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仙侠文女主角(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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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后元绫纱跟着劫神,那真是亦步亦趋,半点都不夸张。

    劫神都快哭了。

    “元,元姑娘,您能不能歇一口气?”

    那眼珠子盯着他都不带眨的!

    元绫纱闻言,立刻吐出一口气。

    然后盯得更紧了。

    劫神:“”

    元绫纱略有思量,这可是那女人交给她的第一个任务,没挖她眼珠,而是叫她看个人,元绫纱都怀疑那女人是不是爱上她了,否则怎么对她这么仁慈?

    元绫纱越想越有可能,她已经预感有朝一日,自己过上枕着那女人的腿,吃一颗道珠扔一颗道珠的奢靡日子了。

    哦,不,仙族可能不兴吃人道珠这种事,那她就改一改,吃什么万年人参万年龙血的,那也使得。

    她杂食,不挑嘴,好养得很。

    元绫纱眼波流转,遂道,“劫神大人,妾身有一事要请教您。”

    劫神被她看得心头一跳。

    请教?什么请教?

    劫神回想这二十一年,他做什么,元绫纱就做什么,颇为恭顺柔媚等等,这女魔该不会想要趁把他当炉鼎吧?!

    劫神当即捂紧自己的衣襟,“元元元元姑娘请你自重!”

    元绫纱:“?”

    自重个啥?老娘已经很自重了,见了你们陛下都没扑上去,不然你现在该叫我一声绫纱娘娘了!

    元绫纱以袖遮面,一身紫纱裹着玲珑身躯,她娇媚道,“劫神大人误会了,绫纱现在呀,只想爬上陛下的龙床,其他男人,都不过是过眼云烟,哪里比得上陛下的风华绝代呢。”

    “不过妾身久在魔界,倒是不知,陛下可有什么中意的儿郎和少女?绫纱也好取个真经,讨一下真佛的欢心!”

    劫神顿时一噎。

    感情你一介魔后,你还挖起我仙界的墙脚来了,魔帝都不管你的吗?

    劫神不是很想跟魔后探讨陛下的情感问题,那万一招惹了点什么,他岂不是没地方哭去?

    如今仙族都被剥去仙胎,而他又是少数人中,以劫身证道的,保留了大部分的实力,不定会是第一个重返帝庭的先锋,那气运可就大了去了,劫神更不想节外生枝。

    “这个,其实神也不是很清楚”

    劫神刚推脱,他的劫册就发生了一场暴动。

    他不得不伸抹开了一处光影,查看事况。

    只见万山之外的迦陵妙音宗笼罩着一阵冲天的劫光,先是宗门的一尊老祖宗坐化,大家正恸哭不已、举袖拭泪的时候,那生断绝的老祖宗突然睁眼了,可把一群人吓个不轻。

    老祖宗:“叫什么叫,没看见过祖宗诈尸吗?年轻后生真是不懂事。”

    众人:“”

    对不起,是我们影响您诈尸的乐趣了。

    随后老祖宗执起一柄雪白麈尾,把自己上上下下给扫了一遍,原先是个仙风道骨的太上长老,这会儿霜发化乌丝,直接成了犀颅玉颊、身如松柏的年轻人。

    徒孙们皆愣住了。

    太上长老搞什么呢?

    迦陵掌门忍不住,“师尊,您意欲为何啊?”

    老祖宗故作神秘,“佛曰,不可。”

    此时劫神的劫册上显示——

    [那头十万年的蝉灵使出了六相法身,续了迦陵妙音宗太上长老一天秋的生,一霎化作俊美威仪的年轻男子,其枯木逢春之术,令众徒孙为之叹服。]

    [万年蝉灵暗自心想,这美色不够如狼似虎啊,算了算了,能来就不错了,等下整个灵泉水喝一点,美容又养颜]

    劫神:“”

    不是,人家渡劫,您一个首座高僧,来凑什么热闹?

    劫神忍不住想起那倒霉的剑皇,剑皇也是因为好奇心太重,凑了不该凑的热闹,结果凄惨掉进诛仙台,这白蝉首座要是知道了这桩奇闻,还敢这样捣乱吗?

    劫册又嗡嗡震动。

    劫神眉头一跳。

    就在太上长老死而复生的同时,迦陵妙音宗的大师兄同样从百年昏迷中苏醒,惊动了宗门上下。

    诈尸的老祖宗被弟子簇拥着,去看他的“大弟子”。

    首座:“”这大弟子看起来咋这么面熟呢?

    佛子:“”这老祖宗他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梵宫师徒俩默默对视了半会,又默契转过头。

    装不认识。

    “掌门,掌门,夫人要生了——”

    女婢惊慌跑过来。

    仙帝要降世了!师徒俩对视一眼。

    “师尊当前,不可大呼叫。”迦陵掌门低声斥责了她一句,又问,“夫人如何?”

    “夫人,夫人是双胎,难产啊。”女婢哭着喊,“掌门,你快去看看吧!”

    迦陵掌门大惊,立刻赶去碧天凤吹山。

    首座给佛子传音,‘仙帝难产,子,你怎么看?’

    佛子很无语,‘首座,那是仙帝他娘难产,您用词能不能精准些?’

    他活动着僵硬的肢体。

    这迦陵大师兄雪候月在一次大战中伤了灵府,昏迷至今,他借他的躯体重生,也算反渡他一线生。佛子垂眸,端详自己苍白斑驳的掌心,这是他第一次清晰看见人族的掌纹,那么浅,那么孱弱。

    可他拥有无坚不摧的金刚不坏身,那一缕情火不也是如此脆弱如琉璃。

    雪候月的掌纹里情爱薄淡,他能以此逆天改命吗?他的女施主已登帝位,又是断情绝爱,他怎么渡她回红尘?

    此时的碧天凤吹山笼罩着漫天云彩,间杂着一丝不祥的瘴气。

    “夫人,生出来了!是两位公子!恭喜夫人!”

    一道虚影落在床榻,睁开了一双邪异混沌的青瞳。

    双生儿其中一个忽然啼哭起来,无论怎么哄都哄不好。婴儿惊恐的眼睛里映出一只雪白纤细的,他穿透肉躯,拘出了一具金光暗淡的灵魄,自言自语,“原来是渡劫的琴族弟子。”

    灵魄惊慌不已,“饶命!”

    “我要用你这具躯体,你可以提出一个要求,我补偿你。”

    灵魄转怒为喜,迫不及待地,“那我要投到帝王之家,最好是香火旺盛——”

    对方嗤笑。

    “狗改不了吃屎,你是渡劫呢,还是享福呢?帝王没有,耗子倒是有很多。”他曲指一弹,灵魄被他活生生塞入了一具鼠躯。

    灵魄尖叫着晕了过去。

    虚影则是飘进了婴儿的身体,被一个女人抱入怀里,“郎,郎不哭,咦,你睁眼了?”

    婴儿的晶瞳勾勒一抹极淡的鹁鸽青,又融于无尽黑暗中。他从女人的怀里滚了下来,自己拱进了被子里,只留一个屁股在外头。

    女人愣了一下。

    “这家伙”

    迦陵掌门则是欢喜无限,“我儿生来便能开眼,还有漫天云彩相送,想来日后必有造化!”

    迦陵妙音宗举办了一场盛大的祝宴,一是庆双生子的周岁,二是庆大师兄雪候月的苏醒,本来掌门还打算为他的爱妻楚白露置办道侣大典,但是他大师兄雪候月嫉恶如仇,正是被魔坛所伤,而楚白露又是出身灵蛇魔坛的,不好放在一起比较。

    楚白露闷闷不乐,“我给你生了儿子,连个正经的名分都没有,这算哪门子的掌门夫人啊。”

    她为了留住这个男人,可把坛主得罪得狠了,要是付出的不能收获,那她可就亏大了。

    “你,你是不是还留恋宓灵那个女魔头——”

    她娇弱戳着男人的胸口。

    迦陵掌门被她戳得心窝子都软了,连忙发誓,“我怎么会留恋她呢?她脾气不好,架子又大,哪里比得上你的柔情似水?便是她脱光了衣服站在我面前,我也不会有半点欲望!”

    还没完,高台上的两尊大佛开口了。

    “一介掌门,负心薄幸,竟还妄议女子躯体。”首座面相威严,“罚你碧天凤吹山百年不得领我派待遇!”

    迦陵掌门一愣。

    随后就是那雪候月大师兄,他眉目淡冷,“师弟,你眼光欠佳,放着珠玉不要,偏偏捡了个破烂回来,还当什么宝贝。”

    楚白露的脸都气青了。

    她之前明明探听好了,这迦陵掌门,有个快死了的师父,昏迷了的师兄,宗门唯他独尊,她要是能掌握这个男人,做掌门夫人,这迦陵妙音宗还不是她楚白露的私产?结果倒好,这人一个个活过来了,迦陵掌门成了门中第三,像个窝囊废似的,任打任骂,还不能还口还!

    “是破烂,倒也没错。”

    一道女声从天而降。

    众人仰头去看,一尊尊魔身罗列诸天,其中一条血红蟒蛇狰狞盘踞,吐出的血信上,正慵懒卧着一道妙曼躯体,“这楚白露,长得不如我,修为不如我,尊位更是屈居我之下,在我的灵蛇宫里,她资质太差,永无出头之日,于是便到我面前献计。”

    楚白露神色微变。

    这宓灵是怎么回事?她不是最好面子的吗?

    绯红玩弄着自己的环发,“她呀,这迦陵掌门,就好柔弱少女那一口,她让我做出为难她的假象,乱了迦陵掌门的心神,好趁捉他回去成亲。这炉鼎,我捉是捉到了,只可惜成亲当晚,让他逃了,还跟我那不要的破烂在一起了。”

    绯红叹息,“既然脏了,我也不要了,你们迦陵宗打算怎么赔我个新炉鼎?”

    迦陵掌门又惊又怒,斥责,“你个魔女,你放肆——”

    老祖宗一天秋:“欠债还人,甚好。”

    大师兄雪候月:“这就走?”

    众人:“???”

    绯红瞟了那两人一眼,“您二位,可真闲啊。”

    大白蝉眼观鼻鼻观心。

    昙花上看天下看地。

    俩人还推锅。

    首座:‘子,让你不要来,你看吧,露馅了。’

    佛子:‘呸!老子装得天衣无缝!明明是您老人家太得意忘形了!’

    绯红的双眼视线落在那摇篮里,微微一笑。

    楚白露顿时汗毛直立,“你、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呀?”绯红抚着眼尾的蛇尖,“当然是欠债,还人了。”

    在楚白露惊怒的眼神中,绯红伸,捂住了一双眼睛。

    “不!!!”

    少年猛然惊醒,冷汗浸透背脊。

    “怎么,又做噩梦了?”

    一绺墨发垂落下来,轻触到少年的唇肉。

    “师祖。”

    少年的神色骤然松快,他脸庞汗津津的,贴到女人的掌心里,颇为眷恋,“您怎么来这儿了?”他的师尊是灵蛇祭坛的十二祭司,而他师尊的师尊,则是灵蛇祭坛的当代坛主宓灵,又称灵蛇老祖。

    那红衣师祖温柔道,“你忘了,今日是你的二十岁生辰,而今夜便是你的灵蛇祭礼。”

    少年喜出望外,“您要做我的主礼祭司吗?”

    “不可以?”

    “不,还请师祖务必主礼!”

    少年趴在她的膝间,一头黑发柔顺及臀,他贪婪呼吸着师祖身上的幽微香气,又仿佛想到了什么,唇心呼出的气息都烫了,他的嗓音低不可闻,“师祖,徒孙,徒孙过了祭礼,能不能侍奉您?”

    自他十四岁见着了这位灵蛇老祖,便一直魂牵梦绕,而他师尊心心念念的,便是辞了祭司之位,做坛主的侍奉者,虽然至今都没能如愿。

    “年纪,什么侍奉。”

    她指尖落下,点在他鼻尖的痣上。

    少年往后一仰,檀唇咬住她的指,望着绯红,一节节吞没到喉咙。

    远在迦陵妙音宗的少年猛地睁眼,杀气冲天。

    此时进入养老模式的首座跟佛子唠嗑,“今个儿怎么了?那魔头又开始闹事了?你去带带。”

    佛子翻了个白眼,“带什么带,老子对带孩子没兴趣!”

    再了,那魔头都二十岁了!

    首座幽幽道,“既然没兴趣,还俗干什么?”

    佛子:“”

    呔!这老家伙果然阴险,在这里下套等着他呢!

    “该死,他们在做什么!”

    少年只觉浑身酥痒,特别是喉咙,异物入侵感相当强烈,又陌生,又令人兴奋。他一边享受着,一边痛恨着,眼底泛起滔天的怒意。下一刻,迦陵夜的脸颊布满红晕,咬着唇,双膝暴动,断断续续地骂,“混蛋!我迟早抽筋扒皮”

    他硬是爬回了屋子。

    而在灵蛇祭坛,少年的祭礼过后,一切翻云覆雨便都顺理成章了。

    当时迦陵夜正在修习迦陵妙音宗的无垢频伽,口悬一道灵音,隐而不发。

    风声中传来窸窸窣窣的摩擦声,迦陵夜闭目细听,好似一道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声音。

    他全身再一次灼烧了起来。

    “啊啊啊!”

    口中含着的灵音被破得彻底,整个宗门都听见了他们少宗主碎裂般的浪/叫。

    他们面面相觑。

    少宗主不近女色的啊,怎么叫得如此销魂?

    他们正琢磨着,又听见少宗主迦陵夜的疯狂辱骂。

    “还摸!还舔!有完没完!混蛋!等死吧你!”

    而在灵蛇祭坛,少年把绯红的蛇纳入了自己身体,眼尾也镌刻了一道猩红蛇尾。

    他钻出绯红的外衫,雪肩青紫纵横,炫耀道,“师祖,你看,你看我这眼睛,我也同你一般了。”绯红被他吵醒,伸摁下他的头颅,“知道了,你怎么跟泼猴似的,这么能闹,你让我眯一下。”

    少年趴在她胸口,柔情蜜意玩着她的碎发。

    “踏踏——”

    一道人影扶在门边,脸上血色尽退。

    少年愣了下,“师尊。”

    男人面无表情,转身离去。

    仇青昼想了想,还是轻轻脚下了榻,换上了衣裳,追了出去。

    “——师尊!”

    “孽障!!!”

    一声暴喝落下,无数黑蛇自裂缝钻出,缠绕少年的身体,他神色一凛,抛出一支蛇形玉笛,将蛇身寸寸斩开。

    “天琢蛇玉笛,坛主连这个都给你了?!”

    男人又是嫉恨又是失落,喃喃道,“我仇寒生,陪伴坛主一千三百七十五年,竟被你一个二十岁的乳臭子捷足先登,早知当日,我就不该答应坛主,收你为徒!”

    仇青昼眉头一扬,只觉异样。

    什么叫答应坛主?

    师尊不是,他是在青阳之下捡他回来,见他无父无母,可怜至极,这才动了恻隐之心,把他抱回灵蛇祭坛的吗?

    “师尊”

    “住口!”

    男人甩他一巴掌,冷冷道,“你个孽障,你明知我爱慕坛主,却还要抢走我的心上人,我没你这个横刀夺爱的好徒弟!”

    少年被骂得狗血淋头,顶着巴掌印,满脸沮丧地走了回去。

    “怎么了?又被仇寒生骂了?”

    少年钻进她胸口,闷闷不乐,“我是不是很贪心?我不想把师祖让给其他人。”

    哪怕是他最为敬爱的长辈。

    “那就不让好了,多大的事儿。”

    女子两指支着额发,半边脸颊仍有未消的蛇鳞,情动之际烧着一片殷红,格外的神秘美丽。

    她扶着他的脸,“怎么不躲?不疼?你不疼,师祖倒疼了。”

    少年被她得心潮动荡,又低下头去取悦她,黑发似蛇尾一样,盘满了绯红的腰身。绯红抚着他起了一片红鳞的背部,漫不经心道,“我有一对仇家,总是与我作对,你既然已经过了祭礼,也算是一条灵蛇,该出去见一见世面了。”

    仇青昼抬起发潮的脸,眼眸俱是雾气,“师祖要青昼怎么做?”

    “去,去迦陵妙音宗——”

    绯红贴着他的耳朵,笑声猖狂。

    “把我仇人的首级,取回来给我下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