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8号盒子】心跳徽章

A+A-

    黑色的监测器屏幕上,显示心跳波形的绿色曲线,在嘀嘀声中,有节律地跳动。

    床上的吴老,已进入梦乡。

    露出被子外的蓝色睡衣上,佩戴着一个圆形徽章,随着胸口,均匀起伏。

    坐在床边看护的邱决,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吴老已经0多岁高龄,身患多种疾病,最严重的是心力衰竭。

    他的心脏,已经虚弱到不能正常输送血液。

    因为年纪太大,无法承受术,只能维持治疗,直到心力耗竭死去。

    吴老能恢复到现在的状态,归功于胸口佩戴的那枚“心跳徽章”。

    那是他当公司老总的儿子,给他买的。

    徽章直接作用于佩戴者的心脏,强制维持正常心跳。

    学医的邱决,最初认定,这徽章是假的,听起来像天方夜谭。

    然而,老人佩戴后,即便停药心跳依然正常,现实就在眼前。

    吴总,徽章买自一家“不存在物品专卖店”,价格不菲。

    邱决这时候,不禁要感叹那一句——有钱真好。

    对于他一个父母离异,要靠打工挣钱,才能完成学业的医科生来,恐怕这一辈子,都很难成为这样的有钱人。

    这徽章,究竟是什么高科技产物?

    从没听过,用这么一个装置,就能维持整个循环系统。

    邱决很好奇。

    他走近吴老床前,轻轻拿起徽章。

    监测器上的心跳指数,还是每分钟0跳,看来,就算拿开一点,也没关系。

    他干脆从睡衣上取下徽章,直起身查看。

    这时,检测器上的数字,突然往上跳,徽章失效了。

    睡梦中的吴老皱起眉。

    邱决忙把徽章,凑近吴老胸口,心跳才又恢复到0。

    徽章底部边缘有一圈刻度,从0到200,颜色也从蓝色渐变为红色。

    中央有个微微突出表面的旋钮,标有一个箭头,指向外圈的刻度。

    整体的样子,让邱决想到汽车的空调旋钮。

    箭头目前指向0,和监测器上显示的数字相同。

    看来,把旋钮调到相应刻度,就能调整心跳。

    只不过,刻度范围是从0到200,但旋钮只能在60到00的正常心跳区间转动。

    到后面的地方就会卡住,功能好像被限制了。

    徽章的背面,有个比针眼大一点的孔,邱决觉得,这里面可能有问题。

    他从垃圾桶里,找出一枚废弃的输液针头,插入孔。

    哒一声响,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拨动了,按下针头后,又听到另一声响。

    吴老的表情变得痛苦,监控器上的心跳数字也在飙升。

    不知为何,徽章失去了效用,邱决忙把徽章别回去。

    这时,吴老的眼睛突然睁开,邱决吓得一抖,徽章落地后,滚出去好远。

    没有这东西,吴老可能会死,邱决忙跟上去捡回。

    徽章掉在卧室角落的衣橱下,花了点时间才取出来

    邱决心惊胆战地扭头看去,却发现监测器上的数字回到了0。

    吴老又躺下了,用微弱的声音问他:“邱,怎么回事?”

    “没没事。”邱决把徽章藏在身后。

    多日没睡安稳的吴老可能困了,很快,又倒头睡过去。

    邱决试着往蓝**域拨动旋钮,到60以下,还能再继续转动。

    奇怪的是,拿着徽章的自己,没感到任何不适。

    倒是远处的吴老再度醒来,张大了嘴,似乎想喊,却喊不出声。

    检测器上显示,心跳到了30。

    邱决意识到,徽章的安全范围限制解除了,甚至连使用范围也变了。

    从近距离的自身,变成了对远距离的人起效。

    看到吴老痛苦的样子,他不忍心再试。

    这徽章真厉害,心脏病人离不开它。

    想到这一点,邱决拨动旋钮的指停下。

    他改变了主意。

    把旋钮,调到蓝**域,最低点0刻度的位置。

    坐起的吴老,无力地躺倒,缓缓闭上了眼睛。

    监测器上,显示出一根直线,心跳为o了。

    邱决把徽章别回到吴老胸口,装作慌张地跑出房间,在走廊里大喊:“不好了!吴爷爷出事了!”

    “张师傅,车不要停在这个路口好吗?拐弯过来容易撞到。”

    “那个赵阿婆!路边的木箱和杂物,是您店里的吧?我帮您搬到墙边去吧?别掉下来砸到人。”

    顾政海下午的工作内容,是维持工作区域的清洁。

    “泰平里”街区,既是他的工作区,也是他居住的地方。

    看到破坏街道整洁的行为,他会告诫大家。

    如果没人理睬,他就自己动清理。

    看到他跛着一条腿操劳,一般人都会自觉打理。

    走到一栋楼底下时,一个垃圾袋,突然从天而降,落在顾政海面前。

    里面似乎还有瓶子之类的易碎品,落地后爆开,袋子碎裂。

    顾政海抬起头。

    三楼窗边一个中年妇人,正在探头看。

    “不要乱扔垃圾啊!多危险!”顾政海警告妇人。

    “没乱扔啊,你不就是扫垃圾的吗?拉走不就好了?切!”

    妇人完,砰的一声关上窗户,不给顾政海还嘴的会。

    顾政海摇着头,把地上散乱的垃圾扫进簸箕,倒入身后的清扫车运走。

    按理,应该联系居委,上门谴责这种不文明行为。

    但顾政海,不想与人发生冲突。

    做环卫工两年来,不止一次遭受过他人的蔑视和欺辱,他都是忍气吞声。

    身为2岁的青壮年男子,却因为身体残疾,找不到工作。

    最后,在街道办的帮助下,跟一帮大爷大妈一起做环卫工,顾政海常为此感到自卑。

    下班后,顾政海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泰平里”底层跟人合租的单间。

    打开房门,洁突然从门背后闪出,张牙舞爪地吓他。

    顾政海笑着,把女友拥入怀中。

    洁挣脱怀抱,上下打量顾政海,指了一下他的裤腿,打势问他怎么回事。

    顾政海这才注意到,裤腿上有黑色的墨迹,可能是从那袋抛下的垃圾里溅到的。

    洁让他脱下裤子,她拿去洗。

    顾政海用上的聊天软件,起了下午的事,洁生气地“骂”那个乱抛垃圾的人。

    顾政海觉得她横眉怒目打势的样子,有点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