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姑娘怎么不多睡会。”劲云问道。

    “睡不着，那地方不舒服。”李徽祯坐在了石头凳上，观察了一下这院落，“王爷以前来程家，便住在这么？”

    “嗯，这还是程家大姐替王爷选的，清净，不过王爷每次来也就休息一会就走。”劲云道。

    “好吧，我寻思着王爷快醒了，去找人打点水来洗漱。”李徽祯把瓜子往劲云怀里一塞，这边人也溜达着出了院子。

    几乎是前后脚的功夫，程靖媃就出现了。

    风止一看是她，让行道：“程大姐。”

    程靖媃见到他们便笑逐颜开，“不是让你们叫我靖媃姐么，怎么又这般生疏起来。”

    劲云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靖媃姐。”

    “嗯，王爷还没醒么？”

    “是啊，不过快了。”

    程靖媃心思一动，“我进去等吧。”

    风止跟劲云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好。”

    程靖媃这才让丫鬟在外候着，自己一个人入了里屋。

    楚臣廷在她刚一进来的时候就睁开了眼，因为她身上的味道，跟慕菀的不一样。

    程靖媃本以为他在睡觉这才进来，一见他睁开眼了，便笑着道：“睡得可好。”

    她笑得温婉动人，楚臣廷原本警觉得心也微微放下，嗯了一声准备起身，便唤道：“慕菀！”

    程靖媃不知道谁是慕菀，毕竟楚臣廷身边从来没有什么亲近的女人，她见他的外袍挂着，刚想去拿给他，李徽祯恰好回来，听到他叫自己就卷着袖子进来了。

    “来了来了。”李徽祯应完才发现屋里还有个人。

    程靖媃一脸错愕得看着眼前突然冒出来的少女，身为女人，她也无法忽视她这张精美绝伦的脸。

    李徽祯诧异得看着她，随后笑道：“您是程大姑娘吧。”

    程靖媃反应过来，“正是。”

    李徽祯一把拿过屏风上的外袍，“还劳烦您先去外头等等，让王爷洗漱好了再见客。”

    程靖媃尴尬得看着楚臣廷，见他神色如常得看着那姑娘，嘴里还略带抱怨，“去哪了？怎么跑外头去？”

    李徽祯顿觉冤枉，“我可是去找人给你要洗漱的清水去了，哪里乱跑了。”

    他根本，没看她一眼。

    程靖媃觉得舌头发苦，默默退了出去。

    劲云见状笑道：“靖媃姐先坐会吧，王爷跟慕姑娘一碰面就得斗嘴，没一会功夫吵不完。”

    这熟稔的态度和称呼，程靖媃扯了扯嘴角，“慕姑娘是？”

    劲云与风止对视一眼，上前一步轻声道：“我们跟您悄悄，您可别出去，那是我们王爷的人，指不准现在肚子里都有主子了。”

    程靖媃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过了会才语气有些僵硬道：“是么，我还一直担心王爷的婚姻大事，没想到今年缘分就到了。”

    “是啊，我们还以为王爷不打算纳人了呢，好歹有了个合心意的，我跟你啊，慕姑娘可好了。”劲云起来就没完。

    只是程靖媃脸上的笑容愈发寡淡了，像是在人的脸上，套了层面具。

    屋内，李徽祯帮楚臣廷把衣服穿好，再给他系好腰带，见他的脸还是臭臭的，赶紧本着狗腿子的职责拿起梳子道：“王爷，我给你梳头发？”

    楚臣廷瞥了她一眼，“你连自己的都梳不好。”

    这倒是真的，李徽祯清了清嗓子，“不就是盘起来么，万一可以呢。”

    楚臣廷归，还是坐了下来，让她给自己挽发。

    “勾到头发了。”

    “啊！不会吧，哪里哪里。”

    “已经断了”

    “下次注意！我的法可是越来越熟练了呢。”

    “”

    屋内时不时传来话声，劲云嘿嘿一笑，“你听，我们王爷什么时候这么好话过，这下老王妃可以放心了。”

    程靖媃不放心道：“我去看看吧。”

    “啊，不用的。”

    这回程靖媃没管劲云，再次进入了房间，李徽祯还抓着楚臣庭的头发在抗争呢。

    “歪了。”楚臣廷嫌弃道。

    李徽祯看着镜子，“还好吧。”

    程靖媃深呼吸一口气，“要么我来吧。”

    两人竟是现在才发现她的存在。

    楚臣廷恢复原本的沉稳，“不必劳烦，就这样吧。”

    楚臣廷顶着有些不伦不类的头发起身，不过好在他这张脸好看，并不影响什么。

    程靖媃的丫鬟念春去外头端了茶水点心过来，就坐在庭院里话。

    “这段时间过的还好么？”楚臣廷问道。

    程靖媃温和一笑，“好不好的，都那样。”

    楚臣廷皱眉，“他待你不好的话，可以写信告诉我。”

    程靖媃叹了口气，“你事务繁忙，我总不能出了什么事都来找你。”

    “我答应过程老将军要照看你，没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楚臣廷皱眉。

    程靖媃颔首，“这段时间他都有老老实实在家，挺好的。”

    楚臣廷闻言松了口气，“这样就好。”

    念春想了想，直接跪在了楚臣廷面前，“王爷，您别听我们姐乱，姑爷他经常白天还好好的，晚上一到就发狂，拿鞭子抽我们姐，姐胳膊上还有伤呢。”

    楚臣廷一听，皱眉看着程靖媃，也顾不得什么，直接拽了她的过来，撩起一片去看，果然腕上面不远便是泛青的淤痕。

    “好大的胆子！”楚臣廷猛一拍桌就要起来，程靖媃赶紧拦着他，“王爷，臣廷，我没事的，他不是故意的。”

    李徽祯也看到了那伤，这样细皮嫩肉，脾气温顺的女人，居然也舍得下，难怪楚臣廷会这般动怒了。

    “你还替他话，我了多少次，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给他一封休书便是。”楚臣廷实在是看不惯程靖媃这副受了委屈还不肯得样子。

    程靖媃温和一笑，“我知道你是关心我，但这门亲事是我爹留下的，我只能忍着。”

    “你总是这般辞，你这样我如何跟你爹交代？如今你又与他没有孩儿，何苦？”楚臣廷罢真的是有些恨铁不成钢。

    更恼怒那李家竖子，竟然这样不服管教，明明自己斥责了好几遍，竟然还敢阳奉阴违。

    谢谢jej的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