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Chapter 169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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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求婚的事情,官深烛早就悄悄地在悄悄计划了。而且定的求婚日期十分刁钻,刁钻到之后其他人都回过味来后,都忍不住称官深烛一句“狗Alpha”,可不是狗么,毕竟没有谁会那么刻意地把求婚安排在达到领证年龄的前一天。

    前一天刚求完婚,后一天立马拽着人去领证。

    而且官深烛对此还有无比贴心地解释:“本来想领证当天求的婚,但怕时间来不及,排不上队,就提前一天求。而且求婚过了24时再把人带去领证,能显示出诚意,不显得那么刻意。”

    听到这话,谢格喊起来,“你要真在意这24时的不刻意,你到是真等够24时啊!狗Alpha!”

    官深烛是10月24日的生日,10月23日晚上9点9分求的婚,刚过零点就先在民政局官网申请了电子结婚证。如果以这个为时间节点的话,从求婚到领证,总共也就花了三个多时,距离所谓的24时还有十个多时。也怪不得谢格要喊。

    在这个时代,电子结婚证也是具备法律效力的,而且申请方式非常方便,很适合没有时间跑民政局的新人。不过也还是会有少数申请了电子结婚证的人再重新到民政局去领取纸质结婚证的,流程比直接在现场领证的稍微简单一点,不用再重复填写个人信息,只需要把电子结婚证印出来,然后简单地宣誓和拍照就行。

    官深烛和裴暄就是这些少数人之二。

    一周前。

    “不是,真不用我们啊?你就算这么悄悄摸摸地把事儿办了?”谭畅一边往嘴里丢花生,一边控诉。

    临近官深烛22岁生日,他们A603的都计划好了,给官深烛办一个单身生日趴。他们都清楚,别人是毕业季分手季,但放在官深烛身上,那就是毕业季是收割季,收割自己种草了20年的老婆,还得顺带收割一波亲朋好友的礼金。

    要被收割也没问题,但他们A603就是想给官深烛办个单身趴。毕竟Alpha22岁可领证,在达到领证年龄的这一天进行最后一次单身狂欢,意义重大。可偏偏官深烛不配合,他他有自己的算,而且还不需要他们的参与。

    林宇也:“老官,我觉得你需要我们的参与。单身趴不办就不办了,求婚这么大的事,总得找点人来热热场子吧?我们可以。”

    “是啊,我这张嘴就没有热不起来的场!”谭畅捏着两颊,嘴巴嘟了起来。

    官深烛只看了一眼,就把手里的枕头朝着谭畅的脸砸了过去,“你这张嘴也没有能藏住的秘密。”

    谭畅把枕头拿下来,“不是,我话是多,但不大嘴好吧?比起我,宇的嘴才大。”完他企图去扒拉林宇的嘴巴。

    林宇把人推开,“滚,谁他妈嘴大。”

    谭畅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嘿嘿两声,竟然也没反驳。

    “……”林宇揉了揉发烫的耳朵尖,把椅子挪到了官深烛旁边。

    许修杰没在宿舍,还在外面跟俞怀压马路。

    大四这一年比前三年都闲,课都上得差不多了,主要以实习和写论文为主。也正是因为空闲时间多了,官深烛和裴暄住宿的频率也变高了,恢复到了周一至周五在宿舍住,周末回屋去住的时候。

    谭畅和林宇谁也没什么,但官深烛自己心里门清,他也假装看不见林宇越来越红的耳朵尖,把话题转回来。

    “氛围就不用了,我自己有安排。但那天确实还是需要你们配合一下。”

    谭畅来了兴趣,“怎么配合?”

    “不用很刻意,就帮我把生日提前一天过就行。”官深烛老神在在地着自己的主意。

    林宇点头,“我好像知道你的安排了。”

    官深烛把食指轻轻地压在唇上,“别。”

    “不,我又不是大嘴巴。”林宇好像急于证明什么似的,又把话题转了回去。

    官深烛都快被他逗笑了,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拍了拍林宇的肩膀以示安慰。

    谭畅看见这两人在哑谜,烦躁地挠了挠头,“不是,你俩有啥不能的。老官的计划你又什么时候知道了?”

    林宇复制了一个官深烛的动作。

    “……”谭畅觉得心梗。

    事也就算是这么定下了。要让他们做什么特别的事,那也没有,就是普普通通地帮老官过个22岁生日。单身趴办不了了,按照官深烛这意思,他是想自己搞点独特的氛围来求婚,所以类似能炒热气氛的轰趴也不用想了,就那么简简单单地当个工具人呗。

    “那天想吃什么、玩什么都可以,我买单。”官深烛最后补上了这么一句。

    谭畅:“我们就是工具人,可不是你买单咋的。”

    ……

    官深烛生日前一天,按照原本定好的,他们起床之后先去参加了双选会动员会,参加完动员会之后,他们也没逛,直接出校门了。反正每年都会有两场双选会,一场双选会办两天,耽误这么一天也没事。

    跟大一提前给官深烛过生日的时候一样,先是找了个地方吃了顿午饭,然后找了个KTV唱了一下午的歌,晚上的时候再回到学校附近的商业街里撸串。

    虽然官深烛勒令他们不许悄悄摸摸搞氛围,但谭畅闲不住,串吃着,酒喝着,就开始提议要玩一点刺激的。不过这刺激的也倒是没能刺激到什么地方去,无非是老一套的真心话大冒险。玩了两场玩腻了,他又开始提议转酒瓶,转到谁谁就来个即兴表演,当是给寿星祝寿了。

    大概是物极必反,谭畅一开始都在看热闹,到转瓶子的时候,他就成了那个被眷顾的宠儿,十次有八次都能转到他。然后他是又唱歌又表演的,就差给他一对花球,现场跳个啦啦操了。

    一切结束的时候,谭畅晕的不行,半靠在林宇的身上,嚷嚷着没R权。然后大家开始笑他,这提议的是他,反对的也是他。然后他干脆抱着林宇不动了。

    林宇一直像个木头一样坐着,眉头压得低低的,像是随时要把谭畅掀出去。

    临近九点的时候,官深烛就给许修杰使了个眼色。

    许修杰一早就知道官深烛的意思,所以他随便找了个借口就带着俞怀撤了,林宇也找了个由头,拖着旁边这个醉鬼走了,没一会的功夫,现场就剩下官深烛和裴暄。

    “困不困?”官深烛伸手帮裴暄捋了捋头发。

    裴暄今晚被允许喝了点酒,不过没喝啤的,喝的是罐装鸡尾酒,就是他和官深烛都喜欢的那个口味,不过他还试了其他口味的,有玫瑰、有白桃,味道都不错,就是他的酒量不行,又是几种口味一起混着喝的,有点上头。

    他点了点头,差点一头扎进官深烛的怀里,“不困,就是有点晕。”

    “让你喝那么多。”官深烛点了点裴暄的鼻子。

    裴暄笑了,笑得有点傻,“哥哥生日,我开心。”

    “开心什么?”

    “不知道,就是开心。”裴暄晃着脑袋,越晃越晕,干脆整个人就栽倒在官深烛身上不起来了。

    官深烛看着怀里的人,默默地叹了口气。他不该让裴暄喝酒。“喝酒误事儿”这话是真的一点错都没有。

    他把人拍醒,然后去结账,结完账之后才回来把这个醉鬼带走。

    十月底的夜晚是凉的,秋风呜呜地吹,吹去一身的暑气。他们两个都是穿着短袖出来的,走到一半的时候,默契地了个颤,然后对视着搓去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还晕不晕?”官深烛在裴暄的脑门上弹了一下。

    “不晕了。”裴暄晃了晃脑袋。

    官深烛牵住裴暄的手,往商业街里走。

    走了一段,裴暄发现了端倪,他扯住官深烛,“不回家么?”

    官深烛停下来问:“明天是什么日子?”

    “你生日。”

    “嗯,所以今晚不回去,好不好?”

    不回去等于不回宿舍也不回屋,还等于去酒店开房。

    裴暄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讷讷地点头,“好。”

    还是那个酒店。

    自从他们在外面租了房后,在主城的时候也没再住过酒店了。但这家酒店对于他们两个人来,意义很大。

    第一次住进来的时候,只有官深烛一个人,当时他答应裴暄在易感期的时候不抑制剂,所以得出来躲一躲;第二次住进来的时候,是他和裴暄一起,那天是他生日,记告白成功一次;第三次住进来的时候,是圣诞节,也就是那天的一通电话,让他和裴暄的恋人关系彻底在双方家长面前曝光;第四次就是今天。

    今天,他生日的前一天,他得干一件大事。

    到前台登记过后,官深烛就领着裴暄回去了房间。进门前,他把房卡交到裴暄手里,“开门。”

    “干什么我开?”裴暄只是随口嘟囔,也还是接过了房卡,刷开了门。进去后,他顺手把房卡插到取电槽里,房间一下子亮了起来。

    此时裴暄仍旧没意识到接下来会面对的是什么事。

    他走过玄关,然后停住了。

    “怎么了?”官深烛的声音里带了一丝不易察觉地紧张。

    裴暄回头看了官深烛一眼,“情侣套房?”

    官深烛看过去。床上是摆成心形的玫瑰花瓣,红白交错,很是好看;花瓣的中间放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床的两边堆满了粉色的气球;床头缠绕的是黄白色的真玫瑰,仔细看的话,还能看到花瓣上的水珠。

    整体场面浪漫,很适合求婚。

    “不是。”官深烛牵过裴暄的手,把他带到床前,让他坐在那片玫瑰花瓣的旁边,“你先坐下。”

    裴暄坐下的时候,看了眼旁边放着的礼盒,好像明白了什么。

    “你……”

    “嘘。”官深烛笑了,有点紧张,握着裴暄的那只手头一次那么凉,“先别问,先听我。把这个机会给哥哥吧,暄。”

    裴暄紧张得不出话来,只能点头。

    官深烛单膝跪在裴暄面前,目光深情,神色认真,“我不敢从你出生的那一刻,我就认定了你,但从我意识到自己对你的感情后,我就没想过放手。你知道的,Alpha向来都是霸道又不讲理,脾气还很坏,但对于Alpha来,Omega是让他们动情和失去理智的毒,也同样是让他们学会压制兽性、扛起责任的药。一个Alpha认定了一个Omega,总会想着把人抢过来的。我也想过要抢你,如果你真的喜欢上别人的话。

    不过,这从来都只是想,我不会那么做,因为比起拥有,我更希望你能快乐。你一直都是我们两家人放在心尖尖上护着的,暄。

    谢谢你能喜欢我,也能接受那个不完美的我。我曾经怯懦,也曾经冲动,但始终没有变过的,是我想给你一个家。订婚宴上过的话不是假的,但里面的真情远不及我现在没有腹稿时的万分之一。

    这些话,我只想单独给你听,因为你是个泪腺丰富的Omega,会哭。我只想你在我面前哭,不想让别人看见。我还是很霸道吧?

    所以,我想向你求一个机会。你愿不愿给?”

    裴暄的眼眶早红了,眼泪在眼眶里转。他轻轻地眨了一下眼睛,泪眼婆娑地,“我愿意。”

    官深烛用指腹在裴暄脸上泪痕的位置抹了一下,“我还没是什么机会呢。”

    裴暄翻了个白眼,笑了,“你好烦啊官深烛。”

    “好好好,我烦,但是你也得把话听完。听完好吗,暄?”

    “嗯。”

    “我想向你求一个能够让我实现愿望的机会,我想给你一个家,但是你现在的家里还缺一个我,你愿意要么?”

    裴暄这下没着急话。

    官深烛在等,也没催,但心一下比一下绷得紧。

    过了十秒吧,或许更少的时间,但是官深烛觉得时间很长,长到他都要出现自己会被拒绝的错觉了。

    “我愿意。”

    “我愿意的深深哥哥。”

    官深烛松了口气,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戒指盒。

    裴暄瞪大了眼睛,“新戒指?”

    “嗯。”

    官深烛把戒指盒开,从里面取出银色的订婚戒。

    订婚戒的款式不如裴暄生日的那款复杂,不管是颜色还是花纹,走的都是简约风。然而在戒指套到左手无名指上的那一刻,裴暄才发现戒指内侧还有一些很细但触感又很鲜明的纹路。

    他感受不出来那些纹路具体表现的是什么,可他知道,这些纹路已经织成了网,紧紧地锁住了他的心脏。

    他的整颗心,都属于官深烛了。

    官深烛握着裴暄的手,低头亲了亲。

    裴暄还没回过神,就看见官深烛敲了敲旁边的礼盒,“开它。”

    裴暄把盒子开了。

    偌大的盒子里放着一个戒指盒,他把戒指盒拿出来,呆呆地看着官深烛。

    官深烛的心已经定了一半,没有了之前的紧张。他把手伸出去,“你也需要给我戴上的,笨蛋。”

    “可这是求婚……”

    “嗯,所以给我戴上吧。”官深烛又把手往前伸了伸。

    裴暄这才发现官深烛不知道什么时候把生日情侣戒给取了,上面还有一圈淡淡的戒痕。他取出戒指,抿着唇,屏着气,把戒指往官深烛的左手无名指上套。套到最底的时候,他突然被官深烛扑倒在床上。

    官深烛的气息很近。

    “再过三个时我就22岁了。”

    “嗯。”

    “Alpha到了22岁,可以领证了。”

    “啊。”

    “你已经不能反悔了,知道吗,Omega。”官深烛笑着,低头在裴暄的嘴角啄了啄,双手趁虚而入,五指滑入裴暄的指缝,“还有三个时,我们先干点别的。”

    裴暄紧张得几乎要失声,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干,干什么?”

    “你啊。”官深烛低下头去,咬住了裴暄的下唇,“Omega,我的Omega,我的暄,我的宝贝……”

    情至深处的时候,官深烛停下了,他凑到裴暄的耳朵边,“叫我。”

    “哥哥。”

    “不对。”

    “深深哥哥。”

    “不对。”

    “官深……唔,疼!”

    官深烛从裴暄的耳垂移开,“再叫错试试?”

    “老……老公。”

    官深烛满意地亲了亲裴暄,“乖,相公。”

    裴暄闻言,羞得把脑袋埋进了枕头里。

    ……

    十二点刚过,官深烛迫不及待地开了民政局官网,迅速地把两人的信息填好,然后把昏昏欲睡的裴暄捉过来,把他的手放到鼠标上,自己的手再覆上去,再轻轻一点。

    “你是我的合法相公了,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