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那个男人怎么样了？”我担心那男人出事，如果真出事的话，昨天晚上我见死不救，就显得医德有问题了，别人不指责，自己也会内疚。

    村委会主任双一摊，苦笑道：“人没死，但是跟死差不多，正在村医务室躺着倒气呢。”

    “噢”

    “我，我听村里的复员军人跟我，你这卫生员医术很厉害。”

    “会一点点。不过，在连队治点头疼脑热的病还可以。大病，我没有那个水平！”我不知情况深浅，只好把话留一截。

    “谦虚了。听人家复员军人，他如果是学过中医的卫生员，治起病来与大医院的医生也差不了多少！现在情况紧急，你就给看看好不好？”

    村委会主任着，把脸转向了文书。他知道文书军衔高，是上士。一定是领导我的，就求他批准我去看病。

    村主任猜的不错，我们三个人，都是连部的兵，文书负责连队文书档案管理、军械枪支管理，也算是我们三个人的班长，而且号称全连第一班长，现在出差在外，自然更要领导我们。

    “文华，指导员常常人民军队为人民的道理，现在情况紧急，你就去看看吧。”

    “太好了！卫生员，你就别推脱了，过去医务室给看看吧，医务室的女孩村医已经束无策了。”

    话到这里，我也只好出相救，何况“女孩村医”，也是怪吸引人的。去看看不妨。

    我把碗里剩下的饭三口两口吃完，站起来，悄声对通讯员笑道：“你跟文书在家里，我跟村委会主任出去，你俩可以使劲掐架！”

    “我可不敢惹人家！人家是连队首长眼里的红人，惹到了，人家还不把我打回老家复原？”通讯员完，一扭身，出了屋子。

    我笑了一笑，便跟村委会主任出去了。

    村医务室坐落在村庄的西侧，村医是一个年轻的姑娘，叫英子。

    她刚刚从城里的卫校毕业，开办这个村医务室没有多长时间，平时只能看个头疼脑热打滴流之类的病，

    今天面对这样的疑难症候，她当然是没了主意，很害怕那个男人死在医务室。要是死在这里，以后村民们不敢到这里来看病了。

    看见我和村委会主任走进来，她有点高兴，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我打量了她一眼，长得花儿似的，红脸膛，一身清新的渔家姑娘气息，身上有着渔家姑娘相同的气质，却比一般的渔家姑娘凌花多了几分纯洁。

    尤其是她挺挺的胸脯，格外耀眼，虽然容量看起来不大，但一看就知道是未经人事的处子。

    村委会主任把我介绍给她：“英子，这位是部队的卫生员，张文华同志，从跟着祖父行医，听医术很高明。”

    英子伸出，有几分害羞地跟我握了握。

    我还没来得及细细体会她上的柔软和细腻，她已经把抽回去了。

    我有点失落，笑笑，只好转过身去看病人。

    一个20多岁的伙子，身材高大，有气无力地躺在诊台上。

    他的脸色蜡黄蜡黄的，没有一点血色，乍一看，像一块榨干了油的豆饼。

    双目黯淡无光，好像一个久病在床的老痨鬼。

    “伸出胳膊，我给你把把脉。”

    那伙子伸出了胳膊。

    我细细地体脉，感到他身体素质相当不错，没有任何病症，无论是慢性病还是急性病，都没有。

    但脉气里透出的信号，却表明他内气极虚，丹田冰冷，就好像灭了火的炉灶一样。

    虚！

    气虚！非常地虚！

    “你以前身体怎么样？出现过气短气虚么？”我问道。

    村委会主任在一边替他回答，“他是村里的棒劳力，昨天刚出海回来，一切都好好，一夜就变成这样子了。”

    我点了点头，又问道：“昨天晚上你梦见什么了？”

    伙子张了张嘴，面上似有尴尬之色。

    我心中明白，微微一笑，转身对英子：“英子，你先回避一下，这位兄弟有难言之隐呢，不好意思。”

    “哼，人不咋样，还挺害羞的！”英子吐了一下舌头，转身走出了医务室。

    “现在，现场都是男人，有话就直吧，不要隐瞒，真相很重要。”我道。

    伙子砸了砸嘴，鼓足了勇气：“昨天晚上，我梦见一个女的过来，过来找我那啥然后就跟我她那啥了。”

    “实话。”我点了点头，会意地看了一眼村委会主任。然后又问：“那个女的长得什么样子？”

    “她个子不高，尖嘴脑袋，肩膀和屁股都很大，穿着一件棕色的鳄鱼皮夹克。”

    对了！

    我暗暗笑道：伙儿，你把穿山甲的特征全都给出来了。

    “好啦，我知道你得的是什么病了。”

    “什么病？解放军同志，我不会死吧？”

    “你这是失阳体虚，虚到了什么地步呢？就是虚到了不细了，总之很危险。”我道。

    伙子点点头：“我觉得浑身没劲，像是瘫了一样。”

    “好在你刚刚出海回来，体内积蓄很多，才没有虚脱而死现在，我给你开一个方子，你赶紧去城里大药房抓药，回来后每天煎服三回，连服十天就好了。在服药期间，不要跟女人有房事”

    伙子连连点头，“好好，我没女人，管住五姑娘就没事了。”

    村委会主任出门把英子叫回来，英子给我拿出笔和纸，我刷刷地在纸上写下了一个养阳益气的方子，递给英子，道：

    “这方子里边的药材都是普通中药，价格适中，适合老百姓使用，以后，对于肾虚体虚的男人，你都可以给他们开这个方子，只不过其中的细辛和苦参这两项，你要根据病人的年龄和病症的程度，有所增减才行。”

    英子并不是十分信任我，但村委会主任介绍我是有过行医经验的人，她也不好驳我，便客气地接过方子，嘴里：“谢谢，谢谢解放军同志！”

    “好了，没事了，如果有紧急情况给我打电话。”我。

    两人走出医务室，村委会主任请我去村委会坐坐，我想，昨天把连队住宿的事情安排完了，上午也没什么事可干，便随着村委会主任来到了村委会。

    村委会主任给我砌了杯茶，两人边喝茶，边慢慢的聊起来。

    “文华同志，村里现在人心惶惶，好多人家晚上不敢睡觉，都被这个怪物给搅得鸡犬不宁。有几家不出海了，有的离开海岛搬到岸上去住了。照这样下去，村里前景堪忧。

    “我这个当村委会主任的，比谁都上火。最关键的是担心出人命。要是出了人命，村里的村民还不跑光了？”

    我沉思一会，慢悠悠地道：“主任，你真想解决问题的话，带一只铁锹跟我走。”

    村委会主任见我一脸的神秘，便点了点头，两人把茶喝完，提起铁锹，走出了村委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