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又嫩又娇，再加上她话时身体前倾，一股清淡的香气扑面袭来，我的骨头差点软掉一半。

    微微摇了摇头，我尽量使自己头脑保持清醒。

    不行，我得观察一下，她究竟想干什么。

    我悄悄祭出神识眼。

    神识眼能看见肉眼看不见的神魂之气。

    我第一眼就看出周美书瞳仁里透出一股迷离的眼神。

    这种眼神我是熟悉的：英子每每在夜幕降临、两人讲课结束回家之前，眼里就透出这种勾魂的眼神。只不过英子是显示在脸上的，而周美书是深藏在瞳仁里的。

    还有，周美书巧的鼻尖之上已经泛起微微的桃红。

    “九阴医谱”上曰：“妇人情之所致，腮红似秋桃。”

    用现在医学的解释就是雌性激素分泌旺盛，导致心跳血流加速。

    难怪她一边话，一边把身边向我这边靠，几乎挤到了我的腿边。

    “我是医生！”

    我在心中再次念叨了一遍，长长呼一口气，以此来控制自己。

    对于身边周美书这枚流蜜的桃子，我本能地产生一种咬上一大口的想法，使用了这种长呼吸的办法，他勉强能够使自己不失控。

    “张”周美书欲言又止。

    “周阿姨，你有话不妨直，我今天就是来给你治病的。”

    “你会看妇科吗？”

    周美书轻柔着，身体又向我这边靠了一寸，似虚似实地把肩部靠在我左臂上，有如蜻蜓点水，拂一下，马上又离开一寸，惹得我内中又是几下狂跳。

    妇科？

    妇科乃是本村医的专业特长呀！

    我终于安下心来，本来他担心周美书有什么怪病，怕自己治不了。

    妇科病嘛，不在话下。

    道元医谱中的“九阴医谱”专门叙述了数十种妇科疾病的诊治秘术，我这些日子反复研读，已然是熟记于胸了。

    只是没有临床应用过，如今周美书主动提出妇科问题，我禁不住产生一试身的专业技痒。

    “可以，妇科我是研究过，只是临床经验还不是十分丰富。”

    我淡淡地，保持着一个医生应有的矜持和镇定。

    “文华——”周美书忽然改了称呼，不叫“张”了，“那你快给我看看吧，我现在神志不宁，心绪烦乱，坐立不安，吃饭打膈，睡觉做梦，心里不，身体里总好像缺点什么似的。”

    她声音短促而轻柔，眼睛里情意闪闪，看着眼前我英俊的身架，几乎就要扑上来给我一个拥抱。

    而她的话语虽然像深闺妇人的苦闷倾诉，事实上却能句句打动男性的虚弱之处，使男性产生惜花怜玉的同情之感。

    我此时只要稍微松动，哪怕是眼神里露出一丝表示，她就会不顾一切地扑身而上。

    不行，不行，我是来出诊的医生，不是被富婆花钱叫来的鸭子。我这样告诫自己。

    为了扭转局势，我把话转向妇科疾病上面来：

    “周姨，你这是体内阴阳不调所致。”

    “阴阳不调？”

    “大凡女子阴阳不调，多由寒热内症所致，而内症必有病灶。”

    “病灶？我身上有病灶？在哪里？”

    “难道你没感觉到体内哪里疼痛么？疼痛的地方必是病灶所在。”

    周美书岂能不知道我这段话是在故意装糊涂？

    不过，她并不死心，进一步的举动更加直接而大胆：

    “文华，经你这一提醒，我想起来了，我这里经常隐隐地痛。”

    她一边，一边抓起我的，扯过来往自己胸部上摁。

    我没有料到周美书来这招，猛不防被她把抓过去，差点就攀上高峰。他感觉全身如同快要掉进钢水沸腾的炉子，猛然一惊，缩回，才避免局势进一步恶化。

    “文华，你看，就是这里，”周美书指着胸部，“早晨睡醒觉时经常疼。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就给我摸一下呗。”

    虽然周美书被我抽出之后，稍显尴尬，但心热情动，她难以收了。

    “周阿姨，你有所不知。我们中医向来讲究看气色，听声音，问病情，切脉象，简称望闻问切，这四大诊断段里，没有摸这一项。所以，我还是先给阿姨号号脉吧。”

    号脉也是摸嘛！

    周美书微微一笑，马上伸出细白的，放到我里。

    我左握住她的玉腕，伸出右食指和中指，二指并拢在一起，轻轻搭在关、尺、寸三处，细细地切她脉象的波动。

    周美书微闭眼帘，把目光落在我的上。

    这个脉象切得时间很长，足足有十分钟。

    我放开了她的，正襟危坐，进入了深思。周美书见我如此，心中掠过一阵不祥之感，惊惧问道：“文华，我得的什么病？”

    “还不能确诊。”我脸上写着一层困惑。

    “文华，你医术那么神，也不能确诊么？你是不是在瞒我？难道，我得了什么大病？”

    周美书声音微颤，受恐惧冲击，胸中先前那些荡漾的春风情怀，被清扫得落花流水。

    我低首细看她的脸，“请问阿姨今年芳龄——”

    “芳龄？芳龄早成历史了！”周美书嘴角现出一抹苦笑，道，“上个月十号，过了四十岁生日，哪还有芳龄！”

    声音幽幽怨怨，充满自嘲。刚才被我一再拒绝，她对自己的年龄产生了一种不自信、甚至自卑：毕竟四十了，人家鲜肉看不上我喽！

    “结婚多少年了？”我又问。

    “二十年了。”

    “孩子呢？”

    “只有我女儿一个，她今年二十。”

    我不太相信地摇了摇头，问：“你女儿是你亲生的？”

    “是呀？”

    “没错？”我深度疑问。

    “没错。不是嘛，妈妈都可以确定孩子是否亲生，而爸爸则不能。”周美书想地幽默一下。

    “阿姨我是医生，你可要对我实情。我根据实情，才好做出正确的诊断。”

    “我的是实话。”

    “你真的生过孩子？”

    “当然了。我二十岁生我女儿时，在医院生了两天才生出来，差一点就做剖腹产术，后来总算顺产下来了。你不信的话，看看我腹部妊娠纹”

    周美书一边，一边撩开前襟，然后再掀开里面贴身的吊带儿，亮出平平白白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