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毁了极光图
杭景赤?身?裸?体,抱膝坐在床头,眼含困意,嘴唇红肿,身上到处都是斑驳的欢爱痕迹,大腿上还有对称的指印,臀部的皮肤也红红的,仔细看,还有些肿。
柔软舒适的蚕丝被被角被他抓在手里拧成了麻花,剩下一半勉强盖在腰间,除了增添几分情?色的味道,什么用也没有。
凌乱的床上,到处都是半干不干的不明水渍,床单皱皱巴巴的。
银链、皮箱还有一盒润喉糖,整整齐齐地并排铺在床上,这要有个透明的塑胶袋一一封上,就像极了某个不堪入目的限制级现场。
人证、物证齐全。
屋内完全的死寂,空气仿佛都静止了。
宗应从地上扯了条浴巾随意地围在了腰间,面容严肃、眼神冷峻,手臂上暴起的青筋像极了一根根青竹,韧劲十足,煞气逼人。
活脱脱一出家?暴现场。
“,这是什么!”
宗应指着那条邪恶的银链,强自冷静地问道,“解释清楚……”
杭景下巴搁在膝盖上,转开了眼睛:“你都用了一天一夜了,还问……”
宗应噎了一下,落在那一串银光闪闪的铃铛上的视线焦点晃了一瞬,耳边似乎又听到了叮铃铃的声响,带动他的脉搏一跳一跳的。
好不容易从银链上转开了视线,宗应转而指向一旁的皮箱。
那一刻他的眼神就像亲眼看到了屋里出现一枚核?导?弹,还安装了计时装置,已经在跳倒计时了。
“那这个呢,哪儿来的!”
杭景拉了拉被子,顶着宗应的威压想往被子钻却没成功,憋了半天,才抿了抿唇,声回答:“买的……”
宗应猛地倒吸一口凉气,太阳穴的神经明显开始加速跳动,隔着皮肤都能看到一突一突的可怕节奏:“什、么、时、候?”
杭景的头越来越低,几乎埋到了膝盖里去,怀着破罐破摔的心态:“结婚前。”
宗应十分诧异,显然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回答。
竟然那么早就
这么多年,家里有这些东西存在,他怎么从来不知道?
但只要他稍微动一下脑子,就明白了杭景当初在购买这些东西时想的是什么,立时没了继续追究的底气,别别扭扭地给自己找填补:“我,我没那些乱七八糟的爱好,也不喜欢这些……”
“恩……”
杭景点了点头,闷声接道,“后来知道了。”
宗应不知不觉放软了口吻,目光飘向了最后那一盒的润喉糖。
“这个……”
终于等到了反将一军的机会,杭景突然抬起头,迎向宗应略带疑惑和不解的目光,口齿清晰,语调铿锵有力:“这是避孕的,你非要我吃了才肯做!”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回忆全是坑,宗应一踩一个准。
接二连三的真相比易感期的冲击还要大,问到最后,宗应眼前一阵阵发黑,按着太阳穴不停地揉,复杂难言的心理活动导致血压飙升,最终结果就是把一个S级alpha的灵魂炸得支离破碎,散在地上捡都捡不起来,拼都拼不出原样来。
“景,我现在很生气,气得是你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更气我到了今天,还是一个易感期管不住自己的混蛋。”
明知道景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迎合自己,宗应既感动又心疼,还有大把大把的愧疚。
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面对眼巴巴望着他的杭景,他完全不知道该拿这人怎么办才好。
银链和皮箱宗应是一根手指都不敢去沾,只好把撒气目标放在了“避?孕?药”上。
啪嗒一声轻响,他伸手拿走了那个的铝皮盒,开后捏了一粒淡绿色的糖片放进了嘴里,下一秒,他呸一下又把完好无损的糖片吐了出来。
方才还一脸复杂的宗应,此刻变得咬牙切齿,刚刚憋下去的怒气一下子又冲上了顶峰,他举着那盒的铝皮盒,高声质问:“谁允许你买薄荷味的润喉糖了!”
薄荷,奚二哥的信息素
杭景闭上了眼睛,倒在床头的真皮软包上思考人生。
他到底是做错了什么,要拖着这具残破不堪的身体,没有觉睡,没有饭吃,连口水都没得喝,还要受这样的连番质问。
易感期会放大alpha的喜怒哀乐,性?欲会加倍,占有欲会加倍,醋意也是成倍增加的。
宗应居高临下,杭景抱膝蜷坐。
四下安静无声,无辜的铝皮盒子被一只手高举在半空,如可以制裁所有善与恶的法典,而杭景就好似即将被严刑逼供的嫌疑对象。
半晌,宗应那阴沉沉的冷脸终于慢慢变了,垂着眼眸,从牙缝里艰难挤出了一句:“你别扒拉我……”
杭景甩开了遮羞用的蚕丝被,带着一身被疯狂索取过后的证据,慢吞吞地从床头爬了起来,挪到宗应面前,半跪在床上,双手扯着身上那条欲盖弥彰的厚浴巾,撑着上半身去亲宗应抿紧的嘴唇。
吧唧很响的一口。
宗应手抖了抖,冷言冷语道:“别亲我,嘴里都是薄荷的味道──等等──”
宗应快乐地沐浴在薄荷味的温软里。
轻敌了!
大意了!
眼前这个已经不是那个随时背着alpha的尊严高于一切的包袱的顾之瑾了,他变了!
他现在是那个随时随地就能勾得他神思不属的S级omega杭景!
虽然还是alpha的身体,但是这不重要!
当宗应还自以为不爱杭景时,就一次都没抵挡得住这人的美人计,更别提如今了。
站立的姿势可以将杭景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下动作都看得清清楚楚。
心脏在胸口怦怦狂跳,几乎都要跳破皮肤的阻隔冲出身体,四肢的血液随着每一次的吞?吐冲上了宗应的头顶百汇,呼吸渐渐急促,易感期高涨的信息素渐渐带上了一丝炙热滚烫的味道。
高举的手渐渐落下,情不自禁地想往杭景的后脑勺放,结果才刚碰到柔软的发丝,手里的铝盒咻一下就不见了。
宗应孤零零地站在床边,看到杭景冲进浴室,开马桶盖,将润喉糖一下子全倒进了马桶,按下冲水扭,哗啦啦一阵响,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杭景!”
“恩?”
杭景一脸轻松地从浴室走出来,“怎么了?”
宗应还硬着,拳头更硬。
瞧瞧,果然是大不一样了,成了过去一两次就瘫在床上气都喘不动的日子是一去不复返了。
闹了一天下来,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瘸了,还敢当着他的面销毁证据了!
杭景面对低气压的宗应,镇静地就像只是去浴室洗了个手。
“我饿了……”
他摸了摸肚子,带着一丝丝潜藏的委屈,步履蹒跚地挪回床上,可怜兮兮地爬进来被子里,眼底全是黯然和低落,“坐了十几个时的长途飞机,一落地就来找你,两天一夜,我就吃了一颗糖,你还要计较是什么味道的……”
宗应:“……”
原本信息素依赖症会让宗应整个易感期都处于混乱中,根本想不到吃喝,但现在经过杭景的安抚,他情绪暴乱情况改善的同时,也感觉到了饥饿。
别墅里没什么新鲜食材,翻不出能吃的东西,况且考虑到杭景的情况,最好还是用一些药膏,另外备上药品以防万一。
可易感期还没结束,宗应一身严重超标的S级信息素,是不可能出门的。
杭景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所以
“宗应,你知不知道今天什么日子!除夕夜!”
谢钦吃了500斤炸药的咆哮都不需要开公放就能穿透手机的听筒,响彻在别墅里。
“大过年的,你让我给你送饭送菜也就算了,你特么连套和油都要我去买!这特么是人能干出来的事!你你怎么好意思给我这个电话,就咱们之间那点分文不值的童年情谊,竟然能让你产生这么大的错觉?你是不是被易感期烧坏脑子了!”
宗应把手里拉远了一些,淡定道:“景从F国回来陪我了,事出突然,我没有事先准备。你要是不去,也行,我让景电话问问奚为。”
“你敢!宗应,大过年的,别逼我手沾血腥!”
“那你快去啊!”
宗应悠哉地烧着热水,催促道,“景饿了,而且他陪我折腾一天了,要是不心发烧了,我又在易感期不方便。到时候,就只能麻烦奚为来照顾他了,反正他俩关系好,奚为肯定很愿意帮忙的。”
谢钦气得红茶都烧沸了,他看了一眼正好奇看过来的奚为,恨恨道,“你给我等着!”
最后,东西是被谢钦砸进别墅大门的。
那力道,显然是要这一箱子东西和整栋别墅同归于尽。
但宗应不在乎,他做了一锅海鲜粥,放在火上慢慢熬着,然后找出消炎药,倒了一杯热水去找杭景,却发现人不在卧室。
顺着信息素的味道,宗应一路找到了一楼的工作室,推开门,发现杭景站在里面,正对着墙上的极光图看得出神。
“景?”
杭景听到了,扭头看向宗应,忽然对他笑了笑,紧接着,他弯腰拎起放在脚边的颜料桶,双臂一用力,满满一桶的白色颜料,全数被泼向了墙面有alpha包袱的瑾和放下包袱做回自己的景是有明显区别的,心理的转变比AO生理表象更重要当称谓发生改变,意味着人格发生了切换,虽然本质上是同一个人,但行事作风还是会有明显不同而相较于面对瑾时心翼翼主动迁就的宗应,在面对杭景时,会更自然、更真实,更贴近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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