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0 章
180 第 180 章
宠妻为后180
“来, 宝铃,我跟你一起。”
几座三层高的画舫停泊在宽大的湖面, 一条条木板架在地面和画舫边沿供贵宾登船。
夜晚,秋风乍起,木板有些晃, 几个太监跪在地上用双手压住木板, 生怕将贵人晃下船去。
宝琴很久没坐船游湖了,日日跪在佛龛前学规矩, 要不就是跟着宝凤学习管家, 很闷,得了这么个游玩的好机会,整个人都兴奋极了。
左手挽住宝铃胳膊, 右手挽住宝凤胳膊, 姐妹三个亲亲热热地踏上船板。
“靖王妃,那边景色好。”如今宝铃是炙手可热的靖王妃,坐在大殿里吃席时众人不方便走动, 来到画舫里,那些贵妇人们纷纷走来套近乎。
三人身边很快围绕了一堆贵妇。
宝琴瘪瘪嘴, 好好的姐妹赏月就这般被扰了兴致。宝凤敲敲宝琴的脑门,宝琴立马乖了, 挺直了腰杆与身边的贵妇人们努力寒暄、交道。
作为庄王府世孙妃, 与众贵妇结交是责任。
宝铃笑得下巴都快抽筋了, 这些势力的妇人真是太热情,宝铃刚从姑娘变成妇人, 与一堆半老徐娘交道着实很累,话题与姑娘们的差异太大,半个时辰应酬下来,人都疲了。
“宝铃。”靖王从一堆官员身边抽身,将宝铃从包围圈里解救出来,牵住宝铃的手来到一处人少的甲板。
靖王不想话时,面色超级冷,闲杂人等压根不敢靠近,如此一来这处甲板渐渐儿只剩下靖王夫妇、宝凤夫妻,还有宝琴夫妻三对人,连空气都新鲜许多。
“还是靖王殿下有法子。”宝琴两眼崇拜地隔着萧卫望向靖王。
宝铃也仰起脑袋望萧霆,两眼里满是星星。
萧霆一把搂紧宝铃在怀里箍紧,贴耳笑道:“你是靖王妃,不想话了,何必勉强自己,脸色稍微冷冷,她们就知趣了。”
大婚以来,第一次参加这么盛大的宴会,宝铃从前是贵女,但是从来只需要与自己喜欢的几个闺蜜结交就好,不喜欢的略略点头寒暄两句就撇到一边根本没人会什么,眼下不同了,身为靖王妃,替男人搞好圈子是责任,只是第一次实践很累就是了。
宝铃顺势靠在男人手臂上,抿着嘴故意道:“那我一句话都不想,一上画舫就发走她们,成吗?”
“成,这有什么,本王的女人活得自在最重要。”这是萧霆的愿望,他的宝铃负责开开心心貌美如花,朝堂的事他一人足够,不需宝铃额外付出精力来理什么。
与她们结交,她开心,就随她。她不开心,就没必要了。
听男人这般,宝铃心头暖暖的,使劲点头:“是你的哦,明儿起我就不搭理她们了,一张冷脸四处逛。”
自然,这是撒娇儿笑的。
可萧霆很认真地点头,宛若在承诺一件头等重要的事。
宝铃一张脸绽放出迷人的笑容,倚在萧霆怀里看悬挂在夜空的圆月,又大又圆又闪亮,比往年的任何一轮圆月都要来得更闪耀。
月光撒落湖面,连同调皮眨眼的星星,一起倒映在湖里,画出一副波光粼粼的夜色图。夜风吹皱了湖面,一圈一圈荡漾过去,美不胜收。
宝铃和萧霆站在甲板,凭栏远眺,谁都不再话。
美好的湖光山色,将一对璧人幸福的样子记在了心底,约好明年再为他俩绽放一次。
宝凤夫妇和宝琴夫妇也都静默下来,各自观赏眼前的美景。
风在吹,水在动。
突然,“啊”的一声尖叫,画舫那头一阵骚动。
宝铃回头,只见徐瑾不知被谁推了一把,朝甲板栏杆猛撞过去……栏杆那,站着二皇子。
这是要来一出美人投怀送抱?
大庭广众的?
宝铃很是咂舌,徐瑾不会是要借助这种不堪的手段,逼迫二皇子非她不娶吧?
不对啊,只是救助性的抱上一抱,以二皇子那炮仗脾气,铁了心不娶,徐瑾就是扑了个满怀也没用啊。
正在宝铃心念电转时,接下来的一幕惊呆了宝铃的眼。
不知怎的,徐瑾踩到自己的裙子,往前绊倒时衣襟突然崩开,二皇子躲避不及,她以敞开衣襟,露出大红肚兜的样子撞入他怀中,贴住他胸腹。
众目睽睽之下,有了肌肤之亲。
顾及她名声,二皇子还不能立马推开她,免得她胸前风光被众人集体看去。
等宫女反应过来,拿着披风赶上前来裹住徐瑾,已是好几个瞬息之后的事了。
如此贴身挨着这么久,二皇子的大手还似乎从徐瑾胸脯外侧擦过,这是想不娶,都不行了。
这巨大的反转,震惊得宝铃瞪圆了双眼。
徐瑾,真是够拼,对自己够狠!
一个弄不好,计算错了扑过去的方位和角度,就是万劫不复,没人敢娶啊。
围观的贵妇人纷纷咂舌,出了这等事,她们首先想到的便是后院那些腌臜事,可见那姑娘一脸无措的样子,吓得眼泪都哭出来了,满是惊慌,又不像假的。
德嫔却是满意极了,这种狠招都出了,她知道儿子不是铁石心肠之人,毁了姑娘清誉,一定会负责到底的。
婚事铁定成了!
德嫔搂着惊慌不已的徐瑾一阵安抚。
徐瑾的惊慌,在德嫔看来,是真的慌,而不是装的。德嫔要求人家一个姑娘这般舍下脸面,豁出去的撞向男人,哪个好姑娘会不慌啊,后怕得哭出来也是正常的。
德嫔抱紧徐瑾,用披风裹紧她,一个劲地柔声哄:“不怕,不怕,没事的,没事的,都过去了。”
靖王冷眼看着徐瑾演戏,牵着宝铃的手一言不发。
事情闹得这般大,坐在画舫三层的隆德帝自然也惊扰了,那时,隆德帝正靠在窗棱上眺望,惊慌声四起时,甲板上的情景瞧了个正着。
隆德帝皱眉,他不愿意强迫儿子娶个不喜欢的女人,若是用强迫的,早几年就赐婚了,也不会光棍到现在。
可出了这样的事,人家姑娘除了嫁给二皇子,也没有旁的出路了,只得赐婚,勒令二皇子迎娶。
“老二,月老牵线,给你撞了个天选媳妇。”隆德帝将甲板上的二皇子和秦檀月叫到三层来,秦大将军和秦少将军听到消息,也赶忙从另一艘画舫走过来。
隆德帝今夜预备当着众人的面,第二次开口赐婚。
表面羞愧万分的徐瑾,内心自信心爆棚。她就知道,没有什么人能逃过她的手掌心,二皇子就是不喜欢她,看上了锦灵又怎样,还是得乖乖做她的男人。
论手段,论心狠,他们都不是她的对手。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她可是玩得炉火纯青。
徐瑾身披月白色披风,垂首低眉望着隆德帝的大黄靴子,等着赐婚给二皇子萧乾,内心是满满的得意。
可很快,寂静中炸响一道雷。
“父皇,恕儿臣不能从命!”
一直默不作声,也不表态的二皇子,再次大步上前,站在众人跟前大声驳回了隆德帝的赐婚,丝毫不怯懦,宛若隆德帝只是天底下最普通的父亲,而非帝王。
隆德帝脸色很不好看,今夜的二皇子太不知天高地厚。
徐瑾脸色一僵,笑容瞬间荡然无存,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和他都那样了,当着众人的面有了肌肤之亲,他还不肯娶她?
当她什么?
花街边上揽客的妓.女?
抱了就抱了,摸了就摸了,几两银子就能发走?
摸过后丝毫不需要负责的?
徐瑾目不转睛地盯住二皇子,简直难以置信,她眼下的身份可是秦大将军的掌上明珠,轮不到他如此欺凌。
德嫔也很震惊,平日里的儿子绝对是个顶天立地,负责人的男子汉,今日……的是什么混账话,摸了人家姑娘,当白嫖?
他丢得起这个人,她丢不起。
德嫔一把拽住二皇子,厉声喝道:“萧乾,秦檀月是个好姑娘,你今日不得放肆。”
眼含警告,瞪着二皇子,为了锦灵那个狐狸精,拒绝秦檀月,他休想。
围观的贵妇人和姑娘、公子们没想到会有这样一番变故,各个都震惊了。有看秦檀月笑话的,内心暗道活该,有钦佩二皇子的,不喜欢的女人就不该娶,硬气。
又不是二皇子强行扯开秦檀月衣裳,搂住,摸一把,不愿娶她当正妃,又如何,没毛病!
隆德帝却是铁青了脸,微有怒色:“你是男子汉大丈夫,该负的责任决不能推脱。”
秦大将军,为他驻守边关二十年,一去就是半辈子,作为君王,他不能寒了爱将的心。再,不过是个女人,儿子实在不喜欢,日后儿子看上哪个姑娘,他再赐婚给他做侧妃就是。
眼下,必须给秦大将军面子,不能回京述职一趟,反倒给人蒙羞。
徐瑾自然也知道这点,震惊过后,很快平静下来。几个瞬息后,大眼睛里转满泪水,上前一步朝隆德帝跪下请罪:“皇上,一切都是臣女的错,是臣女自己绊了一跤,没站稳,怪不得二皇子殿下。请您不要责怪二皇子殿下,臣女……无地自容。”
徐瑾声泪俱下,好一副连累他人而不安的无辜样。
秦家人出了这档子事,秦大将军和秦少将军哪能躲在后头不出面,纷纷走上前跪在隆德帝面前,请罪:“是微臣没教导好女儿稳重,怪不得二皇子。”
德嫔怕秦大将军恼了,忙拽儿子。
二皇子面色铁青,抿紧唇,一言不发。
隆德帝宽慰一番秦大将军后,大太监李全忙上前调节气氛,笑道:
“皇上,秦大将军,这件事怎么能怪秦姑娘呢,秦姑娘多稳重识大体的一个好姑娘啊,自然,咱们二皇子伸手那一扶,也是好心,没错的了。”
“来去,谁的错都不是,就是天上的月老公公见秦姑娘和二皇子郎才女貌,非常登对,暗中使坏念了个咒,就撞到一起了不是。”
大太监李全,三言两语调笑一番,围观的人早看出了隆德帝的态度,都给面子的露出笑脸,气氛立马缓和。隆德帝脸色也好看多了,再瞥一眼二皇子,该死的臭儿子,还是那一张臭脸。
徐瑾接过德嫔递来的帕子,抹眼泪,眼眶红红的。
有“父兄”在,她一点都不怕。
嫁给二皇子,是十拿九稳的了。至于婚后,收拾男人,她自有一套,不怕男人娶了她,又不要她。
哪知,徐瑾到底低估了二皇子的暴脾气,被一群人强迫,还各种道德绑架,本就没做错任何事的二皇子,立马爆发了。
“父皇,儿臣没错,也不会因为这件事胡乱应下任何亲事。”
二皇子字正腔圆,一个个字蹦出来都洪亮极了。
俨然一副绝不屈服的倔模样。
在场的人全体一僵。
最怒的当属隆德帝,这个臭儿子,纯心不给他老脸是不是。
气氛再度冷却。
秦大将军脸面挂不住,再三告罪,让秦少将军搀扶起女儿就要告退回府,脸色很是阴沉,显然是忍到了极点。任谁家好好的女儿,被人当众一再拒婚,脸色都不会好看。
大太监李全忙圆场,二皇子守住底线,据理力争。
最后不知怎么的,秦大将军也火了,很是回了二皇子几句。将在外,当霸王当久了,一回京城女儿就惨成这样,哪里受得了。
一番舌战之后,徐瑾见情况不对,忙要出声圆话,可已经迟了……
暴脾气的二皇子真正爆了,毫不留情直指徐瑾对秦大将军道:“若秦姑娘真正是意外扑到本皇子身上,本皇子再不喜也认了!可本皇子两只眼睛看得清清楚楚,秦姑娘只是被轻轻一绊,明明趔趄一下就能站稳的,却故意脚下一个使劲,朝本皇子狠狠扑来。”
围观之人哗然一片。
徐瑾手心一紧。
二皇子却还在继续:“只是扑来却也罢了,秦姑娘竟还故意扯坏了胸前衣襟上的盘扣,这才春.光大.泄。”
徐瑾涨红了脸,仰起头满脸泪,羞愤道:“二皇子,您不愿意娶臣女就算了,为何要毁臣女清誉?”
泪珠如雨落。
二皇子今日确实被徐瑾恶心坏了,算计他到这个份上,再不客气,盯住徐瑾裹了披风的身子道:
“寻常衣扣哪里脆弱到踩一脚裙摆,就能拽得衣襟上的都崩坏掉?若你要自证清白也行,露出里头的衣襟来,让宫里的绣娘检查检查。”
徐瑾身子一颤。
那衣扣自然是提前做过手脚的,只用极细的线缝了一针,而不是正常的来回缝上八.九针。
绣娘一检查,就露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