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子演不了的，这怎么演啊，我演的难道是一个时尚模特吗？”

    半个时以后，现场的执行制片来到这里，服装师、化妆师等工作人员都在一起。

    “云，电视台也有要求，要是造型不好看，他们也不买账的。”执行制片劝道，“太纪实的话，这部戏就不好看了。”

    周云：“那我穿着高跟鞋、流苏裙出现在凶杀案现场就不贻笑大方了？”

    执行制片有些无奈。

    “我不同意穿成这个样子去演这部戏。”周云摇头，“抱歉。”

    场面一度有些僵持。

    执行制片没有办法，只能够给何勇打电话。

    “周云的态度很坚持，但是这些衣服都是赞助商提供的，如果她不肯穿的话，赞助商那边也交代不过去。”

    何勇问：“这些服装为什么你们之前就没有拿给她确认过呢？”

    执行制片：“我们一般的惯例都是等演员进组以后，拍定妆照的时候给演员确认，以前也没有哪个演员对服装的意见这么大啊。”

    话里话外多少有点不满。

    何勇：“那现在你准备怎么办？”

    执行制片：“何总，要不您给周云打个电话一下？实话这也不是我能做主的，我好歹她都不同意穿。”

    “那赞助商就没有别的衣服可以让她选的吗？”何勇恼火道。

    “这些衣服都是品牌主推的新款。”执行制片。

    “去他妈的新款。”何勇脾气暴躁，“这家赞助商跟谁对接，你把联系方式发给我。”

    周云当然知道她的不配合会给剧组造成多少麻烦。

    但是她有自己的坚持。

    她是一个演员，她要保护自己的角色。

    一个跑犯罪新闻线的媒体记者，不应该穿得像个花枝招展的时尚人士。她可以在某些特定的时候变得惊艳、好看，但是大部分时候，尤其是在犯罪现场，她不能像个走秀的模特。

    郑句声把自己听来的各种闲言碎语给周云听。

    “大家都你很难搞呢，你要求太高。”

    周云坐在椅子上，脸上完全是不在乎的神情。

    “那就让他们去吧。”

    郑句面露难色，：“云姐，你不能让他们这样诋毁你啊，明明是他们的工作没做好。”

    “句，我也不能他们的工作没做好，如果他们有决定权，他们也知道什么才是合适的。”

    “你这么理解他们，他们却不理解你。”

    “他们不用理解我，句，你要记住一点，我和他们之间，他们才是弱势的一方，我可以坚持我的态度，但是我不能够要求弱势的一方理解我。”周云，“你以后肯定也会遇到很多这样的情况，你一定要记住，不要去真正责怪一个没有权力和能力做决定的人。”

    郑句点点头，：“我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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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品牌赞助方派人过来了，里拿着好几本册子，满脸笑容地送到周云中。

    “周姐，您看看，这是我们品牌所有主推的成衣。”品牌负责人表，“我们老板了，一切以您的意见为准，您想穿哪件就穿哪件。”

    周云是vx的品牌大使，其实严格来，是不能够穿其他赞助品牌的衣服的。

    但这是拍戏，也不是商业活动什么的，按照合同的规定，拍戏的服装是不在限制要求里面的。尽管如此，周云也还是跟郑晓雯打了个电话，跟她提前沟通了一下这个情况。何勇也跟郑晓雯沟通了，不知道了什么，郑晓雯最后很满意地点了头。

    周云把图册翻了一遍，点了大概二十多款，基本上以黑、白、灰、棕四款颜色为主。

    “这些，尽快送过来吧。”周云，“我明天就要开始拍了。”

    赞助品牌负责人收好图册，态度非常殷勤和恭敬，：“好的，我们会第一时间准备好送过来。”

    周云转头对服装师：“等他们送过来以后，麻烦你稍微做旧一下，不要看上去跟没有穿过一样。”

    服装师脸色迟疑地看向执行制片。

    执行制片点了头，服装师才好。

    这一番折腾，下午三点，周云总算把她的人物造型给定下来。

    正好听到丛篮去食堂吃饭的消息，她立即往剧组的食堂走去。

    途中路过拍摄片场，副导演正在拍其他场次的戏。

    丛篮坐在食堂角落，一个人吃饭。他吃饭的时候，锁眉沉思，好像在思考什么。

    周云走过去，在丛篮对面坐下。

    丛篮晃过神来，看见是周云，诧异地一笑，：“你怎么还在这里？”

    周云：“刚跟大家确定好妆发服装。”

    丛篮问：“有什么问题吗？这个戏筹备得太急，我也是临时被抓壮丁抓来的。”

    他自嘲似的一笑。

    “问题都解决了。”周云，“丛导，之后得麻烦您了，多指点一下我。”

    丛篮笑着：“咱们能保质保量地把这部戏拍完，就很不容易了，听你是一个很会演戏的演员，这能省很多工夫。”

    “丛导，我希望您能对我要求严格一点。”周云认真地，“您是一位经验特别丰富的导演，我跟着您拍肯定能学习到很多东西。”

    “相互配合嘛。”丛篮。

    不知道为什么，丛篮一直不接周云的话题。

    周云心想，难道丛篮不喜欢她？

    周云不知道的是，丛篮做导演很多年，经验确实丰富，但是这几年拍戏，因为市场变化，影视公司都喜欢用流量，用明星，偏偏这一批流量明星们一个个眼高于顶、脾气比谁都大、演技比谁都差，丛篮一开始还发火，骂人，很快就被这些大明星背后的人给警告教训，让丛篮遇到了从业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遇见过的局面。

    以前甭管多大的腕，在片场总是要听导演的。

    敢向导演叫板的，无一不是功成名就。

    哪里像现在，一个个年轻，脸比皮薄，一句批评都听不得。

    丛篮心灰意冷，慢慢也就妥协，后来也就放低了自己的标准。

    他没有了从前的激情。对于现在这些年轻的演员们，他也懒得再把地指导。该的，对方要是不想听，就懒得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