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仙侠文女主角(14)
案发前一刻,太子偷溜进了上清宫。
娘亲这一次发了好大的火!
当时局面混乱,危四伏,他真的能感受到那一股浓烈的杀气。
——要是自己继续护着那头狐狸,娘亲不定就要拿他祭天了!
太子心有戚戚然。
往常娘亲都没有这么恐怖的。
哪怕是像父亲一样,清清冷冷,不亲近人,也不会上来就要搞死他!
太子居住在青蒲宫,在仙帝的清都紫微里,仙帝是出了名的不靠谱,经常消失个一两百年的,据是到人间开成衣铺子去了,大掌柜忙得很。
而仙后这边呢,一心一意沉迷于修行,花在弟子身上的时间比幼子还多,也因此太子长年累月基本都是放养状态。
甚至在最早的时候,有些刚刚飞升仙界的,不太清楚情况,看到上清宫首徒石扶春的屁股后边多了个跌跌撞撞的胖团子,还以为是首徒的私生子,对他很是客气。
一开始家伙不太懂,还以为自己真的可以有两个“爹爹”,就用那漏风的门牙,追着石扶春喊爹爹,险些被对方一掌拍死。后来经过一群人轮流洗脑,太子终于有了一点点的羞耻感,知道自己认错了爹,想尽办法躲着石扶春。
太子更是痛定思痛,拼命吃一些长高长壮的灵药,好不容易成长为了少年,人家又喊他是石扶春的弟弟。反正不管他怎么折腾,这一块臭石头的辈分始终压在他的头上!
可那些到底,都是一些年少的玩笑,太子气归气,也不会当真。
谁家的后爹比儿子大十岁啊?
你魔族那些荤素不忌的也就算了,仙族最是要面子,和离了也不敢找个这么年轻的后爹!
结果!
没想到!
噩梦一样的事情就发生的眼皮子底下!
太子惊恐地发现——
那个又硬又臭的破石头很有可能真的会成为他的后爹!压得他一辈子都不能翻身!
太子简直想时光回流,打死过去的自己。
让你好奇!让你想抓臭石头的把柄!让你还贱,哪里不躲非要躲进床底!
太子以为自己跳出来,三方都会很尴尬。
却不料那块臭石头清凌凌睨了他一眼,“谁稀罕当你后爹?”
他娘亲更是,“这个太蠢了,再生一个罢。”
太子:“?”
你们当我是不存在的吗?!
石扶春眨着乌珠,咬着唇中软肉,哑涩道,“弟子弟子可以给师尊生一个吗?就师尊喜欢的那种,软绵绵,好欺负的,给师尊抱着玩。”其实他更想师尊抱着他万般亵玩,但当着孩子的面不好这个。
他很烦太子,不过看在是师尊儿子的份上,他勉为其难考虑了一下他的心情。
绯红拍了下白衣弟子的清瘦臂胛,“放我下来。”
石扶春闷闷不乐地照做,于是太子又被他冰寒刺了一眼:坏我好事的蠢货!
绯红忽然道,“你个废物,不好好养伤,跑来这里讨骂,是仙帝的主意吧?”
太子支支吾吾。
还真是。
父亲他惹恼了娘亲,最好是去痴缠撒娇一顿。
然后他就看到了那个比他只大十岁、比他娘亲了九千岁的家伙在对他娘亲痴缠撒娇!这实在是他永生难忘的阴影!太子不禁想起自己愚蠢的时候,对着这臭石头一口一个爹爹!而现在人家真的要成他“爹爹”了!
太子整个人都不好了。
“真是迫不及待送上门了呢。”绯红扬唇,“去,请你父亲来。”
太子根本不敢违抗她的命令,托起衣袍就要跑着去,经过石扶春身侧,他硬邦邦扔下一句,“你等着,我让我父亲收拾你!”
仙帝踩着云彩,褒衣博带,青丝飘飘地来了。
他不紧不慢踏入了上清宫,而在他身后的太子满脸纠结之色。他刚刚放狠话是放得很爽,但太子惯来不是个什么心狠辣的,耳根子也被琴族养得很软,犹犹豫豫,到底没能果决出臭石头觊觎他娘亲的事情。
他怕父亲发怒,直接拍死人。
但应该不可能的吧?
父亲很讲道理的,从来没有发过火。
哪怕是剑皇被父亲惹得不住跳脚,冲着父亲咆哮,那声音直直震塌了一座宫阙,父亲都能慢悠悠撩了下衣摆,问剑皇晚上吃点什么,看你吼得很辛苦,要不要捉个灵兽给你补一补。剑皇气得当场吐血,那内伤比跟人打架斗法还要严重。
于是剑皇语重心长跟太子,会咬人的狗不叫,你少点招惹你父亲。
这话又被父亲听见了。
剑皇被丢进了融天炉反省了一百年。
“都在呢。”
仙帝掸着那一片绣着日月盈仄的衣摆,细瘦的腕骨钉入一排金珠,清冷光影细碎浮动,又被漫不经心敛入广袖里。自他入室的那一刻起,气氛变得更加微妙。太子站在仙帝的身后,而石扶春挡在绯红的面前,背青筋微微起伏,蓄势待发。
“你出去。”
绯红眼也不眨看着仙帝,却是对石扶春的。
“你去玩罢。”
仙帝也对太子。
“跟你的石头哥哥,好好玩一下。”
太子抖了一抖。
父亲这话是认真的吗?
石扶春抿着唇,大殿宽敞,他偏要径直朝着仙帝走去,擦肩而过之际,石扶春拎起了太子的后领,毫不留情一扯。
“哎呀!你放开我!”
太子的尖叫声遮盖了石扶春的声音。
经过之时,他冰冷低声——
“谁当我师尊是棋子,我掀翻了那棋盘。”
并且杀死棋盘的主人。
仙帝神态清淡,嘴角含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
很快宫殿内只剩下了两人。
仙帝根本不见外,他弯下腰,捡了那一柄落在金银床边的观音扇,指一划,背对着他们的水月观音被生生拨了过来,它眉眼含怒,仙帝两指淡淡掠过那红澄澄的唇,“这观音倒像是被孽障亲肿了似的。”
话落,满室寂静。
绯红唇心里的血早就被逆徒吮个干净了,没了鲜血的涂抹,她的两瓣唇呈现失血的状态,苍白而柔弱。
她懒散坐在琴床上,不怕死刺激人,“孽障倒是敢亲呢,只怕有人连敢都不敢。”
在女主的记忆里,她可没有找到一星半点跟男主同床的痕迹。连太子都是用心头血造出来的,她还指望男主一夜七次吗?
笑话。
绯红:‘仙帝是个太监,实锤了。’
系统:‘’
绯红:‘还不如俊俏老和尚来得知情识趣呢。’
不过她那一吻,也不是好拿的。
甘香儿不过是偷了佛子的佛牌,放在胸口温养,就让佛子欠了她几百年的因果。她这都上嘴了,那梵宫首座不得欠她个几万年的情分?起码下一次出,他就该掂量一下他的分寸了,不是什么人都能救的。
“仙后这是要我——”
万古仙帝折了下眉心,想出一个合适的形容。
“吃你的嘴儿?”
他其实有点嫌弃这个行为,嘬别人的口水,就那样高兴?
庸俗。
还不如绣花来得有趣。
“可不巧了。我对这些事情一贯不太热衷,也无甚钻研功夫。”仙帝淡然飘渺道,“若是仙后想要”
“下次吧。”
绯红颊边透着丝光,垂着一绺弯弯曲曲的墨发。
“新鲜的胭脂都被吃完了,轮不上你了。”
仙帝:“”
有被冒犯到。
向来是他噎别人,没想到这次被别人做了。
系统:‘卧槽!卧槽!卧槽!’
它震惊到失声。
它看到了什么?!
在剧情里咸鱼苟的男主竟然主动出击了!
仙帝指尖仿佛凝着一抹清光,很是自然掀开了绯红的两片交领,然后——
他捏起了绯红的凉衣一角,也就是最贴身的衣。
“破了,我给你缝缝。”
男人的距离很微妙,明明没有一丝一毫的身体触碰,但随着他的动作,绯红的古香缎披帛从腰间滑到了腿腕,而他的腰身只差一步就抵在膝骨上。
万古仙帝随身携带绣包,他娴熟抽出了针线,在女人的衣破损处绣上了一瓣肥嘟嘟的红橘。
靠得近了,绯红能闻到仙帝身上的凤脑香,清淡又干燥。
绯红的两扇锁骨细长微窄,泛着细腻珠光,随着呼吸轻微起伏,仙帝则是目不斜视,全然没被美色引诱。他慢条斯理为红橘抽出了两片青生色的嫩芽,不过是简单两,这一处红橘绣面竟隐隐透出天地法相来。
女人抬起,掠过了仙帝背上的一排冷淡金珠,轻轻压下去。
“夫君,好玩吗?”
仙帝穿针引线,姿态颇为优美,他诧异扬眉,“什么?”
“我——”
绯红伏在他的耳边。
“用我这一颗棋子的屈辱生死,涤荡仙族腐朽,全了夫君执掌万古仙庭的尊贵。这六百年夫君玩我还过瘾吗?”
系统本以为男主会甩出一通道理,让女主明白大道不易。
但他没有。
仙帝拉开一段丝线,他绣到最后,要收尾断线了,于是他曲下清峭头颈,半边玉脸几乎睡在绯红温热清酥的胸脯上。
他张嘴咬着线。
“当然,我不仅玩弄你。”
“噔——”
线断了。
青色丝线被仙帝咬断在淡红唇瓣中。
“还玩弄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