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强也没关系，姑娘不准就不准，把许度念叨得直答应，有些东西不好在网上买，反正杜置林也不在的何主动请邀跟他一块去专柜看看。

    可能是年过了，温度有所回温，许度仍戴着围巾，外套坚持扣好每一颗扣子，看得何直翻白眼：“许医生，你就算到了六十岁也不会得风湿病的。”

    许度双手插在兜里，脸埋在围巾里，只露出一双眼睛：“这可不准。”

    上了车，许度把庄老师放在车上的零食提给何。

    何看着腿上突然出现的那一大袋零食，满目惊喜：“这么多。”

    许度对零食这玩意可有可无，时间一长，攒了不少，开车门上车：“嗯，你要的话等下带走。”“！山！与！氵！夕！”

    何做了个OK的手势。

    一路上何都在啃零食，许度估计是她是不需要吃晚饭了，他微微叹气：“少吃点，买完东西我带你去吃饭。”

    何举手发言：“我想吃牛排。”

    许度：“行吧，让杜置林回头多请我两次。”

    何声嘟囔着气，虽然男朋友比不上男神，但也是需要维护一下的。

    许度欠嗖嗖的哼哼笑了一声。

    为了等下还有肚子吃得下牛排，何不得不狠心把薯片袋给扎了起来，末了，还舔了舔手指上的薯片渣：“许医生，我觉得有点奇怪。”

    许度开着车：“嗯？”

    何：“以前我也经常跟你男神的事，你都是嗯嗯嗯的敷衍我。”

    许度：“……”

    原来你也知道我那是在敷衍啊……

    何：“最近感觉你主动了好多，像这次，我一提，你就让我出来陪你买礼物了。”

    许度默然。

    “我其实一直感觉你们怪怪的，虽然你一直在让我别脑补，你们没什么，别人不清楚，我是知道的，男神第一次来医院，不是为了见你，你们那时候是真的不认识。”

    许度仍未话。

    “虽然吧……我也不太清楚你们之间的事，也很少看到你们两个人同框，但是……”

    何突然扭头，看向许度，没有姑娘追星时的狂热，也没有CP粉的恋爱滤镜，此刻，她只是许度的同事，许度的朋友：“但是从男神出现后，许医生，你变了很多。”

    许度终于开了口，发出一个模糊的啊……

    何：“就感觉鲜活了很多……你一直是一个很好话的人，连实习生都你最好相处，可能是太好相处了吧，总感觉你有点无所谓，怎么呢，就像一个人无意间走进了一本故事书里，他知道故事的走向，知道所有人的命运，他没有办法对这里的人产生感情，因为他们在他眼里只是一个角色而已……”

    许度终于笑了，伸手在她后脑勺拍了一下：“看多了吧。”

    “哎呀！”何不满，“我这想象的翅膀才刚刚张开呢！”

    “想多了。”地方到了，许度找了个商场停车，下车的时候往何脑门上弹了一下，“我就是有点没劲。”

    ………

    周几行戴表，还经常换，许度估计他是喜欢表的，名表不便宜，便宜的……许度站在专柜前叹气。

    贫穷总是让人放弃，许度遗憾走人，何拉了拉他的袖子，声问：“不喜欢么？”

    “有人会不喜欢法拉利么？”许度两手一摊：“我本来可以很快乐，但是没钱害了我。”

    何：“……你没钱么？”

    “大哥！”许度叹气，“我一个月工资多少你不知道么？我还有二十年的房贷，将近两年的车贷，不要高估我的存款。”

    何都不太好意思：“…………你不是，那个，有那个么？”

    许度看了她一眼，何就乖乖闭嘴了，大概也晓得他的意思：“哎呀，你一点都没有么？”

    “有还是有一点的，但是表我是真的买不起……”着兜里的电话就响了，许度一愣，“我接个电话。”

    掏出手机一看，祖宗这两字是他自己上去的，可不晓得为什么每次看到这个来电人就有一种莫名的喜感，许度笑了一声，手指往屏幕上一滑：“祖宗，今天这么早？”

    周几行嗯了一声：“在机场，晚上就没时间给你电话了。”

    周几行人上哪，许度一向是听一耳朵的事，他已经习惯了周几行今天在南方，明天就在北方的生活作息，可……

    许度：“上哪呢？”

    周几行：“T市。”

    何跟他做了个手势，示意她先去个厕所，许度点了个头：“唔，这次待几天？”

    周几行：“可能会有点久，那边需要我客串一个角色，等我回来应该有两天假。”

    许度勾勾嘴角：“所以呢？”

    你大爷还是你大爷，不客气起来还是那么不客气：“所以那两天你给我空出时间来。”

    许度故意：“然后呢？”

    周几行：“给老子补一个情人节。”

    “什么？”许度故意把手机拉远了，“你什么？我这边有点吵，你大声点！”

    周几行：“……幼稚。”

    三言两语间，何已经从洗手间回来了，站在那边跟他招手：“不了，哥哥还有正事要做，加油，再见，拜拜。”

    周几行咬牙：“许——”

    嘟嘟……

    许度宛如一个渣男，飞快的把电话一挂，留给周几行的只剩一阵忙音。

    何跑过来：“跟我男神电话呢？”

    许度一想到周几行最后那一声没喊完的许度，就能想象到周几行现在是个什么样的表情，许度露齿一笑：“没什么，走吧。”

    何被他笑得一阵恶寒：“你怎么笑得这么猥琐……我去！操操操！我是姑娘能不能对我温柔一点！”

    许度捏着她脑袋，把她带着往前走：“温柔不了，有本事叫杜置林过来一架。”

    ………

    远在机场的周几行此刻的表情跟许度想象中的差不多，都不知道该他们是互相了解，还是互相都很有一套气死对方的本事。

    坐在边上的冰眼看着周几行脸上的表情晴转阴雨，瑟瑟发抖，许医生你到底跟行哥了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