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入城不易，出城更难，他们想要离开京城，仍然需要接受询问，还被要求出示路引文书。

    程峰又不是京城人士，哪会有那种东西？他又不想真的使用大靖王爵的令牌，正为难的时候，就看到一队金甲武士从身边经过，他们护卫的一人是程峰认识的。

    “柴大人！”他叫了一声。

    马上那人听到这个声音顿时身躯一震，忙回头来看，见到真是程峰，脸上居然同时露出了惊喜和恐惧的神情。

    “柴大人，我们要出城，你能帮个忙吗？”程峰也不多言，直接提要求。

    “这人我认识，放他出城吧！”柴玉儿一句话，城门守军自然遵从。

    等到程峰他们和柴玉儿的人马一同出城之后，柴玉儿突然催促金甲武士快快启程赶路，似乎在有意躲着程峰，这反而是引起了程峰的注意。

    看到他们远去，程峰和柳如笙对视一眼，快步跟了上去。

    官道之上行人不多，柴玉儿他们才跑出去十几里就被早到前面的程峰拦下，众金甲武士纷纷抽刀戒备。

    柴玉儿正想些什么，却见柳如笙从袖中抽出一柄形状怪异的毛笔，在空中挥了几下，这官道所在的山谷之中顿时阴风阵阵，天空中也布满了黑云。周围的树林中隐隐出现了许多的人影，个个持兵刃，等到他们显出身形，金甲武士们全都战栗起来。

    树林中出现的全都是白衣长发的女鬼，中端着三尺长的尖刀，而且数量惊人，粗略一看也足有上千。这些女鬼将他们团团围在中间，单凭他们这十个人绝对不是对的。

    “柴大人，你似乎是在躲着我呢，我就更加好奇了，所以，特意想请你去聊一聊。”程峰朗声道。

    “有什么好聊的，我又不认识你！”柴玉儿环顾四周后，对程峰道。

    “好一个不认识！我今天还偏要跟你单独聊聊，我看谁拦得住我。”

    程峰越过那些女鬼，走到他的面前，一把将他从马背上扯下，然后拖入了旁边的树林。那些金甲武士没有一人敢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

    “行了，周围没有外人了，现在能好好话了吧？”程峰知道他是不敢当着那些金甲武士的面和自己相认。

    “微臣拜见驸马！”柴玉儿突然给他跪下行礼。

    “少给我来这套！你们这么急着离京，是要去做什么？”

    “陛下派我去一趟东高丽和北国对峙的阵前，颁布一道圣旨。如果他们两国继续借此骚扰大靖，就要派戍边的大军将他们尽数剿灭。”

    “那边已经对峙了一年多，还没打完吗？”程峰这次回归的时候，并没有关注这件事，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由刘天明亲安排下的这件事，竟然持续了这么久。

    “是他们不想打完！从开始的时候两家剑拔弩张，到后来的合伙打劫，现在他们在边境上已经变成了流寇和强盗。有好处的事情，他们当然不希望那么快结束啊！”

    程峰一想，也确实是这个道理。估计刘天明当初也没有想到这两家会无耻到这种地步，这一年来，他专心运作对付刘锦明的事情，处心积虑地调兵遣将，连番示弱，就是为了引刘锦明进境，然后将他转入乾宁宫地下。所以也就没有精力去管在外面进行骚扰的两家，现在内乱一平，他立刻派人去警告两家。

    “柴玉儿，此处没有别人，我问你两件事，你要老老实实告诉我，我只想要一个实话。”程峰正色道。

    柴玉儿现在对他十分惧怕，被他这种语气一吓，马上堆满了笑容：“驸马爷尽管问，我知道什么一定如实相告。”

    “你是刘锦明派进皇宫的奸细吗？”程峰的第一个问题竟然是这个。

    “驸马爷为什么会这样认为，老奴对陛下可是忠心耿耿的呀！”柴玉儿略显慌张地回答。

    程峰看出他并非真的害怕，而是另有隐情。

    “或者，是他特意派你去给刘锦明透露了很多消息，引他入瓮的，这回对了吧？”

    柴玉儿没有办法，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很好，第一个疑问算是解答了。第二个问题，刘天明到底是什么实力？上九流之首的王者，恐怕也没有他那种实力吧？”

    这个问题一出，柴玉儿的五官立刻纠结起来，他这样的表现也让程峰确定，他必定是了解一些真相的。

    “看来你果然知道，可以告诉我吗？”程峰再次问道。

    柴玉儿四下张望了一番，然后心地凑到程峰耳边，很声地问：“程峰，你知道上九流之上还有一个层次，叫做天九流吗？”

    程峰以前不知道，不过自从奇石空间里那个奇怪的声音对他话之后，他就知道了这件事。

    可是他依然要装作第一次听这件事的样子，而且要十分震惊才可以。

    “天九流！那是什么，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情！”

    柴玉儿看到他的样子，终于放心了，原来程峰是真的不知道。

    “天九流的职业我并不全都知道，不过我知道，陛下早就已经突破王者的约束，入职了天职者。所以我啊，程峰，你不要跟他相斗，你斗不过的！你们是君臣又是翁婿，有什么误会不能化解呢？”柴玉儿苦口婆心地。

    “呵呵，这就不劳您费心了！这件事，你还是忘了吧。”程峰随口了一句，柴玉儿的眼中便开始显出一片茫然。

    “驸马爷，您要和老奴什么事？”柴玉儿已经把刚才的事情忘了。

    “突然又没事了，柴大人如果有公干，还是快些前去吧，不要耽误了陛下的大事。”程峰拍了拍他的肩膀。

    柴玉儿被他拍了一下，身躯一震，陪着笑转身回到金甲武士中间。柳如笙也撤去了包围他们的刀女，让其离开。

    望着他们一行人远去的背影，程峰暗暗笑了。

    如果自己不直到这天九流的真相，或许真的会向刘天明屈服。可是他现在也同样可以获得天九流的实力，还有理由会怕刘天明吗？

    “如笙，我们尽快赶回狮驼城，然后带上所有人返回东海。接下来的时间里，我恐怕要格外刻苦地修炼了！”程峰摸着她的头发。

    “嗯，我也要去修炼。如果发生什么事情，我也可以帮你一些。”柳如笙懂事的。

    程峰笑了笑，如果有朝一日，自己真要和刘天明开战的话，恐怕谁也帮不上忙，他只能靠自己！

    因为那是寻常人无法到达的天九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