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四十五个吻 小婶
姜虞仰起头, 几欲吻上傅庭礼的唇。
就在这时,男人抬手挡在两人之间。
红唇落在他的掌心中,姜虞一愣, 惊讶地睁大眼睛。
等她再反应过来时, 已经天翻地覆。男人微一用力便把她抱起, 扛到自己肩上, 起身往外走。
姜虞动弹不得,气得捶他:“傅庭礼!你放我下来!”
傅庭礼不为所动, 把她带到卫生间。
“哗哗”的水声在耳边响起。没一会儿,浴缸中被他放满冷水。
姜虞反应不及, 就被他毫不留情地扔了进去。
刺骨的冷水一瞬间浇灭了她所有的欲/火, 姜虞挣扎地从水中抬起头,伸手拨开粘在脸上的湿漉漉的头发。
傅庭礼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语气冰冷:“清醒了么?”
姜虞吐出呛进嘴里的水, 羞愧地点点头。
她在冷水里泡了会儿,体内那股莫名的燥热在冷水中一点点消散。
“阿嚏。”
姜虞轻轻了个寒颤。
傅庭礼怕她再这么泡下去会感冒,伸手想要把她拉起来。
谁成想, 姜虞扒着浴缸的边沿,只露出一双漂亮的眸看着他, 眼神又纯又欲,似是引/诱:“傅叔叔,你真的不考虑……”
傅庭礼:“……”
他面无表情地将姜虞的脑袋摁了回去。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姜虞终于从药效中缓过劲儿来,两条胳膊搭在浴缸边缘发呆。
傅庭礼让齐纪去帮姜虞买套新的换洗衣物,回来时便看到姜虞正恶狠狠得瞪着自己:“傅庭礼,你不是人!”
傅庭礼抬了抬眉,拿了条干浴巾丢到姜虞脑袋上:“怎么?”
突如其来的黑暗让姜虞“唔”了一声, 她挣扎地扒开浴巾,用一角抹掉脸上的水渍。
她慢悠悠地擦着头上的水渍,委屈巴巴地控诉道:“我觉得现在自己就像女儿国国王,二十多年没见过男人,好不容易见到个男人还是个没有心的臭和尚。”
傅庭礼抱臂倚在浴室墙边,轻轻嗤笑了一声,慢条斯理道:“我看你不像女儿国国王。”
“怎么就不像了?”姜虞瞪他,“一样美丽,一样没碰过男人。”
想到这,她幽幽地叹了口气。
姜虞擦干头发,仰头道:“我要站起来了,你不许看!”
傅庭礼抬了抬眉梢,似笑而非地瞟了她一眼。
姜虞瞬间涨红了脸,明明刚刚还明目张胆地勾/引他,现在又在这儿害羞,她也没想到自己能干出这么又当又立的事。
好在傅庭礼没多什么,转身离开浴室。
姜虞站起身,囫囵地擦干身上的水渍,又拿了条新的浴巾披在身上,遮住上半身。
“那你我像什么?”
“嗯?”站在外面的傅庭礼没听清,疑惑地回应了一声。
姜虞又重复了一遍。
傅庭礼顿了顿,淡声道:“蜘蛛精。”
好在没她是狐狸精。
姜虞瘪瘪嘴,走出去和他进行学术探讨:“为什么是蜘蛛精啊?西游记里的蜘蛛精不是有七个嘛?我像哪个?”
傅庭礼沉沉地望她一眼,诚实道:“你比七个都聒噪。”
姜虞:“……”
楼上的房间回不去,傅庭礼便把这个房间留给姜虞休息。
一层的派对还在继续,隐约能听到楼下喧闹的声响。
傅庭礼临走前,帮姜虞掖好被角,淡声道:“你好好休息,明早还有好戏。”
他的声音很淡,淡得就像是在聊明早的天气,而不是某件难以启齿的事情。
姜虞心有余悸,轻轻点了点头:“谢谢你。”
傅庭礼微微含颌,正准备离开,又听姜虞道:“傅叔叔,问你件事。”
傅庭礼顿了顿,有些疑惑地看向她。
姜虞声问:“你刚刚……对我一点想法都没有?”
傅庭礼默了默,没有回答。
见他沉默,姜虞不死心地又问了一遍:“真的一点想法都没有?”
傅庭礼面无表情道:“你应该庆幸刚刚什么都没发生。”
“话是这么。”姜虞幽幽地叹了口气。
她自然是庆幸当时什么也没发生。可是一想到自己刚刚都已经不要脸到那个地步了,竟然还有男人能招架住?是她对自己的魅力太过自信了吗?
姜虞极其挫败:“我不信是我的魅力有问题。一定是你,你是不是那方面有什么缺陷……?”
“……”傅庭礼冷淡地睨她一眼,“姜姐,自重。”
姜虞:“……”
从房间出来,傅庭礼去二层的露台点了根烟。
他没告诉姜虞,那个时候,他比她还想要。
不是不想,是不能。
-
阳光透过窗帘间的缝隙洒在地板上,窗外鸟的啁啾声混着走廊里的吵闹声传进屋内。
崔宛姝不耐地睁开一只眼,发现天已经亮了。
思绪逐渐回拢,她猛然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挣扎地坐起身。
果然,赤/裸着上半身的男人和满地狼藉都在提醒着她昨晚的风光旖/旎。
她没有告诉傅嘉远,实际上她在他那杯酒中也偷偷下了药。昨晚她本想上来看下姜虞和傅嘉远的“盛况”,却不想姜虞根本不在屋中。
傅嘉远药劲上来,根本不管来的人到底是谁,直接把她拖进了屋中。
崔宛姝本身就有些醉,再加上男人太会撩/拨,半推半就中便和他上了床。
崔宛姝揉了揉几欲炸裂的太阳穴,身旁的傅嘉远也醒了。
他昨晚直接断了片,看到崔宛姝,不由得睁大眼:“你——”
崔宛姝瞪他一眼:“闭嘴。你当我想跟你。”
傅嘉远睡过多少女人她不清楚,但这可是她的第一次。
傅嘉远嫌恶地撇了下嘴,起身去找自己的衣服。
两人好了就当昨晚什么也没发生,话音未落,门口传来一阵开锁的声音。
崔宛姝抚了抚额,气得骂了句脏话。
她怎么就给忘了!为了坐实傅嘉远和姜虞的事,昨晚特意嘱咐朋友今早叫祁梦和其他人过来,就昨晚姜虞喝多了,敲门一直没人回应,怕她出事,让祁梦给开门看看情况。
没想到害人终害己,被看的不是姜虞,竟然是自己!
开门的一瞬间,所有人都愣住了。
傅嘉远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惊讶地吼了一句:“你们在这做什么?滚出去!”
崔宛姝的那群朋友也没想到在屋里的是她而不是姜虞,愣在原地。
崔宛姝是最先反应过来的那个,她穿好衣服,一副被强迫的无辜模样朝傅嘉远吼道:“我不想再见到你!”
她一边着,一边冲出房门,跑走了。
这会儿人群里终于有人反应过来了,纷纷窃窃私语。
祁梦见屋里的傅嘉远不为所动,连忙道:“你还不去追?”
傅嘉远也很懵逼,一瞬间开始质疑自己昨晚是不是真用了强的。但他并没有去追崔宛姝,而是不耐地朝众人挥挥手:“滚滚滚,有什么可看的,都给老子滚!”
等人群渐渐散开,他才看到站在人群最后面的姜虞,正歪着头,似笑而非地望着他。
傅嘉远一怔,敛了那副不耐的表情,慌忙朝姜虞走过去,和她解释:“虞,我……”
他急着去拉姜虞的胳膊,却见姜虞向后一躲,而站在她旁边的男人轻轻把她带到怀里,像是宣誓主权般,笑着道:“嘉远,对你婶动手动脚是不是不太好?”
傅嘉远彻底愣在原地。他没想到,站在姜虞旁边的男人会是傅庭礼。
傅嘉远一瞬间明白过来,当初傅庭礼为什么让他不要再纠缠姜虞。
压根就不是什么长辈的忠告,而是同样作为一个男人对他的警告。
他完全没有想过傅庭礼会和他抢姜虞!
傅庭礼敛眸,轻轻睨着他,眸中带着往日那般令他敬畏的压迫感。
有压迫感,也有胜利者的藐视。
傅嘉远也不顾什么长幼尊卑了,愤怒地揪住傅庭礼的衣领:“傅庭礼——!你怎么敢——”
傅庭礼气定神闲地拂开傅嘉远的手,唇边镌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嘉远,那不是要感谢你和崔姐做的好事?”
不是炫耀,是威胁。
傅庭礼神色平淡地望着他,仿佛在告诉他,他和崔宛姝昨晚做的一切自己都清楚。
傅嘉远心里有再多的不甘都只能忍着,昨晚他做的事有多卑劣他心里清楚,傅庭礼清楚,姜虞肯定也清楚。
他深深地望了对面的傅庭礼一眼,又看向姜虞。姜虞仿佛压根不在意他,一直盯着傅庭礼。
似乎是注意到她的目光,傅庭礼侧眸看了看她。
姜虞愣了下,转而娇嗔地瞪他一眼,快速收起目光,耳尖那抹嫣红更加浓烈了些。
这一幕看在傅嘉远的眼中就像是在情骂俏,无疑在他心里狠狠地插了一刀。
假如当初结婚的是他们两人,现在示威的就该是他而不是傅庭礼了!
傅嘉远紧紧攥住拳头,在心里咒骂一声。
“对了,”傅庭礼弯了弯唇,继续道,“既然你和崔姐的事大家都知道了,回去我会和你父亲商议联姻的事。”
“傅庭礼!你不能这样……”
傅庭礼敛起那抹笑,漠然道:“嘉远,该为自己做的事负责了。”
罢,他带着姜虞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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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别墅出来,姜虞伸出手背贴了贴滚烫的脸颊。
傅庭礼还保持着揽着她肩的动作,姜虞靠在他的怀里一动不敢动,声道:“傅叔叔,你是不是该松手了?”
她本以为早上傅嘉远和崔宛姝那场大戏足够精彩,却没想到傅庭礼会履行之前的承诺,真让她做了傅嘉远的“婶”。
大仇已报的爽快感难以言喻,但更让姜虞在意的,是自己此时复杂的心情。
傅庭礼丝毫没有松手的意向。
姜虞讪讪,有些不自在地挣了挣:“你、你别和我开玩笑了,一点也不好笑。”
傅庭礼松开她,一手抄进兜里,气定神闲地站在姜虞对面。
“你认为我是那种会开玩笑的人?”
显然不是。
姜虞愣了下:“……什么意思?”
“表面意思。”傅庭礼垂眸,唇边抿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你昨晚不是问我有没有想法?这就是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