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空的第一反应就是苏景感染病毒了，忙把苏景拉回来想检查他身体，结果被甩开。

    苏景失去理智了，和上次失去理智不一样，这次他是狂暴了，愤怒燃烧理智提升战斗力，就像人类被逼急眼会做出一些超出能力之外的事情。潜力，也可以这么理解。

    被米空拦了一下的苏景变本加厉，顾杭的不反抗成为苏景更加疯狂的催化剂，第三拳的时候顾杭被弯了腰，转眼间又是三拳过去，顾杭已经直不起腰来了。

    即使如此他也没算反抗，只要苏景不把他死，就随便了。

    米空重新来到苏景身边，控制着风把苏景拉过来，不让他再接近顾杭。进而控制他行动，好检查他异样的源头。

    没想到第一阶段进行得很顺利，控制他行动这一步骤没实现，苏景直接挣脱了米空得控制。

    不可能！米空的风力控制可是和米空实力相当的人都挣脱不了的，在场的根本没有人能够达到那个水平。

    米空心里加深了自己刚才的猜想，苏景一定是被感染了。

    “帮我拉住他！”米空对其他还在看热闹的人。

    大家七手八脚的过来帮忙，终究是人多力量大死死的把苏景控制住。

    姜塘扶住站不稳的顾杭，想扶他坐下或者离开这个房间。

    顾杭拒绝，朝着苏景方向过去。

    “你要干什么？”姜塘问。

    顾杭没话，周身气质和刚才完全不一样，如果刚才是怂，现在就是杀神，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杀神。

    感觉错了吧，怎么可能？对方可是苏茶的哥哥啊。姜塘不敢相信，疑惑间顾杭已经把他甩下，又到了苏景面前。

    “金毛狼？你是金毛狼？”顾杭问苏景，双手攥成拳头发出咯嘣的声音。只要苏景敢点头，顾杭就会一拳上去，能把人一下子死的那种拳头。

    “都是你！都是你害了茶茶！”苏景完全没听进去顾杭的话，嘴里从刚才开始就自顾自嘀咕着，好像脑海里只有这一件事一样。

    如果路今泽在场的话就知道苏景的异样是怎么回事。

    两年前苏景最初知道苏茶死了的时候就是这样的，直接冲到学校去找胡城，当着众人的面把胡城进医院急救。

    苏茶是苏景的逆鳞，触者死。

    米空不理会苏景的癫狂，有序地检查着苏景的瞳孔、之前的伤口和血液的颜色。

    没被感染病毒啊，那是怎么回事？

    米空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苏景再一次挣脱出来。

    不知道是因为其他人惊讶于顾杭的举动而松懈了还是苏景的力量再一次增强了。

    挣脱了的苏景继续朝顾杭扑过去，被顾杭伸手拦下拳头。

    被拦下了就换一只手，顾杭接着拦下，看着苏景的眼睛问：“你是不是金毛狼？”

    苏景的眼神突然迷离起来，就像困得下一秒就要睡着时候的眼神。

    看见苏景这个样子，顾杭恨不得到他清醒，他努力压着自己嗜血的念头，不断警告自己：也许弄错了，他不是金毛狼，只是苏茶的哥哥，只是苏茶的哥哥。

    怎么可能只是苏茶的哥哥？这分明就是金毛狼的味道，这人得习惯也一模一样。

    那个家伙的味道化成灰他都能认得出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苏景眼里的迷离就像漩涡一样，其他看着苏景眼睛的人都觉得头晕目眩想睡觉了。

    顾杭依旧寸目不离，他在心里数着数，数到十的时候，苏景还不出一个答案的时候，他就会采取特殊手段。

    十个数过去了，苏景也不再话，大家都没发出声音，甚至连呼吸都是浅浅的。

    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一样。大家心里不安着，完全搞不懂眼前是什么情况。

    米空还沉浸在自己的疑问里，就算知道苏景正在被顾杭握在手里也没什么想法。

    谁让苏景把人家得那么狠，苏茶出事也怨不到顾杭身上。不过顾杭的反击好像不是因为这个。

    不重要，只要她保证苏景不被死就行，现在她的风还千丝万缕地绑在苏景身上，真要被顾杭死了，她手指一动就可以把苏景救出来。

    所以她有恃无恐。

    顾杭盯着苏景看的眼睛泛红，眨眼间就变成了猩红色的虹膜散发着惑人的信号。

    苏景原本迷离的眼睛失去了令人发晕的漩涡，变成了呆滞的迷离，就像没有灵魂的人偶，眼睛再美，也没有光彩。

    “告诉我你是金毛狼吗？”顾杭一字一字地，务必保证苏景听清楚。

    苏景摇头，机械地不是。

    “知道金毛狼吗？”顾杭不死心地问。

    他现在内心矛盾又挣扎，矛盾的是既希望苏景是金毛狼，又希望他不是。挣扎的是他直到现在苏茶昏迷不醒，这时候不应该纠结金毛狼的事。可是不纠结的话，他又觉得对不起自己死去的妹妹。

    千百年来，人间鬼族，他从来没这么犹豫不决、踯躅徘徊。

    “不知道。”

    顾杭眼中的猩红色退却，恢复平时的棕色虹膜。

    苏景的眼睛也恢复了光亮，眼中的迷离一点点散去，散尽的时候眼中尽是凌厉。

    “刚才有人在提金毛狼，金毛狼是你叫的吗？”原本略有低沉嗓音的苏景的声音突然变成了妖娆的清脆声，是和苏景本来的声线完全不一样的声音。

    人格分裂？大家心中闪过的念头都是这个词语的近义词。

    同时，苏景被顾杭桎梏的双手也轻松地从顾杭手里逃脱。

    除了顾杭谁都不知道苏景双手的挣脱不是顾杭放水，是苏景震麻了顾杭的手，让他没办法再用力阻止自己的手撤离。

    “金毛狼！”顾杭咬牙切齿地。

    “都了别这么叫我！”妖娆声线变成了不耐烦。

    “你怎么还没死啊？都孤家寡人了还活着做什么？死皮赖脸活着多尴尬啊，不难受吗？内心不会被谴责吗？”苏景连珠炮似的提问，边边走，最后一个字音刚落的时候，正好又回到顾杭眼前，看见顾杭一副子要杀人的模样。

    “没报仇我怎么能死。”

    “报什么仇啊，哪有什么仇，自裁就对了。这里怎么这么多人啊？都谁啊？我想想，啊，知道了，真神奇，这世界也变得好玩了呢。”

    “金毛狼，你和这副身体什么关系？”顾杭努力再努力地按捺着想把拳头呼到对方脸上的冲动。

    他还有一个疑问，得把这个疑问解决了才能决定下一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