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峰暂时停了，不过已经凝聚起来的神符并没有散去，依旧严阵以待。

    桑托斯见那人有反应，壮着胆子走到他跟前问道：“父亲，你还认得我，对吗？”

    “桑，桑。”年轻的教宗只是重复着同一个字，虽然不出其他，但是能够明显地看出，他是认出了桑托斯的。

    他的眼眸中同样是没有瞳仁的，只有两只白色的眼珠，看起来十分骇人。

    这时维金娜和绝世他们也赶了过来，纷纷站在程峰的身边。

    如果桑托斯真的能够唤起对方的神智，可真是一件好事了！

    桑托斯听到他喊出了这一个字，心头暗喜，还以为教宗恢复了记忆，便伸去碰对方的胳膊。哪知道刚碰到的那一瞬，对方就像被什么东西灼烧一样迅速闪开，并神情戒备地看着他。

    “不要碰我，你是活人，我，已经死了！”

    这一次，他的话语流畅了许多，看来是深层的神智已经渐渐苏醒。

    “父亲，真的是你，对吗？你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到底是谁做了这一切？”桑托斯也知道教宗可能只是短暂恢复记忆，他必须赶紧追问事情的缘由。

    “不知道，桑，桑托斯，你们阻止不了。他很强大，我已经死了，我们都死了，你救不了。让我做完这些事，不为难你们，走开啊！”教宗的话语中充满了恳切，似乎十分着急，但是有很多话却不出口，似乎是受到了什么限制。

    桑托斯看向程峰，见他对自己点头，又对教宗问道：“父亲，我们会救你回来的，请相信我们，你努力想一下，到底是谁伴你变成这样这样？”

    “我过了，你阻止不了！程峰，带他们离开，不敢我把他们全都杀了！”教宗的脸上露出了暴戾的表情，似乎刚刚恢复的神智又被压制了。

    但是他居然还认得程峰，这就很有意思了。

    “既然你认识我，那就是熟人了。今天你带不走沙陀的，乖乖回答我们的问题，或者马上离开，我或许可以不为难你！”程峰着晃了晃上的神符。

    “我对付不了你，但是他们几个辈，还不是我的对。”

    教宗突然对距离他最近的桑托斯推出一掌，将他逼退了十几步，然后不顾沙陀，竟然开始攻击维金娜等人。

    程峰并没有先动，而是来到沙陀跟前问道：“你不打算反抗吗？还是你已经认命了，这里面到底有什么隐情？”

    沙陀的身躯微微一动，那仿佛千年不变的表情也渐渐活络起来，一双眼睛睁开，露出了昏黄的眼珠。

    “我们，当年做下的恶，也该是时候偿还了。他派教宗来抓我，可真是讽刺。程峰，你不要管我了，让他将我抓走即可。”沙陀回答。

    “我不管你们之前做过什么，我只知道，如果真的有人那你们九个人来释放什么邪术，之后必定会为祸天下，我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程峰。

    “你不允许，也没有办法阻止，最后可能还会平白赔了自己的性命。这件事你制止不了，速速退开吧！”沙陀依旧是一副心甘情愿的态度。

    “疯子！”程峰骂了一句，转身准备对教宗出。

    教宗独斗桑托斯他们四人仍然不落下风，实力非常惊人。他见到程峰转身要来对付自己，明显也知道他不要惹，连出数掌将众人逼退，抽身就走。

    桑托斯第一个追了上去，其他人也要跟上，程峰将他们叫住：“留下保护沙陀，心有诈！”

    然后他自己飞身跟上。

    教宗套组的速度很快，桑托斯紧跟其后，渐渐拉开了距离，口中还在不断喊着义父。

    一口气跑出去几十里，教宗突然停住脚步，站定之后面对桑托斯张开了双臂。他这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让程峰感觉有些诡异，阻止了桑托斯继续出的打算。

    “教宗，我知道你的意识已经清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刘天明指使你的？”程峰立刻逼问。

    “我不知道他是谁，那晚袭击我的人是拓源十郎，他也是第一个被那人转化的。我们九个人当年曾经做过一件事，现在的结果都是为了还债，我无法控制自己不按他的话去做，但是我仍然能控制自己不攻击桑托斯，这是我最后的尊严。攻击我，虽然不能真的消灭完，但是可以暂时阻止他的脚步，让他的计划稍微延缓，动吧！”

    桑托斯听到他的话，迟迟不肯动。义父的神智清醒，并非完全丧失理智，他怎么能下得去。

    “桑托斯，忘了我教过你的吗？面对恶魔，要如何去做，你心里最清楚，不要枉费了我的教导。动！”教宗的脸上现出焦急的神色，似乎有些无法保持清醒了。

    “桑托斯，如果你下不去，就让我来吧？”程峰问。

    “不！身为圣骑士，我知道自己的职责是什么，也知道应该怎么做！”他取出了程峰赠与的神符，这神符一出现，上面立刻闪烁着圣洁的微光。

    教宗见到这光芒，脸上竟然显出了一丝向往，想必在他的意识深处，也知道这光芒的圣洁正是自己一生所追求而不得的东西。现在出现在桑托斯中，也让他感到十分欣慰。

    “当年你被程峰使计救走，我是知道的。我想要让你接受更多的历练，所以并没有阻止你，虽然我曾经有过将你抓回来的会。孩子，你们走的路没有错，终究是比我们这些老家伙强，好好珍惜这份缘，成就一番大事，才是你应该做的。不要犹豫，动！”教宗已经闭上了眼睛。

    桑托斯的眼中已经浸满了泪水，掌缓缓按在了教宗的胸口上。

    教宗的表情突然放松下来，身体被打散重新化作一团黑雾，并渐渐随风飘去。

    风中只留下他微弱的低语声：“我并不会死，希望这样能够暂缓那人的脚步。程峰，芬奇大师知道那座岛，找到它。”

    教宗的声音随风而逝后，桑托斯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颓然坐到地上。

    程峰拍着他的肩膀：“你的义父会以你为傲的，现在马上收拾心情跟我回去。”

    桑托斯抹了一把眼睛，重新站起身跟他往回赶去。

    另一边的维金娜等人，久等他们不回，正在焦急的时候，就看到山下冲来了两道人影，起初还以为是程峰他们回来了，不过等到看清的时候，三人全部惊呆了。

    又是两名黑影，这可如何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