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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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师未捷身先死,船到桥头自然沉更新:2021-05-01 08:34:53 16条吐槽

    今夜月色黯淡,虫鸣阵阵,仿佛老天爷都在帮他。虽还不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但白陆穿着一身黑衣,几乎融入了黑暗之中。

    白陆沿着墙根往前走,这几天他总是四处乱逛,基本上也把宫里的道路摸清了。起来也多亏了那个谣言,现在人们都以为他正得圣宠,所以无论去哪儿也没人敢拦。

    他摸着黑来到白鹿宫的后花园,这里挨着墙壁长着一棵杨柳,白陆熟练的踩着粗糙的树干爬了上去,眯着眼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好墙壁的位置,然后纵身一跃,稳稳的落在墙头之上。

    白陆敏锐的发现林安这副身子虽然力气不大,但却挺轻盈,还真应了他的名字,像白鹿一般灵活。

    他矮下身,趴在差不多三十厘米宽的墙头上,警惕的注视着周围的动静。

    过了几分钟,四周似乎无人,白陆直起身子,刚准备跳下去,忽然看见远处一串红光摇摇晃晃的飘了过来,如同阴间的鬼火借道一般,十分诡异。

    白陆后背一下子被冷汗浸湿了,他立刻俯下身,睁大眼睛戒备的盯着远处的红光。

    很快,那串红光便接近了,白陆仔细一看,才发现那并不是什么怪力乱神的鬼火,而是一队提着灯笼巡逻的侍卫,为首的似乎是侍卫长,看个头不高,长相清秀,身材也比较纤瘦,跟林安差不多。

    白陆趴在墙头腹诽:原来侍卫不都是人高马大类型的啊,这不也有娘炮型的?可惜了,要不是楚崖是皇帝,他也乐意留下来当个侍卫--每月八千块钱呢!还是铁饭碗!

    白陆想的入神,没注意到自己脚下碰到了什么,那队侍卫快要走过去的时候,白陆忽然不心踢了一块青瓦下去。

    啪!

    瓦片砸在地上,摔成了几半,那声音在幽静的黑夜中格外的清晰。

    白陆心里也随着这声脆响而咯噔了一下,心完了。

    他正要翻回去,忽然听见有个侍卫冲着这边厉声喝道:"谁在那儿?!出来!"

    白陆心道你喊有个屁用,哪个傻子主动出来?

    紧接着就听那个瘦的侍卫长骂道:"你喊有个屁用,贼会主动出来吗,还不赶紧过去看看!"

    白陆:"……"

    好家伙,一模一样。

    那几个侍卫都跑着靠拢了过来,白陆下意识想往前爬几步,那侍卫长却猛然发难:"我看见你了,不想被箭射死就下来!"

    白陆一惊,"我操!我都穿得这么黑了,你也能看见我?!"

    侍卫长比他还惊,"妈呀吓死我了,还真有人啊!"

    白陆:"……我操/你姥姥!"

    侍卫长刷的一下拔出佩刀,得意洋洋的用刀尖敲了敲墙,"这就叫兵不厌诈,贼赶紧下来,别让爷爷等烦了,折你的腿。"

    人家人多势众,自己手无寸铁,白陆也想不到可以逃脱的法子,只好乖乖的从三米多高的墙头跳下来。

    只是跳下来时不心踩了块石头,崴了脚,白陆一个踉跄,身体前倾,差点儿摔个很没形象的狗啃泥。

    离得最近的俩侍卫却以为他要反抗,连忙过去压住了他,侍卫长慢悠悠的走过来,用灯笼照了照他的脸,"吧,你是哪来的?为什么半夜趴在陛下寝宫的围墙上?莫非你是刺客?那可不得了,要死人的。"

    白陆烦躁的扭开头,避开刺眼的烛光,固执的闭着嘴不愿意话。

    侍卫长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对那俩侍卫道:"搜身。"

    侍卫们立刻向他身上摸去,白陆双拳难敌四手,很快那个桃花状的玉带钩就被摸了出来。

    侍卫长掂量了一下这玉带钩,冷笑道:"果然是个偷东西的贼,来人,把他带到宫正院去。"

    宫正院,其实皇宫里收押管教犯了错的奴才的地方,这种心术不正、偷拿宫里东西出去变卖的下人,一般都是送去宫正院审问惩治,再驱出皇宫。这还算好的,情节严重的可能就连命都没了。

    白陆也稍微听过这地方,心这不正好吗,他本来还发愁怎么逃过那皇宫的八重门呢,这下都不用自己费心思了,直接被揍一顿然后赶出去,这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啊。

    只要别让楚崖听到风声就好了。

    白陆不动声色的被侍卫们带到了宫正院,刚迈过门槛,白陆就听见屋里面传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在黑漆漆的夜里显得格外的渗人。

    白陆被这冷不丁的惨嚎吓得一激灵,扭头问抓着他胳膊的侍卫,"哥们,这是咋了,谁叫的?"

    侍卫也是热心肠,踮起脚往那狭的窗户里看了一眼,亲切的告诉他,"哦,没事,是个偷东西的下人被司刑人砍掉了几根手指,不碍事。"

    白陆登时就腿软了,"砍砍砍掉了手指?就因为偷了东西?他是偷了什么绝世珍宝?"

    侍卫又往里面看了几眼,"应该不是什么特别贵重的东西,要不然不会用这么轻的刑罚。"

    白陆:"???"

    你们古代人的脑袋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啊,其实你们这儿不是皇宫,是他妈的黑社会吧!!

    白陆正悚然着,屋里面忽然有人挑开门帘儿走了出来。

    这人三十岁左右,身穿一身窄袖白衣,身材修长高挑,容貌端正俊朗,莫名有种和蔼可亲的感觉。

    他一边用白手帕擦试着手上的血迹,一边笑眯眯的看着白陆,话却是对着侍卫长的:"耿队长,又抓到手脚不干净的奴才了?你这个月功劳倒是不少。"

    耿侍卫长哼哼笑道:"这个可是在陛下寝宫的围墙上抓到的,厉害吧。"

    "陛下寝宫啊…"白衣男子走进了,仔细量了白陆一番,忽然疑惑的眯起了眼,"我怎么看着这人有点儿眼熟?"

    耿侍卫长一愣,"莫非是以前就抓过的,这次是再犯?"

    白衣男子摇了摇头,"不像……哦,我想起来了,这不是近几天宫里盛传的,陛下身边的红人吗?哈哈耿队长你这次可真是立下了“大功劳“啊!"

    耿队长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哆哆嗦嗦的道:"你你你可别瞎,这这这明明是贼嘛,我我我还年轻,还不想死啊……"

    白衣男子怜悯的看着他,"我争取在陛下面前为你情,留你个全尸。"

    白陆听着他们一唱一和的,心里愈发的烦躁,一甩手挣开侍卫的钳制,很不耐烦的道:"你们别在这儿相声了,不是偷了东西要被赶出宫吗,快点儿把我赶出去行吗!婆婆妈妈的,你们这保安办事效率不行啊。"

    侍卫们:保…保安???

    耿队长迅速的从地上爬起来,心翼翼的凑到白陆跟前,"那个,兄弟,请问您尊姓大名?"

    "……白陆,还有你个男的别离我这么近。"

    耿队长顿时松了口气,"我就你认错了吧,陛下宠的那个明明姓林嘛。"

    白衣男子又道:"可我看真的长得眼熟,又是从白鹿宫出来的,还是向陛下…不,先向王公公禀报一声吧。"

    事不宜迟,白衣男子当下便发两个侍卫去请王公公来认人,耿队长扶着白陆的手臂,殷勤的道:"来来来,您先进屋喝杯茶,那个谁,赶紧把里面收拾一下,满地的血太脏了。"

    白陆:"……"

    什么品种的神经病才会愿意在血里呼啦的黑屋里喝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