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世界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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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从佣兵队伍中走出来,身边是我曾见过的老k。

    在王的上,正捏着一个已经破损的罐子,里面已经空空如也。我看着这个罐子,心微微一沉,这个罐子正是前两天被我扔掉的那个,想不到王竟然能重新将它从山谷中找回来。

    罐子里面本来装着能留下特殊气味的液体,现在已经全部从破损的口子流光了,有的地方甚至微微瘪下去,看样子当初摔下山谷的时候,这罐子受损十分严重。

    我心中警惕起来,不管怎么,我的心脏位置依然还有一枚微型定位器,甚至还有一枚纽扣炸弹在里面,现在雷鸣谷内电磁异常还没什么大碍,可一旦出去后,真相派的人可以轻易地引爆它。就算我身负金沙血脉,估计也无法抵抗一枚纽扣炸弹在胸腔内爆炸的威力。

    “你想怎么样?”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问道。

    “很简单,打开圣泉入口,让我们看看js组织到底隐藏了什么。”王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嘴唇道。

    我一愣,问道:“圣泉入口的钥匙,不就是那两只连成一体的骨哨吗,关我什么事?”

    “你们真以为,js组织会这么轻易地将打开圣泉入口的骨哨留给这些村民?对他们来,长寿村的人不过是提供物资的基地,以及提供实验品的仓库而已。”

    我看了看村长大奎,他面带微笑,显然他们也十分认同这种法,也就是,他们和真相派勾结,可能不是一天两天,长寿村的人早已经无法忍受js组织的盘剥,在谋求着某种程度的独立,彻底掌握自身的命运。

    王扔掉上的破罐子,从村长的上接过已经合在一起的骨哨,然后走到我面前,他面对敖雨泽的时候,还是带着几分忌惮的神色,动作十分心,似乎生怕敖雨泽突然暴起伤人。

    他将骨哨放在我的上,轻声道:“用你的血滴在骨哨上,然后放入圣泉入口的玉琮,圣泉之门就会打开。虽然我们不是没有其他的办法,可这样一来,有可能破坏其中的某些构造,这并不是我们愿意看到的结果。”

    我有些僵硬地接过骨哨,转过头望了一眼敖雨泽,敖雨泽不置可否地对我微微点头,并没有多什么。似乎她也十分期待圣泉之门打开后的情形。

    我咬了咬牙,转身走到那巨大的玉琮旁边,然后用匕首割破了指,将血滴在骨哨上。来也怪,我的血液滴在骨哨上后,并没有滑落,而是被骨哨所吸收,很快,整个骨哨都变得隐隐透着血色,同时又有一些金色的星点在其中掺杂着,看上去有一种邪恶的美感。

    将变成金红色的骨哨放入玉琮中央的孔洞中,随着骨哨的放入,仅仅是几秒钟以后,玉琮开始轻微地晃动起来。我连忙退开了几步,其余躲在玉琮后面的人,也不得不躲开,就此暴露在真相派的人的枪口下。

    不过好在王和老k以及整个真相派的人,似乎都被玉琮的动静所吸引,并没有趁开枪消灭其他人,这多少让我们松了一口气。

    玉琮上出现无数复杂而富有某种神秘美感的纹路,这些纹路带着隐隐的血色光芒,似乎玉琮本身就有无数的神经和血管,根本就不是一个死物。很快,随着血色的光芒越来越强烈,玉琮像是遇到阳光的黄油一样开始软化,渐渐变得有些透明,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果冻一样。

    玉琮震动的频率越来越强,并且渐渐变为半透明的流质,最后这些流质像是有生命一样,开始朝四周的空间蔓延。玉琮变得越来越薄,最后覆盖了周围十几平方米的面积,可中心的位置,却露出了一个直径一米四五、深不见底的孔洞。

    这个孔洞就如同一口井,井的边缘位置是用青铜整体铸成的,因此带着几分古朴和苍茫的气息。因为角度的关系,现在还看不见井里到底是什么,可也能勉强感觉到井中似乎散发出某种让人不安的寒意。

    “你们下去,只要能找出其中的秘密,我可以保证,绝对不会伤害在场的每一个人。”王淡淡地道。

    “你是要拿我们当探路炮灰?”敖雨泽冷笑着。

    “如果美丽的敖姐非要这么理解,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想,就算敖姐你身超群,可在几十个精锐武装人员的看押下,想必也不会做出让我们双方都感觉遗憾的举动来。”

    敖雨泽没有话,只是冷哼了一声。王得没错,她就算身比起王牌特种兵都要好,可毕竟不是超人,不可能一个人对付几十个精锐武装分子。

    “怎么样?考虑好了吗?或者你们自己下去,或者我们用枪逼着你们下去。”王轻声道。

    村长大奎犹豫了一下,对王道:“让他们先进去,如果发现了圣泉的踪迹,会不会被他们破坏?”

    “没有人会真正破坏作为长生之源的圣泉,何况,你也太看当年的丛帝了,能在雷鸣谷这样的地方修建陵墓,他又怎么可能不做好完全的防护准备呢?别是他们几个,就算是我们这一大群人,怕是都不可能破坏掉圣泉。”

    我和敖雨泽对视了一眼,看来这次真的是躲不过去了,只能按照他们的意图,当一回带路的炮灰。不过我对他们口中所谓的圣泉,依然感觉到有些疑惑,要知道如果真的存在能够让人长生的圣泉的话,怕是一直在追求长生药物研制的js组织,早已经杀死蜘蛛女皇,将之占为己有了。

    别是让人活上好几百年的真正长生,就算只是像长寿村的居民一样,只能活一百三四十岁,放在世俗社会当中,怕是都能被许多政要和富豪当成仙丹一样的神药拼命追求,就算是要人献出三分之一甚至一半的家产,只怕也有人愿意。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我们稍微商量了片刻,然后将绳子在井沿上固定好,随后敖雨泽带头,戴上套抓着绳子就开始潜入井下面。

    过了一两分钟,地面上的一大捆绳子只剩下三分之一的时候,绳子终于没有继续朝下延伸。可井下面也没有传来敖雨泽约定的信号,这让我微微担心。

    王举着火把,望着黑漆漆的井壁,另一只摸着自己的下巴道:“看来这鬼地方还真有不少秘密,别的不,光是打这样深一口井,放在几千年前就不知要消耗多少人力物力。”

    我看了他一眼,也顺着绳子下到井里面去。

    我感觉自己在井壁中下沉了至少有三十多米,越是到下面,周围的雾气越浓厚,就算我带着火把,甚至都看不到近在咫尺的井壁。

    当下降的深度达到五十米左右的时候,我突然感觉身子沉了一下,似乎遇到了什么阻隔,可这阻隔又只延迟了一两秒钟就消失不见。只是周围的雾气已经浓郁得如同有了实质,整个人先是感觉在水中一样呼吸不畅,接着更是如同陷入凝胶一样的物质当中,连脚伸展都十分艰难。

    我有些惊慌,想要摇动绳子示意上面的人拉我上去,却在凝胶一样的物质中,完全使不上力气。

    就在我感觉自己胸口烦闷得快要爆炸的时候,身上突然一轻,那种周围的空气都被束缚住的感觉陡然消失了。接着脚下微微一痛,我竟然已经到了井底。

    我举着火把看了看四周,没有敖雨泽的影子,只是雾气并不如先前浓厚了,有火光照射的位置,还是能勉强看出两三米远。

    我守在绳子旁边,生怕后面下来的人和我也走散了,可是过了有十多分钟,却没有一个人下来。我的心微微一沉,这么长的时间不可能没有人继续下来,要么是上面出现了什么变故,要么就是这圣泉隐含着某种古怪的地方,下来之后的人,竟然并不在同一个地点。

    怪不得当时敖雨泽下来后,没有发出任何信号,以她的精明,这本就不应该发生。想通了这一点,我决定不再坐以待毙,同时也感觉到这是一个脱离真相派和长寿村的人掌控的好会。

    毕竟,如果下来的人都会因不知什么原因到达不同的地点,那么就算真相派的人再多,对我们也没有太大的威胁了,只要心一点在这下方的空间四处行走搜寻的时候,不要遇上他们就行了。

    我举着火把,朝四周看了看,但好半天都没有找到山壁的存在。这是一片远比蜘蛛女皇老巢还要空旷巨大的空间,只偶尔有一根需要十几人合抱的巨大石柱朝上延伸着,支撑着整个空间的结构不至于塌陷。

    很显然,这里险峻奇诡的环境,完全是自然形成的,除了我们下来的那个井口,其他的地方看不到半点的人工痕迹。

    不过我也有些奇怪,就是这里既然是所谓的圣泉入口,却看不到半点泉水的痕迹,甚至除了浓烈的雾气之外,连水坑都没有发现一个。

    四下搜寻了很长时间,我甚至已经感觉到十分疲惫的时候,偶尔抬头,却让我吓得差点扔掉中的火把。

    在我的头顶上方,竟然倒吊着无数的人类尸体,这些尸体上裹着层层叠叠如同蚕丝一样的东西,只露出头部来。

    尸体离地面的高度,就是三四米的样子,刚好是我举着火把能够看到的极限。如果只有一两具这样的尸体也就罢了,问题是在这一片区域,我举着火把四处走动了一圈,只粗略估算了一下,就可以得出一个惊人的数量——这里倒吊着的人类尸体,竟然不下千具!

    密密麻麻的尸体全都被包裹在茧一样的蚕丝里,也或许是美女蜘蛛的蛛丝,可不管是哪一种,对于一个正常人来都是无比恐怖的景象。我想起先前乌蒙曾过,他被美女蜘蛛抓住后,曾被带到一个类似仓库的地方,被当成美女蜘蛛们的活体粮食储备起来。

    现在这里的情景,怕是就和美女蜘蛛的仓库有些类似,只是与之不同的是,美女蜘蛛们的储备食物,大多数都是山谷中的各类动物,人类只占了很一部分,而这个地方恰好相反,全都是倒吊着的人类尸体,而且看他们披头散发的样子,应该不是近现代的,而是存在了很多年呢。

    我吞了一口唾沫,准备离开这里,却无意中发现,上方倒吊着一具尸体,嘴角边突然流出了白色的泡沫,因为是倒着的关系,这些泡沫朝下流淌很快就到了额头,牵出一根长长的黏稠丝线,然后坠落在地。

    我连忙躲开,不管这玩意儿有没有毒,光是想想是从一个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人嘴里吐出来的,就已经恶心万分了。

    唾液一样的泡沫滴落在地,很快就消失不见,我这才注意到,地面上似乎有些不对劲。

    这里的地面,都似乎铺上了一层细细的沙土,走在上面的时候还不觉得,可是当刚才那具尸体不知是何缘故口中流下的唾液掉在地上后,却并没有像在外面世界一样仅仅是弄脏一块沙土,而是整个都消失不见。

    我想了想,将自己带着的水壶拿出来,然后倒了一点在沙土上,居然也像是刚才的唾液一样被吸收得一干二净。

    我脸色微变,取出身上的匕首,轻轻地拨弄着地下的沙土,发现这一层沙土其实并不厚,也就五六厘米的样子,沙土的下面,依然是普通的石头。

    很显然,能够吸收掉唾液和水的,仅仅是这一层古怪的沙土,并且沙土的范围也不大,刚好正对着倒吊着上千具尸体的区域。它存在的目的,很可能就是为了收集这些尸体身上流出的唾液。

    这是一个让我感觉无比奇怪的现象,难道这些尸体,还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正当我这样想着,我突然觉得,上方似乎有人在紧紧盯着我。

    我顿时毛骨悚然,要知道上方的空间中,就倒吊着上千具尸体,不管这些尸体被倒吊着的目的何在,终究都是些死物。尽管看着是恐怖了点,但从理论上不会有什么危险,可我现在居然有被人盯着的感觉,那盯着我的到底是人,还是其他什么?

    我不敢细想,连忙站起身来准备离开,可是我刚走了几步,突然感觉脚下一紧,竟然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抓住了。我低头一看,发现抓住我的是一只人,顿时吓得魂飞天外,刚要用中的匕首扎过去的时候,却听到一个虚弱但是有些熟悉的声音:“水水”

    我中的匕首连忙收住,能发出声音并且要水的,显然不可能是尸体,只可能是活着的人类。而且这声音如此耳熟,对方很可能是我认识的人。

    我将抓住我脚腕的指轻轻掰开,然后举着火把,仔细看过去,这才发现对方竟然是失去踪迹好一段时间的秦峰。

    只是这个时候的秦峰,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而且整个人都似乎瘦了一大圈,身上脸上更是有不少细的伤口,看上去狼狈无比。

    尽管我先前曾怀疑秦峰出卖过我们,可看到秦峰目前这一副凄惨的样子,心中原本的那一丝怀疑和怒气,又都变成了不忍。

    我将水壶的盖子拧开,靠近秦峰的嘴唇,然后缓缓倒下。秦峰的嘴不停地张合,贪婪地吞咽着每一滴水珠,可即便这样,还是有部分水溅到一旁的地下,然后被地面的沙子给吸收掉。

    好不容易等秦峰稍稍清醒了一点,他的双眼缓缓睁开,眼中迷茫了一阵,似乎终于认出我来,露出了一抹惊喜。

    随即他的眼中又闪过一丝焦急,低声但是急促地道:“我们快走,离开这里,这个地方十分古怪。”

    “怎么了?”

    “这片沙土,能够吸收周围的水汽,如果长时间待在这里,就连身上的水分也会被吸收一部分”秦峰焦急地。

    我吓了一跳,连忙将秦峰扶起来,然后搀扶着他快速地逃离这片区域。不过还好,尽管这处区域有上千具尸体倒吊着,可尸体排列得十分密集,总大其实也不过才几亩地的样子,只用两三分钟,我们就走出来,然后到了地面没有沙土的地方。

    “到底怎么回事?这是什么鬼地方,你又怎么会在这里?”我连珠炮似的发问。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里应该就是长寿村的人长寿的原因之一,长生圣泉的外围。”走出那片诡异的沙地之后,秦峰似乎恢复了些元气,道。

    “那你是怎么进来的?我记得先前这个入口完全是封闭的,外面又有真相派的人团团围住,除非,这里还有其他入口。”

    “是的,我是从那株槐树所在的阵眼进来的。”

    “就是你先前做记号的槐树?当时的你,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其实之前我拉着你去看那株槐树的时候,我似乎回忆起了一点东西。只是这实在太匪夷所思了,所以并没有向你吐露实情”

    “你是想,那个神秘的中年人曾带领你穿越到不同的时间节点吗?比如,一九三五年”

    秦峰惊讶地望着我,似乎没有想到我会这样问:“你怎么知道的?”

    “我和敖雨泽他们遇上了一个长寿村的老人,尽管他也不算什么好人,有自己的打算,可是却透露了不少关于长寿村的隐秘。我,你不会真的跟着那中年男人玩过穿越吧?”要我相信这世上存在神灵,都比要我相信有穿越这回事容易。毕竟神灵可能只是更加强大的生命,而穿越,用现代物理学的定义来看,那恐怕需要消耗掉一颗恒星的能量,才有可能让一个人回到过去。

    “其实严格地讲,那不算是穿越,顶多是在特定的条件下,可以回到一个特定的时间点,去改变一种可能。”

    “人话。”

    “意思就是,穿越本身是不可能的,那个男人只是使用了某种特殊的方法,影响到某个特殊的时间点的一些事件。可能当初的人是觉得我们真实地出现过,但实际上,我们依然在这个时空完全没有动过他能够修改和欺骗的,其实只是人的意识。”

    “也就是那个中年男人是用了某种类似催眠的方法,让你们曾去过一九三五年这件事,成为长寿村村民记忆的一部分。也不对啊,他们当年就是在那个中年人的引导下,才开始了长寿之路,也才有了槐树被烧掉,最后做成陶罐等后续一系列事情”

    “确切地,他改变的不是现代村民的意识,而是使用那种方法,改变了一九三五年存在的村民的某些认知和意识。就像某些宗教的信徒,在和自己信仰的神灵做祈祷时,偶尔会冥冥之中听到什么声音,这样的声音一般都会被信徒视为神启或者神谕。实际上那个中年男人就是用类似的方法,只是他能够影响到对方意识的,只是某些特定时间点和特定地方的人,比如长寿村的人。”

    我终于有些明白了,不管那个中年人有多么强大,真的要想带着一个孩子穿梭时空,这也是完全不可能做到的,他仅仅是将现在的自己的某些想法,投射到一九三五年这个时间节点的长寿村的村民脑子中去,从而从某种程度来改变后来部分历史的走向。

    只是由于长寿村实在太偏僻了,这点改变甚至构不成振动翅膀的蝴蝶对历史的影响,而是在历史的长河中被掩盖起来,除了长寿村的人之外,不会对其他人或者历史事件造成任何影响。

    或许,古代历史上不少的巫师或者其他神职人员所听到的神启、天启,都是类似的情况。是js或者其他神秘组织的人,为了实现自己的目的,而向当时恰好能接收类似信息的人做的某种意识投射。

    这种投射能够无视时间和空间的界限,最终甚至能够造成当时受到影响的人无法分辨真假的程度,以为这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并将之流传下来。

    “你见过他了?”我猛然间想到这个问题,问道。

    秦峰沉默了一阵,微微点头:“是的,我见过他了。他十分固执,并且正在计划着某件事情,如果我们不能阻止他的话,估计会有预想不到的灾难发生。”

    “他到底想要干什么?征服世界还是长生不老?”我没好气地。

    “我也不知道,长生是他的目的之一,但肯定不是真正的目的。不过,他曾在我面前提到一个很关键的词,回归。”

    “回归?回归派,传js组织的前身,就是回归派,光是从名字上看,似乎应该是要回到某个地方,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你和那个中年男人,并非这个世界的人?”我出一个在我心中已经藏了很久的疑问,老实,很久之前我就怀疑过秦峰和那个中年男人,并非我们这个时空的人,而是来自其他时空。

    “不,他曾强调过,这就是我们的世界,只是这个世界发生了一些错误,需要纠正,他还曾提到过一个十分奇怪的数字——60400,这是错误发生的概率。”

    “60400,这是什么意思?世界发生错误的概率,那这个概率貌似也不啊,连彩票中奖概率都比这个大”我喃喃地,也没有看出这个数字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这个就不知道了,不过有一件事我可以肯定,那就是你那个叫叶子的朋友,的确是被他抓住的。”秦峰突然语出惊人。

    “真的是js组织的人抓了叶子?虽然这不算好消息,可也比我们没头苍蝇地乱找要强。你还认识路吗?我们现在就去救出她来”我精神一振,道。

    如果旺达释比这个时候在身边就好了,想必他听到这个消息也会十分高兴。“如果我能认识来的路,就不会晕倒在刚才的古怪沙地上了。”秦峰苦笑着。

    “也是,对了,你是怎么到的这里的?”

    “我也想知道,问题是当我醒过来的时候,我就已经躺在刚才的地上,而且全身上下都没了力气,脱水也十分严重。我估计如果不是之前他曾给我吃过某种能增加生命力的药物,估计你看到我的时候,已经是一具干尸了”

    “这就奇怪了,如果那个人想要害你,完全无须用这样的方法,他让你来这里除非,他知道你能在这里遇见我们。毕竟,他当初还曾给蜘蛛女皇预言过我会出现在她的巢穴内。”

    “那么他让我们会合,实际上是想让我带着你们去找他?奇怪,既然如此,为何不直接给我路线?”秦峰有些郁闷地。

    “对了,别老是他啊他的,这个人到底是谁,和你又是什么关系?”

    “如果他没有骗我的话,这个人应该是我二叔秦振豪,亲的。”

    “果然,他的确和你有着某种血缘关系,不然也无法解释他当年为何会一直将你带在身边,只是,你的父母没有消息吗?”

    “他没有,只是告诉我,我的父母还活着,但他们能否继续活下去,这取决于我的选择。”

    “他用你父母的性命威胁你?要知道那可是他兄嫂。”我有些惊讶地。恶人我也不是没有见过,可能对自己亲兄弟下的毕竟是少数。

    “那倒不至于,他只是我的父母都困在一个地方,如果要救出他们,需要看我最终选择什么。不过我再追问的时候,他却怎么都不肯多了。”

    我有些无语,所谓的选择,有时候其实不过是被逼无奈的时候,做最的牺牲而已。那个叫秦振豪的中年人这些年一创立了js组织,又到处进行着某些看似古怪的活动,这一切的背后肯定都是有着某种目的。

    这个目的的核心,或许应该就是js组织的前身“回归”,他想要回归某个地方,或者某种状态,从他和秦峰的谈话中偶尔透露的信息来看,应该是要“纠正这个世界的错误”。

    我突然想起叶子的父亲叶暮然曾给叶教授提起过,那就是他当年曾阻止过一场巨大的灾难发生。那么秦振豪口中所的对世界发生的错误的纠正,或许也会给当前的世界带来更大的伤害,甚至更大的可能是,当年叶暮然阻止的灾难,正是js组织的人为了纠正世界的错误所造成的。

    不过这一点我暂时没有向秦峰透露,毕竟现在的秦峰,虽然也出不少和js组织相关的秘密,但要让我马上恢复到之前对他的信任,还有一段路要走。

    我看着嘴唇早已经干裂的秦峰,虽然知道他也吃了不少苦,可他所讲的一切,的确有些匪夷所思。

    60400我默默地念诵着这个数,却找不到这个数所代表的头绪。

    “对了,其他人呢?怎么只有你一个人?”秦峰突然问道。

    我刚要回答,脑子中突然灵光一闪,想到秦振豪能够将自己的某些认知投射到历史上的某个特定的时间点和人,那么,这个数字会不会和时间有关?那么这个数值是指天,还是时?应该不会是年月这样的概念,毕竟十万计数的时间,如果是年起码要追溯到旧石器时代,即便是月,那也差不多是五千年前。

    我暗中算了一下,如果是指时,这个数字大概代表着六十九年,也似乎没有特殊的含义,可如果是指分,也就一年出头。那么,这个数字会不会是指秒?

    只是一个简单的乘除,我立刻算出这个数字换算成秒再换算成天,正好等于七天。

    七天,意味着一周,在西方更是上帝创造世界的时间。而秦峰在提到这个数字的时候,也曾过这个数字是世界出错的概率,那么会不会是指从理论上,世界每七天就有可能出一次错误?

    随即我又联想到在玩那个诡异的游戏的时候,七也正好是一个十分重要的神秘数字,许多关卡都是以这个数字作为线索才最终通关的。

    七天,世界出错一次,这个概率,实际上非常大了。只是不知道所谓的错误,到底是什么,又对我们有什么影响?

    我感觉到事情越来越复杂了,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秦峰似乎发现了我的状态不对,虚弱地拉了我一把,让我从沉思中缓过神来。

    我看着他,尴尬地一笑,然后道:“我从上面的圣泉入口下来后,什么人都没发现。在我前面是敖雨泽。”

    “敖雨泽应该没那么容易出事,但你后面下来的人,也不可能一直没有踪迹,难道他们出了事?”

    我这才将与他分开后发生的一切了一遍,当我提到自己从圣泉入口下来的时候,曾经过了一段如同凝胶一般的距离后,秦峰的脸色突然变得异常凝重。

    “怎么了?”我问道。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现在的我们,很可能不在现实的世界里。”秦峰道。

    “你开什么玩笑,不在现实世界,难道在虚拟世界?这可不是什么游戏”

    “不,不是游戏,而是某个意识空间。我们在这里的,根本就不是身体,而是我们的意识,或者换种法,我们现在是被困在同一个梦境空间之类的地方。”秦峰。

    “我可没想到要和一个大男人做同一个梦。”我开玩笑,但看秦峰严肃的样子,似乎这件事并非那么简单。

    “不会是真的吧?那我们怎么出去?使劲用刀扎自己一下可以痛醒不?”我有些慌了,如果这里真的是梦境空间之类的地方,那么我的身体又在哪里?还有眼前的秦峰又到底是不是真的秦峰,他是我梦境中的一个投影,或者是其他什么形成这个空间的人故意设置出来的角色?

    看着我渐渐变得警惕的神色,秦峰突然喃喃地:“我明白了,世界的错误,刚才发生了一次”

    我的心一紧,世界的错误,秦峰好几次重复类似的词汇了,难道世界的错误不仅仅是会造成巨大的灾难,还有可能造成眼前这样的古怪梦境空间吗?

    “你的意思是,这个空间就是世界的错误造成的?怎么会这样呢?总不能世界的错误都发生在这个地点吧,至少在现实当中,从来没有人见过类似的空间。从概率上讲,这附近村子才不到千人,可一些大城市有上千万人,这些城市中都没有发生的事,为何会在这里发生?”

    “因为世界的运行,就像是一个精妙无比的程序,可是再精妙的程序,也有出现隐藏bug或者冗余的时候。只是这些冗余被一些设置巧妙地隐藏起来,然后专门划分了一块区域用于放置这些冗余,嗯,这就像杀毒软件发现病毒后隔离起来一样。因此,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雷鸣谷正是这样放置世界错误冗余的地方,也只有在雷鸣谷以及类似的地方,才会发生种种不可思议的事件。”秦峰兴奋无比地。

    “不管现在我们所处的地方是梦境还是世界放置错误冗余的地方,最关键的是,我们要怎么出去?”我虽然隐隐觉得秦峰的分析有道理,可面对这种未知的局面,还是觉得有必要赶紧出去为妙。

    “跟我来,我们回去。”

    “回哪里去?”

    “刚才我出现的地方。”秦峰。

    “喂喂,等等,你不那个地方会吸收水分,待久了就会变成干尸吗?”我瞪大了眼睛反驳。

    “你见过意识变成干尸吗?”

    “但我听过如果一个人的意识觉得自己不停流血,那么几个时后他就会真的流血而死,而实际上,他的身体可能一滴血都没有失去。”我想起那个著名的死囚实验。

    “相信我,如果是现实世界中,我可能没有办法,但是面对一个如同计算程序的虚拟世界,我找到这个世界漏洞的能力要比你强。”秦峰突然自信满满地。

    我呆了一下,这才应该是之前我在络上认识的秦峰。或许他平时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宅男,可是在面对与程序有关的难题的时候,马上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变得精神百倍,而且头脑也远比平时精明敏锐。

    或许真的如他所,这里只是一个并非真实存在的梦境空间,作为一个如同精密运行的程序的虚幻世界,当然不可能任何漏洞都没有。

    而最大的漏洞,恐怕就是最不可思议违反常理的地方,而这个空间之中,最诡异的不是雾气和尸体,而是倒吊着的尸体区域下方的沙土。

    这些沙土的能力,或许并非吸收虚幻出来的水分这么简单,而是代表着更深层次的东西。

    秦峰的脚步渐渐加快,到后来我几乎是被他拖着走的,看来他明白了这个空间的本质之后,恢复的速度比我预期的要快上许多。

    当我们走到那一片阴森森的尸体丛林下方,这里的沙土依旧,全都是些粗糙的沙粒,只是颜色是红褐色的。

    秦峰抓了一把沙土放在上,仔细地观察,我百无聊赖地看着秦峰的举动,不知道他到底要如何才能找出这个空间的漏洞,然后让我们两个人的意识都各自回到自己的躯壳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