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62章 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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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锥花提示您,看完记得收藏订阅比例不足会有章节错乱  贺驰亦站在雪地里,上身裹着短款的藏青色羊绒棉袄,拉链没拉,领口横向敞开,隐隐约约能看见脖颈下的锁骨,也不知道他冷不冷。

    下身是黑色宽松的长裤,高帮皮靴,头发直棱棱地竖着。

    身量极高,虽是寻常打扮,但优良的家族基因外表依然使得他与众不同,更别提他脸上还带着笑。

    盛风周遭停的都是些豪车,行人远远观望,有妹子捂嘴偷拍,贺二少往那一站,妥妥的男模。

    不怎么爱笑的人今晚上一连笑了许多回,都是拜面前的女人所赐啊。

    不过秦姐姐没有兴趣欣赏他那张脸,相反还因为他唐突的要求变得进退维谷。

    帮,还是不帮?只是,哪有这样的?明明不熟悉。

    可她性子温和不惯于拒绝,这是她的软肋。

    咬唇,已经沉默近十秒钟了。

    她的还停在门框,修长的指节隐隐透着红粉。

    而贺驰亦觉得自己鬼迷心窍,其实秦姐姐同不同意载他一程并不重要,他只是想近距离地看看她,仅此而已。想看那张生动的脸上因自己露出细微的表情起伏。

    刚才包厢里的一面惊鸿,更多的是上不得台面的狡黠臆测,现在再看,她更多了些女人的柔软无措。

    骆征见阿姐一直没走,疑惑地将脑袋贴向车窗。

    只见外面立着道熟悉的身影,他一个激灵忙推开车门,“亦,亦哥?”

    没醉糊涂,还认得人。

    贺驰亦看向后排的骆征,笑着‘嗯’了声。

    秦温喃见骆征探出半个身子,身上就穿着一件单衣,急了,赶忙对他:“快进去,外面冷。”秀气的眉头蹙着,着就要去关车门。

    贺驰亦一愣。

    冷吗?确实有点儿冷,还飘着雪花呢。

    此番情景使得他眼底更加染上不清的深意。

    妒忌。

    他羡慕阿征,他知道,他从未否认。

    车外冷风迎面吹,骆征陡然清明了三分。

    但相比较于着凉,似乎亦哥在做什么更为重要一些。

    不过怕阿姐生气,骆征连忙抓住后排的软毯挂在头顶,冲她憨笑,“不冷的。”

    罢再度看向一旁吹雪的贺驰亦:“亦哥怎么不上来?”他问。

    骆征完全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还醉醺醺地揉了揉眼睑,一脸单纯样。

    他的本意其实是想问亦哥怎么了怎么站在车子外面,结果张嘴就是这样一句。

    贺驰亦因为刚才秦姐姐绝对偏袒和宠溺的言语,眼神已经冷了三分,语气很淡,有些讨没趣,他突然嫌恶身上穿着的外套。“不了。”他回。

    “不叨扰了。”

    忽然又紧跟了一句:“阿征回去,好好洗把澡。”这句话来得相当突兀。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骆征总感觉‘洗澡’这俩字从亦哥嘴巴里出来,透着些古怪。

    但他脑子里晕晕乎乎的,实在不知道下一句该怎么回。

    嘴巴微张着,有些憨傻。

    秦温喃也是,完全猜不透青年的意图,她弯腰帮骆征整理身上缠裹毛毯的功夫,再掉头,青年已经离开了。

    他迎着月色,行走在路灯下。

    雪花蹁跹,背影恍惚,孤零零的,看上去有些落寞。

    秦温喃看着他,一瞬间竟然觉得有些不忍心。

    **

    骆征酒醒时已经到隔天清晨。

    昨夜回来后秦姐姐一直忙来忙去,帮他熬醒酒汤,喝完他就睡下了,半夜又起来闹情绪吐了两回,到了凌晨终于睡踏实了,倒是秦温喃基本上没合眼。

    此间骆征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有人在他面前将阿姐绑架了。

    他惊醒后猛地坐起来,大口喘息,呼唤着阿姐,但是无人回应。

    身上隔夜的衣服已经被换掉了,换成了干净柔软的睡衣,但他无暇去想。匆忙从床上下来,四处找寻,最后在厨房找到了正在切水果的阿姐。

    秦姐姐穿着围裙,背影娉婷。

    骆征失魂落魄地跑过去一把将她抱住。

    秦温喃里拿着水果刀,差点儿震掉。

    “阿姐,你不陪我睡觉。”骆征从身后奶里奶气地控诉。

    他闭着眼睛,将脸窝在阿姐的颈窝,贪婪地嗅,二十来岁的男娃娃撒起娇来简直磨人得不行。

    “我梦见里被人抓走了,你不要我了。”

    “你不陪我,我要惩罚你,惩罚你今晚睡床我睡客厅。”

    胡言乱语。

    秦温喃:“”

    秦姐姐的腹被他圈着,动不了。

    她勉强转过身来,只是上还沾着水,不方便摸他的脸,只能用腕帮他理了理眼角边的碎头发,像是对待什么炸毛的动物:“别胡,客厅冷。”

    完又看向他的肚子:“昨天吐完之后,胃有没有好受些?”

    骆征嘟囔半天,极不情愿地嗯了一声,算是原谅她了。

    两人就这样紧紧依偎着,水池子里滴水声分明。

    “锅里有米粥还有花卷,想吃哪个?”秦姐姐头发散开了,柔顺地搭在耳边,她问。

    骆征的视线慢慢慢慢,一点点滑落至她围裙下隆起的两团,陡然一阵口干舌燥,他声音闷闷的,也开始不规矩起来。

    “哪个?阿姐想我吃哪个?”忽然,他又笑得极其不怀好意。

    秦温喃意识到不对劲已经来不及了。

    骆征的视线一瞬不瞬,眼底的爱意泼了天。

    “左边,还是右边?嗯?”

    他一把托起秦姐姐的腰,坐上了料理台。

    秦温喃惊呼。

    身下的人笑容荡漾之至,“只要是阿姐的,我都要吃。”

    唇色在外被冻得愈发红,一双漂亮的黑漆眼珠子像是会话,眼底的泪痣也是,一张脸秾色分明。

    她想把盖在头顶的衣服取下来还他。

    贺驰亦见状,只是笑笑,轻易就制止她的动作:“不用,天儿冷,姐姐你盖着吧,我陪你一块儿等。”他的一派正经,“我是男子,姐姐要是受了凉,对身体不好,再我和阿征打就熟,他的阿姐,我也有份照顾。”

    一字一句,就连标点符号都无一不透着正经路数,让人没法儿拒绝。

    秦温喃一时间不知道该什么好。

    贺驰亦像是忽然摸透了秦姐姐的门道,吃软不吃硬。

    想来女人娇滴滴的,性子也柔柔,跟滩水似的。

    来难怪,之前他太过于强势了,她被吓到也正常。

    贺驰亦忽然觉得,有趣的日子不远了。

    他唇边笑意不减,想来妒忌之心属实可怕,一不心就燎了原。

    只是玩玩,他暗地里想。

    日子无趣,猎物上门,而他又不是什么好人,挖墙脚什么的,一个巴掌拍不响。

    他只是想看看,这个女人面对自己和阿征,最后赢家究竟会是谁。

    起来,他跟阿征,虽从玩到大,一起洗过澡,但物件方面还真没仔细比过。

    不知道

    姐姐喜欢哪个。

    他又笑。

    而阿征,粗心的他现在正在温泉酒店热气腾腾的桑拿房里汗蒸。

    消音放在外面的衣服口袋,他跟带着他和各路老总谈生意的哥哥一起,学人际交际。

    他以为自己给阿姐安排好了司,却全然忘记了自己要来接她的事儿。

    他粗心惯了也被宠惯了,有恃无恐的他浑然知道阿姐正在被人觊觎。

    二人在淅淅雨幕下站了一会,秦姐姐给阿征打去最后一通电话依然没有拨通。

    她心凉了半截,叹息了声。

    车子从路边行驶过,车灯亮得晃眼。

    衬的女人愈发且柔弱无助。

    睫毛上的水珠充当了晶莹的粉饰,漂亮极了。

    这样的女人,也不看紧点儿?贺驰亦不禁开始嘲笑起阿征。

    贺驰亦轻松捕捉到了秦姐姐的情绪,绿茶贺某恰到好处地开了口,“怎么?阿征是不来了么?”他语带叹惋。

    “他是答应了姐姐,然后失”

    失约了吗?

    秦温喃及时打断他:“阿征他有事耽搁了。”一双眼,终于看向他。

    里面有很偏袒的情愫在,像是格外要明清楚阿征他不是有意要爽约,不是有意让她淋雨的。

    偏瘫什么?淋雨是事实,爽约也是事实。

    难不成还要夸他?

    贺驰亦嘴巴微张,剩下的话没能的完,眼底的笑意有些敛去。

    见姐姐情绪不高,于是及时收住,不再多言。

    雨下了一阵,越来越但也不见停。

    不能就这样干等,秦温喃想打车回家。

    “先生。”她将盖在身上的衣服又要取下,这一回贺驰亦并未拦住她,只是当着她的面儿,将雨伞包拢她更严实些,故意将自己淋湿的双肩给她看。

    绿茶不愧是绿茶。

    “什么事?姐姐。”他看起来真像是什么不谙世事的忠犬。姐姐叫起来分外顺口。

    他本不该淋雨,秦姐姐一看他在外淋湿的衣服肩头,心里更加觉得歉疚。

    嘴巴里的话不自觉又变了味。

    “姐姐可以叫我阿亦。”贺驰亦不依不饶,继续蛊惑。

    “”秦姐姐再度凝噎。

    “赶紧把衣服套上吧,我去路对面打车。”她有些不敢看青年的脸,作势要走。

    “姐姐是要赶我走吗?”贺驰亦眼神古怪,像是有些震惊委屈。

    他直接拦住她。

    言外之意我替你举了好久的雨伞,赶就赶,我郁闷。

    肩头被淋湿的地带随着动作更加清楚。

    秦姐姐更加进退维谷了,心头还有深深的歉疚感。

    “封先生”她叫。

    又换了个称呼。

    “封?”贺驰亦一听,眼底的笑意陡然更明显了,“谁告诉姐姐,我姓封的?”

    着,他先一步逼近她。

    慢慢弯下腰,一字一顿道:

    “姐姐话。谁告诉你,我姓封的?”眉眼太邪了。

    “”秦温喃也有些傻眼,难道不姓封吗。

    封悦悦唤他堂哥,理应他也姓封。

    像是明白了她的想法,贺驰亦也不藏掖,他站站好,清了清嗓子:“封家孩是入赘养的,她叫我一声堂哥,也应该。”

    秦温喃知晓自己闹了一个大乌龙,脸愈加红。

    “我姓贺,阿征没跟你过吗?”又是一个台阶。

    果不其然,意料之内,贺驰亦听见了那声软软糯糯,带着点儿赔罪意味的‘贺先生’。

    ?啊,真是纯啊。

    他笑得不行。

    “姐姐别打车了,跟我走吧,我送送你。”他将秦姐姐褪下来的衣服再度裹在她身后。

    “就当是,你叫错名字的惩罚。”

    这句话没想到会在不久后,一语成谶。

    雨天不好打车,滴滴也叫不到。

    秦温喃有些心焦。

    贺驰亦拗不过执意要打车的秦姐姐,又阴魂不散地跟着她一道走到路对面,美其名曰天黑了,姐姐孤身在外他心里不放心,既然偶遇到了,好歹帮到底。

    一等又是十来分钟,秦温喃有些都有了徒步回家的心思。

    一回头,青年依然在。

    身量极高,眉眼周正,笑起来偏邪,不笑就很正人君子。

    一看就是凉薄的样貌,不知道会俘获多少女人的芳心。

    后面一句是隔壁等红灯的大妈心里想的,大妈举着伞,望见年轻人替一个容颜姣好的女子举伞,大冷天就一件高领的黑色毛衣。

    也不知道冷不冷。

    绿灯亮,大妈走了。

    秦温喃跟贺驰亦面对面。

    “姐姐,跟我走吗?”依然是那句话,雷打不动。

    秦温喃抓住外套的褪了血色:“”

    最终还是坐上了他的车。

    黑色的奔驰。

    很大众的款式,跟骆征常开的超跑完全是两种风格。

    一个张扬一个内敛。

    秦温喃想坐后座,但是被贺驰亦拦住了。

    “不方便。”他。

    没有任何多余的解释。

    就一句话,‘不方便’

    于是秦温喃坐进副驾驶。

    她一上去就系好自己的安全带,头低着,不多言。

    贺驰亦上车第一件事,是用纸巾擦拭身上的雨水。

    此举动,更加惹得秦姐姐心头充满愧疚。

    秦姐姐五指沾了水,腻腻的,有些不舒服。

    下一秒,她面前出现了纸巾盒。

    “擦擦。”他。

    跟白天无礼地直接执起她的相比较起来,他简直彻头彻尾地像是变了个人。

    “白天,姐姐似乎还记得?”贺驰亦试探着问。

    “我悠哉惯了,下意识的粗鲁举动,姐姐不会怪我吧?”他的是,直接堂而皇之将她的拉起来,放进心摩挲擦拭的事儿。

    秦温喃接过纸巾,摇了摇头。

    “那就好。”贺驰亦笑。

    车子发动。

    车子启动之后,除问了一句‘地址’,贺驰亦没有再多一句话。

    秦姐姐也渐渐撤下心防。

    不一会,从汗蒸房里出来的骆征终于看见了上未接来电。

    他打了过来。

    秦温喃火速接通,“阿征?”

    听筒中骆征的声音隔了一个座位都能听见,贺驰亦不动声色的敲了两下方向盘,继续开车。

    “阿姐,你在哪?我现在就来接你!”他那边是急匆匆穿裤子的声音。

    “我打了车。”坐在副驾的女人捂着话筒,声。

    打车?分明不是。

    贺驰亦在一边偷听,一边笑笑。

    什么时候他偷偷换了职业,还成了一名计程车的司?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秦姐姐也听到了他的呵笑,不知道是出于什么,但是她知道自己这样不好,但是不这样,阿征一定又会闹,非得一个劲儿地问个清楚才行。

    就好比她之前搭过同事的顺风车,被阿征知晓后连同事的家底都问了底朝天,后续又闹了好久情绪。

    不过贺驰亦倒是无所谓,默默看她演戏,蹩脚的,为了讨好男友的戏码。

    就这么舍不得他心里不高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