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udent?Student?" 背后忽然传来一句赘脚的英语，季渝生回头发现一个留着浓密的胡子的外国人正疑惑地忘着他。不知是不是被胡子盖住的缘故，他的嘴巴在讲话时仿佛不曾动过。

    "Why... standing here? Are ... a student of art faculty?" 在他带着浓浓的口音下，季渝生只勉强听懂了几个单词，但他还没有完全理解整个句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对方见状走进一步又提高声量再问了一遍，正当季渝生不知所措时，门内发出慌乱地移动桌子的声音。

    时郁终于开了门，在门缝中出现的时郁在看到季渝生对面的外国人时默默慨叹了句oh no然后开门走出来，和那个外国人面对面地聊天。

    时郁笑了笑热情地道：

    "Dr Watson, good evening！"

    "郁！"那个一直皱着眉看着季渝生的外国人在看到时郁后眉头瞬间如同春天的树枝一般伸展开来。

    “这是美术学院的教授，来自法国。”时郁趁着教授在和他招呼的空隙悄悄告诉季渝生。

    “在干什么呢？”那个外国人这次带着赘脚的中文口音问时郁道。

    “在画画。”时郁指了指他脸上的颜料回答。

    “我能理解你，在夜晚灵感泉涌的时候画画实在是太棒了！我以前也——”

    教授正笑着回答的时候忽然看见他手上的黑色颜料，随继眼神一变，仿佛在色泽亮丽得让人垂涎三尺的果子表面发现了微的蛀虫的齿印。

    “你又在画黑夜与堕落吗？”教授皱着眉头严肃地问道。

    时郁顿时像被拆穿劣行的偷一般肩膀一抖，惊慌地看了季渝生一眼，然后立刻疯狂地摆手。

    “没有没有，我已经没有那样了。”

    一直紧绷着如同弓箭般教授的表情这才松弛下来，带着一丝怜惜道：

    “你适合光明，不适合黑夜，黑夜会使你堕落，会摧毁你的。”

    “你的向日葵画作总是能让我惊讶，你应该坚持的，你要清楚你的天赋在哪里，不要被其他事情蒙蔽了眼睛。”

    教授的话在季渝生听来不知所谓，但是时郁却明显地不安起来，他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

    他止住了教授如泉倾泻般的言语，慌忙地道：

    “好了我知道了，我现在已经不会那样了。我正在画向日葵呢！”

    他推着教授的肩膀催促他离开。

    “好了我的画作还没完成呢，我们下次再聊吧！”

    时郁推着美术学院的教授慢慢走远，教授口里嘟囔不停的话季渝生也听不清楚，只隐隐约约听到了不值得。

    究竟是什么不值得呢？是绘画吗？还是其他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