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非礼勿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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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危朝尊状若不经意的抬抹了一下侧脸,语气仍旧淡淡的,“你一身傲骨,真是可歌可泣,白白给别人做中刀,可惜了”

    “危少,求你给我们一个痛快,何必如此折腾!该的不该的,危少一清二楚。”

    唯一没有开口话的男人突然开口,他从角落里探出身子来。

    显而易见,这三个活着的人里,只有他话最顺耳了,倒是个识趣的。

    “危少,究竟要怎样,才会给我们兄弟三人一个体面!”角落里的男人问。

    危朝尊侧眸看了那人一眼,对视的那一刻,轻笑道:“原来还有个聪明人,那不妨给你个会。”

    “多谢危少,您要问什么?”

    “逃走的那一个人是谁!”

    危朝尊眼里冷芒闪过,如同巨狮盯着猎物,声音却带着笑,“只给你一个会回答。”

    郁以枫是在送老夫人离开半个时后,才见到危朝尊的。

    区别于醒来时见到的模样,危朝尊换了衣服,头发还带着刚洗过的热气,

    “你上是刀伤,怎么还敢沾水?”她好奇的问。

    危朝尊只顾得上洗去身上挥之不去的血腥味,反倒忘记受伤的伤了。

    “伤,没那么矫情。”他随口敷衍。

    郁以枫却皱眉,“被火毒折磨多年的你,身上的任何一处伤都不能觑,你的血管里不止是流动着血液,还有催命的毒。”

    危朝尊对她严肃的口吻有些意外,莫名感觉到了一股冷意,他垂眸看了一眼掌心泛红的刀疤,“那就麻烦你帮我看看了。”

    他主动将递到郁以枫的面前。

    郁以枫,“银针的盒子也给我拿来。”

    “哦。”危朝尊如同生病的患者一样听话,仿佛之前血洗地下仓库的人不是他。

    等重新落座之后,郁以枫抬检查危朝尊受伤的右,“三棱刀刺伤的吧?”

    “恩。”

    危朝尊闲着无聊,用左随意拨弄着那一排排的银针。

    “我和这人交过,好像是叫东旭,他那帮兄弟这么称呼他。”

    郁以枫帮他消毒上药,巴扎的时候,两人的指会有碰触,一个皮肤发烫如火,另一个却寒凉如冰。

    危朝尊上的动作一顿,重复了一下这个名字,“东旭”

    郁以枫点头,自嘲道:“恩,是这个名字,若非你来的及时,我怕是要输在东旭上了。”

    “车轮战好玩吗?你倒是有胆识。”危朝尊看了一眼包扎好的右。

    郁以枫沉默了几秒,忽然道:“你呢?真的以为洗个澡就能够洗去满身的血腥味道吗?你是不是忘记我是个医生,眼耳口鼻,远比你想象的还要厉害。”

    “被你发现了。”危朝尊嘴角上扬。

    郁以枫叹气,“能让你亲自去询问,可见东旭那帮人不会轻易松口。”

    她想知道究竟危朝尊问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没,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问来问去也无非是王秀云、郁建明罢了。

    “你现在需要好好养伤,没必要考虑这些。”

    危朝尊避而不谈,将倒好的水递给她,换了新的话题,“伤口都包扎好了,也没见你用银针。”

    “我是打算给你施针遏制火毒的。”

    郁以枫将最粗的那根银针拔出来,继续解释,“你身上的火毒发作时是浑身滚烫,但毒素日复一日入骨血时,你的体温会偏低,堪比冬日寒冰。”

    “原来如此。”

    危朝尊总算明白过来,为什么他会毫无征兆的体寒几日,又忽然恢复如常,这种情况持续的不会太频繁,所以压根没有重视过。

    他侧身拉过凳子,在一步之遥的床边落座,方便郁以枫给他施针。

    “直接坐床上吧。”郁以枫后腰受了伤,提不上力气,胳膊起落之间比较耗神。

    危朝尊楞了一下,没明白她这句话的意思。

    为什么非要坐床上施针?

    “日后,但凡你低温低于36度,就必须要施针的,这是最简单的判断指标。”郁以枫只顾得上往银针上抹药,没留意危朝尊的神情变化。

    在她将银针涂好药后,才发觉危朝尊没有动,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错话了。

    短暂的沉默之后,她咬了咬唇角,轻声解释,“危朝尊,你别多想,我只是怕耽搁最佳的治疗时间,让你坐床上来,只是为了方便我施针而已。”

    还不如不解释呢!

    这话一出口,气氛更奇怪了

    郁以枫借着喝水掩饰尴尬,却险些被呛住。

    “你慢点,别急。”危朝尊觉得好笑。

    “咳咳!”

    她一咳嗽嘴角的伤就疼得难挨,听到他的浅笑,半恼似得撂下杯子,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别墨迹了,身体是你自己的,当初愿意娶我不就是为了帮你解火毒的吗?”

    危朝尊原本平静无波的心湖被无迹可寻的风吹过,眨眼又恢复如常。

    在他脱鞋坐到郁以枫跟前时,有意避开郁以枫受伤的腿侧。

    奈何他长胳膊长腿,这动作略显刻意了些。

    郁以枫一针刚扎下去,就挑了挑眼尾,“别乱动”

    危朝尊轻‘啧’一声,撩起眼皮看她,在匆匆一瞥之时,片刻前的异样感又冒出了个头儿,好在危朝尊赶紧移开目光,将其扼杀在摇篮里。

    等施针结束之后,郁以枫有点犯困,她知道吃过的口服药里有助眠的成分。

    “要不要吃点东西再休息?”危朝尊,“奶奶之前特地吩咐了,火上煨着她煲的鱼汤。”

    荣老夫人煲汤的艺一绝,除了平日滋补的汤药外,为孙媳妇养伤的鱼汤也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浓白的鱼汤,撇去了鱼油,入口清爽鲜美,不油不腻,没半点鱼腥的味道。

    郁以枫胃口大开,喝了两碗,以至于晚上入睡后,又被憋醒,不得不起身去洗间。

    可她腿上的伤还没有完全消肿,走一步得歇五步,照这种速度,没等走到马桶旁边,怕是要先尿裤子了

    在她犹豫苦恼的时候,背对着她睡觉的危朝尊忽然开口,“我抱你过去吧。”

    “哦,多谢。”

    郁以枫作为大夫,对于这种男女肢体接触并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忌讳。

    前一分钟她还答应的爽快,等她释放过膀胱之后,却忽然吃痛惊叫,只因为睡意未散的她在提睡裤的时候,碰到了红肿淤青的伤口,

    守在洗间门外的危朝尊‘嘭’一下推开了门,“你没事吧!”

    看清眼前,他豁然停顿住,转身背对着郁以枫。

    非礼勿视,他家夫人裤子还没提上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