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息使然
“没有。”
欺身而上的血腥味让宫阙略有不适的皱起眉来,他看着身前满是血迹的少女,语气平静至极。
“那这样呢?”
此时的夙溪仿佛变了个性子,不似以往的心谨慎竟然大着胆子抬揽了上去。
她双环在宫阙的脖子上,踮起脚朝着那张如玉无瑕的脸凑近了几分,眼含笑意的轻声问着。
“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
宫阙沉了沉眸子,压在眼底的波涛一闪而过。
“我不必知道在做什么,反正等这阵魂息过后我都会忘的。”
夙溪弯了弯嘴角,面上的笑颜妖异动人,话末的尾音被她一吻封在了那张被故意染了一点血迹的嘴唇当中。
她闭着眼轻缓的磨蹭着,感受着来自对方嘴唇里的甜腥,体会着那道令人沉迷的冷香。
温热的鼻息相互交缠,令她心神荡漾的张嘴咬了一口,察觉到对方的身体微是一僵还从紧贴着的唇里溢出了声轻笑。
夙溪抬起眼双眼,眼中一片清明丝毫未染之色,她悄悄看向宫阙,想瞧一瞧一向冷静持重的仙君现在是何种表情。
不料对方忽是往她倾来,随后就有一只扣在她的脑后加深了这个只浮于表面的亲吻。
她感到唇间被一股热气挑动,紧接着牙关被一阵湿热闯入,辗转来去勾动之中竟夹杂着一股凌厉之气,夙溪吃了一惊,收紧臂不甘示弱的追了上去。
林间的晨雾随着越发高涨的旭阳消散,让那具倒在一旁的枯骨显得更加可怖阴森。
暧昧的声响就是在这样一处诡异的林木当中流转,急促的鼻息与偶尔漏出的轻吟丝毫未有因时间的消逝而停歇。
不知过了多久,当一缕洋洒的光照落到夙溪失神的双眸里,那一双饱含水汽的迷离眼睛忽是眨了眨,空白的神智像是逐渐恢复了过来。
夙溪感到自己呼吸有些困难,双臂酸痛的厉害像是环在什么东西上,随后又是发觉嘴唇上有真阵润触感在逐渐离去。
她愣了愣,忽是呼吸一滞对着眼前的人影睁大了双眼。
“你”
夙溪气息不稳的喘着气,指尖颤抖指着对方湿润的唇角,面目无比震惊。
反观宫阙,他就要比夙溪显得镇定了许多。
他神色淡然垂着眼摸了摸了自己的嘴唇,眉头紧蹙的对夙溪点了点头,像是在等着她的下文。
“你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夙溪边边捂住嘴,连连倒退了间还踩到了一旁的枯骨,踉跄一步险些让她被绊一跤。
“该是问你对我做了什么。”
宫阙眸深如潭的抬了抬眼,目光之中似有的几分哀怨直叫她看了心头发慌。
夙溪怎能不知方才发生了什么,更何况她嘴唇上还残留着些许温热的触感,那感觉让她无法忽视又不知该如何提及。
其实除了那一阵温热,夙溪还明显的感觉到在自体中流转的清润灵韵,也正是这道灵韵才将她从失神的状态中拉了回来。
宫阙是在为她过渡灵息,而她却是在一本正经的招惹对方
糊涂啊!真是糊涂啊!!
夙溪羞愧难当,一脸懊恼的拍了拍脑袋。
这才想起她每次用魂铃炼魂后都会出现神智错乱的情况,以往为了避免现在的这种状况她都是将妖丹收下后再闭关炼魂。
这次也不知怎的,许是因为阵法反噬而魂体虚弱的缘故,所以才让魂铃有了可乘之让她在顷刻间就被蛊惑了去。
夙溪心头讪然,不敢抬眼去看对方的神色,只觉现在该是挖个坑将自己埋了才好。
怎么办,该怎么办!!
夙溪咬着嘴唇,急的像只热锅上的蚂蚁,根本就不知该如何是好。
若是对方是个路人,那她只需施个术法让他忘却便好。
可这人奈何偏偏就是宫阙,是对她有再造之恩的仙君不还是她如今名义上的师父,一时还真是让她不好下,即便是下了那决然也是不能成功的。
“罢了。”
宫阙像是看出了她的为难之处,一副情有可原的样子道:“不过是被你在神智混乱时轻薄了一番,若不想承认那便算了。”
夙溪本以为他要高抬贵放她一马,不想口中却是出这样一番话来,当即让她额角阵阵抽痛,暗自想着既然看出她不想承认,那又何必将话的这么清楚?!
还刻意出了轻薄二字,这分明就是在故意激她!
饶是夙溪清楚对方的意图,但确实也是她有错在先,如此便也只能耐着性子,柔声细语道:“谁我不承认了。”
“哦?”
宫阙眉眼一挑,看了眼神闪躲的夙溪,悠悠问道:“那么,你是要对我负责了?”
不紧不慢的话语让夙溪听得一阵奇怪,她揉着额角头疼的想着自己还能怎么负责,不如为他捶肩捏腿?
夙溪狐疑的看了眼宫阙,见他此刻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心中就莫名来气。
方才那番情况,即便是她主动的难道他就不能推开吗?
更何况那一张红的有些发肿的嘴分明就是吻了许久样子,刻意等着她清醒后再分开,难不成就是为了看她笑话吗?!
一想到这,夙溪的脸不觉就又变得有些发烫起来,对着宫阙的目光也开始变得游移不定。
“像今日的情形,以往时常发生么?”
宫阙见逗的差不多了,拂了拂袖转言朝她问道:“以前也经常这样吗?”
“当然不是!”
夙溪察觉到对方像是误会了自己,鼓着腮帮一脸委屈的解释道:“方才不过是因为遭受了阵法反噬,才被魂铃有了可乘之!”
“原来如此。”
宫阙眉间莫名一松,目光落到一旁的枯骨上,肉身干瘪发裂显然是一副被炼化的模样。
他看了一会儿,忽是朝夙溪道:“我之前给你的东西呢。”
“什么东西?”
夙溪抬袖擦嘴的动作微是一顿,一时没有想起宫阙究竟给过她什么东西。
有给过什么东西吗?
她凝眸细想片刻,想着自跟在宫阙身边后他仿佛也没给过她什么东西,除了
夙溪眸光一转,往袖子里掏了掏,将一个吊穗打着结的乌木坠子拿在中。
“是这个吗?”
这个木纹坠子是宫阙在月阙峰时给她的,当是还以为是什么绝世法宝呢,如今看来也不过是个简单的坠子罢了。
夙溪撇着嘴,将坠子放在里摸了摸发觉这坠子中心有些发烫,奇怪道:“怎么这么烫,不会是要烧起来了吧!”
宫阙见自己的九金血髓被她满不在乎的提在里,紫色的吊穗结在一处已看不到什么流光,不觉神色一暗,沉声道:“你就是这样将它收在袖里?”
“不然?”
夙溪不明所以的看了一宫阙,见他沉着一张俊脸像是不太高兴,心头一讪自知理亏的解释:“真龙族自来喜欢金光闪闪的东西,你将此物赠予我,我心中当是欢喜的。”
“只不过这坠子着实黑了些,挂在外面实在不太光彩,将它收在袖里贴身带着不是更好些?”
夙溪心翼翼的讨好着,完还理了理结在一处的吊穗,谁知越理越乱让她一阵忙脚乱。
宫阙神色复杂的看了夙溪,知道她方才的那一番话不过是用来哄骗自己的,便好笑的斜了她一眼,道:“你可知这是什么?”
“不就是个木纹吊坠么?”
夙溪解不出吊穗不一会儿就放弃了,她掂了掂中的坠子突然觉着坠子怎么越发变烫起来。
“此乃我的血髓。”
“什么?!”
夙溪惊呼一声,中的吊坠险些被她震惊的抛出掌外,不可置信道:“就这?”
宫阙眸色深深,笑的温和,回道:“就这。”
“”
这一副不怒反笑的样子,当即让夙溪知道自己踩到了雷池,忙是在对方的目光中将吊坠系到腰带上,凌乱道:“都怪我有眼不识泰山竟没能认出此物乃是仙君血髓,我就这坠子怎么如此与众不同,真是简约而不简单,果真是随了仙君您不拘一格的性子呢!”
夙溪语气称赞,话语吹捧,本以为会有所缓和,不料宫阙却还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闯出来的祸是一端又一端。
夙溪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拿着吊坠的因为紧张握了又握。
“给我。”
宫阙静静地看了夙溪一眼,朝她伸出。
夙溪闻言一怔忙是捂住吊坠,微微后撤却一下就靠在了挡在身后的树杆上,她摇头拒绝道:“不要。”
九金血髓可是宫阙以自身精血炼出的无上法宝,自她知道此物是为血髓后,便联想起臂上的那道细微疤痕。
当初在濒古之地,他定是来过。
夙溪垂着眼帘,眉目里浮上一丝喜悦,她仰起头直视着那双深邃的眼眸,俏皮道:“你既给我了,怎有突然拿回去的道理?”
“谁我要拿回去了。”
宫阙瞥了她一眼,语气无奈道:“不是喜欢金光闪闪么。”
“是啊”
夙溪神色茫然,愣愣的看着宫阙将指尖往她腰间的吊坠上轻轻一点,湛蓝的光波如蝶破茧而出,婉转其中的熠熠流光淬于乌木之上,一下就让乌黑的吊坠变了个模样。
宫阙顺往下一握,指尖微动一下就将纷乱的吊穗解了开来。
紫色的吊穗在他中显得五光十色,丝毫不复之前的气死沉沉的样子。
“这样可还喜欢?”
宫阙微抬起眼,对着已然失了神色的夙溪勾了勾唇角。
改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