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居然是女神送福?
“啊?白衣女人?她又出现了?”老头儿听了大吃一惊。
“师傅,过去她也出现过?”我觉得这事儿对于这个老头并非秘密。
“是啊,”老头一看我是个保安,就讲起了事情的原委,“文化大革命搞武斗时,有个漂亮的女老师中流弹死在了这栋楼里。
“恢复高考之后,不少住宿的学生也在半夜看到过这个诡秘的白衣女人向他们卖书。为这,学校保卫处的人在夜里值守了几夜,也没发现她。
“不过没事儿,那些‘见鬼’过的学生,后来都发达了。他们有的考取了出国留学的研究生,有的毕业后被分配到高教部工作,看来,这是个赐人恩惠的女神。
“你遇到了她,不定交什么好运呢?嗯,今天的考试,我想你一定会高中。哈”
“谢谢师傅,借你吉言,我会努力考好的。”我听了这个故事,心里咚咚地跳着,快步往考场奔去。
我看了看试卷,一下子就懵了。过去参加考试,我一般先会阅一下整张卷子,然后确定先答哪个?后答哪个?
可是,今天一看卷子上的题,根本就看不懂,就连通常是送分的第一道题,我看起来也是似懂非懂。连题义都不明白,还答什么题?我的心里顿时恐慌起来。
看看附近,那个处长就在我左侧。他似乎看到了我的难堪,一下子将自己答完的卷子推到了我的面前,我只要往那儿瞅上一眼,就可以获取准确无误的答案。
然而,这种想法一冒出,毕竟是做贼心虚,头上的汗水不知道怎么就出来了。随着咔嗒咔嗒皮鞋的声响,监考的女老师过来了,但是到了我身边,她就转过头,到窗户那儿看外边的风景了。
这是她为我提供偷窥的方便吧?我心想扑通扑通跳着,眼睛终于没有瞅过去。突然,我发现了那道分数最高的难题,就是白衣女士卖我书最后一页的三角函数题。这个题的答案,已经深深地印在我的脑子里。
我立刻将这道题做出来,接着,我忽然想起了穆教授那数学300题中关键内容的提示,卷纸上那些题似乎不那么难了。
思路一打开,我就伏下身来,从第一道题开始,一道一道按照自己的理解写出了似是而非的答案来,
等到终考的铃声响起,我的数学卷子竟然写了满满一张纸。中间,我甚至向老师索要了十几张演算的草纸。
“喂,老弟,怎么样?”我一走出考场,就看到那位处长迎头问候自己。
“唉!不会呀!”我摇了摇头,眼睛中对他的关怀表示了几分谢意。
“我把答好的卷子都推过去了,你怎么不看呢?”处长惋惜地问我。
“我不敢。”我出了实话。
“其实,几何求证题,你只要看到我画出的那道线,就知道怎么解了。唉,这几位监考老师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处长以过来人的口气告诉他,“我们都考砸了,对他们监考人有什么好处?不过,老弟,我挺佩服你,你是个梗直人啊!”
下午,考物理、化学,两科一张卷。我看到发下的卷子,眉头就不像上午皱那么紧了。起码,这些题的类型我都见过面,丝毫没感到紧张。
没等到将卷子内容看完,我就开始了答卷,不知道怎么,卷面上的这些题就像穆教授亲自为辅导我出的一样,
按照穆教授物理300题的解析思路,我奋笔疾书,一气呵成。
等到我答完了题进行“验算”时,竟然发现那位处长也往我这儿光顾起来。于是,我将答好的卷子往左侧一推。
处长的智商总是高人一等的。人家就看了一眼,便像是受到了启示一般,立刻伏案答题了。
第二天,上午考政治,下午考语文。人们从考场里出来,还大声地高谈阔论,争论着考题的答案。
人们脸色也不像第一天那样垂头丧气,一个个都露出了明朗的笑容。
文化补习的学员结束了全国统一的自学教育考试,学校食堂做了几道好菜,算是为他们庆祝。
吃饭回来,学校公告:考试成绩将于七日之后公布,考生务必于某月某日前来教学楼前观榜。
七天,又一个煎熬的七天!我叹息道。
但是,一场参加高考似的重量级战斗,总算是结束了。
将来的结果,成功也好,失败也好,似乎都不重要,因为,我又参加了一个惊心动魄的人生历程。
这一次,堪比那次西市场对付黑牛菜刀帮,整个过程跌宕起伏,令人回味。
参加全国统一的自学考试,对于这些先上车、后补票的学生,好像是过了一道鬼门关。
但是对于学校的正常教学秩序,似乎是没有影响。那些专业课,该上的照样上。作业,该留的照样地留。
最大的轻松之处,就是每天下午的文化补习课结束了。我们这些人可以和那些正常的学生一样,下午去操场上跑步、运动、玩玩球什么的。
每到晚上,系里就举行舞会。这些参加完考试的人当然都是被动员的对象。
我虽然不怎么热衷于跳舞,却也不得不去捧场。因为,在等待考试结果的这几天,我根本没有心思去考虑别的事。
到了第六天,人们纷纷开始打听结果了。但是,国家这种统一考试,没到时间是不会公布考试成绩的。
有的人即使是找到了招生办的门路,也没办法把考试成绩提前打听出来。因为心里没有底,我这几天几夜都没有睡好觉。
思虑过度了,晚上就做梦。一会儿梦到自己考合格了,一群人在那儿欢呼雀跃;
一会儿梦到自己没有考合格,就又像辍学那一阵子,痛苦的自责起来。我觉得,考试不及格不仅仅是影响了自己的前程,
更重要的是辜负了魏总经理和军红的期望,对不起他们两位对自己的栽培。
就在迷迷糊糊的梦境里挣扎的时候,就听到有人咚咚敲门,随后是看宿舍阿姨的喊叫声:张文华,电话!
“是谁呀?这么早来电话?!”我揉搓着眼睛翻身下牀,穿着衬衣裤就来到守卫室电话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