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没有良心七杀奥义

    江念踩住清露草妖,逼问老蜃下落。

    草妖气性大，也挺有骨气，两片草叶叉腰,大声：“你踩扁我吧,你踩扁我我也不会告诉你！”

    她微微一笑,移开了鞋子，“挺好，还挺讲义气。”

    草脑袋上两根嫩绿的叶子动了动，心翼翼地把自己滚一边，见江念不来踩它，奇怪道：“你、你放我走吗？”

    江念摆摆，“走吧走吧,”她瞥眼旁边的少年,“反这什么许多年才灵物，要拿去炼药了，多可惜,不？”

    叶子弹了弹，草高兴地往后溜,没跑几步,忽然又被木剑挑起来。

    谢清欢蹙眉,“不能放它走。”

    江念微笑：“你不最爱惜这些什么天地灵物的性命吗？上次还拦着我烧树呢，这次怎么就不许我放它走了？”

    谢清欢定住清露草妖,“它还没出老蜃的下落。”

    若不知道老蜃在哪里，就不能治师尊的心魔。

    草妖骂骂咧咧：“你这个人好坏！明明人已经答应放我走了,你快把我放开！”

    谢清欢：“抱歉，不能放你走。”

    草妖气得叉腰，“你长得这么好看,心思却这样歹毒，你个坏妖。”

    谢清欢：“谢谢你的夸奖。”

    草妖跳脚，两片草叶在脑袋上一弹一弹，“我不在夸你啊！”

    江念靠着树，欣赏地看徒弟盛世颜。

    心有纠结时，纤秀的睫毛便微微颤着，搅碎眸底的秋水。

    江念忽然想，在明月楼上看的羽族人，一个一个都睫毛怪，鸟儿身轻娇柔容貌又，但看来看去，还当属肥啾上。

    它会弹琵琶，还会作掌心舞。

    指尖炽热，好像有一只圆滚滚的醉酒鸟从她掌心滚过。

    江念攥了攥指，隐隐觉得缺了一只鸟儿，袖底好像空空荡荡。

    谢清欢仍在尝试问草妖老蜃去处，少年青衣垂落，阳光透过密林，洒在清清冷冷的脸上。

    江念本来想笑，这么副心慈软的性格，哪懂什么逼问。

    然而少年掀起眸时，她上一双装着雪水般的眼睛。

    少年双眸明净又冰冷，让她脑中奇异地空白了一瞬。

    江念脱口而出的调侃停在嘴边，她冒出一种奇怪的想法——

    原来不仅杀戮能威慑人，也不只强横才有力量。

    但下一瞬，少年与她视片刻，慌乱低下头，长睫簌簌，眼底的雪水好像融化了，变得柔软又潋滟。

    光线斜斜扫下，林中光柱浮动幽微的尘，她的目光从少年的眼睛往下，落过直挺的鼻，漂亮淡粉的唇角，削减苍白的双颊，往下，青色的衣领，握剑的。

    人连根头发丝都的。

    她看着谢清欢的脸颊慢慢红了起来，心想：定知道我在看。

    所以害羞不敢抬起眼睛。

    江念嘴角弯了弯，好像徒弟身上满怀的羞涩懵懂，也转移了一部分她身上。她穿来异界就了活下去挣扎，早把少女情怀、懵懂情思丢在炼咒术时沸腾的血池中。

    一点花非花雾非雾的羞涩，也在翻滚的血池里，炼成了杀人的咒术。

    但有干干净净的少年踏月而来，俯身从血池里捞出一把青春的余骨

    她移开目光，忽然心也跳得更快。

    清露草妖的呼痛声唤醒了怔忪的两人——

    “啊啊啊你的剑弄痛我啦，我要被戳破啦！”

    谢清欢这才恍然，微微移开剑尖，但仍抵住草妖，坚持道：“老蜃的去处告诉我。”

    草妖：“不不就不，你戳破我我也不！”

    江念摆摆，把谢清欢拉一旁，“算了，放它走吧，你这样逼它它也不会的。”

    “可”

    “别可了！”江念扭头妖怪：“你快点走吧，不走我这凶狠鸟就把你给啄成草屑了。”

    草妖连忙爬起来，大声谢她，“谢谢你，你个好人！”

    江念：“那可不，我七杀宗难得的良心。”

    草妖化作一道绿光，跳入旁边的灌木中，谢清欢本想去追，次被江念按住。

    “师尊，它要跑了。”少年难得露出焦急之色。

    江念笑吟吟地摆了摆，招来一只翩翩的碧蝶，“不急。”

    谢清欢这才意识，在不知不觉间，江念便给草妖下了咒术，只要跟着碧蝶追踪下去，便能跟着草妖找它的窠臼。

    江念想想：“只精怪敏锐，直接过去恐怕会引起它的注意，怕要变成什么才好。”

    谢清欢忽然喊了一声“师尊”，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江念弯起嘴角，伸出掌心，一只肥啾倏地化作道流光，飞她的掌心。飞得太快，一片绒绒羽毛悠悠飘落。

    江念盯着那片羽毛，又轻轻笑了笑，心想，一定忍了很久。

    肥啾也许觉得自己表现太急切，矜持地在空中扑棱两下翅膀，才慢慢落在江念掌心，站姿乖巧端庄。

    江念注意肥啾背着一个包裹，歪头用指拨了拨。

    圆滚滚的鸟，后背还背着个圆滚滚的包裹，看上去又可爱又滑稽。

    “装的什么？”她问。

    肥啾吐出清润干净的少年音，“在相思城买的一些东西。”

    完，就施展法术把包裹偷偷藏起来了。

    江念好奇：“你还偷偷去采购物资了？”

    肥啾：“啾。”

    江念：“禁止卖萌！”她盯着圆圆鸟，指微微颤动，还忍不住，深深撸了一把鸟，把摸得簌簌颤抖，才抬起指。

    她也憋很久了，撸鸟才的快乐。

    谢清欢：“师尊，我去追它。”

    江念：“我也去。”

    谢清欢问：“师尊、师尊也要变成鸟吗？”

    江念双捧起，笑着问：“不，我要变成拇指姑娘。”

    她默念法诀，身体缩成只有指指甲盖大，跳肥啾身上，埋在软软的羽毛中，“快冲！”

    肥啾身体颤动两下，张开双翅，飞快掠过密林，追着草妖飞去。

    风吹过来，细软的羽毛拂在江念的脸上，她坐在翅膀之间，仰头就能看见那根翠绿玉湛湛发光的绿光。

    江念心想，别的鸟脑袋上有漂亮的发冠，只有她徒弟，变成鸟以后，头上迎风晃荡的也绿毛——不过也绿得十分好看，翠绿翡，碧若滴水。

    她窝在肥啾的羽毛里，被透过树叶洒落的阳光照得昏昏欲睡。凑得这么近，她甚至能闻羽毛里那股清淡幽雅的香。

    第60章没有良心七杀奥义

    像深谷幽兰，高山雪松，酒里月光。

    阳光透过那片翠绿翠绿的羽毛照她的脸上。

    江念突然很想去摸一摸，然后她抱住肥啾的脖子——肥啾基本没有脖子，准备来，抱住一捧羽毛，站了起来，去摸了把晃晃悠悠的翠羽。

    鸟身体一僵，晃了晃。

    江念连忙攥紧毛毛坐好，提醒：“安全驾驶啊！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行鸟不规范，亲人泪两行。”

    鸟稳住身体，平稳飞行。

    然而江念口口声声安全驾驶，却次抬起，摸了摸的翠绿华羽。

    的身子一晃，江念顿时明白：“传中龙有逆鳞，触之必，原来肥啾也有呆毛，触之发颤？”

    肥啾：“啾！”

    江念：“好啦好啦，不摸你呆毛啦，快去追它。”

    草妖变成的怪风停在方山涧，它蹑蹑脚地从风中跳出来，四处张望。这时鸟已经躺在高处树枝上，居高临下地望着它。

    “得把这个消息告诉蜃爷爷，”草妖自言自语，没有注意头顶多了只肥鸟。

    这株绿色的草张开两片草叶，草叶化作臂，根茎变成双腿。

    没多久，它变成一个珠圆玉润的孩，三四岁模样，粉雕玉琢，胸口系着红色的肚兜，脖子挂金锁，脑袋上顶着两片绿油油的叶子。

    它露出纠结之色，咬咬牙，从脑袋上扯下一片叶子，点火叶子烧燃。火焰冒出，它连忙躲一旁，肉疼地“滋”了几声，嘟囔：“都怪那个凶狠鸟，可怕男妖！”

    江念趴在肥啾耳畔，声笑：“可怕男妖？”

    继“绝世妖”、“凶狠鸟”后，她徒弟又多了第三个称号。

    肥啾抖了抖毛，脑袋上的翠羽晃荡两下，娇娇地“啾”了声作回应。

    草叶燃烧后，一股极淡的清香没入风中。不多时，数股奇怪的旋风从其它山岭吹来，地上的落叶被吹成打转，肥啾的羽毛也松松软软地拂过江念的脸颊。

    许多股旋风转过来，停在草妖面。

    旋风停下，许多只草妖从里面钻了出来。草妖很有秩序地排队坐下，这儿乍变成一处草妖集会。

    江念想起一事，清露草青鸾濒滴下的血液化成。

    这么多的草妖，那只青鸾，流过许多的血吧？

    越了解这种神鸟，她心中越，有种不来的滋味。万物生，独独只有青鸾。

    似乎上天把这种鸟造出来，就让它穷尽一生去奉献、受苦、燃烧，救济苍生。

    她苍生一员，芸芸众生，普通凡人，按理来，见洪水之中，有神放弃飞升朝她伸出，地裂之时，有神自愿投炉铸剑身化山，护住人间清平

    知道人间曾有这样慈悲的神君，受无声的庇佑与恩泽，她本应该高兴。

    可低头看着一地的清露草，江念反而微微皱了皱眉，心脏抽动。

    也许了解越深，越知道所谓的青鸾神君，并非高高在上的庙里泥塑，也不超脱人世无所不能。也会寂寞、也会疼痛，，也会流这么多的血。

    然而就连濒流下的血液，也要化作灵草，炼入丹药，救济世人。

    人人都去争抢可治百病的灵草，谁会去怜惜一只泣血而亡的青鸾？

    江念慢慢靠在鸟身上，贴住柔软的羽毛，受羽毛下流动的温热血液，轻轻叹一口气。

    草妖在树下开会，从江念的角度，只能看见一串儿顶着叶子的后脑勺。

    一个穿着长衫的绿色人站在最，问烧掉自己一根叶子的草妖：“三十六，你叫大聚在一起做什么？”

    江念心想，原来这只看起来最年幼的草妖叫三十六。

    奇奇怪怪的名字，难道，青鸾流下的第三十六滴血吗？

    三十六：“不得了啦，有人从外面跑过来，来找蜃爷爷的麻烦！”

    这话水油锅，草妖一下子就沸腾起来，嘁嘁喳喳话——

    “要抓蜃吗？”

    “蜃爷爷好久没出山了，怎么还会有人找过来？”

    “怎么办怎么办，得快点告诉蜃爷爷！”

    长衫人性格稳重，让草妖不要喧嚣，“不要怕，蜃爷爷有神通，变化莫测，周围就有重重迷阵，就算近在眼，常人也根本没有办法看见。只有它想被人看见时，才能被看见。”

    江念：嚯，原来这样啊。

    长衫人又道：“而且蜃爷爷藏在十万大山中，与大山融成一体，没有人能够发现它，除非用什么方法把它逼出来。”

    三十六问：“什么方法呀？”

    长衫人想了想，“把蜃抓起来，或把我抓起来，逼得蜃爷爷来救我。等会我就赶紧散开，千万别去惹事，别被抓，给蜃爷爷惹麻烦啦。”

    其清露草都奶声奶气地附和：“好的！我一定不给蜃爷爷惹麻烦！”

    长衫人问：“三十六，你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

    三十六把刚才发生的事出，拍拍胸口，害怕地：“好可怕好可怕，我差点就被拿去炼丹啦！多亏那个漂亮的姐姐愿意放我走，她人心善！”

    同时它也谢清欢十分怨念，道：另外一个脸那么好看的男妖，心地却这样恶毒，还拿剑抵着我，不肯放我走，非让我出蜃爷爷的下落呢！”

    其草妖纷纷附和：“好可怕，好惊险！怎么会有这样的恶毒男妖？！”

    三十六：“下次遇见那个姐姐，我一定要去谢她。她她七杀宗的良心，七杀宗什么？”

    在场妖怪一直待在妖国，只能从飞来的鸟儿口中，或偷来的话本中，知道点人间事，消息滞后几百年。

    它纷纷摇头，只能揣测：“听这个名字，好像一个人间宗门哎。”

    三十六双合十，两眼发光，“那七杀宗一定个很好的宗门！”

    长衫人咳了咳，让草妖这段时间不要调皮，乖乖藏起来。

    草妖脆生生答应，想要离开时，忽然发现自己一个个都动不了了。

    “我、我怎么动不了！”

    “我飞不起来啦。”

    乱成一锅粥之际，一张大从天而降，把它在一起。

    它看见有少女笑吟吟坐在树上，阳光透过树叶落她一身，照得红衣灼灼火。

    她微笑着，很高兴地告诉：“不起，七杀宗没有良心。”

    完，巨一卷，把清露草尽数起来。

    清露草一打尽后，江念便不急着去找老蜃了，现在她中有把

    第60章没有良心七杀奥义

    柄，形势逆转，老蜃要着急过来找她。

    她拿着装清露草的储物袋，谢清欢晃晃，笑道：“看见了吧，这才叫恶毒。”

    肥啾飞她身，强行解释，“不算恶毒。”

    江念莞尔，揉了把，“该回去啦。”

    肥啾扇动翅膀，停在她身，等了一会，身一阵风掠过，吹得脑袋上呆毛晃荡。少女风一般跳上树枝，消失在树影中。

    谢清欢意识江念没有骑上的意思，心中浮现淡淡失落，扇动翅膀跟了上去。

    回山道上，几个妖怪乖乖地在等。

    江念发现这几个妖怪的位置很有趣，大妖怪一妖一边，把洛瑶南围在中间。

    被围住的青年看上去颇颓丧，愁眉苦脸。

    乌梢在旁给做心理工作：“你要相信老大，你不她最讨厌别人看不起她吗？霸地老大一定能行的！不信你想想上次”

    黄仙给讲解佛法：“施主，我知道你有一颗慈悲心，很想自我牺牲，然而”

    三尾则在翘起尾巴享受人类服务，“你摸摸我脑袋，往下一点，力度大一点！”

    洛瑶南叹气。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明明只想逃跑啊。

    乌梢瞥见一抹红色，欣喜地抬头，“霸地老大追风回来啦！”

    一时间，几个妖怪齐齐抬头，望着这个追风和追风鸟。

    江念偏头，停在自己肩头的肥啾：“变回来吧。”

    肥啾扭扭翅膀，不情不愿地变成俊少年，从树上轻巧落在地上。

    洛瑶南瞪大双眼，盯着。

    原来鸟变的难怪，那天看见时，发现啾啾脑袋上多了一片翠羽。当时魔尊还骗自己，给啾啾染了一个头，故意染成绿色。

    那时洛瑶南还以，还以盛师姐因吃醋才故意这样。

    洛瑶南心中百交集，回忆起与鬼郎君的孽缘，又滋生起淡淡的惆怅与想念。虽然鬼郎君已经被系统抹除，但结契后遗症不那么容易消失的，时不时，洛瑶南眼还会出现那道玄色的高挑背影、不堪一握的纤纤腰肢。

    就算知道纤纤腰肢拓麻的只一截没有血肉的脊柱。

    结契带来的心动就这样蛮横而不讲道理。

    洛瑶南幽怨地看了眼这两人，往旁边缩了缩，发誓这次一定要看护好自己仅剩的两滴精血。

    乌梢和三花高兴地跑过去迎接江念。

    “老大，你追风了吗？”

    “大人，那个风什么喵！”

    江念笑笑，“追了，只一只调皮的草妖，我直接去找妖王吧，这一路应该没什么阻碍了。”

    两个大妖听了，顿时江念更加佩服。

    老大好厉害，连风都可以追！还能抓树精！

    江念拿出狐妖给的地图和罗盘，带着跟着罗盘进。乌梢变成一条大蛇蜿蜒往开路，三花则变成大猫，暂时充当坐骑的功能。

    大猫根据江念指使的方在林中纵跃，果然没有遇什么迷障怪风。

    江念指着路：“往这边，，面转一个弯，往。”

    坐在大猫身上的体验很刺激，三花直接从山涧跳下，又或纵身一跃，跳山崖之上。几个人抓着猫猫，跟她直上直下，宛坐云霄飞车。

    江念忍不住和谢清欢慨：“还你的车技比较好一点，很稳。”

    不像这只猫，就算走在平地上，也想跳来跳去跳来跳去，让跟着跌宕起伏。

    坐在肥啾身上时，她只要躺在柔软的羽毛里，吹着风晒着太阳，只要不去摸那根翠羽，就不用担心自己会掉下来。

    谢清欢嘴角不着痕迹地翘了翘，很快又绷紧，轻声：“那以后师尊来骑我？”

    江念：“算了吧，你这身板，可别被压坏了。”

    洛瑶南听骑来骑去，忍不住惊恐地睁大眼睛，心想，这就魔宗的师徒关系吗？

    狐妖留下的地址不假，没多久，就来囚禁妖王的法阵之中。

    法阵在十万大山里一座平平无奇的山峰之中，若寻常的妖怪，想进入其中救下妖王，就得走过迷障重重的山峰，击退作乱的精怪。

    不过精怪已经全部被江念一窝端了，其树精知道这么个煞星过来，唯恐避之不及，加上两个顶级大妖怪在头开路，就这么大摇大摆地闯进来了。

    面一片萧萧竹林，竹上斑斑点点的褐色。

    竹林的东西南北四个方，各放置谋反大妖怪的身体一部分——狐仙的一截尾巴、黄仙的一只爪子，灰仙的一只眼珠，和白仙的一根刺。

    四个顶级大妖怪用自己一部体残肢，才能布成这方凶阵，足以见关在其中的妖怪实力强悍莫测。

    江念每取出一件残肢，脸色变凝重一份，连咋咋呼呼的三花乌梢也安静下来。

    等把白仙血淋淋的刺从地底拔出，利刺忽然刺了江念。她旋身一转，直接把利刺攥在掌中。

    谢清欢拔出木剑，击退袭来的爪子与狐尾。

    灰仙的眼珠子悬在空中，看着，眨了眨眼。

    江念从浮着的瞳孔里看个留着胡子的干瘦男人，身后滚滚的妖军，好像在渡江。

    眼珠子突然闭上，栽在地面。

    江念知道把法阵破开的瞬间，几个大妖怪就应了。若寻常，它会马上赶过来，但现在形势紧张，除开狐妖外，其三妖在渡河往人间，没有退路。

    于她把几个器官一卷，打包捆绑起来，回头次望竹林。

    一条石砌路无声出现在林中。

    马上便要见故主，乌梢和三花不约而同停下脚步。

    “待着这破地方，大王一定受了很多苦。”乌梢喃喃。

    三花：“它看我过来，会喜出望外的吧。”她忽然扭头，认江念：“大人，谢谢你来救我大王。”

    猫猫歪了歪脑袋，“要不遇大人，我和乌梢才不敢过来，也破不了这个法阵，大王就要一直受苦了。”

    妖国实力至上，不会有妖去一个下台的妖王出生入。

    “不过大王我挺好的，想它以后要一直被困在这里受苦，我就挺难过的。大人，谢谢你陪我过来了。”

    江念摆摆，“不客气。”她跟着两个大妖踏上石阶，受股可怕至极的妖力，微微眯起眼，表情沉凝，意识，这位妖王的实力要远超狐妖，超过她在妖国见的所有妖怪。

    “你妖王，只什么样的妖怪啊？”

    三花：“奥，它”

    话没完，突然看见一只大狗子从山峰蹿出来，抱着根大骨头在山上滚来滚去，尾巴乱晃，一边滚一边开心地：“不用当妖王，好开心啊啊啊！终于可以每天睡自然醒啦，啃骨头啃脸抽筋！”

    “哪有这样的好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