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嘴唇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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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

    牙齿磕到了唇上,荣绒闷吭了一声。

    嘶。

    还挺疼。

    荣绒一只撑在床上,赶紧抬头看了一眼他哥,看看荣峥有没有不心被他给弄醒了。

    发现荣峥只是皱了皱眉,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松了口气。

    不过,以他刚才砸下去的力道,他哥都没醒,估计不是烧得厉害,就是这段时间真的累着了。

    要不然也不会他这么大动静,他哥都一点没醒。

    刚才那种晕眩的感觉已经消失了。

    荣绒慢慢坐起身。

    明知道退烧药才刚刚服下,不会这么快退烧,还是在荣峥的额头上摸了摸。

    荣峥的温度当然没有降下去。

    荣绒去了洗间,用冷水拧了把毛巾,贴在荣峥的额头,这样他哥会舒服一点。

    确定荣峥已经睡深了,暂时应该不会醒,荣绒这才起身,把房间的窗帘给拉上,好让他哥能够好好睡个好觉。

    “你哥现在怎么样了?”

    餐厅里,应岚跟荣惟善坐在餐桌前用餐。

    应该是从吴姨口中听了荣绒刚才下楼拿医药箱的事情,见荣绒从楼上下来,应岚放下中的筷子,关切地问道。

    “量了体温,有点烧,我就给喂了退烧药。现在哥睡着了。等到下午再看看吧,如果烧没有退,再请医生来家里一趟好了。我看哥现在只想要睡一觉,让他先好好休息一下看看。”

    应岚叹了口气,心疼地道:“肯定是前段时间经常公司、医院两头跑,两头烧,太累了。身体扛不住,就病倒了。”

    荣惟善宽慰妻子,“没事,峥一直都有锻炼身体,睡个觉,出个汗,应该就好了。”

    应岚紧拧的眉心依然没有松开的迹象。

    当母亲的,不管儿子多大,身体素质有多过硬,发烧生病的,总归该担心还是会担心,该心疼还是会心疼。

    荣绒的嘴巴有点疼,话的时候总是不自觉地拿去碰疼的地方。

    应岚注意到了,问他,“你的嘴巴怎么了?上火了?”

    荣绒把他放在唇上的给拿下来了,“没事,就是我扶哥躺下的时候,嘴唇磕我哥下巴上了,磕破了点皮。”

    应岚顿时有点哭笑不得。

    她朝荣绒招了招,“过来,妈看看。”

    荣绒走近,弯下腰。

    应岚心地掀开他的下唇看了看,眉心微拧,“出血了。”

    荣惟善也把伸过来,瞧了一眼,“这伤口还挺深。那一下磕得挺用力吧?你这伤在唇上,也没法上药,忍一忍吧。过个几天就能好了。就是这几天吃东西,喝水什么的,遭点罪。”

    应岚睨了丈夫一眼,“有你这么安慰人的么?”

    转过头,对着荣绒心疼地道:“疼不疼?伤口瞧着挺深。”

    荣绒笑了笑,“没有。也没有多疼。就是话的时候,牙齿总是碰到伤口,会有点疼。”

    “不早。那你快别话了。”

    荣惟善可一点也不觉得男孩子嘴唇磕破了点皮,也能叫什么事儿。

    他在荣绒的脚边看了又看,没见到昨晚的家伙,“薄荷呢?怎么没见到它。”

    “我刚才去哥房间里照顾他,怕薄荷捣乱,就把它暂时给关房间里了。等会儿我要去调香室,上午就先让它先待在房间里好了。也好让它先熟悉熟悉它的地盘。”

    怕母亲担心,荣绒忍住了疼,没再用去碰嘴唇。

    荣惟善,“你把它关房间里,那它该多无聊啊。我跟你妈今天没事,你把它带下来,我跟你妈给你看着。”

    应岚也道:“我刚还在奇怪呢,怎么没见到薄荷。你把它给带下来吧。我跟你爸替你看着”

    其实薄荷也不怎么需要人看,荣绒主要是担心它刚来,会随地标地盘。

    既然爸妈都这么了,荣绒于是上楼,把薄荷跟猫砂盆给一起带下来了。

    交给崽子的爷爷奶奶,自己去了实验室。

    荣绒去了他的实验室,把放在冰箱里的三份试样取出。

    这三份试样,是他一个星期前就调配好了,放在冰箱里的。

    都是他根据记忆,按照他前世他调配“睡美人”的配方调配的,其中都添加了鸢尾净油,不过比例、浓度,以及其他配料的细节部分都有所不同。

    在逐一打开之前,荣绒或多或少,有点紧张。

    有点像是开盲盒。

    有时候,即使是同样的原材料,同样的比例,因为原材料产地的不同,月份不同,调制出的香气分子也会有所偏差,甚至千差万别。

    比如十月份的柠檬精油就有二月份的柠檬精油的所没有的浓韵花香,因为十月份的柠檬精油当中含有大量的花香分子芳樟醇。

    再加上香水当中,或多或少都会添加合成香,有些合成香的化学成分稳定,有些不太稳定,因此,每一次调配,都需要在配料上做调整,再调整。

    荣绒按照顺序,先是打开上面贴着数字“”的试样。

    荣绒将鼻尖凑近试香纸,在那一瞬间,他几乎被试香纸上所附着的鸢尾的气息惊喜到。

    鸢尾的香气,其实很难用具体的语言去描述,因为他不像玫瑰、茉莉那样能够清晰的被捕捉,它是多变的,甚至因为产地、月份的不同,有些鸢尾闻起来会有淡淡的类似胡萝卜的,带着泥土的气息。

    但是在这款“”的香水式样当中,胡萝卜的气息很淡,很淡,淡到他才稍微捕捉到,胡萝卜的气息就在空气中淡开,渐渐地,鸢尾独特的带着泥土跟湿润的气息一点一点,侵占他的嗅觉,接下来,鸢尾的淡香如同一层水润的薄纱,在空气中铺成开来,清冽、绵长。

    因为鸢尾的香气是那样淡,所以想要在香水当中突出鸢尾的香气,使得它变得可捕捉跟描绘,其实没有那么容易。

    即使是上一世成功调配出来的“睡美人”,也没有如此纯粹、纯正的鸢尾香气。

    之所以会有这样意想不到的效果,绝对不是他的调香技术同前世有了什么突飞猛进的进步,而是孙绮给他的那瓶鸢尾净油品质太上乘了。

    荣绒恋恋不舍地将试香纸从鼻尖拿开。

    直到空气里,那一层淡淡的水润的清冽淡开,他才打开“2”的试样。

    “2”号的试样里,鸢尾的香气变得没有那么明显,因为他在香水里添加了橙花、玫瑰原料,所以一开始闻见橙花、玫瑰的香气会格外的明显,之后,鸢尾才像是青笼面纱的的少女,姗姗来迟。

    当然,它独特的香气也足以配得上这份等待。

    相比“”号,“2”号是相对一个比较平衡的作品,每一种花香中调,都能够被一一清楚地辨别跟捕捉。

    荣绒打开“3”,3的鸢尾的粉味有点过重,鸢尾泥土根部的气息也更浓郁,偏向木质绿意的人应该会比较喜欢这这一款。

    在这三份试样里,“3”其实是最接近他的“睡美人”的。

    因为上一世他的“睡美人”上市后,虽然大受欢迎,但评价其实非常地两极化。

    喜欢它的人认为“睡美人”是不可多得的鸢尾主题的香水,不喜欢它的人则是将它批评得一文不值。

    荣绒在实验室的桌前坐了下来。

    他把这三样试样的每一份闻香心得都详细地记录下来。

    在ver决赛到来之前,一定要将他的“睡美人”臻化至最完美。

    他想要的,从来不仅仅只是复制,而是超越。

    超越过去,超越他自己。

    一串清脆的铃声响起。

    桌上的响了。

    在低头调整配方的荣绒,中的动作一顿,这么快时间就到了么?

    荣绒给自己订了闹钟,提醒他自己,三个时后,得记得上楼去看一看荣峥的体温有没有稍微退一点了。

    荣绒放下中的笔,抬揉了揉因为低头太久而有点酸涩的脖子,抬把闹钟关了。

    调香是需要反复试验的过程。

    他不急。

    荣绒把桌上写着配方稿纸给收好,放进抽屉,出了实验室。

    荣峥一睡,就睡了一上午。

    应岚不太放心,去他的房间里看了看。

    荣峥睡眠浅。

    应岚在打开他的房门时,动作轻得不能再轻。

    荣峥的额头放着毛巾。

    应岚眼神放柔。

    这毛巾一看就知道,不可能是峥自己给拧了敷在额头上的。

    峥体质好,从到大,发烧就是倒头就睡,睡一个上午,或者是一个下午,把汗出一出,当天晚上,烧也就退了。

    冷毛巾敷额头什么的,从来也没见他这么做过。

    这毛巾是谁给拧了,贴在他额头上的,也就不言而喻了。

    应岚动作尽可能轻地,拿开荣峥额头上的毛巾,打算重新去拧了水再给敷在额头。

    在拿开毛巾的瞬间,荣峥还是醒了。

    “抱歉,妈是不是弄醒你了?早知道就不把你额头上的毛巾给拿开了。”

    应岚一只拿着毛巾,一只摸了摸荣峥的额头,有点烫,不过还好。

    荣峥睁开眼,见是母亲,低唤了一声,“妈咳咳咳咳。”

    荣峥睡了一觉醒来,喉咙太干,就有点咳。

    “口渴了吧?我去给你倒水。”

    房间太暗了,应岚开了灯。

    刚要起身去倒水,就瞥见了床头柜边上的温水壶,边上,还有一杯倒好的水,微微一愣,不由地笑了,“绒绒这孩子”

    荣峥顺着母亲的视线,也看见了床柜边上的水壶跟盛了半杯水的水杯,眼神放柔。

    应岚跟荣峥半开玩笑地道,“你看,他这个当弟弟的,比我这个当母亲的贴心多了。是我这个妈当得太不称职了。”

    “您别这么,咳,咳,您别这么。”

    “先不了。来,先把水喝了。”

    应岚扶荣峥起来。

    “妈,我自己来吧。”

    荣峥一只撑在床上,坐起身。

    喝水的时候,余光瞥见门口的半个脑袋。

    荣峥压住喉咙的咳意,“不进来在门口偷看什么?”

    荣绒弯唇笑了下,推门进来了。

    应岚注意到荣绒里端着了一杯飘着菊花的花茶,“给你哥泡的?”

    荣绒其实先前就来过了。

    听见他哥的咳嗽,才转身下楼,泡了一杯菊花茶上来。

    荣绒把杯子放床边了,“嗯。菊花降火润喉。我泡了一壶,在客厅。爸已经在那儿喝上了,妈您要喝么?您要喝的话,我也去给您端一杯上来?”

    应岚娇睨了他一眼,“我又没生病,哪需要你端上来。我自己下去喝。你哥醒了,你陪他聊会儿吧。”

    “就我哥现在这几句话就带咳的,能跟我聊什么啊。”

    应岚笑了,“你啊。那就不话,陪陪你哥,总行了吧?噢,对了,差点忘了,你嘴巴也受伤了。那你们两个”

    荣绒接话道:“我们两个就大眼瞪眼。”

    应岚失笑,“行,那你们兄弟两个大眼瞪眼,我先下楼了,去尝尝你泡的菊花茶。”

    “嗯。”

    应岚下了楼,唇角都始终噙着高兴的笑意。

    “什么事笑得这么开心呢?峥的烧退了?”

    客厅里,荣惟善喝着菊花茶,摸着怀里的薄荷,见妻子应岚脸上带着笑从楼上下来,好奇地问道。

    “没有。我摸着是还有点烫,估计还是有点烧。”

    提及荣峥的病,应岚唇边的笑容淡去了一点。

    她在丈夫边上坐了下来,“我就是觉得,这段时间虽然不是事事顺意,可咱们一家人,好像从来没有像这段时间这样,其乐融融地待在一起过了。

    我以前总是在想,老天爷是不是在惩罚我们两个,惩罚我们没有当好一双父母,所以才会不管我们怎么做,那孩子都跟我们不可避免地疏远了。

    可是你看现在,绒绒跟咱们多亲近。前阵子你生病住院,忙前忙后的都是他。”

    应岚把薄荷抱了过来,放在自己膝上,轻喃道:“想想,就跟做梦似的。”

    现在的绒绒,懂事的不像话。

    像是一夜之间,就长大了。

    荣惟善喝了口菊花茶,惬意地点点头,“绒绒那个孩子,瞧着挺酷的一个孩子,好像特别独立似的,其实心里头软乎着呢。那年我住院,你因为照顾我,没多久也病倒了。躺在家里休息。荣绒就跟学校请了假回家来看你。

    你睡了多久,绒绒就在你床边守了多久。”

    应岚错愕,“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咦?我没跟你过吗?就是在我病号的那一年的公司酒会上,偶然碰见了梁医生,梁医生告诉我的。他,那个时候他给你服下退烧药,你服下药后不久,就睡着了。他开门出去,就看见绒绒站在门口。

    问你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梁医生告诉他,这个不确定,他就问,那他可不可以进房间陪你,还保证自己不会打扰你。

    梁医生当然可以。

    后来梁医生有事,就先回去了。

    一直到傍晚才又抽空来了家里一趟。吴姨带他上楼,推开门,就看见绒绒睡你边上,你的额头还敷着一块湿毛巾。

    前阵子我住院,梁医生来过来探望我了,知道我的三餐都是绒绒给做的,可把他羡慕坏了。因为他家的臭子就没给他煎过哪怕一个蛋。哈哈哈。“

    梁医生就是荣家的私人家庭医生。

    应岚神情错愕,“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没早点告诉我?”

    荣惟善“啊?”了一声,“我以为你知道么。我以为梁医生早早就告诉过你了。”

    应岚被丈夫给气到了,“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

    为什么应该早点告诉她呢?

    应岚一时间也不上来。

    她只是觉得心里有一块地方空落落的。

    同时又有点后悔,当年不应该就因为学校离家里有点远,就把才升初中的绒绒送去寄宿。

    如果那段时间绒绒不是寄宿在学校,在她病倒的那段时间,绒绒是不是就会一直陪在她的身边,他们母子两人的感情,是不是早就已经亲近起来了?

    而不是,等到这么多年以后的现在。

    提及绒绒,应岚忽然想起,自己下楼,就是为了喝儿子泡的菊花茶的。

    拿起水壶,感有点轻。

    低头一看,壶里的花茶只剩一点了。

    应岚盯着丈夫,“绒绒给泡的菊花茶,只剩那么一点了?”

    荣惟善惊讶地道:“哎?原本一大壶的花茶呢?”

    应岚冷笑,“问你呢。”

    荣惟善,“岚,你,你要喝啊?那,那我再放个几朵进去?吴姨买了挺多回来了的”

    “你以为泡花茶就是菊花放得越多越好了?”

    “那我把绒绒喊下来,让他再给你泡一壶?”

    楼上荣峥房间,荣绒一点也不知道他爸妈因为他的那壶菊花茶差点吵起来了。

    他把水银温度计上的水银甩了甩,给给夹在了荣峥的腋下。

    问他哥,“哥你还睡么?”

    荣峥靠着床背,在喝荣绒刚才端上楼的那杯菊花茶。

    绒绒应该是在花茶里加了薄荷跟蜂蜜,菊花茶喝起来不像平时那么涩,甜甜的,入喉沁凉。

    一杯很快就见了底。

    荣峥的喉咙舒服了不少。

    荣峥抬眸,“怎么?”

    “没,就问下。你要是还睡的话,我就把灯给关了,好让你再睡一会儿,等吃午饭了再叫你,你要是不睡了,我就去把窗帘给拉起来。房间也亮一点。”

    “不睡了,你去把窗帘给拉开吧。”

    荣绒于是去把窗帘给拉开了。

    房间一下子敞亮了不少。

    转过头,就看见他哥拿着,对着菊花茶拍。

    荣绒走了过去,挺好奇,“我昨天买的烧仙草哥你怎么不拍?当着爸妈的面,不好意思呢?”

    荣峥拍完了,收起,“不是不好意思。”

    “嗯?”

    是怕引起恶性竞争。

    他妈不好,反正他爸要是看见他拍了,肯定也要拍。

    到时候上传到朋友圈。

    他跟他爸的朋友圈还是有部分重叠的,他得为朋友圈的其他人考虑,总不能打开朋友圈,就是两条一模一样的内容霸屏。

    荣峥没在这个话题上继续。

    想起刚才母亲荣绒的嘴巴受伤了,他看了看荣绒的唇,并没发现哪里有外伤,“你嘴怎么了?”

    荣绒没立马回答。

    他沉默了片刻,盯着荣峥的下巴看,“哥,你有没有觉得你下巴有点疼?”

    他唇都磕破皮了,他哥的下巴又不是石头做的,总不能一点感觉都没有。

    荣峥其实醒来时就发觉自己下巴有点疼了,还以为是早上刮胡子的时候,刮破皮了,只是当时没在意,现在才开始隐隐作疼疼。

    现在,听荣绒这一问,他就知道,应该不是刮胡子的时候弄伤了。

    “你对我做什么了?”

    荣绒在床头坐下,一本正经地胡八道,“我趁着你睡着的时候,揍了你一拳。”

    荣峥眼睛向下,淡扫了他一眼,“用嘴巴揍的?”

    刚才没留意,现在仔细一看,就看见了荣绒的下嘴唇那里有点不大自然,有点肿。

    “我看看。”

    “妈已经看过了。别乱动啊,等会儿水银温度计要是掉出来了”

    “掉就掉了。”

    大不了重新再量。

    荣峥没跟他废话,他抬,捏住荣绒的下巴。

    翻开他的下嘴唇。

    荣峥的力道可没应岚那么轻,荣绒被弄疼了,“嘶,哥,疼——”

    荣峥瞧也瞧清楚了,就给放开了。

    他的目光锁住荣绒,“你嘴唇的皮都磕破一块了,我的下巴到现在也一直有点疼。可见当时力道不轻。怎么摔的?”

    应岚跟荣惟善两人都没有想到的问题,被荣峥一针见血地给抛了出来。

    荣峥十分清楚。

    荣绒不是毛毛脚的性格,何况,他当时发着烧,荣绒就更不可能那么粗心大意。

    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

    就是情况太突然了。

    突然到荣绒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或者是他做出了应急的措施,只不过没取得成效。

    “不要拿谎话搪塞我。是又低血糖了?头晕,根本没能来得及反应,嘴唇才会砸我下巴上了?”

    荣绒:“”

    全中。

    荣绒眨了眨眼,“哥你这儿还有薄荷糖么?”

    荣峥,床头柜的最后一层抽屉,“自己拿。”

    荣绒就自己拿了。

    弯腰,打开最后一层抽屉,有一盒铁皮罐。

    打开,里头满满当当,全是他最喜欢的薄荷糖。

    荣绒把随拿了几块薄荷糖,翻到印刷背面,看了看印在上面的生产日期。

    果然,他上的这一块薄荷糖,生产日期都不相同。

    有隔了一个多月的,也有前后差了半年的。

    为什么在崇绿岛,他只是那么随口一问,他哥就能从口袋里掏出薄荷糖的答案,就在这里了。

    以为荣绒是在担心这些糖当中没有过期的,荣峥解释道:“应该不会有过期的。一般半年为一个周期。差不多半年后,我就会让刘幸拿去公司分了。”

    以免造成不必要的浪费。

    荣绒剥了其中一颗,放进嘴里。

    下嘴唇受伤了,他就用舌尖,把糖给顶到颊边,以免碰到伤口会疼。

    他递了一颗给荣峥,“哥,你要么?”

    “噢,对了,哥你不喜欢吃甜的。时候蛀牙蛀怕了。”

    罢,用那种“可怜“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荣峥。

    荣峥:“”

    这混蛋。

    荣绒把荣峥腋下的温度计给拿出来了,“3,降下来一点了。哥你要不继续躺会儿?我再拿毛巾给你敷下?”

    “不了。我去上个厕所。”

    荣峥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他这会儿一点也不想躺,只想上个洗间。

    “要我扶你去么?”

    “免了。”

    荣峥的确没有发烧到自己去不了洗间的地步。

    没过一会儿,荣峥洗了,从洗间出来了。

    荣绒等他出来了,才又去了洗间,把毛巾给敷他额头上了。

    两人离得近,荣峥闻见了他身上那股清冷的淡香,“喷香水了?”

    荣绒挺意外,“哥你不是感冒了?闻得出来?”

    “嗯。闻到一点点。”

    荣绒出实验室前,把号试样在腕稍微抹了一点,上皮试了试。

    他哥现在闻见的,应该是号试样的中调跟尾调,也是“睡美人”主打的香调。

    荣绒心跳有点快。

    这么来,他哥也算是第一个闻见他的第一款香水的人了。

    荣绒有点期待,又有点紧张,“是我自己调的一款香。好闻么?”

    荣峥的嗅觉,没有荣绒那么敏锐。

    他以为荣绒是把香水给喷身上了,他暂时拿下额头上的毛巾,凑近他的脖子、耳后,仔细闻了闻。

    荣峥感冒了,加上有点发烧,他的呼吸打在荣绒的肌肤,就点烫。

    还有点痒。

    荣绒不自觉地往后躲了躲。

    骨节分明的抚在了他的脖子上,没让荣绒再往后缩,睨了他一眼,“躲什么?”

    荣绒实话实,“有点痒。”

    荣峥,“忍着。不是你问我这款香怎么样?我要是不闻清楚,怎么告诉你?”

    荣绒嘴里的薄荷糖不心,“咕咚”给吞了下去。

    倒也,没让你,凑这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