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哇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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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封府哎,这可是天子脚下、京畿重地,整个大宋的模范标杆衙门,牢狱更是守卫森严,你让白五爷去劫狱,白五爷都会跟你这不可能。

    裴慕文武功确实厉害,可那又怎么样?他双被缚又关在监狱里,里里外外层层把守,他对开封府衙的排布也不熟悉,怎么可能做到成功越狱。

    除非,开封府有策应他的内鬼,但黎望相信展昭的人品,断不会做这种事情。

    五爷表示不是,这就是事实:“开封府有个带刀侍卫叫张龙,他也曾受裴家庄恩惠,这次他不惜以命相抵把人放走,现在事情已经闹大了。”

    漂亮,黎望心叹了一声,才问:“以命相抵?所以张龙死了?”这可是传闻中开封府的四大侍卫之一啊,这么轻易就没了?

    “没有,服了毒,但救回来了。”白玉堂完,心里却觉得堵得慌。

    “那完了,这次裴慕文不死也得死了。”黎望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白玉堂一听,心想不能够吧,就是跑了而已,再抓回来不就成了,跑一下这么严重的吗?

    “那展昭怎么办?难不成要陪那裴慕文去死不成?”白五爷简直惊了。

    黎望心想包公这会儿心情肯定很糟心,底下的人一个个因私废公,展昭要辞职陪人一起坐牢十年,这张龙更过分,直接私放刑犯,这事儿往了是包公不会御下,往大了那可就不好了。

    文人一张嘴,希望此事还没有传扬出去吧。

    “凉拌呗,越狱逃脱,罪加一等,藐视官府,以恩情买通衙差,又加一等,若这裴慕文不是英烈之后,估计这会儿外头已经贴满他的通缉令了。”

    白玉堂忍不住咋舌,嘴上也埋怨起裴慕文来:“你他好端端地跑什么呀,这都来投案了,难不成还后悔了不成?”

    “你问生,生又去问谁呢!”黎望完,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要躺下,被五爷看不过,一拎了起来,握着他的肩膀道,“黎知常,你快想想办法,万一展昭真陪他赴死,就算是陪着坐十年牢,你觉得这好吗?”

    黎望:“若真如此,五爷你不该开心吗?”

    “开心个鬼!五爷要的是堂堂正正、光明磊落地赢,而不是这种什么都没做、好似捡了便宜的感觉。”起这个,白玉堂就愈发看不上这什么天下第一庄了,“这裴老庄主英明了一辈子,竟这般不会教儿子,也是可惜。”

    五爷这张嘴,可真是什么都敢讲。

    “你别光看我啊,想想办法呀。”

    黎望也很无奈,这腿长在别人身上,他一个病弱能有什么办法:“你急什么呀,你又不是裴慕文他爹,人裴老庄主都还没急呢,对吧?”

    然而五爷的重点永远落错:“对什么对,你谁是谁爹呢!”

    反正南星来的时候,好家伙没直接抄起扫帚帮少爷同白五爷干架,幸好黎望及时制止,才没酿成惨剧。

    “行了行了,南星你这么急匆匆来,是发生了何事啊?”

    南星一听,脸上迅速就灿烂了起来:“好消息好消息,叶老神医回京了,府上派去码头的人回来传信,估计这会儿老神医已经到北大街了。”

    叶青士早年曾供职于太医署,后来请辞云游四方,但官家体恤其对皇家的贡献,一直未收回赏赐给叶家的宅邸,这套宅子就位于北大街的鼓楼外。

    黎母也早得到了消息,这会儿正在开库房清点库中的名贵药材,想着送礼投其所好,若老先生真能治好知常,要什么她都肯给。

    黎望把五爷搪塞走后来拜见黎母,就见到院子里大大的木盒子。

    “哎,别动,那是给叶老先生的礼,乱了可就不好了。”

    这礼这么重,估计老先生是不会收的。

    但话不能这么讲,毕竟他娘是真富婆,花起钱来比他爹还要能耐,让她不花钱,简直是在遏制散财童子的天性,于是他道:“娘,这些等日后再送也不迟,儿子早已备下了最恰当的礼。”

    黎母闻言就是皱眉:“什么礼?”

    “前些日子不是问娘借了个琉璃铺子,儿子让里头的工匠做了点东西,老先生不重钱财,也并不看重名贵药材,凡与人开方,也多以常见药材为主,这些个稀罕的,日后再送,不迟。”

    黎母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倒也停下了里的活计:“你心里有数便好,今日就送拜帖上门?”

    “要这么急吗?”

    “当然,你不写,娘让你爹写!再不济,还有晴儿,他做弟弟的想让兄长康复,又是个孩子,多赤忱的心啊,不唐突。”

    黎望连忙婉拒:“儿子写还不成嘛。”

    黎望被亲娘摁着写了拜帖,等墨迹吹干,南星拿上麻溜地就去了鼓楼外的叶家。

    叶青士回京前,早写了信给旧友,所以宅子都是打扫干净的,他刚安顿完孙子叶绍裘,门房就送了名帖过来。他一打开,见是黎望那子的落款,脸上就是一怔,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常,写了回帖让人送去。

    “爷爷,吃糕。”

    对的,南星来送帖子时,还不忘随了一盒子茯苓白糖糕,甜而不腻,香而不散,叶青士尝了一口,果然滋味甚好。

    “裘也吃吧,不过不能多吃,至多只能吃两块。”

    叶绍裘乖巧地点了点头,显然这段时间他被养得不错,脸上也长了些肉。

    祖孙俩正在吃糕的时候,门房竟又匆匆来报:“老爷,外头有自称天下第一庄的人求见。”

    叶青士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自然听过裴家庄的名声,可是他跟裴家庄没打过交道,怎么好端端地竟上门来?

    “请进来吧。”

    这来人一身青布短打,看着人高马大,见到叶青士就直接下跪:“在下马雄,拜见叶老先生,恳请老先生救一个人。”

    天下第一庄的面子,叶青士自然不会随便拒绝,再救人如救火,他既是知道了,便不会见死不救,故而简单问了一下病情,他就带上药箱出诊去了。

    另一头,黎望得了老先生的回帖,总算短暂脱离了黎母的唠叨,刚准备去厨房找点东西吃,就看到五爷打墙头火急火燎地跳下来。

    “你不是去开封府盯进度了嘛?怎么又跑回来了?”

    白玉堂脸上却写满了惊叹,至于惊叹什么,他喝了一盏冷茶才稍稍压下去:“不得了,这裴慕文真的不得了!”

    黎望捡了块栗子糕吃,随口就猜了句:“怎么的,他逃狱后又杀人了?”

    “你怎么知道!!!”

    “!!!”黎望差点儿没握住里的栗子糕啊,“真的假的,他还真当朝堂是他家,百姓随便杀啊?”

    白玉堂憋了一会儿,勉强憋出了句:“倒也不是胡乱杀人。”

    “杀人就杀人,还管胡乱不胡乱的吗?”至此为止,黎望对裴慕文这个人的好感已经跌停板了,“厚葬吧,我这边建议展昭立刻同此人恩断义绝。”

    白玉堂:你还真得出来。

    “所以他到底,为什么又杀人啊?”这胆子,也真是够大的。

    这道题五爷会,立刻就道:“裴慕文之所以越狱,是因为那石玉奴自开封府离开后,并没有去约定的地点。”

    “就这?”黎望的栗子糕差点二度掉落。

    “你听我把话完,行不行?”五爷不满黎知常的打断,完才道,“他得知后,派侍从马雄带人去找,却得知那石玉奴出城后,被纨绔子弟追逐失足掉落山崖。他一时气急,找到那纨绔子弟,失杀了对方两个仆从。”

    黎望:“”栗子糕终究还是没有保住。

    他弯腰把掉在地上的栗子糕捡起来,刚要问裴慕文到底杀了谁家的仆从,毕竟这天子脚下,敢当纨绔的,多少都有点儿背景。

    然而他还没问出口呢,南星就来通传,晏四公子来了。

    “今天你们都好的一齐出门吗?什么好日子啊?”黎望忍不住纳罕,但等他见到人后,就发现这天底下的巧合恐怕都凑一块儿了。

    “你,是礼部尚书丁中丁大人家的幺子丁继武被天下第一庄的人绑了?”黎望吃惊地完,忍不住同白五爷交换了一个眼神。

    晏崇让闻言点头:“今日冒昧唐突上门,实在不该,只是这裴家庄素来行事低调,那日听黎兄与之有旧,便想请黎兄从中调停,丁继武他为人不坏,就是爱玩了些,从不害人性命的。”

    黎望心想那完犊子了,恐怕这会儿丁继武已经走在黄泉路上了,这兄弟惹谁不好,非要惹这个恋爱脑上头的裴少庄主。

    “黎兄?”

    “这样吧晏兄,若”

    黎望话到一半,南星竟又急匆匆地跑来,后头还跟着个药童,他认得此人,乃是叶青士身边跟着的。

    “清风拜见黎公子,我家老爷想请黎公子去城外救一个人。”

    黎望:今天看来真的是宜出门,不仅别人要出门,就是他这个没有出行计划的,都得临时出门了。

    “好,我随你走一趟。”

    黎望刚答应下来,白五爷就耳语过来,只了一句话:看到那药童身后的高壮男人了吗?他是马雄。

    哇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