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雨停了，顾杭早起忙乎起来，开车门、开通风口、把昨天浇湿的衣服拿出来洗好了晾上。

    以及看看外面两个人算干什么。

    “哎，醒醒。”

    “唔，抱歉啊，靠着你们车睡着了。”

    “没事。”

    顾杭一看，这不是之前镇的那俩人么？他俩是一起的？

    “你们现在要离开吗？”佟霏追问。

    “暂时不会。”

    “那让我再靠一会，有点起不来了。”佟霏笑着。

    她嘴唇白里泛青，看着像是冻坏了。

    顾杭神色暗了暗，没什么，继续做自己的事。

    佟霏一手揉着自己麻掉的脚，一手拉着白鲸。

    她觉得白鲸有点激动，虽然他面上表情没变，只是牵她的手紧了紧。

    莫不是他和刚才的男人有什么渊源？好吧，这不重要，只要白鲸不冲上去给人家两下就没事。

    有水的声音，佟霏朝着远方看过去，有一条河，河里，会有吃的吧。

    腿脚的麻木已经缓解了不少，佟霏拄着白鲸起来。

    “我们去水边看看，你记得你会水，也不知道现在还会不会了。”

    白鲸自然没回话，离着河边还有一段距离，可是佟霏也没有太多力气了。

    还是饿啊。

    顾杭那边和姜塘忙乎起来，该晒得晒，该洗的洗。不过干柴没有，早饭也只能凑活。

    “咱们不是有太阳灶吗？”姜塘提醒。

    “忘了。”

    太阳灶就是利用太阳能煮东西，不适合炒菜，但是煮粥、炖菜都可以，用来做早饭最适合了。

    淘米、干菜、切腊肉，半个多时就闻到了香味。

    远在河边喝水饱的佟霏是最先闻到香味，作为像她这种已经好几个月没问到热食味道的人，有一点香味都特别敏感。

    “真香啊，鱼，最不爱的粥现在都这么馋人了，也不知道有生之年还能不能吃到热乎饭菜了。”

    早饭好了，大家依次被叫醒，手里端着饭碗，喝着粥，吃着压缩饼干，一边抱怨着昨晚雨下的不是时候，一边讨论接下来去哪。

    “一会去看看水位。”

    “一起一起。”苏茶急忙到。

    “不用，我自己就行。”顾杭淡淡地。

    “那我做什么？很无聊的。”

    “看着晒出来的别被吹跑了。”

    “这个别人也能干。”

    顾杭没再话。

    苏茶白了眼顾杭，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让自己一起跟着，反正被拒绝了不顺心，心里有火。

    不让跟着就不跟着呗。就算过不去在这再停一晚也没事。

    车里存储的汽油不多了，他们要走最少的路，找最近的加油站才行。

    所以就算这河没有很长，是有尽头的，只是没有绕路的油。

    如果知道能找到水灵草，肯定会把水桶也加满汽油的。

    顾杭最先吃完，也没什么就直接离开了。

    见顾杭一走，苏茶的脾气也不用遮掩了，筷子一扔也不吃了。

    他们的传统是自己的餐具自己清洗，自己收着。

    所以苏茶把筷子扔了之后又气鼓鼓地捡了起来，拿到一边用水清洗干净放起来。

    放好了之后，看见大家还在那吃呢，也没什么也离开了。

    顾杭离开是去了昨天他发现的那处河道最窄处，苏茶离开的方向是河边。

    不跟着他，自己去水边玩总可以吧。

    她没想到到了水边会看见在水里抓鱼的佟霏和白鲸。

    “哎？佟霏？”苏茶试探地喊道。

    “苏茶！”

    佟霏听见有人叫她名字，回头就看见岸边的苏茶。

    苏茶换了衣服，佟霏也是看了一会才认出来。

    “你怎么在这？我的意思是你不是在那个镇子里吗？”

    “我跟着车过来的，那个镇子里没吃的，我们得去其他地方才行，可是也不知道路，该往哪走，就想着跟着车应该能找到合适的地方。”

    “我们就是挑着城镇走，走到哪算哪。你们在做什么？玩水吗？”

    “捉鱼，刚才看见这里有鱼，想看能不能捉住两条。”

    “能捉到吗？”

    “很难。”

    “我也过来看看。”苏茶着把裤腿挽上去。不过她的裤子本也不是宽松款，只挽到腿就挽不上去了。

    苏茶也不在意，穿着鞋就走进了水里。

    河水凉凉的，因为是流动的，水流冲刷着皮肤，感觉挺好玩的。

    “慢点，这里石头特别多，别踩偏滑倒了。”

    “没事，哪里有鱼啊？这么抓抓不到的吧。”

    “看命喽，也没办法。”

    是抓鱼，苏茶的注意力大多还在白鲸身上。

    此时的白鲸很认真盯着水面，一动不动。如果不是佟霏在在抓鱼，她还以为白鲸在照镜子。

    几分钟过去了，苏茶觉得好像过了很长时间，裤子被水湿，风一吹冷冷的。

    “这水太凉了，我先上岸了。”

    “快上去吧。”

    苏茶在岸上待着无聊，索性和佟霏聊起来。

    “你们是怎么跟车的？跑的吗？”

    “能跑就跑，跑不动就走，幸好白鲸体力不错，我累了能背着我。”

    “你俩关系真好，在一起多久了啊？”

    “得有七年了吧，初中就在一起了，当时因为早恋被找家长，我胆子害怕啊，怕被人闲话啊，怕耽误学习啊什么的，跟他提分手，结果他一句话就给我怼了回来。”

    佟霏突然回想起很久以前得事，忍不住多了几句。

    “他什么了？”苏茶笑着问。

    “他：‘你怕什么？我不会害你的，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来服他们’。当时觉得他特别高大，让人有安全感。”

    自白鲸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佟霏已经很久没有和人话，聊聊天了。

    也许是恋爱人的通病，他们会忍不住和周围的人分享他们恋爱中的点滴。对某些人来，这是一种秀恩爱的方式，会让人觉得不爽。

    但是对于爱八卦的苏茶来，这些都是恋爱秘籍和言情故事，是蛮吸引她兴趣的。

    “然后呢？”

    “然后我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了什么，一个月后，他拿着两份承诺书给我，让我签字。”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啊，看完才知道，是他对班主任和双方父母的承诺。差不多十几条，关于学习的，关于恋爱距离的，乱码七糟的什么都有。不过每一条，都是对我有好处的。”

    “我当时挺震惊的，我没想到他会做到这个地步，有两条记得特别清楚，一条是双方得成绩皆不会退步。当时我是年级前五，他是前十。只是初二学了物理化学，我都学不大好，成绩这方面本来就没多大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