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默蜷缩在甬道内，四周漆黑一片，阴暗潮湿，除了偶尔一阵阴风刮过，再无其他声响。

    她哆嗦着靠在墙上，干裂的嘴唇砸吧砸吧着她很渴，肚子不是第一次发出咕咕的乱叫，冷，渴，饿全方位包裹着她，此刻她开始后悔，她就知道不该相信那个女人，她们之间，从来都不是朋友。

    意识开始变得模糊之际，甬道内响起衣物摩挲的声音，对于习武的秦默来，尤为的清晰。

    她屏住呼吸，身上的武器全被傅凉宸收走，万一遇到敌情，她只能是赤空拳。

    扶着墙慢慢站起，双眼盯着声音来源的方向，尽管那里是一片漆黑。

    慢慢有了点点光亮出现，随着脚步走近，光亮越发明显。

    秦默逆着光，她抬起挡住眼，来人走到近前，看着她狼狈的模样发出一声轻笑：“秦大姐，也有今天？”

    秦默放下，冷冷盯着裘苒苒：“现在可以出去了吧？”

    裘苒苒越过她往前走：“跟着我，趁着帅府上下都在庆贺韩雅蕊怀了孩子这会儿功夫，你从这里出去，就是帅府后门，那里把守的人也去了韩雅蕊的院子凑热闹讨赏，动作快一点，你还可以追上你的仇人！”

    秦默跟在身后，纠正她：“慕媚璟不是我的仇人，她是我的救命恩人！”

    裘苒苒嘴角一勾：“恩人？恩人你要杀她？”

    秦默不理她，她的想法，没有人知道，也没有必要告诉任何人。

    裘苒苒和秦默不是第一次打交道，这个女孩子心高气傲，对喜欢的人有着持之以恒的坚韧，她时常不懂秦默脑子里在想什么，索性就不浪费这个精力去琢磨了。

    “我救了你，你不会反过来又要杀我吧？”

    秦默嘴角一撇：“你？已经不配！”

    呵？不配？

    “因为我已经离开督军，嫁给了傅凉宸？”

    裘苒苒的话透着一股心酸，是啊，她真的连给秦默做对都不配了。

    秦默冷哼：“你嫁给傅凉宸？你怎么好意思这个字的，你只是个妾，嫁也是你能用的？”

    裘苒苒神色一僵，迈出去的步子像是没有灵魂一般械性行走。

    “为了督军，所有一切，都值得！”

    仿佛在服自己，安慰自己，她的话，不仅是给秦默听的。

    秦默没有半分感动：“他感恩么？”

    感恩？

    “我从来不需要他感恩！”

    对，她不需要，只要对他的事业有帮助，她不用萧赫瑱一句话，自己就会想到应该怎么做，他生来可怜，自己也是浮萍罢了。

    两个孤苦无依的人互相报团取暖，在这个冷暖的人间，艰难前行，必须有所牺牲。

    秦默不会懂，她很庆幸，只有自己懂他。

    推开尽头的暗门，光亮透进来，秦默捂着眼睛，跨出去，身后的门慢慢合上，她转身，眯着眼睛看着裘苒苒的脸消失在门后。

    她的眉眼还是英气十足，只是眼神不复当年意气风发。

    秦默撇撇嘴：“只是感动自己罢了！”

    低着头，转身，左右看了看，快速往门外跑去。

    “出来了？”

    身边女人声音突然响起，吓了她一跳，抬头一看，不可置信。

    “你你还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