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番9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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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惜惜一直对她师父当初对她那么严厉耿耿于怀,她读高三时,都没在太渊宗打基础时那般累,至少高三时,她只需要学习,不需要炼体。

    所以,在构架幻境时,她半是藏着私心半是一本正经地,以她师父幼时记忆为背景。

    她前往森林,将幼时的颜今歌收做弟子。

    嗯,幼时的颜今歌虽然幼,但警惕性足够强,哪怕对裴惜惜感觉很亲近,在听到裴惜惜要带他走时,依旧生出戒备,并拒绝了,是裴惜惜不顾他的反对,强行抱走的。

    若不是在幻境,裴惜惜不会这么做,但是在幻境里,当然是怎么爽怎么来啦。

    裴惜惜抱着颜今歌,满脸带笑,心花怒放,喜意压都压不住。

    而裴惜惜这幅模样,让颜今歌更觉得她是人贩子,不怀好意。

    他挣扎之后发现没用,暂时乖乖地歇了反抗,他心下忐忑,不知道这个人贩子要怎么对付他。

    他微微出神,会比他娘亲打得更狠吗?

    到了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裴惜惜放下颜今歌。

    隔着一条大河,能看到对面三段飞瀑流下,水汽交织如烟似雾,迸溅落地似珍珠涌下,扬起千堆细雪,似乱玉琼溅。

    她的身后,是大片大片的日辉花,日辉花不高,仅没腿,一大片连绵而去,似铺了一层绿色绒毯,绿色绒毯上边,日辉花怒放着。日辉花重瓣,不过花瓣似针,重重叠叠的,好似白色绣球,到了晚上,日辉花绽放银霜色的光辉,好似星河从天上拉下,落到眼前。

    除了日辉花,山腰处和山脚处还有一大片的桃花梨花杏花梅花等树林,花开不谢,四季不败,一眼瞧去,浓艳柔软似云。

    风吹过,花瓣如雨,又是一场视觉盛景。

    这是裴惜惜精心幻化出的隐居之处,山景水秀景美,肯定能弥补她师父之前受创的童年。

    她将颜今歌放下,道:“你在这附近先玩着,我去建房子。”

    颜今歌没有应答。

    他谨慎地望着裴惜惜,视线追随着她。

    见她变出一块块木材,打地基,做起事来好似专心致志,他缩缩脚,一点点往外走。

    裴惜惜眼角余光瞧见这一幕,觉得她师父时候真特么的可爱,像只老鼠一样。

    裴惜惜一下子体会到了养崽的乐趣,看崽子自以为聪明地在大人面前做各种动作,并洋洋得意,不是很有趣?

    以前她师父瞧她,是不是也是这样?

    裴惜惜回忆过去的自己有没有在颜今歌面前自作聪明,悲哀地发现,还真有。

    从初遇开始,从她谋划进食她师父的心魔海开始,她的各种无关大雅的算计,是不是都被她师父瞧在眼底?

    当时她师父是什么心情,是不是和她现在这样,好气又好笑?

    像看蠢蠢可爱的萌物一样?

    裴惜惜揉揉脸,决定将这一切都给忘掉。

    她才不是蠢萌可爱。

    颜斐往旁边退时,注意力一直没有从裴惜惜身上移开,待挪移到山顶边上的道,见裴惜惜状似没有留意到自己,猛地转身,迈开双-腿往山下跑。

    风在耳边呼啸,两边景色不断后退,颜今歌越跑越轻松。

    他扭头往后瞧,见没有裴惜惜的身影,忍不住露出个开心的笑。

    但这笑容还没完全绽开,他看到裴惜惜站在前头对他笑。

    颜斐禁不住愕然。

    前冲惯性止步不及,颜斐冲了过去,被裴惜惜当臂一横捞起。

    颜斐面若死灰,满脸倔强,面无表情。

    他想,要被揍了,希望比他娘亲揍得轻。

    但他没有挨揍。

    裴惜惜抱起他,用汗巾替他吸汗。

    颜斐抿唇,望着裴惜惜的戒备依旧在,但敌意没了。

    裴惜惜饶有兴致地望着颜斐这一系列心理变化,很有耐心地他变化完。

    时候她师父真是太可爱了,所有想法都写在脸上,跟张白纸似的。

    等颜斐朋友一张脸最终定格在三分戒备七分无谓时,裴惜惜才笑着开口:“看来你很喜欢锻炼了,那以后你沿着这座山,每天上山下山跑两趟,好不好?”

    颜斐朋友眸光微微瞪大,这是惩罚吗?

    他望着裴惜惜,眼底闪过迷惘。

    他逃跑了,人贩子不打他?

    不过很快,他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又变得坚定,这肯定是人贩子的策略,先怀柔,等取得他信任后,再将他卖掉。

    现在不卖他,肯定是怕他捣乱。

    他要继续观察。

    颜斐朋友很审视夺度,知道自己打不过裴惜惜,也没法从裴惜惜里逃走后,暂时安分了下来。

    他坐在低矮宽敞的大石头上,一边捡大拇指指节大的石头慢慢磨去棱角,一边观察裴惜惜。

    裴惜惜此时已经将房子盖好,正在上色。

    新房子二层,红柱红墙黄瓦,正脊两侧端坐鸱吻,鸱吻金黄,巧可爱,憨态可掬,垂脊线条似流畅,尾脊似飞,似蝎子倒尾,弋弋欲飞。

    房子走廊前边有台基,台基也是木质的,两侧栽种了些灵花,花红璀璨怒放,为这新房子多添几分盎然生。

    房子前边是院,用竹制成的篱笆围着,篱笆上还攀着朝阳花,紫色的、红色的、蓝色的朝阳花穿插在篱笆之间,形成四面花墙。

    院子里边有用碎石子圈出来的花园,花园里边种着灌木丛、竹子和大重瓣鲜花,花园外边用碎石子铺成路,路旁边建有一座八角亭,八角亭内旁,用大石头围出一个池子,池子里设有假山喷泉,还养了各色莲花和锦鲤。

    池子旁边,还有一丛丛竹子,竹子不算多,一丛丛的,看着清雅。

    当然,颜斐不懂什么叫清雅,但他觉得这个院子怪好看的,比他之前住的那个木房子好看多了。

    他微微瞪大眸子,头一次意识到,房子还能这样漂亮。

    他没忍住自己的好奇心,悄咪-咪地走了过去。

    他一边走,一边留意裴惜惜,一旦裴惜惜呵斥他,他就跑出去。但等他走进院子,裴惜惜都没有呵斥他,瞧见他进来了,还问他好不好看,喜不喜欢,颜斐抿唇,在心底答道,喜欢。

    但他嘴上不。

    他假装淡定地这儿看看,那儿看看,他不着痕迹得走到墙边,视线落到里边的锦鲤上,锦鲤尾巴游来游去,彩色斑斓的身体与各色莲花交映成辉,红红的灿灿的,不出好看。

    颜斐望着自由自在游来游去的锦鲤,眼底闪过一抹羡慕。

    他扭头,望向裴惜惜,见裴惜惜没留意他,他蹲下来,伸出食指,去戳戳锦鲤身子。

    锦鲤一甩尾,扬起水花洒到颜斐上身上脸上。

    颜斐眨眨眼,没有擦脸上的水花,他好奇地望着锦鲤,继续用食指心翼翼地继续去戳锦鲤身子。

    锦鲤不耐烦地游开,水花又溅了他一脸。

    颜斐抿唇,露出个浅浅的笑。

    这一笑,才有几分孩子的样子。

    裴惜惜本来乐呵呵地望着她师父自以为淡定不引人注意的做动作,但此刻,忽而生出一股心酸。

    无论她多少次构架他师父幼年,她总会心疼幼时的颜斐。

    离群索居,没有正常童年,对世界没有正确认知,连的锦鲤都能引起他的好奇,遇见陌生人,来到陌生地方,他的反应也和孩子不一样,不会吵闹,不会开心地接受新事物,更不会轻易被转移注意力,而是像大人一样思索行事。

    他过早地失去童年。

    此时他各种反应让人感到好笑的同时,却又觉得万分心酸。

    她假装没看到她师父伸出两根触角,心翼翼接触外边世界的举动,继续完善这间庭院。

    她在八角亭旁,种了一株红梅。

    红梅虽然成林才好看,但偶有一株,也别有意趣。

    那边颜斐看完池子和锦鲤,见裴惜惜没有留意他,他又顺着台阶走进房间。

    刚进房间,他有些震撼。

    房间还能是这样的?

    不是低矮潮湿,不是阴冷暗淡,不会里边长出草,还有老鼠、蜈蚣、毒蛇乱窜,不会各种发霉的家具堆积在狭窄的房间里,不逼仄,转身都困难。

    这间大房子干净整洁,鲜艳漂亮,阳光和风从窗边闯进来,风带着花香,沁人心脾,阳光洒在地上形成光斑,照耀一室光亮。

    家具只有塌、博物柜、茶几等,没有床、衣柜等,视野宽敞而舒适,可以在里边跑动。

    房间后边有楼梯上二楼,颜斐往楼梯上边看了看,没有上去。

    他伸摸摸桌椅,又走到窗边,望着在院子里忙来忙去的裴惜惜,眼底闪过疑惑。

    这人贩子想要做什么?

    这么漂亮的房子,他也能住吗?

    他忽然想起什么,开始寻找地下室。

    若是那人贩子想折磨他,地下室是最好的地方,因暗潮湿,比他之前住的还不如。

    他将房间里里外外都寻了一边,没寻到地下室,他愈发困惑。

    人贩子有那么好心?

    书上不是,人贩子会打骂孩,不给饭吃,会用针扎孩,会用鞭子蘸盐水抽孩?

    他细细思索一翻,明白了。

    肯定是人贩子现在还没忙完,等她忙完了,就会打他了。

    得出这个结论,颜今歌彻底放松了。

    他在他娘亲那儿也是经常被打,且住得还差,若是能住在这儿,打就打了。

    颜斐这些心理活动裴惜惜并不知道,但也能猜出几分,来到一个陌生地方,再怎么早熟,也会担惊受怕,但这种心理,裴惜惜也没办法消除,她师父又不是她两句就会信的人。

    只能让他自己发现,自己习惯,等他住久了寻到安全感了,就会慢慢放下警惕心了。

    她将做好的饭菜端上桌,喊道:“斐,过来吃饭。”

    颜斐听到裴惜惜喊他,先是一惊,左右看了看,躲到门后边,他偷偷地探出个头,见裴惜惜端出碗筷,他犹豫片刻,跑出去,站到左边,问:“这是给我吃的?”

    “对。”裴惜惜一指那边用竹子做的水龙头,道:“拔开塞子洗,洗完就过来吃饭。”

    颜斐听话地走到水缸边上,拔开上边竹竿前的塞子,一股清凉干净的山泉水从竹筒里流出,颜斐伸开始洗。

    他边洗边琢磨,不明白裴惜惜为什么对他这么好,人贩子不是怕孩逃,会故意饿着孩吗?

    他琢磨半晌,想明白了,这是断头饭,人贩子先让他吃一顿好的,之后便取走他性命。

    听有些坏人为了保持青春,会吃孩心肝血。

    颜斐关上竹塞,心思重重地走到裴惜惜身边。

    裴惜惜一指对面,道:“坐。”

    颜斐听话地跳到石椅上坐下,他只坐了半边,双搁在双-腿上,乖巧。

    “吃啊。”裴惜惜招呼他,给他夹了一块肉。

    颜斐拿起筷子,却没吃,见裴惜惜先动了筷,他跟在裴惜惜后边才跟着落筷。

    裴惜惜不由得失笑,她师父时候也太警惕了。

    这是怕她下药,要她先尝尝,没问题后才敢吃。

    意识到这点,裴惜惜每道菜都随即夹。

    颜斐没察觉到规律,意识到这菜里没动脚后,拎起的心放下了。

    一放下心,他便有心思放到菜上,他发现,这些菜好好吃,他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菜,比他自己做的好吃多了。

    原来菜还能这么做吗?

    他暗暗记下这些菜的味道。

    吃完饭,裴惜惜将碗筷放入厨房,当然,她没有亲洗,反正是幻境,心念一动碗筷就会自动清洁。

    她走出厨房,取出课本,问:“斐,你识字吗?”

    颜斐点头。

    他望着裴惜惜,暗自警惕,她要做什么,吃饱喝足,要开始打他了?

    “很好。”裴惜惜继续问,“会写字吗?”

    颜斐继续点头。

    裴惜惜吃了一惊,她师父真是天纵奇才,自学成才啊。

    她笑道:“不错不错,那你写一个字给我看看。”

    颜斐拿起桌上毛笔,在宣纸上写下个“一”字,即一横。

    一横看不出深浅,裴惜惜道:“换个字。”

    颜斐在下边又天上一横。

    裴惜惜:“”

    她疑心她师父在耍她。

    她触及颜斐视线,颜斐双眼惴惴,很是不安,不像。

    她道:“你写自己的名字。”

    颜斐再次提笔,写下颜斐二字。

    不过他心底有些高兴,看来这人贩子脾气没那么差,可能他不会遭到一场打?

    他没在裴惜惜身上察觉到恶意,但他不敢相信这么好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所以他才一再谨慎。

    但他忍不住又生出幻想,万一呢?

    万一这人是真的听见他的祈求,特意寻过来救他的呢?

    他的心反反复复纠结,也忍不住一再试探她的底线。

    裴惜惜视线落到宣纸上,忍不住开心。

    哈哈。

    她师父也有写得这么差的时候。

    两个字,被他写成四个字,颜和斐,一左一右,一上一下,离得老远。

    裴惜惜面容一肃。

    颜斐也禁不住紧张。

    他握紧拳头,咽了咽口水。

    她是惩罚他了吗?

    裴惜惜取过毛笔,炫技一般在宣纸上写下颜斐的名字,道:“练字,练到这个程度,什么时候练成了,什么时候可以吃晚饭。”

    颜斐戒备的面容又片刻呆滞。

    这是惩罚?

    他偷偷地瞧向裴惜惜,见她面色不似作假,他低头抿唇,偷偷地勾起唇角笑。

    若是这样的惩罚,他喜欢。

    他拿起毛笔,开始练习。

    他握笔姿势不对,裴惜惜在旁指指点点,纠正他的握笔方式,颜斐一开始被裴惜惜点出错误时,霎时心高高拎起,然而在没受到惩罚后又放下,如是几次,他明白了,他可以犯错,这个人贩子真的不会像他娘一样打他。

    他为了试探,故意在她提点后又反复犯错。

    裴惜惜眉头一凝,她师父时候时候有那么笨,一个错误反复犯?

    见裴惜惜凝眉,颜斐的心沉了下去。

    他放下毛笔,低眉顺眼。

    裴惜惜走到颜斐伸,握上他的,带着他行笔,道:“是这样写的,这个角度,这个力道,记住了吗?”

    裴惜惜松开颜斐的,低头问他。

    颜斐脸颊耳廓通红,他忙不迭地点头。

    他没想到裴惜惜会这么做,好像他只想求舔一舔糖的味道,对方却送给他一罐糖果,惊喜止都止不住。

    他确定了,这个姐姐脾气好,不会惩罚他。

    只是的他心底有个大大的疑惑,既然姐姐抓他不是为了打他,为什么要拐走他呢?

    颜斐确定这个事实后,加快写自己名字的进程,他将最后几乎与裴惜惜字迹一模一样的两个字递给裴惜惜。

    他饿着不要紧,不要饿着姐姐了。

    裴惜惜夸道:“写得不错。”

    夸完后又觉得这样不行,当初她可是三更睡,五更起,不能让她师父太悠闲。

    裴惜惜于是递给颜今歌一本呼吸经,道:“抄一百遍。”

    布置完任务后,裴惜惜暗自点头,这才对。

    到了晚上,裴惜惜又幻了其他菜端上桌,喊颜斐过来吃饭。

    颜斐写了一下午毛笔字,有些颤抖,拿不稳筷子。

    裴惜惜给他输入灵气缓解,边输入边安慰自己,她才不是心疼,而是投桃报李。

    当年她师父也是这般对她的,她这般回报回去。

    她心安理得地替颜斐缓解了肌肉酸痛,收回,淡淡道:“吃吧。”

    颜斐低头望着自己的,有些呆。

    他又仰头望向裴惜惜,之后收回视线,开始吃饭。

    他想,这个姐姐真奇怪,拐走了他,又不打他骂他让他做事,还教他写字,真奇怪。

    吃完饭,裴惜惜又觉得自己该心硬起来,她示意颜斐跟上她,带他走到旁边澡房,指着木桶里的褐色药水对颜斐道:“炼体,会有点疼,扛过去。”

    对,就是这样,冷酷无情。

    颜斐迟疑着没动。

    裴惜惜挑眉,高兴了。

    原来她师父时候也怕痛啊。

    怕痛就对了。

    她问:“有什么问题?”

    有问题也不能逃避。

    颜斐低声道:“男女有别,你能出去吗?”

    裴惜惜板着的脸垮了。

    白期待一场。

    她嘀咕道:“屁孩,人不大,讲究倒多。”

    但她没坚持站在澡房里,而是走了出去。

    十分钟后,她没听到澡房里有疼痛声,不禁凝眉,她师父阳奉阴违?

    她绕到一侧窗户往里瞧去,却见的颜斐坐在浴桶里,皱眉咬唇,默默忍受炼体之痛。

    裴惜惜见状,又舍不得了,她一叩指尖,将颜斐疼痛给屏蔽掉。

    屏蔽完后,裴惜惜走到一边,恨恨地拍自己的。

    她这爪子怎么就那么欠,她这心啊,怎么就这么软。

    等颜斐药浴完,裴惜惜给颜斐一张学习表,早五点开始修炼,早六点跑圈,早八点到十二点上课;中午休息一时,下午继续上课,晚上继续上课,晚十点睡觉。

    ‘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

    这次,她不会心软。

    然裴惜惜自以为的报复,颜斐却乐在其中。

    不仅如此,他在习惯了这般生活,确定裴惜惜不会将他发卖,不会打骂后,在有限的休息时间内还包圆了做饭,打扫房间,收拾院落等家务活,且看他样子,做得很快乐,裴惜惜几次让他不用做,他也不听。

    嗯,确定裴惜惜不会发卖他也不会打骂他后,颜斐的胆子彻底大了起来,不仅主动,还敢辩驳了。

    在幻境里,颜斐一天天忙碌充实,精神焕发,反倒是裴惜惜,因为无事可做,百无聊赖,精神萎靡。

    裴惜惜坐在摇摇椅上,望着忙碌乐呵的颜斐,不仅怀疑,这到底是在报复她师父,还是在报复她?

    裴惜惜在无聊中,结束了幻境。

    颜斐顿时身形拉长,长身玉立,变成颜今歌。

    他思及幻境,对裴惜惜的打算一清二楚。

    他明知故问道:“郁气发泄完了?”

    裴惜惜:“”

    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就是人与人之间差异吗?

    她觉得痛苦不已的经历,她师父却乐在其中,学霸和学渣,对待学习的态度,就这么明显?

    裴惜惜哀嚎一声,决定不再收徒。

    她不想再收个学霸徒弟,来闹自己的心。

    对此,颜今歌极为赞同。

    他与明珍之间,有彼此便够了,无需再多个徒弟来分散明珍的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