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病的蹊跷
每回一看到唐景云,柳玉喜的心里,就一直酸溜溜的冒泡。
今天又见他这么护着柳叶儿,柳玉喜这心里还能好受得了?
她装着心疼的模样,去拉柳玉达起来,阴阳怪气的来了一句,“哟,唐公,你一个外人老这么护着我姐,不知道还当你是她相公呢。老这么着,我家三姐的名声要还是不要了?”
柳叶儿顿时觉得厌恶不已,罗翠娘几个到底是怎么想的,把她们弄到名声毁了,对他们就能有天大的好处?
不等柳叶儿开口,唐景云已经冷冷地把柳玉喜的话给堵了回去,“柳姑娘是我花费了心思,请求她跟我一起开铺的人,算不上外人。”
柳玉喜还想再来上几句恶心的,柳叶儿开口道:“五丫头,咱娘可还晕着呢,是先计较这些有的没的要紧,还是先照看咱娘要紧?”
“你……”柳玉喜被噎的够呛,不过,她刚才也确实忘了罗翠还晕在地上,狠狠瞪了柳叶儿一眼,又开始哭天抢地的去找罗翠了。
中午这顿饭,自然是不会还有人留在这了,人都走了个干净,唯独罗大憨,是真的犯了倔,什么也不走。
柳叶儿也跟柳桂枝一起回了隔壁,一路上柳桂枝的手都在抖,翻来覆去的她是怎么也想不到,五丫头竟然能这么对她。
不吃一次大亏,柳桂枝这样的人,永远都长不了记性,柳叶儿心道,这回往后,要是真能让柳桂枝改了那得天独厚的圣母癌,也很划算了。
待柳桂枝回了屋,柳叶儿问道身旁那人,“唐公你这次可真来的及时,你怎么……”
“没事我就不能来看看吗?”唐景云一副特坦然的模样,“还是,柳姑娘你会忌惮那些流言蜚语?”
柳叶儿摆摆手,她要是计较这些,那不早就被唾沫星淹死了?
“不是就好,险些以为柳姑娘是烦我呢。”唐景云一笑,微眯着的眼睛里,似是有星光点点。
柳叶儿心头又跳快了几下,慌忙转开话题,“铺定下了?”
一提这,唐景云顿时来了精神,是已经看好了一处,只等着柳叶儿过去瞧瞧,要是也满意的话,那他立马就去把铺盘下来。
正巧家里的这遭闹心事,已经算是跟她没关系,柳叶儿便和唐景云一起去了镇上。
唐景云看上的这家铺,位置还真不错,只怕是另找,也找不出再好的来了。
这家铺以前是卖文房四宝的,虽用了好些年,店面也要比其他的干净些。
柳叶儿也觉得很是满意,当即便把铺定了下来。
俩人在镇上转了许久,大致把开店要用的东西都挑选了个遍,柳叶儿这才回了家。
还不到家门口,隔着老远,柳叶儿就听到了罗翠在家跳脚狂骂的声音。
柳叶儿竖起耳朵一听,挨骂的人竟是她爹,柳大成。
罗翠这人,骂人的时候能从白天一口气骂到半夜,词都还不带重复的。
听了半天,光听见了那些叫人恶心的词儿,也没听明白到底是以为什么事,柳叶儿回家一问柳桂枝,这才知道。
罗翠晕过去以后,罗大憨也没走,柳大成从地里干活回来,听了这事,心里也觉得对不住这个表弟,就拿了家里的银给他。
人算是发走了,但是罗翠为数不多的那些银,也几乎都被柳大成给了罗大憨。
好不容易醒过来的罗翠,一听了这事,立马疯了似的在又是摔东西又是骂,活脱脱把柳大成个壮汉给骂成了软王八。
柳叶儿心疼柳大成,眼下却也没有别的法,谁让这个当爹的就是软弱无能呢,连个道理都讲不出,能怪罗翠变本加厉的欺负他么?
“还在家拐弯抹角骂咱嫂来着,嫂听不下去,就上咱这边来了,对了你要的豆,嫂也给你送来了。”
柳桂枝念叨着,又问道:“三丫头,你老从嫂那要黄豆,要来了咱家也不怎么吃,你封起来干啥呀?”
“要来当然是有用的。”柳叶儿笑笑,这个朝代,已经有了“酱油”,只不过在这个时候的酱油,是用肉做成的,有点类似于后世的鱼露,昂贵的很,只有皇室才能吃,是御用的调味品。
但用荤腥腌制做成的酱油,一来贵,二来总有那么一股挥之不去的腥气,到底还是不如大豆做成的。
怎么酿造酱油,她隐约能记得一点,至于能不能成么,不先试试看,谁又能知道呢?
话这回罗大憨把银一拿走,罗翠在家暴跳如雷的骂了一天柳大成以后,就连着消停了好几天。
别骂人的动静,就连罗翠平日里在家提着嗓门话的声音都听不见了。
柳叶儿还纳闷,罗翠难道这回是真转了性了?等到李采莲到这边找她俩的时候,柳叶儿才听,罗翠这是病了。
“也不知道是啥病,反正咱娘就病就病了,也不下床,也不出门的,一天到晚窝在里头。”
“咱家五丫头也不会烧饭,咱爹是又得忙地里的活,又得赶回来做饭。”
完,李采莲觉得有些不对劲,又赶紧解释道:“你俩可别觉得是我懒,我看咱爹累成那样,就想帮着咱爹做饭,可咱娘不吃。”
李采莲,她帮着做的饭,罗翠不光不吃,还得当着她面给砸了,哭的捶胸顿足,柳家老是要联手逼死她。
摔了两回,她就再不敢插手了,实在是买不起那么多的碗来让她摔呀。
“娘还不让你做饭?”这可让柳叶儿觉得挺奇怪的,罗翠那人,应该是巴不得能把儿媳妇当狗使唤的,好不容易病了一回,怎么不得抓紧机会,使劲折腾?
要么,就是罗翠真的转了性,要么……柳叶儿眉头微微一紧,一准又是罗翠要整什么幺蛾了!
“没事嫂,娘不让你伺候,那你不用靠前就是,又不是你自己不愿意的。”柳叶儿劝李采莲别多想,能跟罗翠保持距离,那可是好事呢。
“我这不是怕人家多想么。”李采莲叹口气,“咱娘这性,我真是琢磨不透。”
柳叶儿笑笑,罗翠那风一出雨一出的性,何止是她这个当儿媳妇的琢磨不透,即便是跟她在一起生活了这么些年的柳大成,不也照样琢磨不明白吗?
隔壁一连安静了好些天,就连柳叶儿都差点要以为,罗翠是不是真病到快不行了的时候,那高亢的嗓门,又在隔壁窜了起来。
只不过这回嚷起来的,不是罗翠,而是老实巴交了大半辈的柳大成。
“这哪成?!不成不成,这个绝对不成,你要人伺候,五丫头不是在家吗?你要心疼咱五丫头,那,那地里的活我不干了,回来专门伺候你!你让我去跟个孩开那个口,我,我实在没那个脸!”
柳大成一嚷起来,柳叶儿和柳桂枝都愣了一下。
从到大,在她们的记忆里,永远都是罗翠这么跳着脚,拔高了嗓门骂柳大成,柳大成连话的动静稍微大点的时候都没有,今天这是怎么了?
姐俩对视一眼,悄悄去了院里,屏声静气地听着。
柳大成急急完,竟然还是听不到罗翠的动静。
半天过去了,又听到柳大成急了,“你这不是难为我吗,别咱村没这个先例,有他也不是这么回事啊!”
光是这么听,实在是听不出什么来,柳叶儿正琢磨,要不要去问问嫂到底怎么回事,罗翠那彪悍的嗓门,猛地就平地一声雷的炸上了天,炸得柳叶儿那叫一个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