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和好
裴惜惜硬气地没有理会颜今歌那边的伤心,在渔人国与美人鱼们开开心心的玩。
裴惜惜指着上边的中水,问:“水为什么是蓝色的?”
中水似天幕,将视野拦断,仰头望去,中水浅蓝一片。
按理,从水下往上瞧时,水面是银白色的,但这儿的水不同,不管从上往下瞧,还是从下往上瞧,水都是蓝色的,掬一把水出来,也是蓝色的。
美美眼底闪过迷茫,反问道:“水,不就是蓝色的吗?”
她自出生起,所见之水便是这般,不仅仅重水中水是蓝色的,最上方的轻水也是蓝色的,夜晚星河灿灿时,蓝色的轻水映照星河,婉约而静默,犹如静女其姝。
“还有其他颜色的水吗?”美人鱼美美不解地问。
裴惜惜:“”
是她傻了,对于渔人国的美人鱼来,水是蓝色的才正常。
她摇头,道:“外边的水,是无色透明的。”
美人鱼美美大惊失色——与美人鱼待久了,裴惜惜也能从那蓝色五官上,瞧出美人鱼的喜怒哀乐了。
她眼底有惊慌有不敢置信,“水,居然没有颜色吗?”
这对美美来,是一件难以想象之事。
“没有颜色,那水里边的生灵,岂不是一下子就会被发现了?那它们还能活下来吗?”美美好奇地问。
裴惜惜道:“能的,外边的鱼,也不是蓝色,大多是黑背白腹。”
围在裴惜惜身边的美人鱼们没法想象,面上露出匪夷所思之色。
裴惜惜幻化出一条鲫鱼,将之放入蓝色水里,道:“外边的鱼,是这种颜色的。除了黑背白腹,还有金色的鱼、红色的鱼、黄色的鱼”
裴惜惜一一幻化出金鱼、红锦鲤、黄花鱼等等。
美人鱼们好奇地望着这些鱼,伸去抓,去摸,十分稀奇,其中一条美人鱼道:“真好看。”
五彩斑斓的。
“是养着观赏吗?”美人鱼靠在裴惜惜折扇上,仰头问。
如果是养着观赏的话,这么漂亮,可以养一只。
裴惜惜道:“有观赏的也有吃的。”
美美戳戳金鱼尾巴,可惜地开口:“外边真有趣。”
可惜不能出去。
也不知道这次,谁能跟着那混血渔人出去。
她望向其他人,道:“不管谁有会出去,都别忘了家里,督促着那条混血渔人多回来,回来时带点这种观赏鱼。”
其他美人鱼纷纷应道,“放心放心,就算我不回来,让我后代回来,给你们带漂亮鱼鱼。”
路亦平:“”
他更丧了。
谁要生渔人?
裴惜惜听到他们这些童言稚语,面色再次微妙。
混血渔人指的是亦平,这些美人鱼里,有一只是亦平的未婚妻?
好家伙,不仅亦平安排上了,连未来儿女都给安排了。
她没有问她们为什么不能出去,若真是她猜的那样,这个问题本来就是种残忍。
不愿出去,和不能出去,是截然不同的选择,前者是一种自由,后者是一种残忍。
她忽然有些后悔,自己是不是不该与这些美人鱼讲太多外边的故事?
她讲那些故事,勾起美人鱼对外界向往,却又不能出去,是不是更残忍?还不如美人鱼一辈子都不知道外边景色,以为外边与这秘境别无二致?
从裴惜惜面上窥到她心底想法,路亦平丧丧地传音宽慰道:“别想太多,她们早知自己结果,也接受了这个事实。你讲这些,只是开阔了她们的视野,也让她们在未来,对新生渔人多了些谈资。要是会有什么坏想法,那些成年渔人早阻止你了。”
便算现在这些渔人能出去,她们也未必愿意出去呢。
裴惜惜见路亦平提不起多少兴致,问:“既定事实,没法改变?”
路亦平摇头,继续传音:“没法改变,我爷爷,这是我来渔人国感悟水之法则的条件。”
“那不感悟法则呢?”裴惜惜传音。
“不行,我爷爷,这是我高祖母替我们这一脉定下的婚约。我曾祖母找了我曾祖父,我爷爷找了我奶奶,我娘亲找了我爹爹,这婚姻就落到我头上了。我爷爷,如果我不想履行,就让我儿女履行,总之要履行。”路亦平开口,“与其我儿女日后怨我,就由我履行吧。”
裴惜惜:“”
您想得真长久,这么快就想得儿女了吗?
她都没想过呢。
不过,她这一种族,没法繁衍,便算有生子花,也生不出后代,便算她愿生,也没法生。
这是种族限制。
裴惜惜拍拍路亦平的肩,怜悯而鼓励地开口,“多生几个,要是开始寻找生子花了,告知我一声,我替你留意一下。”
这些生子花,日后都是她大侄儿/女呢。
路亦平拍开裴惜惜的,道:“我最多只生一个。”
生子花要汲取父母精血灵气与神魂而成长,期间父母双方都会变得虚弱,代价这么大,谁会多生?
裴惜惜有些好笑,他俩居然真一本正经地讨论生几个。
她收回,道:“回去准备办道侣大典吗?”
起道侣大典,裴惜惜有又想起颜今歌,他肯定是不会准备道侣大典的吧,渣渣师父!
路亦平道:“当然,她在外边,只有我能依靠,我总要护着的。”
裴惜惜大力拍拍路亦平,赞赏道:“不错,伙子,有责任,有担当。”
比她师父好多了。
路亦平推开裴惜惜,揉揉肩,道:“你谋杀啊,这么大力!”
他游到另一边,距离裴惜惜远一点,“话就话,别动动脚。”
裴惜惜麻溜讨饶:“是是是,我错了。”
她收回,见美人鱼对那些幻鱼捉捉放放,还有几条美人鱼好奇地扯章鱼的脚,禁不住好笑。
像一群孩子。
她仰头又望向中水,看了片刻,开口问美人鱼们,“能上去吗?”
“不能。”美人鱼一号头也未抬地答道。
“为什么?”裴惜惜问,“上边不也是水?不能贯通中水和重水?”
美人鱼二号凑过来,道:“我知道我知道,是因为上边有宝物,我们渔人国的渔人,就是为守护宝物而存在,不过,守护宝物归守护宝物,但我们上不去。”
美人鱼一号道:“这不是家长告诉我们的睡前故事吗?睡前故事都是假的。”
美人鱼二号辩驳道:“哪里假了,我觉得是真的。不然我们为什么困在这里,不能出去?听修真界有很多吃的喝的玩的,还有很多长得奇形怪状的修士,比如全身毛绒绒,比如全身都是尾巴,比如全身都是,这些都是睡前故事,惜惜,你来,是不是真的?”
“唔,”裴惜惜没有给出直接答案,“一切都有可能。”
美人鱼二号得意洋洋地望向美美。
美美嘟嘟嘴,不太高兴,不过很快她被转移注意力,好奇地问:“全身毛绒绒,是什么种族啊,漂亮吗?会不会很奇怪?”
裴惜惜面上浮出个笑,这个问题,她不好回答。
任何种族,看其他种族,都觉得怪怪的吧,比如兔子看蛇,就没法理解蛇为什么全身滑溜溜的,再比如兔子看海妖,也没法理解海妖为什么能一直在水里生活,或许兔子看人修,也会觉得人修怪怪的,居然没有原形。
她道:“你们看我,会不会觉得奇怪?”
美美先答道:“一开始觉得奇怪,但看久了,也就顺眼了。”
确实,一开始见裴惜惜居然是白皮肤,她惊讶极了,怎么会有白皮肤生灵?太奇怪了。
生活在海域里的生灵,无论是鱼是蚌是蟹是水藻,全是蓝色的,这会更好的保护他们。若是白皮肤,特显眼,一眼就能瞧见,这岂不是告诉其他狩猎者,快来吃我,快来吃我?
她低头望向那些五颜六色的鱼,心道,就和这些鱼一样,太显眼了,若是它们活在这儿,最先被抓吃干净的,就是这些鱼。
“这便是了。”裴惜惜开口,“修真界有很多种族,再如何奇形怪状,也是正常的。”
如她原形,还是一团气呢。
美人鱼纷纷点头,道:“那肯定是一个瑰丽的世界。”
虽然她们没法前去修真界,但不妨碍她们畅想。
裴惜惜这些时日的故事与讲述,让她们对修真界,又多了一层认知呢。
裴惜惜仰头继续往着中水水幕,继续之前的话题,“你们不能上去的话,又怎么守护宝物?要是有外来修士从上边进入,你们岂不是只能看着他们取走宝物?”
“不能的。”美美开口,“外边修士误入渔人国,只能到达重水区域。”
“哦哦。”裴惜惜点头,视线又落到那上边水幕上,水幕清澈,犹如一块巨大的蓝宝石,璀璨耀目。
路亦平见裴惜惜望着上方,传音问:“你在看什么?”
裴惜惜道:“你,上边会不会是出去的通道?”
路亦平跟着仰头,道:“不可能吧,我觉得应该是掌握一定水之规则才能上去。轻水和重水,与普通水不一样,肯定有其特殊之处。”
裴惜惜听了路亦平的解释,觉得有道理。
之后,她便将对上边水幕的好奇打消。
万一这上边水幕涉及渔人族辛密,她这般好奇,不是好事。
裴惜惜在渔人国待了一年,渔人国没什么好玩的,因为太深的地方她不能下去,水面又没岛屿没山没陆,一眼瞧过去,除了水还是水,满目蓝色,瞧得多了,她感觉自己快得海盲症了。
裴惜惜躺在折扇上,她的身侧,是她幻化出的海上仙山。
美人鱼们爬上沙滩,围着沙滩堆宫殿,堆美人鱼,堆白云。
她们以前不曾接触过这个,玩什么都好玩。
路亦平没有与美人鱼玩到一块,他去感悟水之本源了,潜在深海中,由路散人看护。
美美尾巴拍打着沙滩,视线落到裴惜惜身上,道:“惜惜,你是不是很无聊啊?”
听裴惜惜将外边的事,又看过这么多幻物,自然知道她们这儿多么贫瘠,没有春日百花,没有夏日蝉鸣,没有秋日百果,没有冬日白雪,除了水生动植物,什么都没有。
“那倒没有。”裴惜惜道,“有你们陪着,不无聊。”
“可是你这一年,时不时捂着胸口,凝眉,失落,叹气。”美美歪头,道,“你是不是很想出去?”
“有吗?”裴惜惜摸摸脸,有那么明显吗?
“有啊,你有心事。”美美开口。
“不是什么心事。”裴惜惜摇头。
她不急着出去,若是可以,她虽是都可以神魂出去。
美美却不信,她握爪,自荐道:“要是你急着出去的话,就和我契约吧。”
裴惜惜摸摸美美的头,道:“别闹。”
美美急道:“我没闹。除了道侣契约,其实还可以签订平等契约。只是族长爷爷担心签订平等契约,出去后契约修士对我们不上心,才选定道侣契约。但你可以,我相信你。”
美人鱼不愿外出,除了被困外,还有便是相较外出闯荡,更愿意与亲友待在一起。她们幻想外边归幻想,但真让她们随陌生人出去,就会犹豫犹豫再犹豫。
可以,美美这个决定,是真的信裴惜惜了。
裴惜惜道:“我真不急。”
但见美美眼底关系,裴惜惜叹了口气,道:“那我先睡一觉,拜托美美替我看顾了。”
“放心,包我身上。”美美拍胸-脯道,“我保证,没人打扰你睡觉。”
裴惜惜递给美美一盘灵石,躺倒在折扇上,闭目,顺着契约去寻颜今歌。
她的情绪明显到美美都能看出来的程度,她师父那边,不能再拖了。
裴惜惜刚入颜今歌识海,颜今歌立马出现。
他想上前抱抱裴惜惜,又克制着,不敢上前。
他只站在裴惜惜对面,贪婪而专注地望着她。
他轻声喊道:“明珍。”
裴惜惜见颜今歌这心翼翼又胆怯在意的样子,心下微酸。
她师父身为太玄界高高在上的渡劫仙尊,哪能露出过这种卑微神情?
在她面前也不行。
她上前,一把将他抱在怀里,臂用力,将他腰紧紧锢住。
她恶声恶气地问:“知道错了吗?”
颜今歌低头,只能看到裴惜惜的发髻,墨发细密,顺滑如绸,上边插着一根蝴蝶状簪子,蝴蝶翅膀震翼,仿若欲飞。
他呼吸一口,徒弟身上自带的体香顺着鼻腔入腹,似是梅花暗香浮动,又如雪般清冽,杂糅出独属于徒弟的香味。
清香入腹,颜今歌感觉四肢五骸都落到实处,空落落的心口被这香味填得充实,他伸,轻柔地将裴惜惜抱在怀里。
他道:“知道错了。”
他只站在裴惜惜那边想了想,就心如绞痛。
他只要一幻想明珍命不久矣,且瞒着他坦然赴死,他就心生一股戾气,凭空生出一股破坏欲,完全没法接受。
他既然没法接受,又如何能让明珍接受?
这是一种残忍。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有多残忍。
他低头深深呼吸,呼吸间尽是明珍身上的香味,在这香味的覆盖下,颜今歌心软成一团水。
他吻吻明珍的头顶,道:“我会寻到破解巫族诅咒方法的。”
“若我没签订道侣契约,你是不是直至死前,都不会告诉我,我所做一切,都是无用之功?”裴惜惜继续问。
“嗯。”颜今歌应了一声。
裴惜惜怒火上涨,伸去推颜今歌。
颜今歌往下滑,制住裴惜惜的挣扎,道;“但我会在你发现之前,积极寻找巫族诅咒破解之法。”
裴惜惜挣扎力道了,不太确定地问:“真的?”
“真的。”颜今歌亲亲她的额心,道,“我舍不得你。我以前没有挂念,无所畏惧,所以无谓生死;但我现在,舍不得陨落。我怕我陨落了,你会孤单,被人欺负了,也无人能依靠。”
他不敢再死,他畏惧死亡。
裴惜惜心头的气减轻一些。
她推推颜今歌,“你知道就好。”
这次力道轻了许多,仿若在撒娇。
颜今歌一颗心彻底落下,“你别不理我。”
这一年,他都不知道是如何过来的。
无数次他想顺着契约,撕裂那个秘境闯进去,又无数次隐忍而克制住。
他怕裴惜惜不愿见他,更怕裴惜惜对他出更伤人的话。
他胆怯地守在外边,等着裴惜惜过来。
是刀是剑,全由裴惜惜给予。
“谁让你这么渣的。”裴惜惜一双杏眼本就大,这般瞪着,更是大如夜明珠,她仰头望着颜今歌,用头撞他下巴。
颜今歌任裴惜惜动作,卸下全身防御,生怕裴惜惜撞痛自己。
“我错了。”颜今歌又果断认错。
裴惜惜被顺毛,之前强壮的怒气尽数消失。
她推推颜今歌,道:“松开我。”
颜今歌顺着契约感受一下,确定裴惜惜没多少怒气后,从善如流。
裴惜惜盘腿坐在心魔海上,点点对面,道:“坐。”
颜今歌乖乖地盘腿坐下。
他视线落到裴惜惜搁到腿上的,右一点点挪过去。在即将与对方的碰到时,裴惜惜伸打了他的背一下,道:“正经点。”
颜今歌遗憾地收回,双目专注地望着裴惜惜。
裴惜惜眨眨眼,觉得颜今歌此时有些可爱。
姿势一本正经,眼巴巴盯着她,像个孩子。
她轻咳一声,将这种不合时宜的诡异萌压下,道:“你老是告诉我,巫族解咒,还有那些方法?”
颜今歌垂眸,道:“暂时还不知道,不过,天地教有巫族,我想去天地教走一趟,请这些巫族解咒。”
他眼睫毛微微颤动,似是羽毛轻轻地在裴惜惜心上刷了一下,让她瞬间酥软,特别是颜今歌垂眸时,遮住那双黝黑深邃的眸子,让人注意力落到他的五官上。
他此时表情,竟显得有些许无辜。
可恶。
裴惜惜捂着胸口,她师父太犯规了,这让她如何还能再生气。
她偏头,道:“行。”
颜今歌抬眸,望向裴惜惜,又一点点挪移,慢慢地接近裴惜惜的。
这次裴惜惜没有避开,她的,落到颜今歌掌心。
颜今歌捏着熟悉的,又慢慢地靠近裴惜惜。
裴惜惜默许。
过了片刻,她道:“我在渔人国,还要待九年,你别急。”
“好。”颜今歌乖巧点头。
裴惜惜开口,“你不用守在九星岛了,办完事就回无霜峰,我有时间就回来看你。”
颜今歌继续点头。
裴惜惜见颜今歌乖乖巧巧,像是她做什么都不会生气,没忍住胆大包天地掐掐颜今歌的腮帮子。
颜今歌眨眨眼,继续乖巧地盯着裴惜惜,没有反抗。
这下,裴惜惜什么脾气都没了。
她狠狠地用指点点颜今歌肩膀,道:“你呀你。”
真是的,就知道仗着她心软。
她视线环视心魔海,道:“我可以吃个饱吗?”
颜今歌想拒绝。
裴惜惜嘴中的吃个饱,肯定不是吃饱那么简单。
但他现在是戴罪之身,他张张嘴,又闭上。
他沉痛地点点头,最终没忍住,提醒道:“修为不能一蹴而就。”
裴惜惜横了他一眼,“用你。”
颜今歌:“”
哎,明珍越来越没大越了,都敢瞪他了。
自己纵的,也不敢。
裴惜惜盘腿坐下,运转功法,将心魔念吸入体内。
她身上修为渐渐浮动,竟是以心魔念来修炼。
颜今歌拳头握紧,他就知道,明珍会这般。
他紧盯着裴惜惜,若是裴惜惜修为不稳,他便打断她。
不过裴惜惜极有分寸,修为冲到金丹中期巅峰后,又将修为压下,灵气提纯,反复压制巩固,没有冒进。
见状,颜今歌松了口气。
裴惜惜将修为定在金丹中期顶峰,灵气夯实得不能再实,修为没法再往下压后,方松懈下来。
这一场修炼,修了两年。
裴惜惜睁开眼,道:“我走了。”
颜今歌舍不得裴惜惜,但也知道神魂离题太久不好,他点点头。
裴惜惜见颜今歌又露出这幅让人心软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没忍住揉揉他的头。
颜今歌抿唇,纵容了裴惜惜的胆大妄为。
裴惜惜眸光亮亮的,心情也十分激动。
这还是她第一次摸她师父的头,感觉特别不一样。
难怪她师父喜欢摸她的头,摸心爱之人的头,与摸别人的头,感觉是完全不同的。
摸情-人的头,特别满足。
裴惜惜恋恋不舍地收回,心道,看来吵一架还是有用的,以前不敢做的,现在都能大逆不道的做一做。
她道:“我走了。”
颜今歌目送裴惜惜,没有挽留。
裴惜惜狠狠心,转身离开。
回到自己身体,裴惜惜躺在折扇上,眼底依旧有些遗憾。
什么时候,就把她师父狠狠办了。
她师父只想和她柏拉图,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