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何如莫相识 再到杭州
“如,我想过几天我们要去趟杭州,李老板让我们过去看地了!”
“是吗?那很好啊,这样的话,要赶紧交接一下手上的事了!”
“嗯,顺便叫丫鬟收拾好行李!”
“就我们两个去?”
“不然,还要多少人?”
走便要走,还好自己孑然一生,坐了几天的船便到了杭州,踏上这座城市,那些熟悉的感觉便不由得扑面而来了。
当初为什么会掉落在杭州这里,那么是不是代表有一天如果我要回去,也应该从这里离开呢?只是似乎我也已经放弃回去现代的想法了。
“如,还记不记得我们当年在杭州相识的经过?”
“当然记得!”
“呵,如今终于有机会跟你一起故地重游了!”
微微抿了下嘴角,露出一个温馨的笑容,四月的杭州,桃红柳绿,花香四溢,是最新鲜的时节,一切都看上去春意盎然,叫人倍感舒适。
因为严大哥先前看中了这里的一块地,想用来建成茶园,拓展自己的茶叶生意,正好这时地主答应详谈,自然也是不可错过的机会。
来到这里的第一件事便是去天香楼看看,原来一切都还没变,十几年了,一样客似云来,何老板还是那个样子,没太大的变化,只不过他也没怎么认出我,这样反而更好,就好像一个旁观者一样,看看那些曾经熟悉的人安好心里就够安慰了。
第二天,我带严大哥去了山上的经舍,只是宝珠他们都已经长大下山了,各自有了新的生活,而这里却并没有因为我的离开而荒废,依然还是继续坚持着它的责任和义务,照顾着一波又一波流离失所的孩子。
“大婶,其实我想知道,现在支撑这座经舍的到底是哪位善长仁翁?”
“这个我也从未见过,只知道是位姓富的老爷!”
初一听到,心下一阵惊颤,“姓富?”
难道是他?
转眼之间,和严大哥面面相觑,他也似乎和我想到了一块,随即却又不由得暗自低过了视线,站在那处曾经和他并肩俯瞰的地方,转眼已经十三年,想不到除了那些回忆之外,还有一些东西依然联系着。
“时候不早了,我们下山吧!”
“嗯,好!”
黄昏的落日照在了山脚的青草蔓荇之间,透着叫人舒服的味道,上山容易下山难,也不知是不是老了,还是伤病多了,觉得自己已经不似以前的精力,驻足在山脚稍作歇息,闲谈之际,却见一辆马车驶来,从车上下来了一个人,乍一看去,心下猛然一怔。
再认真地看了一眼,当即便不知如何是好,想着自己应该已经死了,却又怎么能活生生出现在这里,思及此,忙冲着严大哥道了一声,“严大哥,我们还是赶紧回城里吧!”
他看了看,见我神情紧张,有些莫名,只是没有多做停留,也没有多问什么,应了一声,便一起转身离开。
越来越近的距离,已经尽量避开对方的视线,也不敢去窥探什么,始终是心虚不已。越过了他们的队伍,继续走出了几步,心才稍稍安了下来,自以为一切都能顺利度过的时候,身后却有一个声音,显得惊讶和意外,“瑾儿?”
心,更是一怔,除了神情意外的停滞,脚步却依然没有驻足。
“瑾儿,是不是你。。。别走!”
闻声,严大哥即时看了过来,他的神情却也显得十分紧张,见我没有停留,他却也是拽着我想要立刻离开一样。
“瑾儿,瑾儿。。。额。。。”
“心啊,爷!”
只听得身后一个意外的声音响起,一时不忍,遂停了步子,转身看了过去,十三那不稳的脚步,焦急的神情,心是一阵发酸。
见我驻足,他投来的视线中顿时溢满了欣喜,却没有震惊,甩开了身边人的搀扶,几步并作一步地直走了过来,开口却道:“瑾儿,真是你,竟想不到会在这里再见到你,实在太好了!”
心里接连泛出一些奇怪的感觉,为什么他的好像一点都不意外,好像知道我没死一样,难道是李德全告诉了他,那么胤禛会不会也知道了?
“瑾儿”
“诶,你是谁?”正待十三要继续下去的时候,严大哥却似乎并不友善地阻止了他,这时,他身后的那些陪同也第一时间冲了上来,“大胆,不准你无礼!”
一时间似乎有一种剑拔弩张的气势,忙开口想要缓和气氛,即便并不清楚太多情况,却始终觉得能避则避。
“对不起,我不认识你!”话一出口,十三脸上的神情顿时愣住,转而又看向严大哥,只道:“严大哥,我们走吧!”
再次转身,他却是挡了上来,抓住我的手,急切地道:“瑾儿,你怎么了,我是十三”着,又见他抬眼看了看身旁的严大哥,再道:“你怎么会不认识我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心下很是焦急难耐,挣扎了起来,“不知道你在什么,我真的不认识你!”
“瑾儿”
“住手!”严大哥随即出手上来挡住了他的逼问,言辞逼人,“我妹妹了她不认识你,请你不要再骚扰她!”
只见十三一阵莫名呆立,心里微微泛起一丝难过,却还是收回了视线,错身走了出去。只察觉背后那道视线久久不散。
一路上,严大哥并没有八卦地问我关于十三的事情,只字未提,我并不十分明白,但也并未多想,只是如今让十三看到了,杭州城也并没那么大,他那个人那么死心眼,只怕早晚还是会找上门来,知道自己躲得了一时,也躲不了一世,只是有很多疑问,很多还没想好的措辞,总是需要一些时间准备。
自见到十三之后,严大哥一整晚都似乎心神恍惚,有什么心事,即便我问他,他却只道没什么,可总觉得他好像有事瞒着我一样。
第二天,意外的见到十三来了客栈,严大哥领着他神色慌张地出去了好一会,直觉他们一定有事隐瞒我,只是还未等我开口去向他们问清楚,便遇到了另外一个人。
这天外出,在街市上见到一个身影,很是熟悉,好奇之下,一路跟着到了巷,她显然也是察觉到了,再回身,心下顿觉一怔。
“汐云?”眼前这个粗布麻衣,看着有些潦倒的女子,那张脸却是熟悉万分,心中惊疑,她不是跟着年羹尧吗?为什么会是这样?难道出了什么事?
“居然是你?”她见到我,也是十分惊讶,又带着几分怨恨,“你没死,雍正对你还真是格外留情!”
心下陡然颤了下,忽略了她言语里的意思,只是关心她的现状。
“汐云,你怎么。。。年羹尧呢?”
闻言,只见她顿时紧起了眉头,满是不可思议中又透着恨意,“你装什么?年羹尧不早就被你害死了么!”
“什么?”对于她的回答,很是意外的并不是年羹尧的死,记得历史书上的确写过年羹尧因为功高盖主,引来雍正的诸多不满,被雍正解决了,只是我并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的事,还以为?
只是意外不解的是,她的是我害死了年羹尧,实在不明白。
见她冷笑了起来,步步逼近,道:“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当年是你来找我,让我跟你里应外合,解决年羹尧的势力,借此击皇上的权势,嗯?不是我当年相助于你,不是你又借着机会在皇上耳边进献谗言,除掉了一个年妃不止,跟着就是年羹尧以及整个年家的在朝势力,这些你都忘了吗?”
“你在什么?我”
“够了,郭洛罗·卓宁,在我面前你还要继续假装下去吗?”
原来她认错我是卓宁了,刚想辩驳,她却大笑了两声,紧接着道:“我承认当初我是很想他们死,很想他们垮掉,就像他当年不由分把我赏给了年羹尧一样!”
“原来你一直都记恨他?”
“是!他对谁都很无情,只是对你却不是!你做的这些逼害他的事,他还是原谅你了,但是我呢?”着,她十分激动地上来紧紧抓住我的双臂,道:“当年如果不是年羹尧早就洞悉皇上要除去他,他一早便将我休掉,我想现在我已经下了黄泉,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她眼中越来越多的凄紧和恨意,甚至还有一些悔恨,情绪失落地一下扯开了我的手,又道:“为什么当初他要那样对我,先是对我好,之后却又那样绝情,我只是想留在他身边,哪怕只是看着他也好,他却把我给了年羹尧。。。”
“汐云。。。”
“住口,我用不着你猫哭耗子假慈悲!”转眼之间,她眼中却聚起一股讽刺的寒意,道:“其实我真的不明白,你怎么还可以这么开心地活着,你的心难道是铁做的吗?又或者,其实你根本就是个贪恋荣华富贵的女人,丈夫死了,转身却又做了皇上的女人,呵呵呵。。。”
“你什么?”只是略过她的一席话,却突然被一个信息惊醒,再回头翻起,却是震惊不已,“什么丈夫死了?”
“你的丈夫啊,八阿哥,廉亲王,你不是这也不记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