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分两路
西江双煞还在等。
等待往往是最难熬的,不管等什么都是一样的。
半个时辰过去了,可高玉成屋子里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一人在房间内来回的踱步。
另一人虽沉的住气,但面上也带着一丝焦虑之色。
一人忽然开口道:“现在已到辰时一刻我们已等了一个时辰”。
另一人道:“我知道。”
一人道:“对面好像没有任何动静。”
另一人道:“我知道。”
一人按捺不住急转道:“要不要我去看看。”
另一人沉思半晌终于点头道:“多加心。”话刚完。
“谁?”
门外有敲门声。
“是我!”话的是给他们开门的店二。
这厮生的好像也不算太差,不过起话来眼睛有些乱瞟,走路就好像有点畸形,垫着脚胳膊和腿一颠一晃的。
“干什么!”
“我看两位客官路途辛苦,这是本店的热水毛巾两位可以洗涮洗涮,早餐供应更是本店的特色。”
铜盆里热气腾腾的水,旁边搭着两条洁白的毛巾。早餐看上去非常简单,是油条豆腐花笼包。
一人已有怒气正想要一脚踹过去。他的一脚若是踹在那厮身上最起码也要让他躺上几个月。
不等飞脚,另一人心中一凛计从中来。连忙制止。
转身笑道:“多谢二哥了。”着便又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递到中。
一人一怔,楞在那里。
二也一怔,然后才伸去接。
店二接过银子,心中绽花,脸上眉目乱飞。连忙嘿嘿笑道:
“大爷您真是太客气了,有什么您尽管吩咐的就是了。”
另一人笑道:“二倌见多识广可看出我们是干什么的?”
二详细打量了一番。
“我看两位爷不像是一般人。”这话的模棱两可另一人倒也不计较。
笑道:“是了,我们职业是私人护卫。”
“私人护卫?”二似乎不解。
“就是保镖。”一人解释道。
另一人用指了指门外。
:“你可记得昨天傍晚时入住的少男少女?”
“记得,就住在对面。”
“他们昨晚可离开过”?
二摇头。
“昨夜有雨未曾见人离开!”
另一人一笑。
“不错!对面住的是我家少爷,少爷喜欢贪玩游乐老爷派我们两人暗中保护他。”
二嘿嘿一笑。
“两位辛苦!辛苦!”
另一人沉色道:
“我们两人辛苦点不算什么,可不能苦了少爷。”二似乎有所领悟道:
“哦,原来是这样,那我这就给他们送去一份。”
另一人又道:“二倌切记,若是少爷问起千万不能是我们让送的,不然少爷一生气走了,又让我俩好一通找。明白吗!?”
二忙道:“是了!是了!牢记!牢记!”
另一人道:“送到回来还有重赏”
“好极!好极!”
“去吧!”
二身形连退。
一人早已领悟,话的同时,东西已被做了脚。
不多时二已回来。
一人急问:“怎么样?你送的东西少爷可曾吃”?
二摇了摇头。
另一人追问:“怎么?少爷对刚才东西不满意?”
二又摇了摇头。
“没有,屋里的人都睡着了。”
“你叫他们没有?”
“他们睡得很沉。”
“你怎么不多叫他们几声?”
二低声。
“不敢!”
另一人沉静一会。
二一笑。
一人一笑道:“二倌多谢了!”
这一笑,中挑一招,腕一翻一掌推出打在二后背上,这一掌用了七八分力道,店二立马闷哼一声倒在地上。
另一人换了店二的服装。
嘭嘭嘭的敲门声一阵阵响起。
两人没有硬闯进去。
终于有人回答。
“是谁?”一个柔弱的女声问道。
“客官,早安,我是本店二。”
“何事?”女声接问。
“店中奉上洗漱物品,特色早点,,”
“不用!”女声拒绝。
双煞心里已然明了。
“看来高玉成绝对受伤了,不然怎么会连声音都没有?”
两人还是没有直闯。
一人示意,现在正是时候杀进去!
另一人又止。高玉成不可觑,一定要谨慎,示意不能打草惊蛇。
“该怎么办?”
又是一阵敲门。
女人声音似有愠色似有提防。
低喝轻叱。
“谁?”
“我”这话刚出,门却开。
一袭白衣,年轻少女。
少女挡在中间。两人看不到屋子里的动静。
要是搁在从前,西江双煞早就杀了进去。
两人要对付的并非是她。
他们未动。
少女接过东西。
问:
“还有事吗?”
“没”还没。
门又关了。
屋里却有声音。
很低很低的声音。若不是双煞是高,他绝听不到的。
只听的女人柔声道:
“这粥熬的倒是不错。”
双煞心里暗笑。
“东西上都涂满剧毒,不消的片刻,或许高玉成便可毒发身亡!”
不一会屋里又有声音。
碗碎声。桌椅声,滚打声。
听此声,双煞再也等不了了!
此时不进更待何时!
双煞人已破门而入!
等待他们的是什么?
入门后,双臂齐抖,剑急如光电,往床上刺,往白衣少女刺。
他们剑极快。
这一刺快不可挡!
可他们剑刚要刺出,就感觉背后有一股凉风,一阵寒意。
最后两枚暗器,最后两枚寒星。
暗器破空的风,打入背后入肉的寒。
这时他们发现已中计。
两人背后传来了笑声。
他们人倒下,却听不见了声音。
那声音分明笑道:
“昨夜一场恶战后,哪还有什么店二!”
辰时,雨雾将停未散。
雾中两人向江月楼缓缓走来。
一股死气,一阵花雨。
还不等两人走近江月楼已凌空飞出,身形飞转,一口真气运至丹田,双袖齐飞,掌挥出,急卷两道银光,花雨陡开即合。
夺魂掌,掌掌如奔雷不可谓不猛,掌掌相接不可谓不快。
落掌,色变,心惊。
江月楼不得不色变心惊。
因为两人已是死人。
死人正是西江双煞。
掌风惊雷。
他的掌刚落。六扇门的高“嗖嗖嗖”的几乎全都窜了出来!
他们看到了地上的尸体也不由得一变!
“这江大人”
江月楼沉思。
西江双煞的尸体怎么会在这里呢?
他不是对付高玉成去了吗?
难道?
江月楼暗忖。
叫道。
不好!
这个“不”字出口,他的人如飞燕般掠过朱门,掠了进去。
穿庭跃廊。
往刑牢方向奔去。
刑牢在六扇公门最深,最密,最暗处。
六扇门防卫重重。
劲衣疾服的高玉成把握会,在六扇门的人窜出刹那,勾住墙头,身形紧疾上拔迅速掠了进去。
高墙后有树木,有空地,有花坛。
高玉成在空地蛇行,闪闪躲躲,就地一滚,蹬住花坛,掠到树上。他隐蔽树上,观察了一下地形,躲开防守,随即又窜出。高玉成借花坛,假山,树木,房屋这些掩护。
他来到了六扇门的牢房。
牢房是公门重地,重之又重。
高玉成分外心他退了回去。天气阴沉借雾色借房屋他隐藏了起来。
一巡人,紧护牢房。
该怎么办呢?
一人身形如飞燕,疾行闪出。他已来到牢房门口。
他的声音颇具威严。
“刚才可遇到了什么动静?”他问。
“回禀江大人,并未发现。”
“好生看守,不得马虎!”
“是!”
他又补充道:“尤其是前天关押的女牢犯!”
“是!”
“如有情况立马汇报!”
“是!”
江月楼又是一阵思考。
难道是自己想错了?
可那尸体又是怎么回事?
他忽的心中一冷。
“死人怎么能行走了?”
江月楼感到怪异知道事情多是不妙。
于是吩咐下去:“一定要严守!”
江月楼现在端坐房间中。
门外的人,标枪一般的直立。
屋里押带来了一个人。
他虎颌燕须,威风堂堂。
可他也是犯人。
他是杀人放火的土匪,他是大牢的死囚。
现在他被江月楼从牢中提了出来。
他叫赵无极,非常血腥的一个人。
“你就是赵无极?”
赵无极哼了一声,并没有搭话。
“哦?”江月似乎很满意。
他又道:“听你杀人够狠?”
赵无极还是不答。
江月楼又笑了一声。
他的一声笑没完,赵无极已闷哼在地上!
赵无极身上的骨头已全部脱臼。
好硬的骨气。
江月楼道:“我可以给你一个会。”
赵无极尽量克制自己痛苦的表情咬牙。
道:“什么会?”
“一个活命的会!”
时间流逝。
高玉成没有等到会。
可他等到了天黑。
一到天黑,公门守护更加严密,可一到天黑会才会更多。
夜深。
防卫似乎有点松。
高玉成仔细数了一下。
由九组巡逻,变成了六组。
他身形矫捷,双臂如翼,眨眼间就掠上了高树上。
同样入夜,白首盟恢弘博大的庄园,燃上了精致的灯笼。
一匹马奋蹄争驰,铁蹄踏青石。
玉冠白衣,青丝朗目,一位俊彩的少年下马。
他直入白首盟。
“何人!”
侍卫,高,已拦住他的脚步。
“快去通报与你家帮主有要紧事情!”
一人有喝?
“阁下报上名号!”
少年一冷。
“就高玉成已在门外恭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