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0、二
乔乔完全不记得这个人,也不认识他?的声音。
漆黑的夜色中,她甚至连他?的模样都看不清楚,只?能在不心碰到他?不着片缕的精壮腰身时,察觉出他?的身材。
“放开我吧”
少女在他?身下极声地呜咽着,恳求他?。
他?至那销魂的关口,听她这话如听笑话一般。
纠缠他?时,生?怕他?满足不了她的妩媚模样,眼下解了那药性,便想过河拆桥么
他?只?道她是那乔蕴的妹妹,眼睛长?头顶上的,又?能记得住谁呢?
她以为他?会离开,可他?没有。
细细的腕毫无抵抗之力被他?按在枕上,叫他?继续做完了余下的事?情?。
在乔乔万分清醒的时候,他?让她切身感受到了他?施加给?她的全部。
她彻夜都如同浩渺烟波中的一只?羸弱舟,被那风浪重重地卷起,再狠力地抛下,毫无怜惜。
翌日清晨,乔乔近乎虚脱地醒来?,身子酸软无力,一夜间身体里那般多的水分流失,让她口干舌燥。
她裹着软被红着眼眶,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接过丫鬟送来?的茶水,边哭边喝。
喝了好?几杯下去,仿佛是身体里补充了水分进来?,好?教她继续接着掉泪珠了。
秀荷瞥见她腕上青紫的掐痕,想到那冷清的三皇子竟好?似还半带着强迫了这姑娘似的,又?微红了脸。
她也不知该劝些什?么,便低声提醒乔乔去沐浴。
乔乔不肯。
秀荷又?:“姑娘”
“就算姑娘为此感到不高兴,也该洗干净身子才是,那儿不难受吗?”
乔乔霎时怔住,这话却提醒了她,叫她想起昨夜与?那个男人汗液交融的场景,更是气红了脸。
有了这念头在,她仿佛一低头就能闻到自己满身都是对方?满是侵略性的气息,让她更加悸颤。
乔乔再是抗拒,最终也还是被秀荷给?劝过去了。
待她离开之后,往日在三皇子屋内收拾被褥的丫鬟们过来?揭开被子后霎时就红了脸。
那床褥子上大片大片的痕渍难分彼此,是不堪入目都不为过。
在乔乔沐浴之后,有人
送来?了一套干净崭新的衣裙和一碗避子汤。
秀荷低声提醒乔乔道:“姑娘还这样年轻,当?也不想这么快就怀上孩子吧?”
话是的好?听。
其实也是乔乔无名无份,不配孕育三皇子的子嗣。
更别三皇子妃还没有进府,就算乔乔有幸成了三皇子的妾室,那也没有资格轻易怀上皇族血脉。
乔乔见着那碗药,脸色又?微微一白,对于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到了这会儿,再是不懂,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端起来?喝了,之后便被人送出了三皇子那冷清孤静的住所,送回了当?初荀七叫人安置她的厢房。
那厢房里窄生?灰,只?有两间屋,隔着个屏风后面?就是床榻寝居之地,简陋得叫乔乔眼角发酸。
但她不是不清楚自己罪奴的身份。
她曾经享受过光鲜亮丽的上等人生?活,一言不发就可以随便惩戒他?人,动用那样多的人来?伺候自己。
而如今风水轮流转,她成了罪奴,竟像是报应一般,报应她从前的刁蛮任性。
泪珠子滑到下巴尖,乔乔抚着粗糙的被褥,心里嫌弃不已,但偏偏又?很清醒的知晓自己之前甚至都还没有这样的待遇。
和许多奴婢一样,地上铺个草席,铺个酸臭的被褥,就算是不错的待遇。
而身为一个与?牛马牲畜几乎等价的奴婢,供给?主人家泄欲竟也是她的本分。
最终要的是,乔乔昨天是被人下了药的,不是这个男人,也会是别人。
那秀荷倒像是个热心的丫鬟,见乔乔过来?之后,还躲在这里默默流泪,似也能理解她。
毕竟对于其他?婢女来?,倘若这等好?事?轮到自己头上,那也只?是个上升的跳板而已,可以获得更高的待遇。
可对于一个曾经是千金的乔乔来?,未必不是奇耻大辱。
她朝乔乔道:“姑娘既来?之则安之,这三皇子待下向来?宽慈,未必会让姑娘为难”
乔乔不愿听到那个男人,但在听到三皇子时,整个人顿时僵了一瞬。
“你方?才是谁?”
这里是哪里?
她该不会是听错了吧
秀荷见她这般惊讶,这才想到乔旧前身是出
自徐国公府,而这姑娘似乎也是
她又?重复了一遍,“这里是三皇子府啊,姑娘。”
乔乔呼吸一窒,待脑袋里消化完这个消息后,她瞬间就松了口气。
原来?是三皇子府!
虽不是妹妹与?妹夫从前的三皇子府,但即便是眼下的三皇子亦是出自乔府的。
乔乔还听人过,徐国公府倾覆之时,那三皇子还曾为家里人过情?呢。
可见对方?一旦知晓了自己的身份,定?然?会大吃一惊,然?后善待于她吧?
这下乔乔也不哭了,仿佛从那幽渊底下瞬间看见了一缕微光。
她在这三皇子府每天过得虽没有锦衣玉食,但也比从前好?太?多了。
几日下来?,乔乔那骨子里的娇惯又?故态复萌,在秀荷问自己有没有不习惯的时候。
她颇是声地同秀荷道:“想喝燕窝金丝汤”
秀荷:“”
乔乔虽然?是个罪奴身份,但到底是被三皇子殿下碰过的女子。
她提出了这要求后,秀荷迟疑了一瞬,便在这日伺候三皇子茶水时,不经意间提了一嘴。
乔旧这才百忙抽空中想起来?这么个人。
“给?她备上一份就是。”
他?不带有一丝温情?地留下这话,便披上了仆人递来?的氅衣出了门去。
乔乔到晌午时,真喝到了燕窝鸡丝汤,心中又?惊又?喜。
到了晚上却是秀荷亲自过来?服侍她沐浴,她又?要在那清汤寡水里撒上花瓣,那些丫鬟竟也一个都不抱怨,匆匆去找了玫瑰花瓣来?抛洒进去。
待乔乔洗得喷香之后,不仅她自己心情?变好?,便是那些丫鬟亦是微微松了口气。
然?后等乔乔沐浴好?了之后,再回到屋子里时,便瞧见屋里竟多出个人来?。
乔乔微微诧异,秀荷声提醒“是三皇子”,乔乔这才又?安心几分。
她暗道他?从前也是出自乔府,先前那一桩也只?是误会罢了。
只?待她今夜耐心地将这误会解开,日后哪里还用担心那些多余的事?情??
乔乔迟疑地走上前去,朝他?行了一礼,鼓足了勇气开口。
“殿下”
少女柔婉地行了个礼,也叫乔旧的目光落在她纤腰上。
“殿下从前是乔府三房的那位养子吗?”
她眸波里清澄莹透,带着一丝丝的怯意,如林间幼鹿一般。
乔旧托着茶盏淡声答她:“我与?姑娘同出一府,也曾有幸在府里远远地看到过乔大姑娘。”
他?话里掺着几分隐晦的嘲讽,没曾想乔乔没听出来?也就罢了,反而还松了口气。
可见他?也去弄清楚了她的身份。
她得到了确切的答案之后,这才大着胆子细细地去打量着他?。
那天她根本就没有看清楚他?
眼下却还是她第一次在光线明亮处见到这个养子,她还被他?的模样惊了惊呢
毕竟乔乔印象中对他?最深的一点?便是调戏宫人这项罪名。
可真见到了他?本人,乔乔才发现他?竟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样的丑陋不堪。
他?的眉眼如水墨般柔和清俊,生?得亦是唇红齿白,除了肤色略偏于苍白,身上穿着件松垮的居家青袍。
那骨节分明的长?指握着青瓷盏的姿态闲散至极,热气水雾氤氲些许,给?他?平白增添了几分飘逸气息。
让乔乔也完全无法把那个调戏宫女的猥琐无耻之徒和他?联想到一起。
乔乔软下语气道:“你既也知晓我是谁了,我们曾经都是一个府里的人,上回的事?情?我便也不和你计较了。”
“我给?你这次会,你偷偷地放我离开好?吗?”
她的话惹得对面?的人唇角轻微翘起。
“给?我会?”
她似乎对他?产生?了什?么误解。
他?长?睫下黑柔的眸子里吞噬着烛光,幽幽的情?绪在暗波里沉浮不断。
臂倚在一旁,慵懒的姿态略显几分轻浮。
“我觉得不需要。”
乔乔张着眸,看着他?的举动略是一怔。
乔旧问她:“会伺候人吗?”
乔乔怎么可能会伺候人
她声音愈发低弱了几分,“我让丫鬟来?伺候你吧”
他?道了一句“不必”。
他?不需要丫鬟伺候。
罢便微微抬起了眸,朝少女看了过去。
乔乔在触及他?目光时,有种莫名的感受。
就好?像柔弱的猎物瞬间被凶兽盯上的感觉一般。
她仿佛察觉出什?么,心口
愈发不安。
他?不像是她想象中的那样
她脑海中迅速闪过一个不妙的念头。
如果、如果在他?明知道自己清醒来?后,仍旧喘息/粗重地按住她不放的时候,那时候他?其实就知道她是谁了呢?
这个念头使得乔乔心跳蓦地促促起来?。
乔乔下意识地退后些,然?后转身往里面?快步走去。
可等她到了里面?去,这才发现没几步就到了寝榻跟前,更是没了逃避的地方?。
外面?传来?丫鬟低声同三皇子的对话。
“殿下,热水已经准备好?了。”
“殿下可要现在过去沐浴?”
乔旧缓声道,“等会儿吧。”
他?终于喝完了茶,将那茶盖盖上,不徐不疾地起了身来?。
确实是有些食髓知味的。
只?是这些时日繁务颇重,也本没有想这么快寻她。
却是她自己提醒了他?,这里还有个消乏解累的罪奴。
等会儿横竖也是要出一身的汗。
等会儿再洗也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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