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国粹中医遭鄙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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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乔是个识趣的人,见我皱眉,忙把毯子重新盖在腿上,悲叹一声,问道:“张哥,我的腿你看还有希望么?”

    我沉吟片刻,轻声:“你这是重度脉管炎,双腿动脉血管已经全部发炎,累及毛细血管堵塞,造成大面积细胞组织坏死,情况确实比较严重。”

    其实不消我,孔家一家人对于孔乔的脉管炎也有足够的思想准备。孔乔此前跟爷爷住在军区所在城市,发病后,曾经去过京城几家大医院,专家找了十几位,但各位专家异口同声的结论是:截肢。

    孔家就这么一个孙子,算是巩氏三代独苗,而且,孔乔年方二十岁,风华正茂,若是高位截肢的话,以后怎么娶妻生子?你就是家里条件再好,人家姑娘也不愿意嫁给坐轮椅的呀!

    后来,听连长介绍了我的神技,而且省城这边的龙泉疗养院的温泉,可以缓解病情,便前来疗养。

    孔乔眼巴巴地看着我,问道:“张哥,他们都必须截肢。可是在我来,截肢了,跟死有什么区别?我不想失去这两条腿呀!”

    孔乔到这里,突然捂着脸哭了起来。

    孔夫人拿过巾,一边心疼地给儿子擦眼泪,一边问:“张医生,我一直纳闷,我儿子身体一直很健康,怎么会突然得了这么个怪病呢?”

    我道:“原因有二。首先,乔老弟在不久之前双腿受过风寒,导致动脉血管受刺激而产生血栓。其次,乔老弟青春年少,

    “可能行房次数过频,导致前列腺素随经液大量流出体外。而前列腺素是防止脉管炎的重要物质。这就是为什么脉管炎多发生在青壮年男性身上的原因。”

    孔乔一听,脸上略略红了一下,承认道:“张哥得是。我确实交的女友有些多了。”

    “不过,大家不要担心,这个病,并非绝症。”我信心十足地道。

    “啊!”孔夫人轻叹一声,感激地看着我,“儿子得病这么多天,我听到的全是坏消息,你这一句话,让我心里轻松了不少。”

    这时,走廊里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一群人出现在门口。

    一个矮胖而威严的中年人带头走了进来。

    他是龙泉疗养院的一把院长。

    只见他快步抢上两步,走到孔老爷子面前,弯腰紧握住他的双,一脸卑谦的笑容,道:“孔老将军,我昨天在省里开会,没去场接您,真是太失礼了。

    “听您已经到了疗养院,我特地跟部长请假赶回来。等后天省里的会议结束,部长随后会来看望您老人家。我院条件简陋,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请将军批评,我们马上改进。”

    孔老看来认识这位院长,打着哈哈道:“呵呵,黄部长要来看我?呵呵,这个黄子,以前给我当过秘书,进步很快,当上部长了。”

    “还不是孔老培养教育的结果。”院长及时地奉承道。

    “院长,我这一大家子,突然造访贵疗养院,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孔老道。

    “孔老光临,是对本院最大的鼓舞和关怀。我得到消息之后,太激动了。听贵公子身体不适,我特地请来了两位国内顶级脉管炎专家,来给孔公子会诊。”

    “谢谢,谢谢。”孔老爷子一边,一边打量院长身后的几个白大褂。

    院长回身,一一介绍道:“这位是我国医科大学一级教授莫教授、兼省陆军总院神经内科主任,在国内乃至国际都是屈一指的,让他来给孔公子诊断一下,应该能得出最权威的结论。”

    孔老爷子为孙子请过的“专家”太多了,个个都是名满天下,其中还有诺贝尔医学提名的专家,因此,这位神经外科主任在孔老将军眼里,算不得什么太了不起的。

    双方淡淡地握了一下之后,孔老爷子看了看孔梦书,对院长道:“院长费心了。我们已经请了一位医生。”

    院长一听,面上略显尴尬,回身看了一下莫教授。

    莫教授一直站着没话,即使院长把他介绍给孔老将军时,他也只是鼻孔动了一动,并没有一般人见了大人物之后那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在他的眼里,一个将军,并不是特别了不起的,因为他作为国家级专家,经常给国家级领导人看病。孔老将军的话,引起了莫教授极大反感,他脸上顿时冷若冰霜。

    院长夹在中间,不知所措地搓着:当了这么多年疗养院的院长,从未听到这里看病,还有自带医生的。

    莫教授略皱一下眉,非常傲慢地道:“省内知名的专家教授我都熟悉,不知将军请的是哪位?”他的潜台词是,你请不到比我更高明的医生。

    莫教授是省医学学会会长,在省里大名远扬,他治不了的病,没人敢治。在省内国内,他有着崇高的学术地位,目前他带的几个博士生,

    研究的课题就是脉管炎方向,并且取得了可喜的研究进展,刚刚发表在米国科学杂志上,国内媒体最近对他和他的研究团队进行过密集报道。

    “就是这位,他叫张文华。”孔梦书指着我道。

    孔梦书的话音刚落,气氛顿时变得非常微妙:进来的五、六个人,全都脸色大变,仿佛见鬼了!

    一个二十多岁的伙子,胎毛未褪,竟然也会治脉管炎?

    有没有搞错!

    不过,这些人全都是高学历,有修养的,不会当着孔老将军的面失礼,虽然心中极为不服,甚至鄙视,但个个强忍住笑。其中有两个实在想笑,把胳膊挡在嘴上,假装咳了两声来压住强烈的笑意。

    莫教授抬了抬眼镜框,背起,以一种打量猫狗的眼神看着我,无比困惑地问:“你听过脉管炎?”

    “了解一点。时候读祖传的道元医潽,老祖宗过这种病。”我轻轻地,似乎有些羞怯。

    “祖传?”有人惊呼一声。

    “祖传中医,不去农村当赤脚医生,钻到军医队伍里混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