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凤瑶看了她一眼，眼神清澈，不带其他多余的感情：“你刚才已经自报家门了，对于柳姑娘的事情我自然知道，况且来看我的人也提起过你的，我没必要对你防备什么。而且柳姑娘应该是听了些什么或者知道了些什么今日才会出现在此吧？虽然我在此处，但对于京城之中发生的事情也是略知一二的，我知柳姑娘同太子殿下已有婚约，也知道我在太子殿下心中是什么分量，所以你会出现在这里我一点都不奇怪，甚至今日外面的守卫都被撤去，估计是有人吩咐过了，是贵妃娘娘同意你来的吧？”

    她的一席话，让柳雁初毫无招架之力，她看起来好像不是表面上所看到的这么简单。

    沉默片刻，柳雁初道：“所以你知道我来找你的目的是什么？”

    凤瑶笑了笑，笑容很是温暖，好似能治愈人心一般：“其实，你不该来的。”

    “为什么？”

    “太子殿下不会让你见到我，所以我可以断定，你是贵妃的人。”

    柳雁初心中一惊：“你到底想什么？”

    眼前的女子喝了一口气，轻叹一声：“你爱陆清墨吗？”

    脸色微变，柳雁初有一瞬间的闪躲：“你问这个做什么？”

    “因为我看的出来，你对陆清墨的感情很复杂。”

    柳雁初：“”

    “同为女人，也许陆清墨自己看不出什么不对劲，但我却看的分明，你对他的感情，远远不是表面这么简单的。”

    有些僵硬的扯出一个笑来，柳雁初道：“我和你今天是第一次见面。”

    “就算是第一次见面又如何？有些事情，只需要一眼就能知道了，更何况你会出现在这里，而且你对我没有敌意，哪一个女人能面对自己所爱之人心中还藏着另外一个女人？所以我敢断定。”

    皱了皱眉，柳雁初有些无语：“就因为这些？”

    “如果你不想谈论这些，那我就不谈了。”

    柳雁初再一次沉默了。

    半晌之后，看着对面喝着茶的女子，气质婉约：“凤姑娘，你是因为太子殿下的缘故才住在这里的吗？”

    凤瑶定定的看了她几眼，才轻声道：“不是。”

    “啊？”

    “是贤贵妃娘娘。”

    “贤贵妃娘娘？”

    “嗯，是她把我关在这里的。”

    “这”柳雁初很是惊讶，“为什么？”

    “同你一样。”

    “诶？”

    她笑了起来：“柳姑娘，可不要和我你与贤贵妃娘娘没有什么交易，没有她的允许，就算你是皇帝，也未必能到这里来。”

    深吸一口气，柳雁初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些什么，急忙问道：“究竟怎么回事？”

    “你很想知道？”

    抿了抿唇，柳雁初抬眸：“其实，我对陆清墨确实有爱慕之情，但他这样的人，实在是叫人不敢爱，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命而已。”

    “不敢爱？”凤瑶的微微一抖，不解的看着她。

    柳雁初眨了眨眼睛，轻声道：“你应该很清楚夜国的事情吧？”

    此言一出，屋内瞬间寂静一片。

    夜国的事情，谁不知道呢？

    柳雁初看着面前的人，语气淡然：“凤姑娘，陆清墨处心积虑的接近夜国公主是为了谁？是为了你，虽然你很无辜，但有一句话很适合，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若不是因为要救你，夜国也不会遭受这灭顶之灾。”

    凤瑶睫毛微颤：“你的不错，确实是因为我。”

    “所以你这样的陆清墨，我敢爱吗？他对你是一片情深，对其他女人，却是明明白白的利用。”柳雁初轻声道，“你以为我为什么会被赐婚与他？不过是因为他从国师大人那里听得了一些预言，加上我中有他很需要的东西，所以他许我一个尊贵的太子妃之位，我同他，更多的是彼此利用，而非真心实意，就算真的有真心，也不过三分罢了，这才是我对你没有敌意的原因，不是没有，是不敢有，我若是伤了你，我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这么愚蠢的事情我不会做。”

    凤瑶再次看着她，微微蹙眉，她看错了吗？第一眼对她的感觉，明明不是这样的。

    她轻笑出声：“所以这才是你投靠贤贵妃的理由？你想保命？”

    斟酌片刻，柳雁初点头：“是。”

    凤瑶：“呵呵！”

    听她那带着轻蔑的笑声，柳雁初问：“你是不是也知道贤贵妃的野心？”

    “岂止知道。”凤瑶唇边含笑：“我本来就是她放在陆清墨身边的一枚棋子。”

    柳雁初蓦然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什么？你是她的棋子？”

    那这盘棋下的有点大吧？

    凤瑶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柳姑娘，我若能发誓，不将今日我们的对话和第三个人，我就告诉你真相。”

    挑了挑眉，柳雁初果断发誓，却被她再次拦下：“还有你暗中的那位朋友，也请他走远一些。”

    柳雁初心中一动，点了点头。

    片刻之后，周围不管是明处还是暗处都没有人存在，也不会听到她们的谈话之后，凤瑶才轻松道：“柳姑娘，如果可以，请你不要伤害陆清墨。”

    “那得看凤姑娘能什么了，如果没有危及我的性命，我可以答应。”

    凤瑶轻叹一声：“其实我五岁那年就被迫和家人分离了，是贤贵妃教导我所有的一切，甚至把我送到了还年幼的陆清墨身边，她要的，是一个能听话的孩子，就算他不听话了，也能掌握在中，任由他如何也翻不出浪花来，而我就是那个关键。”

    “冷宫之中那些彼此依靠、患难与共的日子，在陆清墨的心中，是他冰冷的日子里面唯一的慰藉，却是我一生都无法忘记的噩梦，那些所谓情深义重，都是早已安排好的陷阱，就等着陆清墨一脚踩进去，年幼的我并不是很懂这些，为了活下去，我只能按照贵妃的去做，可是”

    “后来陆清墨出了冷宫，也将我一并带出去之后，我才明白贤贵妃到底要做什么，可那个时候为时已晚，陆清墨对贤贵妃的尊敬和爱护、对我的依赖其实都是他最大的致命点，加上他结实了从云泽家族来的几个人，贤贵妃发现自己似乎有些掌握不住这个孩子了，他变的不受控制，于是从我身上下，我就病了。”

    “为了给我治病，陆清墨不知道花费了多少代价，可依旧一无所获，这个时候，他得知得知夜国有传闻之中的奇药，便去了。后来，就是夜国覆灭，他回来之后却没有得到想要的东西。”

    柳雁初静静地听着，心中虽然有些惊讶，也有一丝同情，但

    “你想你所做的一切都并非你的本心，而是被威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