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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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为一个出众的伴侣, 不仅要展现自己英俊的外表和有趣的灵魂, 还要向对方展现出丰厚的财力,全方位呈现自己的优秀。 ——《听**老师感情二三事》

    下了一整晚的雪,厚厚的雪花积了满地, 树枝难以承受积雪的重量,时不时就有雪细细簌簌地从枝桠上落下来, 几次砸中路过的行人。

    有环卫工人早早地起来给公路铲雪, 为马路上的车辆尽量开辟出一条通行的道路。

    雪天路滑,车辆也开得心, 大多数车都控制在了一个较慢的车速。早起的人们裹着围巾跑出家门, 在楼下滚起一个又一个白白胖胖的雪人。

    不过也不是所有人在这个雪天里都是高兴的,比如……

    又是一个急刹车, 车身猛地一顿,沈遇皱了皱眉, 从镜子里扫了前排的司机一眼,“开稳点。”

    司机握着方向盘的手一抖, 他动了动嘴唇,道歉的话还没出口,两只长长的兔耳朵就先被吓得蹦了出来。

    “陛……老板我错了,我一定……”

    沈遇的眼神更冷淡了些, 他朝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低头看向躺在他膝上的女生时,眼里的寒霜像是一夕之间就被春风吹化,变成了温暖的春水, 他心翼翼地调整了一下坐姿,护着女生的脑袋,好让她可以躺得更舒服些,一边又替她掖了掖身上的毛毯,女生地换了下姿势,沈遇一下子就不动了,像是生怕吵醒了她,等她又安静下来,他才敢重新为她按好毛毯,又低下头轻轻啄了一下她的额角。

    司机:你是谁,我们老板不可能这么温柔,老板一定是被不知从哪儿来的怪东西夺舍了!

    不对,司机麻木地想,天底下哪有人能夺得了他的舍。

    又过了半个多钟头,直等到他们快到目的地的时候,那个胆子大到敢把他们老板当成靠枕的姑娘才悠悠醒转,她揉了揉眼睛,脸上还带着刚睡醒时的潮红,“我们快到了吗?”

    沈遇自觉地把人挪过来,让她躺到他的肩上,一手把放在旁边的那个大袋子拖过来,从里面取出一份面包撕开包装袋递到她嘴边,女生顺着他的动作咬了一大口,又在他肩膀上蹭了蹭,重新闭上了眼。

    司机先生原本想和老板卖个好,把他手里剩下的那大半边面包接过来,等下车时扔了,也省得老板拿在手里不方便,没想到他那位据在饮食上极为洁癖的老板竟毫不嫌弃地挨着他怀抱中女生咬过的地方,三下五除二把那个面包吞进了肚里,从老板的表情上看,司机先生找不出半分的不情愿,甚至于……他还挺乐在其中的?

    司机先生哆嗦得更厉害了。

    陆见深在车上好好睡了一觉,精神总算好了些,沈遇的手一直按在她腰上给她揉着腰,看向她的眼睛里全是歉意,“对不起,是我不好,昨晚我不该……”

    他话没完,陆见深就老脸一红,赶紧伸手把他的嘴捂上,“闭嘴。”

    沈遇眨了眨眼,眸子里染上了三分笑意,他温热的唇向前一送,触在她的掌心,陆见深的手一颤,触电般地把手挪开,在他衣服上用力地蹭蹭,从他身边跳开大步朝前走去,嘴里声嘀咕着,阮安的还真没错,什么银龙,分明是*龙才对!

    双修这种事,果然要不得。

    别一天一次,就连一周一次她都嫌多,照陆见深看,一月一次才能勉强接受,不然一年一次也可以啊。

    沈遇凝视着心上人的背影,眼里的笑意越发分明,他忽视了旁边那位司机先生如同见鬼的神情,快步朝她追了上去。

    陆见深和沈遇这一次过来,是因为沈遇在这里的公司,据在“闹鬼”。

    陆见深初初听见此事还吃了一惊,“你还有公司?”

    沈遇当时正在给她做点心吃,身上沾了一身奶香,“活得时间够长,总得给自己找点副业。”

    同样活得时间够长,时至今日依旧一穷二白的陆见深:扎、扎心。

    “所以深深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看?”沈遇双手交叠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身体微微前倾,“毕竟,那随时就可以变成你的产业。”

    陆见深瞬间被他那金光闪闪的财气和越来越使用得当的美色直击胸口,晕晕乎乎就点了头。

    直到第二天清早,看见床头摆着的那一本本册子,陆见深才恍惚认识到,她这是抱回了一尊多大的金娃娃。

    师傅!您这么多年可算是收对了一回徒弟啊!

    事实上,要不是最近公司里出的怪事实在是太多了些,就连公司里呆了好些年月的骨干也受不了压力生出了离开的心思,沈遇专门聘请的那位职业经理人也不会硬着头皮来联系他。

    临近年终,每到这个时候,公司要处理的事情就会变得格外多些,加班也就成了常态,不过这种事情换了别的地方也是这样,再加上公司加班补贴从没缺过,员工们也就没什么怨言。

    那位出事的女员工是新入职的,三个月的实习期就快结束了,她很满意在这里的工作,因此最近加班加的也积极,想要在实习结束后能留在这里工作,等她揉着肩膀整理完手头的东西,将最后要复印的文件放进印机里,再一看时间,都快到半夜了,女员工按了按轰鸣不断的肚子,她收拾好背包,算等会儿到了楼下,得先找个开着的店填饱一下自己的五脏庙。

    只是白天还用得好好的印机,这会儿不知道出了什么故障,好半天都吐不出文件来,发出嘎嘎的声音,女员工有些焦急地拍了拍印机,谁知这台机子不仅没好,反而震得更厉害了。

    她是最晚走的一个,万一明天早上,主管以为是她把机子弄坏了可怎么办。女员工咬了咬下唇,心里更加着急。

    她开那台印机,想先把自己的文件抽出来些,顺便看看要不是什么大问题,她能不能简单修理一下,刚一开机子,印机反倒恢复成了正常,她要复印的文件也缓慢地吐了出来。

    没坏就好,女员工松了口气,她拿出复印好的文件,背起包往门口走去,刚一走到门口,印机那里又传出了运作的声音。

    女员工疑惑地回头,只见那台印机正源源不断地往外吐着纸张。

    难道是她刚才按错了复印的数量?女员工忙走回复印机边,把地上捡起来的纸张翻过来一看,那是一些模糊的线条,怎么看都不像是她刚才要印的东西,女员工用力地按下终止键,然而那些纸张并没有要停下来的趋势,反而吐得更凶了,慌忙之下,她只好一把拔下插头,总算让这台印机停了下来。

    不行,明天还是得跟主管一声,这台机子一定是出了什么故障了。女员工暗暗地想。

    她把地上散乱的纸一张张拾起来,那些线条起初只要草草几根,看着没什么规律,然而越到后来,线条的颜色就越变越深,组成的图案也愈发清晰地展现在女员工面前,女员工跪在地上,纸张沙沙作响,到后来,已经是一张女人脸完整的雏形。

    那分明是她自己的脸。

    女员工被吓得腿一软,她听见叮地一声,又一张纸从印机里被缓缓地吐了出来。

    女员工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她连滚带爬地向门口跑去,拉开玻璃门跑到电梯前,却又不敢按下去。从前看过的那些恐怖片在她脑海里一部部闪回,这种时候坐电梯,万一在里边出了什么事,手机都没信号,可真成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女人咬了咬牙,扭头向楼梯口那边跑去。

    反正她们这一层是在七楼,跑下去的话,也不是跑不动,感应灯被女人的脚步声激发,暗黄色的灯光总算给了女人一点慰藉,她穿着高跟鞋,在楼梯上跑得太快总归不方便,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下去,幸好有双冰凉的手及时扶了她一把。

    “谢谢,谢谢。”女员工连声道谢,要是从这边滚下去,她一定得摔得够呛。

    不对!

    她猛地回过神来,刚才跑下来的时候,这边是……站了其他人的吗?

    面容苍白的男鬼浮在半空中,很有礼貌地跟她了声,“举手之劳,谢就不用了,不如……”

    女员工两眼一翻,彻底被吓晕了过去。

    等她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她被同事们急急忙忙地送到医院,保安室查了监控,除了没有从监控视频里找到女员工所的那个那只鬼之外,其他都和她的一般无二。

    这件事一出,公司里的人可就炸开了锅,有胆子大的男人嘴上着不信邪,结果当天晚上去茶水间接咖啡的时候就遭了殃,回来的时候直嚷嚷着见了鬼。

    公司的经理人心里也犯怵,赶紧把这事儿告诉给真正的大老板。

    大楼底下这会儿围了不少人,从人群中间还时不时传出一声吆喝声,陆见深一时好奇,从人群中挤进去,只见最中央赫然是个穿道袍的长须老道士,他手里拿着把桃木剑,一手往半空中撒了把米,趁着米落下来的时候气势十足地拿剑往前一刺,口中高声喝道:“你这恶鬼,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围观的人们瞬间爆发出一阵响亮的掌声,其中夹杂着一个男人的欢呼:“大师厉害!”

    陆见深:……

    她戳了戳沈遇的胳膊:“这些难道是你的员工吗?”

    沈遇板着一张脸,内心默默飘出一个裁员的念头来。

    作者有话要:  让老板在老板娘面前丢脸了,拉走拉走

    沈遇:关于一年一次,我不接受!

    这是一条被人类毒鸡汤所荼毒的(划掉,老)银龙

    印机那段的灵感来源于咒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