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 5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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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风吹拂过树梢,林间只有?窸窸窣窣的树木摇曳声,和轻微的鸟雀振翅声。

    在?这般安静的氛围下,萧邺的一番话自?是足够响亮,绥远候不好再装聋作哑离去,他停下脚步,看着这个不太待见的义子一步步地向自?己走来。

    绥远候俊颜冷淡,并不言语。

    照着从前的样子,萧邺双朝前,对着绥远候作辑后,他同先?前那般疑惑地问道:“义父此番来柳州莫不是有?什么要事?此番我也在?柳州,或许能帮上一二。”

    绥远候语气?淡淡,“只不过是来此地游玩散散心?,并无什么重要的事。”

    一听到这话,苏祁从萧邺身?后走到绥远候面前。

    他梗着脖子,傻乎乎地道:“义父,不对呀。前几次我问你来柳州所为何事时,你分明的是去见一个故人?。”

    听到“故人?”二字时,绥远候不动?声色地瞧了一眼?萧邺的面部表情,见萧邺面上既不惊讶,也没有?表现出了解的兴趣后,他淡淡地收回目光。

    方才只注意到萧邺,绥远候这会才发现本应该在?封地的苏祁,他不悦地瞪了一眼?多?嘴的苏祁后,道:“你怎么会在?这?不是让你好好呆在?封地练武的吗?”

    “这个那个”

    眼?见着马上就要被绥远候教训,苏祁讪讪地躲到了萧邺的身?后,数着指头默不作声。

    见此,绥远候骂道:“越长大越不成样子了。”

    萧邺笑了一声,他接着苏祁的话问:“义父是来柳州见故人??”

    看着萧邺,绥远候在?心?里揣度,萧邺是否知道了扶玉的下落。

    很?快,他在?心?中就有?了一个结果,萧邺应在?最近才得到了一些线索,这点?线索有?一部分甚至来源于自?己,想到此,绥远候认定萧邺知道的事情肯定不如自?己多?,不然不会在?林子里蹲。

    想到此处,绥远候就放下心?来,他点?头认下见故人?一事。

    虽然萧邺还不知那位故人?是不是扶玉,也不知绥远候肯不肯对自?己真话,但他还是怀着满心?满眼?的希冀,温声问向绥远候。

    “义父什么时候多?了

    一个定居在?柳州的故交,我怎么从来不知道?能让义父远道而?来只为见上一面,看来这位故人?定是个难得的妙人?。师父若是去见那位故人?,可否带上我,引荐一番?”

    听到此处,绥远候心?道,果然。

    这个子煞费苦心?地蹲守,还想着把他带到扶玉面前,真的是痴人?做梦、异想天开。

    他这个做老爹的还没有?把女儿拿下,才不会笨蛋如猪去做女儿不喜欢的事,让女儿见烦心?的人?,倒扣在?女儿那边的印象分不,还会让女儿不高兴。

    绥远候再次心?道,想得美。

    身?侧响起衣袂抚地的窸窣声响,见绥远候正要往山下走,想到自?己还没有?找到药神谷,萧邺一时有?些急了。

    他喊住绥远候,“义父,你这就要下山了吗?”

    绥远候答了一声,“是的。”

    “你不见故人?了吗?”

    “我前几日便见过故人?,见完故人?后又刚好路过这座山,是以一时起了要爬山的兴致,这会爬累了,也休息够了,自?然是要下山的。”

    “我看你对这座山依依不舍,看起来也不急着下山,那其实可以多?待几日的。我已经提前体验过了,可以不带半字虚言告诉你,这座山环境不错,蚊蝇不多?,空气?清新,晚上也没有?凶狠的野物,你可以安心?在?这过夜。”

    言罢,绥远候没有?理会征愣在?原地的萧邺,他睨了一眼?不敢看向自?己的苏祁,“跟我下山,回封地。”

    苏祁虽然怕回封地后的日子不好过,但还是乖乖地跟上前去,随绥远候一行?人?浩浩荡荡就要下山而?去。

    看着沉默不语、无动?于衷的萧邺,琴刀低声问:“世子,绥远候方才分明就是从药神谷里面出来的,不从他身?上想办法得到线索吗?”

    忆起绥远候这些年来对待自?己的态度,萧邺心?下不由得苦笑开来,道:“他不会告诉我的,我们需再另想办法。”

    萧邺的心?间既苦涩又明朗,绥远候藏着掖着,不就是不想让自?己与扶玉相见,这明扶玉还活着,只要扶玉还在?这世上就足够了,这辈子那么长,他总能把人?找到的。

    萧邺心?中涌起

    了淡淡的惆怅,下令道:“下山。”

    他心?里头清楚,绥远候既然会让他留在?这处山上,那就明药神谷的入谷之口?并不好寻,方才下了那么多?功夫都没有?结果,如今应该也是。

    绥远候一行?人?走得不快,不久后,萧邺一行?人?就跟上了绥远候的队伍。

    这时,草丛中忽然窜出了一个人?影,萧邺定晴一看,是个面生的姑娘。

    在?萧邺的示意下,在?那个姑娘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琴刀眼?疾快地就将那位姑娘拉出草丛,立马按在?地上,使得她动?弹不得。

    “你是何人??”

    这位被琴刀制服的姑娘,正是当年的“假轻絮”,如今的竹溪。

    竹溪在?完成当日的任务后,早就脱下了轻絮的人?脸面具,她如今是以自?己的真面目示人?,而?萧邺等人?并未见过竹溪的真容,是以一时没有?认出人?来。

    一见到萧邺,竹溪心?里头就突突跳了起来,时隔多?年,怎么就再次遇上了这个阎王,这也太倒霉了吧。

    她后怕地轻缓呼吸,还来不及言语,就见绥远候折道而?返。

    一见到救命稻草,竹溪急忙喊道:“绥远候,救我。”

    见到本应该在?药神谷的竹溪,绥远候有?些怔神,他朝萧邺道:“这位姑娘并非坏人?,而?是我一位故人?的府里人?。她应是有?事找我,把她放了罢。”

    故人??

    “义父所的故人?,难道是你来柳州一聚的那位?”

    “正是。”

    萧邺语气?微扬,“义父,你的这位故人?该不会是居住在?这座山中?不然的话,这姑娘怎么会突然从这窜出来。”

    心?知这会糊弄不成萧邺,绥远候便半真半假道:“那位故人?确实住在?山中,只是她的身?子不大好,现下已然休息下。那位故人?若是一休息,没有?十天半个月不会苏醒,更不会有?意识与人?会面的,我这才没有?带你去见她。”

    越听到后面,萧邺心?中所受到的震动?越大,心?中缓缓升起各种?可能,难道当年淮阳王所之言皆真?难道扶玉眼?下性命垂危?

    忍下涌上脑海的各种?不好的猜测,萧邺深吸一口?气?,

    朝绥远候问道:“义父所的故人?,我可认得?”

    他的唇边泛出一丝苦涩,“那人?可是扶玉?”

    听到萧邺脱口?而?出的“扶玉”二字,绥远候一点?都不意外,这本就在?他的意料之中,他直白地告诉萧邺,“我的故人?并非是扶玉姑娘,而?是多?年前的一位旧交,你不识得。”

    萧邺有?些不信,“义父此话当真?莫要坑骗我。”

    见此,绥远候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微咳一声,失笑道:“你在?义父身?边这么多?年,我曾何几时骗过你,以至于你不信我的话?”

    萧邺垂下眸子,“是我话欠妥,义父不要放在?心?上。”

    揉了揉太阳穴,绥远候道:“若是因此事使得你我之间产生隔阂,伤了彼此的感情,那也太不值当了。”

    “我想来想去,还是让你去见一面我的那位故人?,见完之后,你应该就能明白我为何来柳州。”

    绥远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从来无惊无澜的萧邺发出讶异,“义父此话当真?真的要带我去见你的故人??你不是她还在?休息,不方便见人?吗?”

    绥远候叹了一口?气?,道:“无论真话假话,为今之计,只有?亲眼?见我那故人?一面,你才会打消她是扶玉的念头,难道不是吗?我那故人?又不识得你,你自?是不必同她话,瞧了她的面容就够。”

    “不过,今日之事,务必出山便忘,莫要向任何人?提起。”

    “好。”

    萧邺应下。

    此时,萧邺想的是,天涯海角苦苦寻找了这么多?年,在?绥远候身?上下了那么多?功夫,巴巴地来到了柳州,会有?一个好消息吗?

    而?绥远候想的是,既然萧邺一直穷追不舍,而?自?己往后定是要经常在?柳州走动?,长久下来,早晚都会被萧邺发现端倪,到了那时,扶玉定会被萧邺纠缠。

    他这个做父亲的,自?是有?能力有?信心?为女儿挡下所有?外界困扰,但他知道,扶玉见到萧邺定会心?情烦闷,他不想看到女儿烦心?,还不如现在?快刀斩乱马,就此斩断萧邺想要从自?己身?上得到扶玉消息的希望,换得以后的风平浪静?

    *

    虽然早就知道打开药神谷的关定然妙不可言,但当亲眼?见到时,方才萧邺派去寻找关多?遍不得的人?,还是深深震撼于工匠的技艺巧妙。

    萧邺只带上琴刀一同去往药神谷,其余人?一并留在?原地休整。

    一进入药神谷,苏祁便发现,那一扇岩洞似乎成了分离药神谷里外两个世界的隔板,入目的芳草英菲,落英缤纷,不正是他在?书上读到的世外桃源?

    苏祁忍不住道:“义父,这里完全是仙外之境,这里就是传中的药神谷吗?”

    对苏祁一副乡巴佬进村的夸张样子,竹溪感到好笑,她撇撇嘴道:“这位兄弟,就那么几句话,我都数不清你翻来覆去了多?少遍了,你能闭嘴安静些吗?”

    苏祁脸皮薄,被竹溪一个姑娘这么了几句,脸一下腾的就红了。

    但他又不甘心?被嘲笑,又存了想气?竹溪的心?,便怒道:“你这个姑娘,话也太不客气?了。你烦我,那我就更要一遍遍地在?你耳边了。”

    言罢,苏祁果真缠着竹溪闹,一时之间,两个人?叽叽喳喳地吵个没完没了。

    另一边,萧邺一颗心?都飞到了即将要见到的那个“故人?”身?上,他一路上跟随绥远候在?身?后,只觉得这条路怎么会那么长,长到感觉走不到尽头。

    绥远候将萧邺的无常神色收在?眼?底,见萧邺面上亦喜亦悲,时而?晴,时而?阴。

    在?心?中有?些畅快的同时,绥远候也清楚地明白,这些完全抵不上扶玉过去所受到委屈。

    到了一处安静的院落时,绥远候对萧邺道:“到了。”

    与此同时,绥远候命亲卫用钥匙将外栏的门?打开,进入院落后,又往正中间的那座宅子而?去。

    如此开了两扇门?后,绥远候命其他人?都等在?门?外,只自?己和萧邺进去。

    眼?见着自?己被拦在?外头,满是好奇心?的苏祁嚷嚷着闹道:“不让我进去的话,我要在?外面闹了。”

    竹溪瞪了苏祁一眼?,在?苏祁脖颈下方不轻不重地点?了一下,苏祁马上歪歪斜斜地倒了下去。

    眼?见着方才按到自?己的男人?看向自?己,竹溪咂舌道:“我点?了

    睡穴,谁叫他不安静些,活该。”

    琴刀听完之后,又把脸移开了。

    *

    绥远候走在?前头,引着萧邺进入到厢房的里卧。

    隔着一层轻薄的帐幔,萧邺看到了塌上的影影绰绰,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

    瞧第一眼?时,萧邺只有?一个感受,那是一张和扶玉一模一样的脸。

    但是,扶玉与塌上此人?的气?质是决然不同的两人?,塌上之人?虽然陷入沉睡之中,但依稀看得出那娇蛮的气?度,而?扶玉与她不同,扶玉更多?的是妩媚多?情,娇娆动?人?。

    萧邺心?一沉,那不是扶玉。

    那扶玉在?哪里?

    他原以为扶玉这些年来一直在?药神谷,绥远候来药神谷也是为了扶玉。

    如今,这些“以为”都被狠狠敲碎。

    见萧邺神色一黯,眼?底晦暗不清,绥远候便知此番目的已成,他拍了拍萧邺的肩膀,温声低语道:“我们出去话,她要休息。”

    萧邺心?中十分不好受,口?中满是苦涩,一时语塞,他不出话来,一个字都未出口?。

    直到走到院落中,萧邺都没有?出一句话。

    绥远候看着他,道:“里头人?不是扶玉姑娘,你这下能确认清楚了吗?不需要我再多?言了吧。”

    萧邺仍旧不出话来,他只垂首沉沉点?头。

    许久后僵滞的神色方才缓和了一些,萧邺抬眸看向绥远候,“那位是禹国公?主,扶玉的母亲?”

    “是,她就是我来柳州的原因。”

    稍稍一顿,绥远候又补充道:“我去年才得知她的下落,她昏迷了十多?年,去年才突然醒转过来,只是她的身?体受了很?大的亏损,大多?时间还是陷于沉睡中,她一时半会离开不了此地,所以我月月来此地见她。

    绥远候所之事原是一件好事,但萧邺喉头微哽,他忍不住发问,“那么,扶玉在?何处呢?”

    扶玉在?何处,自?然不会相告。

    绥远候回首,望着失神的萧邺,道:“你心?里头清楚,又何必问我?”

    萧邺阴沉着眉眼?不言,浑身?上下掩不住的落寞,宛若被人?丢弃后的憔悴、惆怅。

    “事已至此,以往不必再寻她了。我听你

    此番是为了剿匪一事来柳州,这事我会替你办的,你若是无其他事,便回京城吧。”

    对萧邺了这么句话后,绥远候又对竹溪道:“送他们出去。”

    *

    柳州,善德医馆。

    正值季节交替之际,着凉发热之人?多?的数不清,是以医馆中人?,不管是大夫还是学?徒,无一不是忙得脚不着地。

    扶玉先?前花了很?多?心?思在?治疗季节交替的伤寒杂症上,对此,她还钻研了一道新方子,原来只是先?给少部分人?试用,没想到治疗成效极好,以至于一传十十传百,现在?人?人?都要吃她的方子了。

    此时正是午后,在?医馆中坐了一整天,扶玉根本记不清眼?前的这位大娘是今日看诊的第几位病人?了。

    为大娘诊完脉后,扶玉又细细地问过大娘一些身?体上的具体情况后,方才下笔在?原定的方子上做些增减。

    看着扶玉沉静姣好的面容,大娘脸上满是笑容。

    大娘眉开眼?笑,夸赞道:“虞姑娘,你的医术可真好。我家隔壁的王二叔,就是喝了你的药才治好老寒腿的,我们大家伙都夸你厉害。”

    一瞬不瞬地盯着扶玉,大娘又道:“不知道哪家子将来有?福气?娶你做媳妇,若是把你娶回家,那真的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虞大夫,我听你有?一个女儿,就是成天和米铺老板女儿玩的那个,这是真的吗?”

    “虞大夫,大娘喜欢你,所以话才多?,你不要生气?啊。大娘好像从来没见过你的男人?,也没听乡亲过你男人?,你男人?哪去了?该不会是死了吧?”

    面对大娘的滔滔不绝,扶玉只微微笑着,沉默不言。

    扶玉的性子有?些慢热,且怕招来关注,是以与人?交往时,总喜欢保持一些距离,她从来不和人?交心?,口?吐私事。

    她从来都明白,自?己与看诊之人?仅仅是医者与患者的关系,若是同他们聊私事,那么他们以后问的更多?,传扬出去也就更多?,一传十十传百,到时自?己就危险了,所以她从来不回答也不否认,那些试图询问的人?从她嘴里问不到话,渐渐地就打消了了解她的念头。

    已经很?久没

    人?这么刨根问底地询问扶玉私事,一面对这种?情况,扶玉总是拿出老三样,不回答、不否认,以及微笑,今日也是。

    写好方子后,扶玉将方子交到大娘面前,语气?静雅,“大娘,你按着这个方子跟马去取药,每日熬三次,饭后用下。先?取五日的药,五日过后,大娘记得再来我这复诊一下,我到时根据您的身?体状况看是否需要再下药。”

    大娘连声了几句记住后,又把脸凑到扶玉面前,笑着道:“虞大夫,你都还没有?回答大娘刚才问你的问题。”

    见扶玉温温柔柔地露出笑容,大娘一把抓住了纤纤细,扶玉还来不及些什么,大娘就凑到了她的耳边。

    “大娘我有?个儿子,是个顶顶聪明的人?儿,考了十八年,就在?去年,终于考上了举人?,如今在?知府里头当差,很?受知府老爷的赏识,前途大大的好,你跟着他,以后保准荣华富贵。大娘的眼?光一向又准又好,我看你就是我家的儿媳妇,要不,明晚的夜朝节和我儿子见一见?”

    听到此,扶玉真的是吓坏了,这位大娘虽不是第一个给她介绍对象的,但却是第一个势头这么猛的,她有?些招架不住,连忙摆道:“不用了,不用了——”

    大娘半点?都没有?把她的拒绝放在?心?里,又道:“我知道你一个寡妇带着女儿过活不容易,也怕人?瞧不起你们,欺负你们,这个你别担心?,我们家是个十足的心?善人?家,以后成了一家人?,一定会好好照顾你们母女俩的。”

    “大娘出门?前看过黄历,后天就是个宜嫁娶的好日子,我看你也不用和我儿子见面了,我现在?就回家下庚帖,你明天好好休息下,后天做个美美的新娘。”

    眼?见着大娘越越荒唐,扶玉好几次话到嘴边,都被大娘截住,她连忙拿眼?睛向身?边的学?徒马求救。

    马哪里敢,眼?前的这位大娘是柳州有?名的厉害人?物,躲都来不及,他哪里敢去帮扶玉,于是用爱莫能助的眼?神看着扶玉。

    *

    “你为什么要抓我娘亲。”

    遂心?是被虞隽带来医馆的,姑娘一进门?,见到有?人?挡在?娘亲面

    前,而?娘亲一直无奈地笑着,姑娘心?里头十分地奇怪,她摇晃着大娘的腿问道。

    大娘一转身?,看到一个白白嫩嫩,长得十分好看的姑娘,便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道:“你就是虞大夫的女儿吧,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孙女了。”

    遂心?从来没听过“孙女”这两个字,她嘟着嘴问:“孙女是什么啊?”

    见姑娘这么,大娘心?道,这是个可怜,从来没有?得到祖父祖母的爱,于是道:“你的娘亲要嫁给大娘的儿子做媳妇,大娘的儿子以后就是你的爹,你就要管大娘叫祖母了,知道吗?”

    这一圈弯弯绕绕的关系听得遂心?十分迷糊,长长的一句话,她只记住了两组词,分别是“娘亲”和“爹”。

    想起虞叔叔刚才过的话,遂心?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有?爹爹的,我不要大娘的儿子当爹爹。”

    大娘一时奇了,问:“你的爹爹在?哪里?”

    遂心?伸出一根指头,视线在?医馆中溜了一圈后,黑玉似的眸子里露出光彩,“在?那里呀。”

    扶玉被遂心?这句话吓得不轻,她顺着遂心?的指向前方看了过去,眸中顿时一片错愕。

    她正要抱起遂心?些什么,就听见遂心?又道:“爹爹,快过来。有?人?要抢娘亲。”

    一时之间,医馆中,所有?的目光,都往扶玉这边投来。

    “我是虞大夫的相公?。”

    那个男子如此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