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迟南吐血,病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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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家老宅

    顾老爷子白如雪的头发梳整的一丝不苟,肃穆的眉目约莫夹着些慈祥,端着青瓷口抿着古茶。

    无论是从神态还是言行举止,均能看出老爷子的涵养。

    而坐在他对面的顾庭骁靠着椅背,紧抿着薄唇形成好看的弧度,额边有一绰碎发垂着,神色半慵懒半清冷。

    书房气氛似凝重似僵硬。

    温如溪并没打算打破这微妙的氛围。

    直到水壶里的水咕咕咕的沸腾翻滚着,顾老爷子斟了杯茶放在顾庭骁面前,语气带着一丝关心:“你腹部上的伤怎么样了?”

    “谢谢爷爷!”顾庭骁开口,表情平静无波,也轻抿了口茶,墨色的瞳孔泛着幽深,随后嗓音薄凉:“有溪的照顾好些了。”

    这话时,男人绝美的侧颜柔和的看向身侧的温如溪。

    这些天因为有温如溪的照顾,再加上他恢复能力强,伤口早就好的七七八八了。

    温如溪没话,安静地置身事外。

    顾老爷子嗯了声,又是冗长的沉默。

    目光不经意扫过桌上的台历,顾老爷子顿了会,不紧不慢看着顾庭骁道:“对了,很快便是你的生日,你今年打算怎么过?”

    顾庭骁对这个没有半分兴趣。

    闻言,温如溪看了几眼顾庭骁,便将情绪掩的滴水不漏。

    生日?

    好陌生的两个字!

    好像从母亲死后,她就没再过过生日,甚至都快忘了她自己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顾庭骁的眸子看向温如溪,女人一闪而过的低落很好的被他尽收眼底。

    低落什么?

    她也不喜欢过生日吗?

    顾老爷子心里跟块明镜似的,缓缓看向温如溪,把问题的矛头对准了她:“如溪,依你看,庭骁的生日该怎么过比较好?”

    温如溪垂眸,眼底泛起一丝迷雾。

    若是她自己的生日,她可以选择不过。

    可顾庭骁的生日

    温如溪抿唇摇头:“不知道。”

    她很少参加宴会,对于这些也一概不清楚。

    而且她身边的人和她一样,对表面的东西无感。

    顾老爷子愣怔,好半天沉稳地了一声:“既然这样,庭骁的生日,我就交给管家来安排了,让他办的隆重点。”

    好歹是顾家的孙子,今年和以往不同,需要热闹些。

    更相当于变相的承认他的身份。

    最主要的是,他有事想借此宣布。

    也到了时了!

    顾庭骁漆黑的瞳孔一震,下颌线条绷紧。

    下一秒。

    男人疏离淡漠的声音响起:“爷爷,不用这样,我习惯了不过生日。”

    自从被接回顾家,他就没了过生日的习惯,于他而言,没多大的意义,还不如不办。

    顾老爷子今晚连续吃瘪两次。

    顾庭骁的固执他不是不知道,既然他本人都提出不过生日了,他这个当爷爷的只能暂时顺从着他的想法,等到时候再也不迟。

    温如溪抬眸,男人的轮廓很精致,薄唇厚度刚好,鼻梁笔直耸立着,很赏心悦目。

    默默掀下眼皮,遮盖住涌动的情绪,心里已然有了想法。

    ——

    郊外的一处别墅静谧地听不到一点声音,只有房间内亮着若明若暗的灯光,照耀在摇椅上羸弱的男人身上,哪怕隔着大老远,都能听到他压抑又凶猛的咳嗽声。

    他里紧紧攥着药,嘴唇苍白如白墙,眼角咳得猩红。

    这模样看得人心疼。

    迟南喘着粗气,胸口闷得厉害。

    真不知道这副枯瘦如柴的身体能支撑到什么时候?

    目光轻瞥到旁边的花盆,那盆花在逐渐枯萎着,花瓣掉了一桌,像极了他现在身体的状况。

    迟南忍着咳嗽发出哂笑,也不知是在自嘲还是花。

    不见其人,枯木的粗嗓门先到。

    “爷,我查到追杀你的人是谁了!”枯木站在迟南的后背,瞅到迟南身体微微颤抖,眉心跳了一下。

    见状,不等迟南回答,枯木急得声音变了调:“爷,你怎么了?”

    “无碍!你继续!”迟南声音哑得不像话,透着厌世的腿丧,一头花白的头发格外触目惊心。

    他忍住体内的不适,像是耗尽所有力气才憋出这一句有力的话。

    枯木心里不太放心,但又不敢忤逆。

    他总觉得爷现在咳嗽的时间越来越多了。

    看来,得找白白来检查下才行。

    这般想着,枯木继续道:“真的是恶龙所为,爷,需要还回去吗?”

    只要迟南一声令下,他就派人端了恶龙的老窝。

    一雪前耻。

    恶龙?

    迟南眼神瞬间眯了起来,全身散发着久居上位者才有的王者气势,冷硬的嘴唇勾起,带着一股嗜血:“先按兵不动,我们慢慢还。”

    若是这么快解决敌人,有什么意思?

    还不如慢下来,好好地折磨对方,这不是更好吗?

    精神与身体上的折磨会把人折腾成疯子,多有趣啊!

    迟南眼底猩红一片,懒洋洋地扯出一抹邪笑,眼里的杀意波动万分。

    倏地,一股热流涌入喉咙,血腥味蔓延到喉咙内,恶心铁锈般的气味让迟南生理性的反胃。

    他皱了皱眉头,而后控制不住地吐出一口鲜血。

    肺非常不舒服,仿佛被什么挤压着。

    “咳咳咳咳。”迟南剧烈地咳嗽着,嘴唇带出一片的鲜血。

    因为咳的厉害,他脸色又晕开淡淡的红润,而苍白的嘴唇亦染上一抹鲜红,增添了几分妖冶。“爷!”看见迟南毫无预兆吐血,枯木焦急地大喊,随后忙不迭上前稳住迟南摇摇欲坠的身体,防止他从摇椅上摔下来,紧接着拿来一个干净的帕子递给迟南。

    也顾不得他不喜欢人触碰的洁癖。

    相当于枯木的惊慌失措,迟南极其镇定的接过帕子捂着嘴,但咳血量多,导致帕子都被血液浸染,黏糊糊地掉落下来。

    鲜血洒落一地,晕染成一个个红梅,显得触目惊心。

    枯木顷刻间红了眼,脑袋里的一根神经崩掉了,“爷,我马上打电话叫白白来!”

    枯木一稳住迟南的肩膀,另外一只从兜里掏出,作势就要拨打电话。

    迟南危险地眯起眼睛,伸出大力地拍掉。

    那被这么一拍,甩出了两三米。

    “不准!不准告诉她!我没事!”迟南语气渗透些寒意,胸腔剧烈起伏着,神情紧张,动作激烈,他按住枯木的胳膊,眉宇间染上一抹狠戾:“我没事,你不要多嘴,听见没?!”

    无论如何,他吐血的事情都不能告诉白白。

    枯木看着迟南这一脸固执阴冷的模样,心中复杂的不出话来,指微微颤抖。

    在迟南的逼视下,只得妥协下来:“是。”

    枯木微叹一口气,眼下迟南咳血不止,他又不允许自己找温如溪,那么只能:“爷,我去把私人医生找来,你撑住!”

    迟南失血过多,脸色白得要死,像是个经久不见阳光的吸血鬼。

    “去吧。”迟南躺在摇椅上,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紧闭着眼睛,忍住身体上的不适感。

    从顾家老宅回来后,温如溪大大方方地看着顾庭骁,脸色冷淡,出的话却是带着一丝柔软:“顾庭骁,你想要什么礼物?”

    只要礼物是在她的能力范围内,她都会送给顾庭骁。

    顾庭骁怔了一瞬,脸色柔和的不像话,挑了挑眉,轻笑道:“只要是夫人送的,我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