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国师大人回忆往事
“国师今日,怎有此心情竟在此饮茶?”陆清墨有些疑惑的开口。
云泽容歧抬头,目光灼灼地看着面前这个温润如玉的太子殿下。
论相貌,他们确实不分上下,夜华卿还真是看脸的论才能,好吧,他承认他是有那么一点不及他。
想着想着又想到了夜华卿遇见他们两个真真是倒霉到了极点。
她喜欢他的时候,他对她只是好感,她感情炙热爱上他之时,他对她却只是喜欢,等到她忘了他爱上别人时,他才知这份相思早已入骨,后悔却已来不及。
想到那一日,他在他怀中接过那轻飘飘的身体之时,他亦不曾错过眼前之人眼底那一闪而过的痛楚,可他依旧为了他的大业杀了她。
他呢,为了自己的家族,亲杀了他们的孩子,逼的她一心求死,肝肠寸断。
陆清墨后悔吗?也许有,也许没有,可他不许别人在他面前提起夜华卿的事情,偶然提起他也总是皱着眉,一脸的不悦,不知是不愿提起,还是有其他的想法。
他们或许都爱过那个女子,可在自己的家族和大业面前,她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她在他们心中,曾经并不是最重要的,而现在,他的心中,她的存在让他很清楚的知道,他很重要,那陆清墨呢?他的心中,是什么样的想法?
而且,那是灭门之仇,不是简单的恩怨啊。
她曾问他愿不愿意原谅她,可他从来没有怪过她,又何来原谅?可有些真相却是无法出口的。
他爱她,所以愿为她放下一切,那么她呢?她若真的爱着陆清墨,会不会也为了他放弃一切?
如今她的所作所为,等到将来她后悔之时,又该如何挽留?
他想了很多,有一点他很明确的知道,她是不会放弃报仇的。
可他,时间不多了。
云泽容歧愣愣的盯着陆清墨看,殊不知此刻陆清墨心中也是有些懵,全然是因为眼前之人看他的目光实在是有种莫名的诡异。
那种怨恨关切悲伤却又可怜的复杂眼神,看的他心中发毛。
要不是他知道眼前的人心底所珍视之人是谁,他倒要以为他对他有什么不可的想法了。
不外乎他如此想,主要是因为他的这张脸生的实在是过于俊美了一些咳咳,他额头上忍不住挂了黑线,再次开口,提高了音量,语气之中带着一丝烦躁:“国师大人!”
云泽容歧这才被他的声音唤回了思绪,看着他点了点头,算是回应,随即开口道:“不知今日太子殿下可有时间与我喝杯茶?”
陆清墨看着他一脸愕然,他不是云泽容歧吧?不是吧?!
他们什么时候能这么和平的坐一起喝茶了?
从前见面那是互相看不顺眼,后来稍微有了那么一点点共识之后也是维持着表面上的平静,可今日他的目光不对劲儿,实在是不对劲儿。
难道是有人冒充?可是不像啊。
他也不是什么追根究底的人,一撩衣摆便坐在了他的对面,笑得犹如春风一般:“既是国师大人相邀,本太子自然奉陪。”
随后云泽容歧给他斟上一杯茶,似有感叹:“我这泡茶的艺终是不及她的十分之一。”
端了茶杯正欲饮的陆清墨听到这话,眉头皱了皱,将那茶杯放下,他实在不想与别人谈论那女子的事情,尤其是眼前之人。
她与他相识在先,对他付出了毫无保留的真心,而后忘记了一切遇见他,不可否认,对他,她也曾是付出了真心的,但他始终觉得很怪异,就好像她对着他的那三年本该不是这样的,毕竟她是忘了一切才对他那么好,虽然他对她也是利用居多,但
而今日他却旧事重提,实在是让人有些恼怒,愤愤的道:“国师大人无缘无故的何必又提起她来?我承认当日杀她更多是因为自己的私人恩怨,但人死了就是死了,我知晓你对他情深意重,你若要替她报仇,本太子也毫无怨言,但我过了,我就算要死也必须在死之前把凤瑶的病给医好,这是我对她的承诺,也是该偿还的恩情。”
云泽容歧:“”
“太子殿下这么激动做什么?我有过其他事情吗?”
他刚才提了一句往事,也确实只是一时感叹而已,他这么大的反应让他忍不住:“莫非她从不曾给你沏过一壶茶?”
陆清墨的脸顿时就黑了,又听得云泽容歧继续道:“刚才我对太子殿下真的只是一时感叹,并无其他的意思,我知晓殿下不愿与旁人提起她,尤其是在我的面前,只是今日在这院中尤其让我感叹。”
看着他的神情不似作假,却与他平时熟知的国师判若两人,他忍不住问:“你真的是云泽容歧?”
回应他的依旧是他淡漠且带着冷意的眼神,好吧,很熟悉,眼前之人确实就是云泽容歧,可是他要回忆就回忆好了,为何在此地这么感叹?
他目光一扫,四周真的被砸的很彻底,不过这几株粉嫩的桃花开的倒是合时宜,而很快他就想到他这么感叹的原因了。
嗯,这是慕容暂时的府邸,慕容是她的姐夫来着,这就怪不得他如此感叹。
他今天出门真是有些不顺利,心中的烦躁越来越大,又听得他继续:“其实我忘了告诉殿下,这满屋子的东西都是柳姑娘砸的。”
“柳姑娘?雁初?你是雁初砸了他府中的这些东西?”那敞开着的内室的门他一眼便看到了,里面被砸的程度不比外面少。
在看到云泽容歧点头的时候,他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雁初无缘无故的砸慕容的府邸做什么?她疯了吗?
“你到底想什么?”他忍不住问,今日的云泽容歧,处处都透着诡异。
“太子殿下,我有一方法能将雁初从大牢之中救出,就是需要殿下帮忙,不知道殿下可愿意?”沉默半晌,云泽容歧看着他,还是开口了。
她的嘱托,他从不曾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