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翩翩公子刘名扬
第章翩翩公子刘名扬
那赶来的两位通神之辈的身份并不难猜。
就方兴所知,家族族老中除了方信医以外,均是通神第二天后期的法相天成境界。这一境界的炼气士依据各自修行的功法或是身显法相或是头生庆云,有种种玄妙之相。
眼前,御器飞天而来的人,显然还未能达到这个境界,那应当是家族中两位护卫统领了。方家镇族传承秘法秋水落霞无上真妙诀正是紫霞着称,那团闪着雷电的紫云,想必就是方五,他是方家十三护卫统领中唯一一位得到秋水落霞无上真妙诀传承的人。
仅是眨眼的功夫,紫云和碧火已经飞近。
果如方兴所料,来的正是方五和一位中年壮汉。
这个中年壮汉,面白无须,脖子粗壮,眼中精光内敛。肩膀宽厚,臂比寻常人要长上一尺左右,所谓的猿臂大概就是如此吧。他向方兴自我介绍道:“拜见三郎,某是家中护卫统领,箫十三。”
相比他的身份,方兴更关注的是他和方五中的法器。方五持的法器,是一柄长刀模样,倒也平常,而箫十三的法器却是一盏古灯,在箫十三落地之后,依旧放着碧绿色火焰,绕着他的身体缓缓舞动。
看见方兴安然无恙,两位护卫统领都不禁松了一口气。
在两位的护卫统领一阵嘘寒问暖之后,箫十三注意到方兴的好奇,主动解释道:“这是家族赐下的青焰残灯,三阶中等法器,八重禁制,虽不如三郎的三阳一气剑和五统领的赤心明光剑,但也算是一件难得上好法器,正合某所修的功法。”
方兴点点头,心中却是苦笑连连,他中的三阳一气剑已经被他破掉了一重禁制,摇身一变,已经从三阶上等掉落至三阶中等了。其中是利是弊,方兴眼下还拿捏不准。
这时,箫十三看到韩风的头颅,就不禁惊讶道:“这不是外院的韩风吗?难道他就是奸细?”
方兴不想多费口舌,就由高明上前去解。在听闻面前死尸竟还身藏刘家的真皇灵符时,两位护卫统领也不由齐齐冷汗。这个人隐藏这么久,骗过了方家上下这么多年的探查,今天忽然暗中对方兴图谋不轨,这里面的危险,只要是明白人都能知晓一二。
在得知,韩风为方兴所杀后,方五和箫十三都没有向方兴询问什么,这让方兴打了一肚子的草稿都没了用武之地。
这两个人知趣的称赞溢美之句后,便围着真灵灵符所化的那枚泥丸打量了起来。
方五看了一阵后,对方兴:“这个泥丸应该是刘家传承之法真皇位业图中的一种秘术,因为这个他才能隐瞒修为,逃过家族的探知段。由此看来,韩风在混进家族来之前,便已经是刘家的走狗了。这个人应该是刘家的一只红狐,也只有这种级别的奸细才能用得上真皇灵符和这种不传之秘。”
在方五和萧十三两人的解下,方兴这才知道刘家有一个庞大的奸细组织‘狐群’,而红狐则是‘狐群’中仅次于天狐的存在。动用这种级别的潜伏奸细,意义非同可。
方五完这些后,连忙敦请方兴回屋。方兴同意之后,两位可以御器飞行的通神高舍飞行而不用,直接步行护送方兴走回了院子,一路上如临大敌一般警惕着。
然而方兴则是一路上表情淡然,他甚至似乎有点走神。他是在心中想到了一个名字‘刘名扬’。
方兴在暗想,难道正是这位刘家大少为了对付他才暴露了已经潜伏二十年之久的韩风?他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刘名扬两次在他上折翅而归,临去时怨恨的眼神还历历在目。方兴相信刘名扬既然以前敢直接调兵遣将追杀他,那么现在动用一个长久潜伏的红狐,也是有可能的。
想到这里,方兴倒是心安了下来。一个已经知的对,终必潜藏在雾中的敌人要好来着。就拿那位已经横尸在野地里的韩风来言,他价值最大的时刻正是他安静潜伏的时候,一旦他暴露了身形,便就是死期将至,毫无价值可言。
随即方兴又想到他已经将韩风的魂魄擒拿囚禁在皇初紫元之天中,这位刘家的红狐倒还能为方兴多少提供一些价值。方兴想到这里,不由有些欣喜。
与此同时,离方家大院约有三十里地的一片庄园中,一座装饰豪华奢侈的房间里正酝酿着一股风暴。
刘名扬正一脸焦急的站在窗前。堂内明灯高悬,屋外春光明媚,然而这一切都照不亮他心中的阴郁。
这时,有侍从在他身后慌张来报。
“回禀公子,棋盘上的一枚红子不不见了。”
刘名扬闻言一怔,随即大火,头也不回的大骂道:“哪枚红子?你没有脑子吗?清楚是哪一枚红子啊!快!”。
侍从仓惶的:“就就是公子昨天动用过的那枚红子。”
“你什么?”刘名扬猛地扭过身子,恶狠狠的瞪着惶恐不安的侍从。他的嗓音竟有些沙哑,双目中更似充溢着沸腾的岩浆。
那名瘦弱的侍从,立即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腿一软就跪倒在地。
刘名扬的瞳孔仿佛是被鲜血染就,顿时一片殷红,胸中的怒气就要发作,却见对面那位坐在藤椅上的老者,忽的睁开了眸子,双眸中露出的精光如同锐利的宝剑,刺在刘名扬的心中,让他浑身一愣,暴躁的的刘名扬一时定住了。
“滚出去!”老者先是将屋内的侍从斥走。等侍从们全部离去之后,老者的脸上忽然挂起了嘲弄的神色,他对刘名扬:“你私下妄动的那只红狐死了,你有没有想到,回去怎么对你老子陈这件事?”
刘名扬终于将心头的狂怒压下,他听到老者的话后,黑着脸冷冷的吐字:“我只关心,那个方兴死了没有!”
着,他从窗前疾步走到屋内的一张红木鳌鱼脚大桌前,盯着桌上的一张兽角鎏金围棋棋盘。
这张兽角鎏金围棋盘上,并不是和一般围棋那般只分为黑白二色。在这一面横竖十九路的络中密密麻麻的布列了上百枚红、黄、黑、白四色棋子。
此刻,刘名扬目光紧紧盯着那棋盘正中央的天元,那本是重重黑、白棋子包围的圈子,眼下竟缺了一点。在一刻钟之前,那里还摆着一枚红色棋子,眼下这里已经空了。
刘家的狐群中,每一只狐狸在出窝之前,都会被种下一枚子蛊,这张兽角鎏金棋盘是一件类似于母蛊的法器,刘家可以通过掌控这件母蛊法器,来掌控子蛊的生死。刘家还可以通过这件棋盘法器,向狐狸们发布简单的命令,并关注着他们的生死。一枚棋子代表了一只狐狸,人死则蛊亡,一枚红色棋子的消失,也就意味着一只红狐的死亡。
刘名扬虽然不知道这只红狐叫什么名字,但他也知道这只红狐已经在方家潜伏了二十年,是刘家潜入方家时间最长的一只狐狸,对刘家有些不可估量的价值。
“那只红狐死了!”刘名扬满脸痛惜的:“狗东西!死前都不知道将消息传回来!”
“你我该不该再动用一只狐狸问一声?”
老者并没有对刘名扬的话做任何反应,只是悠然自得的喝茶。
刘名扬厌恶的看了老者一眼,在房中来来回回的踱步,好似在考虑什么要紧事情一般。思索了一番后,刘名扬忽然发狠道:“既然已经做了,那就一不做二不休。我倒要问个清楚,那个子是怎么害的我损失了一只红狐的!”
老者打了一个哈欠,懒洋洋的:“这有时候叫一错再错。”
刘名扬不理他,再次径直走在桌前,双并指,对着当中一枚黑子,缓缓灌入灵识。“查方兴生死!”他用灵识将这道意念传递给远方的子蛊,通过子蛊,那只黑狐也就能听到他的命令。
刘名扬焦急等待了很长一段时间,他绕着老者所坐的藤椅左右来回踱步,时间一点一息的过去,他也越走越快,而老者依旧眯着眼睛不动声色。
又过了一刻钟的时间,那枚黑子忽然跳动起来,发出一声唯有刘名扬才能听懂的尖锐鸣叫后,轰然爆裂,化作一缕黑气被兽角鎏金棋盘吸收。
像这种黑狐的子蛊再被动用一次之后,便要沉睡修养三年之久。刘名扬这一次为了一道有关方兴的简单讯息,可谓花费甚大。
黑狐传来的消息,让刘名扬的脸面顿时阴沉,“他没有死,还活着!”
“像你这样畏畏脚,要等到什么时候?”
老者流露精光的眸子紧盯着刘名扬,道:“为了一个女人送走了灵宝秋水剑,又为了这个女人争风吃醋,断送了一只红狐?刘名扬,你觉得你老子知道这些后,凭你嫡长孙的地位能不能逃过惩处?”
刘名扬无比恼火,他硬声道:“什么秋水剑?什么灵宝?那就是一件废剑!早已经灵智尽失,迟早要送出去的,我提前送走又怎么样?红狐有什么了不起的?左右不过一个奴才!谁能动摇我的地位?谁都是休想!”
随着刘名扬的怒吼,屋内顿时安静了一阵子。
忽然老者打破沉静,他的脸上又挂起嘲弄的神色来,他讽刺道:“你以为你这个刘家的嫡长孙就一定会登上族长的宝座吗?你那个一直在西北的叔叔就要回来了,他也是休想吗?”
“只要你答应本尊的条件,本尊就可以帮助你除掉这个蚂蚁。”
刘名扬闻言随即怒斥道:“不要在我面前称尊道祖!我是刘名扬!东平刘家的嫡长孙!血屠你没有资格在我面前‘本尊’二字!”
这位自称‘本尊’老者,又被刘名扬喊作‘血屠’的老者,眼中厉芒闪过,语气变得格外的冷酷,“你真的愿意被你的叔叔剥夺继承权?身边的女人被人抢走,无边的权势再也与你无关,而你则被驱赶到最下贱的地方生存,过着猪狗一样的生活吗?”
“只要你答应本尊的条件,本尊就可以帮助你除掉这两只蚂蚁。”
沉默了良久,刘名扬脸上一抹恨色一现即闪,他咬牙切齿道:“没有人能抢走我的权利!”
“更没有人能和我抢女人!苏瑾是我的!刘家也是我的!血屠,你先替我杀了方兴,再和我谈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