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随笔给他一个名字吧，比如叫王三。

    他就偷了牛。

    这里其它的案子不是他犯的。

    而偷牛，并不是他本意。

    也许你不明白了。

    就等于是找了一个托，一个枪。

    要找一个陌生人，不是本地人，这样就不容易被抓到。

    你要是本地人，当地人，你偷了牛，要是被发现了，多不好？也容易被抓到。

    用外地人，干完一票，让人走，然后过一阶段再换一批，或者用同一批。

    就是这个意思。

    理论上讲，王三不是偷牛，而是放风的。要是有什么风吹草动，赶紧示警。

    有人放风，有人偷牛，有人开车，还有下家等货，一条龙服务。

    而且审理后才知道这个故事的逻辑。

    就是偷了牛，不是卖给宰牛场，批发给各种卖牛肉的地方。而是什么？就跟以前人丢自行车，电瓶车。然后被偷怕了，不再去买正规店里的原装的，价格贵的，而是在黑市地下市场，不是地下室。就好像以前的假烟假酒批发市场。

    那就是什么呢？

    正常一头牛好几千呢，你丢了，找到了是好。可是破案是需要时间的，当时的年代，种地，多数都是人工，工，又没有械化。这牛就是重要的农耕工具。

    这要是正赶上农忙的时候，牛丢了，不得急死啊。

    而且巧的是什么？

    丢牛恰恰不是没有规律，恰恰就是农忙的那一阶段。

    然后你再去花好几千？

    这不，有人偷偷地，有人做这个生意，牛很便宜比如2000,3000？。就是所有交易都是大晚上的，双方不见面，约定地方。买牛的放下钱，那边牛拴在那里。然后闷声不响牵走牛。

    偶尔，就是认出牛是自家的，也只能打掉牙齿往肚子里咽。

    为什么？

    告发？

    警察，能管不？

    这要是人家也是收购来的，不是偷牛贼。这牛又不做记号，给订个马掌，烙印之类的。

    这查出来，皆大欢喜。这要是查不出来，人家死不承认。

    那么下次丢牛，人家就不管你了。你就得去正规市集花大价钱买牛。

    所以，对待这件事，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家心照不宣吧。

    也不知道王三倒霉，还是怎么地，反正就抓住他了，或者被人咬出来他也有份。

    当初跟他没事的，这里已经干这件事好几年了，就没出过事情，查不到头上的。

    但是，这次，偏偏出事了，被查出来了。

    王三，在这里有一间？破旧不堪的房子。

    当：呜啊呜啊的警笛声，警察出现的时候，可把王三给吓坏了。他吓的可不是偷牛，毕竟偷牛最多判两年，几年，他吓的，他为什么回到乡下？

    因为他在城里，知道了，女尸案件。

    这个事情，他是知道的，他是参与的。

    但是他参与的可不是这个样子，这个结局的。

    所以，他害怕得要死，旷工，逃跑了。

    他做了什么，要逃跑？

    他抢劫了女财务。

    不要以为王三就是那个杀人凶。

    他是被人雇佣，实施了抢劫。而抢劫的事情是假的。是演戏。是演了一出假抢劫，丢钱、目的是转移视线。

    王三被抓的时候，别人以为他是因为害怕偷牛事情暴露了才害怕，但是林贵生一直在注意看他喃喃自语：不是我做的。我没干，不是我杀很轻很轻，几乎听不到的。

    嗯？

    不对，这货，有问题。有其它案子。

    不然，害怕得太离谱了。

    贼被抓的时候害怕还正常，但是真正进去了，被吓住了？招了？或者很多时候，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基本都是老油子。多进宫，老有经验了。

    而这货，不对。

    其实从他招了，才知道。他以为是那件事东窗事发才来抓他的。所以怕得要命。毕竟抢劫罪名很重，虽然是假的。但是假的，怎么就变成人死了，自己没干啊。

    那，还的清楚吗？

    人都死了。

    王三，为什么会去假抢劫女财务？

    那是一个工友告诉他，请他帮忙，还大方地给了好几百呢。当时工人工资才几十的年代。还，绝对不会让你担责任，如果这件事做好了，过几个月，等风声过去了，给你转正，当正式工人。还给你分配一个工人宿舍。

    这是多大的诱惑啊？

    王三，竟然鬼迷心窍，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他其实根本不知道背后的故事。

    王三，按照规定的日期，时间，等在地方，然后按照规定的，蒙面，模仿抢劫。那女的很配合，就把钱袋子给他了。

    然后他什么也没有干绝对没有qj那女的。而是去了另外一个地方，把袋子交给了某一个人你都不敢相信，那个人，竟然是财务科长。副厂长。当然王三不认识这个人。

    然后王三就走了。

    然后还只当什么都没发生，回到了单位临时工住的地方，不算宿舍。一直到听到了女财务死了？可把他吓坏了。所以他就逃跑了，旷工了，什么也顾不上了。

    然后王三，最后交代了这件事。

    但是警察肯定要去询问那个财务科长副厂长的时候，他矢口否认有这件事。也不承认见过那个人。

    当然，警察又把这个财务科长副厂长的照片给了王三看。王三拍胸脯保证，就是这个人。

    财务科长副厂长被拘留了，又牵扯出另外一件事，就是他挪用公款，有人在查他的问题。

    最后，当然，财务科长副厂长也招了。

    但是，他却了一件事。

    就是钱，他没拿到，当时他被人拍了一板砖，晕过去了。经过查看，他的头上确实有疤，还有医院的缝合，看病，配药记录。

    但是钱呢？

    还有，谁qj了女财务，或者qj+杀死了女财务？

    既然是安排好的演戏，假抢劫，为什么还要杀死女财务？

    完全不通。

    那边，专案组，兵贵神速，已经抓了好几个前科人员，而且进入法定程序很快，很快就结案了。

    这，林贵生，又不能给上级汇报这件事。

    王家平，也是一个老好人，也不敢得罪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