妇正慵懒的趴着休息,那一头青丝如烟如雾,雪白的颈子何其惹眼,娇美的脸蛋勾人心魂。

    这一幕,正落到刚从外头回来的魏浟眼中,他喝了些酒回来,入眼就见心心念念的娇妻正趴在榻上等他,那身形曼妙,柳腰花态,只是一眼就叫人沦陷进去,一股脑只想着还没来得及品味的她的美。

    慕含娇眯着眼睛趴在软垫上头,由于太舒服,让丫环捏背正捏得昏昏欲睡时候,突然感觉捏背变成了其他位置。

    等她猛然反应过来时候,侧脸一看,是魏浟带着浑身的酒气,立在背后,诡异的一勾唇。

    “殿下你回来了怎么也不通报一声。”

    魏浟问了句:“累不累?”

    慕含娇摇摇头。

    却见他从背后盖到了她身上,高大的黑影将她笼罩在了里头,炙热的喘息扑到脸上,熏得人屏住了呼吸。

    慕含娇还想翻身爬起来,却又被他沉重了身躯压下去,开始一点点欺负她。

    魏浟像是饥饿已久的狼,眸子猩红,垂涎欲滴,忍耐了太久,现在不管不顾,就要将已经到手的猎物按在爪牙之下,一片一片的撕扯吞咽腹中,现如今再也没什么可以阻挡在他们之间。

    他带着酒气,喃喃细语:“娇娇,我一整天都在想怎么把昨夜的补回来,今日不会轻易放过你......”

    他昨晚肯定是发挥失常,不可能坏了,所以今日必须重振雄风,一雪前耻,想一想昨晚的新婚夜还有些憋屈,就应该像梦里一模一样才正常。

    慕含娇屏住呼吸,皱眉:“你先沐浴行么,一身的酒气!”

    魏浟不肯:“嫌弃我?”

    “不是,表哥你能不能别这么急......”

    当然不能,趁着现在五那家伙没捣乱,赶紧办正事要紧。

    慕含娇无力拒绝,起初只想着反正很快就结束了,忍一忍吧,所以就硬着头皮,咬紧牙关接受了。

    可是忍了又忍,没完没了似的,时间愈发过得漫长,一直到身子承受不了,转而变得开始哭着苦苦哀求,却丝毫没有唤来同情和怜惜。

    男人干涩沙哑的嗓子在她耳边,有些凶狠的质问:“娇娇昨日是不是就喜欢这样?”

    她......她的是喜欢立马就完事不用被折腾那种,不是现在这种!

    慕含娇脸上一片通红,已经哑了的嗓子恳求:“表哥别这样,我知错了......”

    他更用力了,又问:“还我逞强?”

    慕含娇只好道:“没有!是我错了,表哥饶了娇娇可好,不要了,不然会死的......”

    可是她明明都认错求饶了,魏浟完全没有饶了她的意思,心抱在怀里,有些失控的道:“那今日就看看到底会不会死…....”

    这话当真给慕含娇吓到了,当时哭个不停,却在不听使唤的顺从他的心意。

    魏浟磁性的声音,咬着她的耳朵道:“娇娇,我爱你......”

    仿佛灵魂都紧紧交融在了一起,她是他寻觅已久的宝贝,他要紧紧捧在手心,再也不会松手。

    ......

    也不知过去多久,不知疲倦的几次,慕含娇昏昏沉沉,迷迷糊糊,被折腾得像是要散架一般,身体里里外外火辣辣的疼痛,魏浟却还不满足,气势汹汹要把昨天的一并补回来。

    慕含娇都欲哭无泪了,昨晚上他明明就不行了,今天怎么又跟前世那天晚上一样了?敢情白高兴了一天,渐渐的慕含娇又感受到了绝望,就像那夜被支配的恐惧。

    一直持续到深更半夜,这屋里还在折腾不休,外头等了大半夜等着伺候的丫环婆子都快困乏盹了,听了一下屋里绵绵不断的动静,不禁还暗暗思忖,王妃今日是不是犯了事惹殿下生气了,一晚上这么折磨人家,也不管人家如何央求,跟用刑有什么差别。

    后来好不容易备水沐浴了,殿下还又将他们叫退出去,在浴池里头继续折腾,外头都听见哗啦啦水声了,没完没了的,洗完之后还以为就完事了,结果重新开始,里头王妃都发不出声音,让人担心,那个纤薄柔弱的身板哪里经得起练武之人这么折腾啊,会不会就此香消玉殒了。

    直到第二回 沐浴之后,屋里才终于消停了下来,床单被褥也都换过了两回了,上头真是一片凌乱什么样的痕迹都有。

    屋内,慕含娇早已筋疲力尽,跟死鱼一样,身上四处都痛,浑身软得丝毫动弹不得,双腿微微发抖颤,身上还青一块紫一块的像是受到了非人的虐待,整个人昏昏沉沉,那感觉莫不是自己又要死过去一回……

    要不是现在一切经历真实而又清晰,甚至连疼痛都真切的感受得到,慕含娇真觉得又做了一场噩梦,梦见前世死的那天晚上。

    魏浟依旧精力旺盛,好像用不完的力气没地方使,要不是看着慕含娇可怜得不像话了,也知道心疼,估计还要继续。

    魏浟去找了药过来,要帮慕含娇擦。

    慕含娇本来是不肯的,死死夹着腿不让他动,可是实在拗不过,被他轻易就擒住,挖了药膏,伤处都抹了一遍。

    慕含娇嘶哑无力的声音道:“疼,别这样了表哥……”

    魏浟不肯:“你不是怕坏了么,擦一擦药才好。”

    他出这种话,慕含娇羞得顿时涨红了脸,拽过来被褥,将脑袋和身子都严严实实的捂着,不许他再盯着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