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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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砚带着詹星鹭回到酒店时,庆功宴已经过半了。

    一群男孩子在一起玩得比较开,詹星鹭想,如果她去了,他们可能会拘束,她便让时砚自己过去。

    时砚也怕她不自在,便:“我先帮你办入住。”

    办入住?

    詹星鹭顿了一下。

    时砚也顿了一下,忽然闷笑了一声,凑到她耳边,低声:“老师也在,我要是敢把你拐进我的房间,老师真的会和我断绝师徒关系。”

    詹星鹭:“……”

    谈了恋爱果然智商直线下降,她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不不不,她不是,她没有……

    她没有想和时砚住一个房间,只是两人在桃源水岸黏在一起习惯了,她习惯性的想着要和他待在一起,她没想要做什么……

    詹星鹭脸一红,声催促他:“快点去办!”

    时砚笑,揉了揉她的脑袋,便去了前台。

    -

    詹星鹭到了房间首先给詹良畴发了条消息报备自己也在酒店,正好詹良畴已经提前离场回了房间。

    父女俩在詹良畴的房间先聊了会儿,詹星鹭便回房间了,顺便给时砚发了条消息,自己睡了,让他结束了早点休息。

    庆功宴还没有结束,时砚已经迟到了,就不好再早退,一直到了深夜结束才回去休息。

    第二天,詹良畴和其他队员都回了康城。

    詹星鹭和时砚逛了逛雪后的槿城,下午才回明城。

    圣诞过后,元旦将至。

    时砚问詹星鹭想不想出去玩。

    詹星鹭:“好啊。”

    不过,两人出去玩都是喜欢放松休闲的享受生活,不是像赶任务行程似的卡景点,便选择了靠近热带的海岛庄园度假村。

    两人从一起出去玩的次数很多,也没有像情侣第一次出去旅游那般的害羞腼腆。

    订的是套房,没住在同一个房间。

    度假的日常也相当的安逸,就晒晒太阳喝喝饮料,时砚还会去冲浪,詹星鹭连水都懒得下。

    跨年夜那晚,两人坐在酒店的窗台上看簇簇烟花升空。

    靠在他怀里,嗅着他身上的浅淡柚木味道,总能让她很安心很满足。

    其实细想来,的时候她虽然对他不服气,总是看他不顺眼,但却从来不抵触他,她以前从来没想过“喜欢”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后来知道他有可能喜欢自己,她思考了很多,也设想过要疏远他,可她又代入了一下设想,如果以后再也见不到他,再也不和他联系了,她是不是真的会开心。

    也设想过,如果他摸别的女孩的脑袋,为了哄别的女孩开心买抹茶甜点抹茶奶糖,温温柔柔的对别的女孩“乖,不生气了好不好?”……

    她还没有想到她会有什么反应,只是刚这么一设想,她心里就闷堵的难受,那时候她突然意识到,她大概是也喜欢他吧。

    她很庆幸自己有一个好使又清醒的脑袋,减少了两人之间的弯弯绕绕,在一起之后,她真的感觉开心又甜蜜。

    此刻靠在他怀里,可詹星鹭又忽然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她轻抿了下唇角,视线一直停在空中绽放烟花上,淡声问:“围甲联赛结束了,你是不是要回康城了?”

    时砚垂眸,轻挑了下眉,反问她:“你希望我回去吗?”

    詹星鹭想了想,还是遵从本心的回答了:“不希望,但是,毕竟你工作和生活的重心都在康城。”

    时砚把她往上提溜了些,让她靠在自己臂弯,“工作的重心在我自己身上,我在哪重心就在哪,至于其他方面的重心……”

    他轻笑,捏了捏她的脸,“都在你身上,你在哪,重心就在哪。”

    詹星鹭轻轻抿唇,抱住了他的脖子,脸往他颈窝埋了埋,“你真是……”

    为了她把家都搬来康城了,她是开心,但也有压力……

    她没出口,可时砚却也懂她的心思,安抚似的顺着她的头发,轻声:“我可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我自己。”

    ?

    詹星鹭抬眼看他。

    时砚轻叹了口气,颇为苦恼似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意志力好像越来越薄弱了,只要有一天不见你,都忍受不了,为了我自己能过得开心点,你在哪我就在哪,一直和你在一起。”

    詹星鹭又往他颈窝埋了埋,忍不住嘴角上扬,声吐槽:“意志力薄弱,你还骄傲上了。”

    时砚轻笑,“那怎么办呢,就是想每天都见到你。”

    詹星鹭抿唇笑了下,声嘀咕:“那我就给你这个每天都能见到我的机会。”

    “荣幸之至。”时砚笑,低头亲了亲她的头发。

    -

    恋爱中的情侣都想每天腻在一起,但愿望是愿望,生活还要继续。

    元旦假期过后,临近期末,詹星鹭的课少了,但学习任务却更紧了。

    时砚也去蓉城参加了贺岁杯世界围棋争霸赛。

    时砚上一年在事业上突飞猛进,自从六月份的世界围棋锦标赛夺得了首个围棋世界冠军后,在后来的比赛中又连夺了多次冠军。

    截止到新年元旦,时砚稳居世界围棋棋手排名的首位。

    詹星鹭看他的比赛直播,也没有了最初的紧张感,漫不经心的表情中写满了“我男朋友就是世界冠军!”这个几个字。

    时砚也没有辜负她的期待,又拿了一个世界冠军回来。

    时砚比赛回来,詹星鹭也开始了期末考试。

    一月中旬,明大放假,时砚和詹星鹭一起回了康城。

    两人回到康城,反而不能像在明城时这么随心所欲的腻在一起了。

    时砚在蘅园,也多是和詹良畴在书房或棋室,只有约在外面或是在滨江天宸,两人才能亲密一点。

    除夕时,詹星鹭和时砚在各自的家里过年,但手机却不离手,一直发着消息。

    年初一,詹良畴的几个学生一起来蘅园拜年,两人见了一面,但很多人都在,也不好有什么亲密举动。

    年初二,詹星鹭便和父母一起去了梧城。

    佟茉是独女,虽然詹星鹭的外公不在了,但佟家还有一个大伯在,佟茉和詹良畴都是重感情的人,虽然平时联系的不多,但每年还是会回来看望。

    佟家的亲戚不多,要联系最密切的亲戚,只有凌家。

    詹星鹭的外公是凌兴朝的亲舅舅,凌兴朝自幼在詹星鹭外公身边和佟茉一起长大,不是亲兄妹胜似亲兄妹。

    佟茉和詹良畴结婚后定居康城,老爷子不愿去康城,凌兴朝便搬到了清晖苑,离老爷子近些,也方便照顾。

    在詹星鹭的印象中,凌家这位舅舅和蔼又可亲,对她也很疼爱,但他和自己亲生儿子的关系却好像没那么亲密。

    她时候还从父母的对话中听到零星的信息,什么什么事情,她太了也听不明白,而且也并不是很关心。

    出发去梧城前,时砚和詹星鹭通了个视频。

    詹星鹭正在收拾东西,就把手机立在了桌面上,边收拾边和他话。

    时砚看她收拾了不少换洗衣服,随口问道:“只去一两天怎么带这么多行李?”

    詹星鹭抿了抿唇,“妈妈今年没什么要紧事,要在梧城多待几天。”

    时砚:“……”

    他突然有点讨厌过年了……

    詹星鹭顿了顿,抬眸看了眼立在桌子上的手机屏幕,“我要去找凌川哥哥玩了。”

    她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眉眼也清清冷冷的,语调清淡,音质干净,这句话的时候仿佛一点情绪都没有带,但那四个字还是很刺耳!

    可他隔着屏幕什么也做不了!

    时砚闭了闭眼,把手机拿近了些,低声放狠话:“你给我等着。”

    詹星鹭无所畏惧的耸了耸肩,拿起手机了句,“我要出发了,拜拜。”就挂了视频。

    挂断视频后,她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刚才那个气呼呼又什么都做不了无可奈何的样子,可真可爱……

    -

    的时候,虽然詹星鹭听从长辈引导喊凌川哥哥,但是奶包时期的詹星鹭认知水平有限,只觉得这个哥哥围棋下的稀烂,太弱了,连她都赢不了,更别和时砚相比了,她根本不想和他玩,更没心思去发现他的优点。

    凌川比她大三岁,但也是有脾气的人,表妹就算长得再好看,可她不想和他玩,那他自然也表现出了让人高攀不起的清冷。

    但是现在长大了懂事了,反而能相处得来了。

    兄妹俩都是不喜欢寒暄场面的人,长辈们在客厅聊的火热,两人却不约而同的去了院中水池边晒太阳。

    凌川拿着手机在玩游戏,詹星鹭拿着手机在和男朋友闲聊。

    过年期间,时砚和时蔚然姐弟俩一直住在镜湖公馆,时家的叔伯和堂兄弟姐妹,还有几个辈都聚在一起的话,人也是挺多的。

    但也只是除夕时在一起过年守岁,过完除夕,又都回了各自的家里。

    时明远和时蔚然管理着公司,除夕刚过,没清闲两天就有事情需要处理,经常出门,相比之下,时砚就比较闲了。

    詹星鹭和时砚正闲聊到过完年开学回明城,要买几盆太阳花放在阳台,凌川忽然:“今天天气挺好的,要不要出去走走?”

    詹星鹭稍顿,“可以啊。”

    凌川又提议:“去月鹭湖吧,现在放寒假,那边人少。”

    詹星鹭没意见。

    凌川起身进去拿车钥匙,顺便和长辈了声招呼,他带妹妹出去逛逛,晚饭不在家吃,不用等他们了。

    詹星鹭正好走到了门口,听他这么,她顿了顿,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有一种自己当了工具人的感觉……

    詹星鹭坐在副驾驶,顺便给时砚互通消息,自己和凌川一起去月鹭湖闲逛。

    时砚看到消息,弯了弯唇,对于她学会了报备这件事很欣慰,不过更值得高兴的是,她出去玩,他就有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