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仙侠文女主角(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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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绯红跨出殿门前,丢来一块令牌。

    在系统麻木的眼神中,那嵌在墙壁里的家伙张嘴咬住,牙齿雪白得近乎锋利,偶尔露出一颗尖尖的犬牙。

    子你这张嘴咬飞碟也太熟练了。

    哦不,那是令牌,比飞碟高级点。系统默默地纠正物品名字。

    “你拿着为师的西帝台令,明日长庚,你调度三千缨锁军,三千玉骨军,三百青眸,三百太平鼓,另请词仙一尊,到西帝台的大荒落等我。”

    石扶春立刻飞身下落,单膝跪地,“弟子领命,一定会洗干净再去的!”然后他又很熟练飞回去,摆出与刚才相差无二的姿势,继续架在墙上。

    细看之下,此姿势还有一点点讲究,像是一座冰清玉洁的人形雪雕。

    系统:‘’

    这什么意思?变态美学?

    西帝台集聚大军,南北帝台自然也收到了风声。

    此时,在清都紫微的上庭里,剑皇皱着眉道,“平白召集军队,还请了词仙,绯红仙皇想做什么?”

    昼垂眸,“大约是为了给她心爱的徒弟出气,攻打妖界的蜉蝣妖族。”

    这蜉蝣妖,就是两年前覆灭了不死仙种的妖族,一个是生如蜉蝣,一个是不老不死,谁都没想到,在这场实力悬殊的道争中,落败竟然是不死王庭,蜉蝣妖得了道争之利,一夜进化为甘露蜉蝣。而甘露,在佛偈中,等同不死。

    妖界其实有点向佛的意味,所有许多妖类都携带着一丝佛种。

    剑皇关注点分外奇特,“陛下,那弟子也才入门一天吧,怎么就是心爱的了?”

    众仙面色诡异,剑皇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他们可没有剑皇的皮糙肉厚,遂做出一副热火朝天的交谈。

    “族兄,你这发带,啧啧,了不得,哪里买的?”

    “哦,这个啊,老板娘我认识,下次带你一起去!”

    “族兄仗义!”

    一个年轻仙官受不了这虚伪的气氛,率先出列,“陛下,如今您已证道称帝,为何不着收回东西帝台,莫非就这样任由那女人糟蹋我仙庭?”

    “慎言!”

    年老仙官眼神严厉,“什么那女人,那是红皇,亦是半步仙帝!我等虽归属不同,也不可妄议尊上!等会散庭,你自领刑罚!”

    这家伙,还是太年轻了,没经过七千年的绯红仙皇回归之日,收仙庭气运,除琴族名姓,仙庭为此元气大伤,而老仙帝还不得不放下身段,好言相劝,才安抚了绯红仙皇,避免了一场惊天动荡。

    老仙帝还想促成仙帝与绯红仙皇的婚事,然而人家只对执掌仙庭有兴趣。

    “陛下,我们真的不阻止这场祸事吗?”

    有人则是不赞同,“什么祸事,是蜉蝣妖进攻不死王庭,覆灭了不死仙种在先,怎么,如今王种亲自报仇,还要怜惜他们势弱?我仙庭虽修苍生太平,可也不能任由对方欺负的!”

    东西帝台跟南北帝台的执掌风格是不一样的,红皇擅杀戮,仙帝善克制,一个强硬,一个柔和,倒像是男女颠倒似的。

    南北帝台有一部分主战派倾向东西帝台的作风,一旦他们话,场上又是一阵血雨腥风。

    此时,绯红位于西帝台的大荒落,她身后曳是一颗长庚星。

    星现,兵起!

    “蜉蝣妖灭我不死王庭,今日便是它们葬身之期!”

    绯红一挥袖摆,一道流光飞向石扶春。

    他低头,双敬重接过。

    那是一盏煌煌烨烨的梵王灯。

    “你带路。”

    “是。”

    白衣弟子持灯而行,绯红道驾在后,六千军队降临蜉蝣妖族。

    那是一片庞大到无边的水泽,漫天大雾难以驱散。

    石扶春祭出了梵王灯,火一燃起,梵宇僧楼的光影印在诸天,佛陀随身,诸邪避退,浓雾也渐渐消散,露出了一方水泽。

    水泽之后,是同样列阵以待的蜉蝣妖,他们进化到了甘露蜉蝣之后,后翅反而变得比前翅还要强大,周身环绕着一道道不死符文,而在他们的头顶,还立着一座血丘。

    那是不死仙种的丘魂。

    词仙伴在绯红的道驾右方,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蜉蝣妖好狠,死了还要把人家的魂魄祭炼为自己的法器!

    不死王种石扶春分外平静。

    无所谓生气。

    毕竟等会,他们都得死。

    “词仙。”

    “在!”

    词仙垂首听绯红吩咐。

    “去,给他们写一首绝命词。”

    词仙眼角一抽,这是战前挑衅吧?尊上还真想得出来。

    “是。”

    词仙当即化作蜉蝣妖,模仿他们的口吻,写下了一首忏悔悲痛的绝命词,后悔不该招惹仙庭,给自己带来灭族之灾。随着绝命词最后一字落笔,整片大泽笼罩在一层血红的光影当中,不祥之意愈发浓烈。

    蜉蝣妖自然也感觉到了,族长立刻看向身边的紫衣少年,“妖皇殿下,我族遵从您的吩咐,引得西帝台降临,还请履行承诺!”

    紫衣少年抛出一道金光。

    那是一卷上等梵册,名为甘露四谛,有了此册,蜉蝣族便能列入妖族前三,此后也可称诸天一等大妖!

    族长目露贪婪,迅速收下,“多谢妖皇殿下赏赐!”

    紫衣少年敷衍地点头,他的注意力全在大泽的另一边,红昙道驾隐隐约约,那人的面容他也看不分明。艳歌行开了四方佛眼,继续探看,好不容易窥见了对方的下颌,忽然一道白影鬼魅般飘过来,面容模糊,挡在了道驾前面。

    艳歌行:“”

    什么玩意儿?

    他不耐烦挪动佛眼,看向左边,那白影也飘向左边。

    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之后,艳歌行的脾气濒临爆发的边缘,唇舌忍不住跳出一个字,“滚!”

    前方暗探来报。

    “约莫是六千人数,其中三千是缨锁真君!”

    艳歌行冷笑,“那道驾前持灯的,又是何人?年纪轻轻,很是嚣张。”

    “听是绯红仙皇新收的弟子。词仙叫他扶春殿下。”

    艳歌行脸色一滞。

    “什么?”

    不死王庭灭族之日,那家伙不是死了吗?他分明看到他被万火烧灼,灰飞烟灭的!

    “我去会会他!”

    艳歌行一身暗金蝉紫衫,掠过茫茫水泽,落在三千缨锁军之前。

    这一下,什么都看得分明。

    鬼观音果然没死!

    非但没死,他一如前世的轨迹,成了帝绯红的座下弟子。艳歌行当即醒悟,不死仙种留了后,让王种比前世提前出世,又李代桃僵,导致石扶春躲过了蜉蝣妖族的天罗地!

    艳歌行的妖瞳布满阴霾,唇角天生带笑,“没想到三千年后,师尊又收了弟子,只是这位师弟看着孱弱,怕是经不得师尊几次修情禅罢?”

    石扶春虽然才入门一日,但他两年之内,凡是有关绯红的事情,哪怕一顿饭,师尊吃了什么,又吐了什么,通通事无巨细地探听。

    其中重点关注的对象,一是师尊的道琴香林八节,二是师尊的对南北帝台帝昼,三就是这位三千年前被逐出三十三重天的逆徒,据他的罪名是意图弑师。

    但石扶春身负王种,岂会看不明白?

    “你爱慕我师尊。”

    石扶春一口叫破妖皇的心思,眸中煞气起伏。

    爱慕我师尊者,除了那把琴,都得死。

    艳歌行的腕臂响着金镯,他赤脚踩在水面,“真是笑话,我乃欢喜妖窟的太子,我什么女人要不到,要爱慕一个废我七十七块妖骨的疯女人?”

    石扶春冷笑,“既然如此,你一个臭蜘蛛精,还留着你的蜘蛛元阳做什么?想留给我师尊?”

    妖皇当场暴躁。

    这些混蛋!

    探他的本体也就算了,现在连元阳都要探!

    最令他妒恨的还是帝绯红招了下,石扶春立即恭敬俯首,“师尊。”

    那本是他的位置。

    绯红眸如流萤,她看着艳歌行,这个昔日被她废了的妖皇,如今又重修了血肉,面相更为俊美风流,随后,她转过眼,抚着石扶春的半边脸庞,“长庚消失之前,为师要看到,蜉蝣妖族再无道统,你是否能做到?”

    “能!”石扶春答得毫不犹豫。

    “那便去,去称王,去屠戮,让诸天之下,都畏你,敬你,跪你!”

    石扶春深深看了她一眼。

    我无需他人来跪,我只跪师尊!

    但是,既然师尊所愿,他必遵命!让诸天都跪在师尊脚下!

    “遵命。”

    石扶春携起西帝台令,“诸位,随我出战,覆灭蜉蝣,以祭我不死王庭!”

    “灭蜉蝣,祭王庭!”

    气势如虹。

    而绯红的道驾拦住了妖皇,“太子费尽心思来请我,不多几句?”

    艳歌行音色沉沉,“谁要请你?别自作多情。”

    此战是为了不死王庭而战,绯红难得褪下绛红裙襕,换了一身罕见珍贵的黑色纱罗,薄如蝉翼,青盐般的肌肤若隐若现。她坐在青鸾道驾里,两指支着香蝉发,似乎正在思索,“本尊倒是从未与蜘蛛欢爱过,倒是可以一试。”

    轰——

    艳歌行双颊升起霞光,几乎软倒在她道驾前。

    这、这女人怎么这样!

    “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你的本体,八腿蜘蛛,不知趴在身上是何种感觉。”

    艳歌行被她得完全都不敢动了,就怕自己一动就暴露原形,连指责都是软绵绵的,“你住口!”

    好、好色之徒!连蜘蛛都要觊觎!

    “我弟子有通天彻地之能,想必很快就能结束战斗,你真不过来陪我话?”绯红叹道,“那日师尊也是气急了,才做出那等伤你之事,事后反省,实在后悔,你陪我一千年,早就胜过石扶春”

    艳歌行心头情动,却还是强撑着面子,“你休要诓骗我!我再也不是任你搓扁揉圆的无知童了!”

    那日爬回欢喜妖窟,他发誓,定要将帝绯红抽筋拔骨的!

    那女人顿时露出受伤的神色。

    艳歌行的心潮开始乱了,她强大无匹,又冷血至极,何曾流露出这般脆弱表情?或许,她是真的后悔了?后悔伤他太重?艳歌行焦灼抿着唇,不停为绯红找着借口,服自己的恨意。

    而且,他难道没有错吗?

    他要杀她,她却放他一条生路,仅是断筋废骨,还给他传音玉简让他传音回家,这不是女人的嘴硬心软是什么?

    “师尊。”

    他唤着她,仿佛梦中呓语。

    等艳歌行回过神,他已经化成一头蜘蛛,趴在她的背,那肌肤透出的辟寒香,几乎要将它香晕。

    艳歌行又羞又喜又悔又恨。

    他怎这般不争气?那般苦楚,那般仇恨,他都忘了吗?

    “原来是一头佛蛛。”

    绯红指尖去拨弄金蛛纤细的腿,它的绒毛分外柔软,还带着一撮惹眼的红。面对心上人,佛蛛根本没有所谓的杀戮与锋利,而是变得格外温顺,任凭她触碰自己。绯红玩了下,好奇地问,“妖帝是蜈蚣妖身,妖后是毒蝎妖身,怎么会生出一头蜘蛛精呢?”

    蜘蛛精:“”

    它又想起那个可恨的和尚了。

    金蛛爬上了绯红的指尖,轻轻咬了一口,很麻,但没有毒性。

    “这个你得问我爹娘去!”

    蜘蛛精虽然不乐意,但还是回答了她。

    绯红拎起它一条腿,半空中晃了晃。

    蜘蛛精嚷嚷叫喊,“坏师尊!不许晃我!不许晃我!”

    等天旋地转后,它又被女人放在了一处肌肤上,这次是微热的心口。

    它当即哑声了般,喷出一根蛛丝,黏住绯红的衣领,不让自己滑下去。金蛛有些羞涩,不敢往下看那风光春色,好一会儿它才稳住了心神,“师、师尊”

    “嗯?”

    艳歌行仰着脑袋看她,只看见女人那莹山般的脖颈,若能一辈子枕在师尊的心口,与她亲密相伴,那该有多痛快啊!

    它带着渴望和贪婪,轻声道,“既然是时光回溯,师尊放过我欢喜妖窟好不好?就当一切一笔勾销,弟子也会好好侍奉师尊赎罪。”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欢喜妖窟的意思?”

    “我自会服阿爹阿娘,让他们同意,同意我们的婚事”到最后,佛蛛有点不好意思,蛛丝拉过绯红的一片衣领,遮住了自己半边躯壳,又忍不住探出脑袋,偷偷窥她的情况。

    “好啊。”绯红眼神一暗,“如果你爹娘同意的话。”

    艳歌行:“!!!”

    师尊竟然这么好话了?!

    它一时激动,双想要扒拉绯红,然而想起自己是蜘蛛本体,又换回了人身,他双腿跪在绯红的腰侧,一则是抓着她的,兴奋得眼睛发亮,“师尊同意了?师尊要娶我?!”无数细丝自他身下生出,缠住了绯红的四肢。

    “你干什么?”绯红斜他一眼,“狩猎我?”

    妖皇耳根微红,“艳艳情不自禁,就,就喷出蛛丝了。”

    系统无语望天。

    你就这么好哄?你当初的凶狠样子呢?

    那蛛丝极为坚韧,便是洪荒法器也劈斩不开,于是艳歌行双给她一根根轻柔拨开。

    “固!”

    后头传来一道浑厚的男声,刹那之间,柔软蛛丝化作尖针,根根刺入绯红的身躯。

    噗嗤。

    鲜血淋漓。

    艳歌行都傻了。

    绯红嘴角仍然含着一抹笑,“蜘蛛精,谎话连篇,下次你再喜欢我,我也不信你了。”

    男配[艳歌行]虐心值:652%!

    她话很轻,“妖,始终是妖,怎么能信他们那廉价的真心呢?”

    男配[艳歌行]虐心值:9%!

    明明那么宠溺的语气,艳歌行却听出了一股凉薄的寒意,他眼眶发红,美梦顷刻破碎,“不!不是的!”他拼命想要软化蛛丝,然而身体却不受控制,眼睁睁看着自己抬起了,袖中划出一把镇灵短刃。

    他惊恐无比,“住住啊!!!”

    嘭!

    艳歌行满头大汗,在最后一刻掌控了躯体,一重重砸在绯红的颈外三寸,那短刃卷了起来,划得他满鲜血。

    “废物,杀个女人都杀不死。”

    又是一道冷哼。

    艳歌行恍惚不已,这是他阿娘的声音,怎么听起来如此陌生?

    妖帝夫妻出现在了道驾之后,那词仙早就被他们困住,如今大军在前阵厮杀,帝绯红又被蛛丝贯穿道体,任她是半步仙帝,今日也插翅难逃!

    “阿娘,阿爹,不要,不要杀师尊。”艳歌行自然明白,他非妖帝对,只能跪下来哀求,“师尊往事可以一笔勾销的,从此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

    妖后冷嗤,“女人的话,你也信?”

    妖帝里捧着一个红盒,里面是佛蛛这四千年来蜕的皮,金光灿然,好似一尊佛陀,妖帝正是通过操控这些佛物,控制住了艳歌行。蜈蚣和蝎子当然生不出蜘蛛,尤其是自带悟性的佛蛛,艳歌行是他跟妖后入了一处禅窟里,从一尊死去多时的菩萨口中获得的。

    当时它还没睁眼。

    妖帝夫妻原本想吸食这佛蛛,壮大自己,后来一想,这么,精华也就那么一点,不如养大再杀,于是就把它带回欢喜妖窟,用最好的资源供着它,再用百妖血脉,掩盖了艳歌行的出身,瞒过了梵宫弟子。

    毕竟欢喜妖窟,前身也是禅宗一支,吸食了愿力,产生一头佛蛛虽然惊奇,但也不是不可能。

    然而三千年前艳歌行拖着一具白骨回来,简直气疯了妖帝夫妻,他们养了那么久,就被一个女人毁了!幸好佛蛛修行够快,很快又断肢重生,他们俱是松一口气。

    只是等他们查看它褪下的蜘蛛皮,其中竟隐隐含着一抹情丝,夫妻俩便决定,趁早分食佛蛛,免得它被情玷污,没了佛性!

    绯红身下淌出一道血河,她反而笑得畅快。

    “看清了吗?我的好徒儿,你以为你的阿爹阿娘是什么好人?今日他们恐怕不止要我陨落此地,连你,也逃不过分食的命运。”

    艳歌行愕然瞪大了眼。

    “怎么,你该不会以为,他们真的是你的父母吧?你可是佛蛛,天生就该皈依佛祖,可却沦落到了妖窟,这诸天的妖类,有谁能忍得住不吃佛肉呢?除非是养肥再吃!哈哈,好一番天意!”

    妖皇浑身冰冷。

    他僵硬转过头,“阿爹,阿娘,这是真的吗?你们养我,只是为了我这佛蛛之躯吗?”

    妖后并没有理会他,现在艳歌行和帝绯红都是他们的口粮,只有吃到口里才是真的,她催促妖帝,“夫君,快,先杀帝绯红,再——”她生生吞下了后半截的话。

    但艳歌行听见了。

    再吃了他。

    少年茫然又绝望。

    心中有什么坚持轰然倒塌,化为齑粉。

    妖帝的妖力澎湃,刹那席卷大泽。

    “生祭!开!”

    石扶春突然心口绞痛,喷出了一口鲜血。

    紫衣少年悬在半空,脚下涌出无数蛛丝,根根如针,要再一次刺穿心上人的额头、双眼、脖颈、胸口、腰腹。

    “我的好儿子,去,去杀了她。”

    妖帝声音低沉蛊惑。

    至于他们为何不亲自动,有些因果,当然是能避则避。而这笔账,只会算到梵宫的头上。艳歌行此时也形同妖傀,他眼睛血红,面容扭曲,却还是操纵起了万千蛛丝,杀冲向绯红。

    那蛛丝距离绯红的面孔只有一寸距离。

    “让她解脱吧。”

    妖帝含着笑意,加强操控力度。

    “师尊对不起对不起我控制不了”

    紫衣少年的眼泪滴在她的锁骨。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用仅能活动的那只,捂住了她的眼睛。

    “师尊,别恨我。”

    “噗嗤!”

    血肉被利器刺穿,却不是绯红的。

    那蛛丝突然席卷回来,尽数刺透了妖皇的躯体,他嘴角流出一丝血,随后越流越多,越流越凶。

    妖帝中的盒子开始颤动,他脸色大变。

    那声音起先很轻,是破碎的,什么“如是我闻”,什么“无垢”,什么“法藏”,他一遍遍念着,渐渐通顺了。

    “生已不住,寂灭为乐若有众生,我见无我”

    血色汹涌,模糊了艳歌行的双眼。

    他已经看不清师尊的面容情态了。

    但他听见了梵音。

    “诸天当知,我立誓愿,众生皆我,我即众生,我之涅槃,众生之涅槃!”

    原本喧嚣血腥的战场霎时变得安静。

    煌煌梵火,二十四诸天降临了。

    它们应令而来。

    艳歌行又笑又哭。

    救兵来了。

    笑的是,她会活得很久很久。

    哭的是,他出家了,要当最不屑一顾的臭和尚了。他跟所有人都不一样,他先成供奉佛陀,再入释家,一辈子都还不了俗。

    妖皇眉间的红痣变得殷红如血,又渐渐退去了情欢,慈悲又飘渺,倾城又无欲。

    “老和尚,我愿入禅门,永生永世供奉释尊!唯一的条件是,救我师尊!”

    老龟站在二十四诸天之上,有些无奈。

    “真是”

    真是气死老龟了。

    老龟修行十一万年,死活都成不了佛陀,它分外看好的佛蝉师弟、佛子优昙,同样停在半路,最后杀出血路的,竟然还是一个妖皇,一头佛蛛,而且它还是——

    因情入禅,一刹成佛。

    艳歌行被佛光引到二十四诸天,他身下渐生莲台,褪去昔日稚嫩,一张昳丽绝色的脸庞变得端庄清典。

    此时的他突然掠过一段记忆。

    是关于他前主人的。

    它死前了一句,不负如来却负卿。

    艳歌行颤抖捏了一个施愿印,那是满足众生所愿的法印。

    愿师尊,永世孤寂,永世清醒,永世欢愉!

    [男配[艳歌行]虐心值为00%!(状态更改为佛陀,此对象已不可攻略)]

    因为佛陀证道,二十四诸天出了,妖帝与妖后计谋落空,不得不避退三舍。

    绯红怎么可能放过他们?

    她一根根抽出身上的蛛丝,鲜血如注,却毫不在意,“谁拦住他们,我便爱谁。”

    “咻——”

    佛禅密林降落,果真困住了妖帝夫妻。

    众人的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那怎么好像是个和尚?不,那就是个和尚!那青衣僧人淡然道,“此二妖作乱多事,还请绯红仙皇处置。”

    老龟揉了揉眼睛,又揉了揉眼睛,“那货是谁?”

    老人参目光透着同情,“是你的师弟,那头大白蝉。”

    梵宫,专出情种。

    梵宫,老龟最惨。

    “是你,我认得你。”绯红忽然一笑,“在青莲池边偷吻我的白蝉首座。”

    登时,水泽又响起了蝉鸣声。

    优昙站在释一瓣的身边,紧紧握住了佛牌,一股腥甜涌上喉间。

    白蝉首座秀颊通红,“施主,那、那是个意外”

    “怎么,你应了我的约,又不愿为我出家还俗?”

    女子的衣摆掠过僧鞋,仅这一眼旖旎,优昙痛昏过去,被老龟接住。

    释一瓣叹息,给绯红传音:“还请绯红仙皇高抬贵,我梵宫欠你一个人情,日后若有传召,我老龟必应你三个要求!”

    “无需三个,一个就行。”

    绯红的声音含着妩媚笑意,“我统御诸天,梵宫必应!”

    老龟想,这可真是霸道。

    可它还能怎么办呢?

    释一瓣道,‘老龟活着,必应。’

    若是换了一任寺主,这誓约自然也无效。

    ‘足够了!’

    眼看着就要挨着白蝉,女人突然后退数步。

    “扶春!过来!”

    石扶春不顾伤势,撕裂空间,落在她脚下,“师尊吩咐!”

    “过来接个吻!”

    石扶春:“?”

    还有这等好事?

    她低头,两指挟住弟子的下颌,吻得他神魂颠倒。

    蝉鸣声停止了,释蝉月苍白着一张脸。

    原来,罗汉曾,情爱割舌,是真的。

    当绯红离开,石扶春还有些意犹未尽,“师尊,是不是有点短?弟子才吃了一半的胭脂!”

    绯红睨他,“亲完了,你可以滚了。”

    弟子心头藏蜜,被她骂了也是欢愉至极。

    却不料,她抹开锁骨蜿蜒的血迹,望向那梵宫首座,下一句便是——

    “方才那一句,只是玩笑之语。我绯红,只修帝道,不修情。可负如来,可负少年,可负一切慈悲。还望首座,千万不要误会。”

    男配[释蝉月]虐心值为94%!

    男配[优昙]虐心值为924%!

    男配[石扶春]虐心值为%!

    男配[石扶春]黑化值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