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月光下的穿山甲
夜晚,我看到文书和通讯员两个战友都睡着了,独自披衣坐起,此时,窗户外面的月亮正圆,明晃晃的升上了中天。看到这明媚的光亮,我禁不住在月光下修炼起祖传的道元内功。
虽然入了伍,在部队不允许公开修炼功夫了,但是过去修炼时的气感仍在,也就是内气没有损失,只不过入伍后长时间不练,暂时有点运行不畅而己。
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新鲜空气,我一口气修炼了三十六个炼程。
这是我一次能炼的最多炼程,以前一般每次只炼十几个炼程。
炼完之后,感到内气的流通稍稍见好。
只要流通问题将来能解决,将来运用内功配合治病不成问题。
这样一来,我心中稍感安慰。
这个时辰,周围已经是万籁俱静,没有虫鸣,没有树叶响,更没有人在村子里走动,连偶尔的犬吠也听不到。
炼过之后,精神倍增,再加上新到一个地方,没有睡意,我躺了一会,见文书他们二人睡得很实,便轻轻出了门,到外面散散步,顺便欣赏一下海岛渔村的夜景。
站在院子里,尽情呼吸着夜晚凉爽的空气,抬头看看天上的星星,这里空气好,星星显得比营房里亮得多。
正在这时,忽然身后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回头看过去,感觉声音是从房山墙那边传来的。
什么?
偷?
还是坏人?
我警惕地便向墙角走了几步。
借着练功后视力大增的慧光,在黑暗中看到一只黑乎乎的东西。
约有脸盆大,一尺多高,看不见它的腿,但是能看见它在慢慢移动。
噢,应该是一只穿山甲,个头儿很大,肥乎乎的,动作笨拙。
穿山甲一晃一晃的向前爬,每爬一步,身子一摆动,动作看起来有点好笑。
据穿山甲的肉很好吃,在高档饭店里,卖几万块钱一盘“红烧穿山甲”。不过,后来早已经被列为国家保护动物,是不准随便滥杀的,饭店是偷杀偷猎的。
我正在研究的时候,穿山甲忽然把头一低,从视线里消失不见了,
咦?
有点怪异。
眼瞅着它在爬,怎么突然消失了?
我快步走过去,看了一下穿山甲爬过的地方,地面上并没有出现洞口。
穿山甲是怎么钻进地下的?会土遁了啊?
离开营房这一段时间,修炼在道元功夫层不断进阶,我不仅仅视力大增,聪耳的听力也越来越敏锐,现在能够听到越来越细微的声音,我停下来,仔细倾听来自地下的声音。
“沙沙沙,扑扑扑”
一丝丝声音自地下传出来。
声音虽然十分细微,细如蛛丝,有如壁虎在墙上爬,但在我听来,却足够了,我听到的沙沙声是泥土在地下翻动的声音,扑扑声是穿山甲在地下行走的声音。
声音似乎由近而远,越来越细微,越来越低,十几秒后,慢慢地消失了。
没了?
土循远去了?
正在这时,一缕微风吹来,带来一阵树叶的哗啦哗啦声响。
咦?钻出地面了?
我根据声音的来源,蹑蹑脚的向房子后边跑去。
果然不出所料,穿山甲已经钻出了地面,正在瓜田里爬行,它显然很紧张,失去了最初的从容,一步一跳地向栅栏奔去。
大概是听见了追来的脚步声很近了,它稍微停顿一下,回头看着我。
我停住脚步,看见了穿山甲两只眼睛,它们像两只红红燃着的香烟头,令人心中产生恐惧。
我发现,穿山甲身后,它刚才走过的地方,地面上隆起一条凸起的土线,那是穿山甲在地下土循时留下的痕迹。
我不禁惊奇道,厉害啊,!能够在地下奔跑,这得多大功力?
看来,这穿山甲相当有妖气,再看它那眼睛,并非善类。
我凝神看着月光之下的穿山甲,心中有一种奇异的感觉慢慢地掠过。
穿山甲的眼睛眨了眨,两只香烟头,明一下灭一下,接着从它嘴里发出“滋滋”的怪异声音。
不知道为什么,我仿佛听懂了它要表达的意思!
莫非,穿山甲有密宗传音?
应该是的。
随着穿山甲发出的“滋滋”声,我的脑海里接收到了一阵阵电波,电波给我的信号含糊不清,但大致意思好像是:“你很危险,你很危险,离我远点!”
这是警告吧?
我想了一下,假装后退,一直退到了房山墙背后。
穿山甲真的以为我知难而退,便转身向栅栏外边跑去。穿山甲虽然离开了我的视线,但是我的听觉却在起作用,我清楚地听得见穿山甲奔跑的声音。
我快步跟踪着,顺着它沙沙的走路声,穿过栅栏,越过一段土路,大约走了五六十米,前面出现一间房子。
这是一处比较孤立的农舍。
我明白了,穿山甲专门专注于孤立的农舍,因为我们住的那房子,也是孤立于其它农舍的,穿山甲在那里得不到便宜,现在另选目标了。
果然,穿山甲跑到墙角下,沿着墙底慢慢走。然后,当它走到窗台下面的时候,把头向下一拱,便钻了进去。
我悄悄地走到穿前,看见地上的泥土已经松软:穿山甲已经进到了屋子里!
这时,月亮已经从山顶上升起,照得到处都是银白色。我从窗口向屋里看去,屋里的情况清晰可见。
床上,躺着一个男人。
穿山甲已经爬到了床上,蹲在男人的身边。
定睛一看,只见穿山甲尖尖的脑袋抵在男人的腿上,身子一起一伏,好像在用力吸食着什么!
那个男人睡得很实,并没有因此醒来,他嘴里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听起来声音爽快,不过他只来得及叫三声五声,便把腿伸直放平,身影渐渐的弱下去,一动不动了。
我见状不妙,拣起一块土疙瘩,“嗖”的一声,打在穿山甲身上。
穿山甲吃了一惊,抬起甲头,翻身一个打滚儿,“嗵”地一声,从床上滚到地下,然后仍然是把头那么往地上一拱,便消失不见了。
我再看床上的男人,已经一动不动了。
死了?
我心想:进去救人吗?
进去救人的话,固然是医生职责道义;况且,我是连队卫生员,正宗的白衣战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