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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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房中有一巨大的鸟笼,笼内铺柔软的白毛毯子,像是初九的那只笼子,不过大了很多,足可装下四五人。

    明姝感觉自己成了初九,吓得后退两步,转身拔腿就跑了,走至院门口还不忘一句:“你明日再不上朝,朕拆了你的公主府。”

    秦棠溪眺望那抹背影,敢威胁她了。

    胆子不。

    明姝出府之际,晋安侯府的马车刚挪步,似是有事耽搁了,两辆马车一道起步。

    微风扬起,掀开了车帘一角,晋安侯瞧见车内少女的模样,他浑然一惊,陛下在长公主府内?

    他震惊。

    若在,方才对赐婚不满的话岂不是都被她听到了。

    他咽了咽口水,如坐针毡,一侧的侯夫人叹息:“陛下赐婚究竟是何意?”

    也不知为何,孙太后对孙家并不上心,来京后也不见召见孙老夫人,这次赐婚,又将孙家推入众人视线中。

    孙家是规矩多,可陈家也不是门户,没有必要这么揪着不放,连太妃的脸面都不给。

    她有心抱怨,可不敢对陛下不敬,几番叹息后唯有将愁苦压回心头。

    晋安侯也泛起狐疑,“孙家并非显贵,二十年前倒可有几分权势,可孙老太爷去后,后嗣不济,若非今上为帝,谁给她孙家面子。陛下本不闻不问,为何又赐婚呢?”

    侯夫人默然,确实透着古怪。

    马车哒哒往前走,与皇帝的马车一前一后,皇帝在前,他们在后。

    出了巷子口以后,南北分开,晋安侯夫妻回府,皇帝回宫。

    晋安侯回到府邸后,依旧心存不安,胆颤心惊过了几日,没成想,皇帝并没有怪罪之意。

    接下来,他又反复思量。

    一日里,同僚告诉他一事,“安太妃出身秦淮安家,安家与孙家一般,百年溜达社区,但当时的安家家主也就是安太妃的父亲,贪污受贿被举报,安家抄家,孙家对此不闻不问。”

    晋安侯恍然大悟,在额头抹了一把冷汗,忙唤来儿子商量。

    “退婚吧,你与陛下尚有几分情分,你去找她言明,陈家容不下这尊菩萨。”

    陈郸不明,“父亲是何意?”

    晋安侯叹气:“孙家与安太妃之间有过节,长公主对孙家不喜,是以,陛下与孙太后对孙家不喜,你瞧着孙家入京这么久,陛下可有表示?”

    陈郸明了,“那便退亲吧。”正好不用伺候这么个活祖宗。

    丢了名声不要紧,成为长公主的眼中钉的话,陈家就完了。

    晋安侯即可上奏表面,跪在殿前请罪,明姝蓦地一怔,唇角勾了勾,道:“卿为何不喜?”

    晋安侯却直言道:“孙家背信弃义,不顾友家危难,此等人家,臣不愿结亲。”

    “孙家之过与云兮郡主无关。”明姝解释道。

    云兮便是孙安冉的封号。

    晋安侯坚持道:“陛下,一府教养哪里会有两样,自会秉承祖上规矩。”

    明姝又道:“陈尚书如何想?”

    “犬子与臣心一致,望陛下收回成命,臣愿领受罪责。”晋安侯请罪。

    明姝托腮,思考了会儿,道:“卿回府再想想,朕考虑一二。”

    晋安侯行礼,俯身退出太极殿。

    站在丹犀上,他莫名松了一口气,这些或许都是长公主整治孙家计策,陈家从中能够安全脱身便是万幸。

    晋安侯一走,明姝便去找孙太后清此事。

    孙太后自是一惊,“退了……陈家怎知当年的事?”这么多年来太妃不提,长公主装作不知,渐渐地,京城内就没有多少人知晓。

    明姝冷然:“若要人不知,除非己不为。”

    孙太后长叹一口气,好好地一桩婚事就这么闹僵了,孙家在京必然会被其他人唾弃。她叹息,明姝却道:“孙家要么接受退婚,要么求安太妃,毕竟保山是安太妃。”

    闻言,孙太后蓦地抬首,对上皇帝自信的眸色,“陛下拿孙家玩乐?”

    “朕只是教她们做人罢了,情理与法治,占了一头,可别忘了,法在谁的手中?”明姝唇角噙了一抹笑意,迎上孙太后不可置信的眼色,漫不经心道:“法在长公主手中。”

    长公主权势滔天,于孙家而言,是有云泥之别。孙老夫人墨守成规,装瞎瞧不见长公主的权势,还不知什么叫做报复。

    她又道:“若是退婚,朕会重新给陈郸赐婚。凭借着陈郸今日的地位,谁家不喜呢?”

    孙太后道:“陛下这般是为了讨好长公主?”

    “讨好?朕只是为长公主出口气罢了。您与安太妃青梅竹马,可到的呢,比不过娘家的重要。”明姝善意提醒,神色中参杂着几抹凄楚,“母亲可想过安太妃在秦淮怎么过来的?”

    “我在花楼待过几月,但我很幸运,在长公主的庇护下无人敢要我去伺候。安太妃呢?”

    “太后可曾想过她同秦铮欢好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感受?秦铮死后,她又怎么委身乾宗的?”

    孙太后浑身发颤。

    明姝站起身,目光浮远,叹道:“赐婚是好事,然而孙家自己办砸了,朕给过机会,孙家嫁女,有了陈郸这个女婿,何愁没有翻身之地。可惜了,自己作死。太后在怪朕之前,想想朕给的机会。”

    “太后,孙家固步自封,到了今日的地步仍旧不知悔改,也是自己给自己找死。”

    孙太后咬牙道:“孙家的错,并非一朝一夕,改也不容易。”

    “所以就从这件事开始,陈家宁愿受罚也要退婚,您可知是为了什么?”明姝反问道。

    孙太后回道:“怕得罪长公主。”

    “孙家有风骨是好事,可风骨过了头,也非好事。朕走了。”明姝不愿再,孙家作茧自缚。

    回到太极殿后,长公主等候多时,明姝眼睫颤了颤,长公主扬唇浅笑,“陛下怕臣?”

    “怕,那又如何。”明姝脚下一拐,往自己的龙椅跑去。

    长公主疾步走近,伸手就将人拦住,“陛下跑什么?”

    “不跑呢。”明姝虚虚一笑。

    “陛下陪臣走走?”长公主着就摸上她红润的唇角,叹道:“陛下愈发好看了。”

    明姝不信,长公主居心不良,“阿姐也好看了。”

    秦棠溪牵起她的手,领着她一道出了太极殿。

    明姝不想去,“冬日里没什么可看的。”

    “是嘛……”秦棠溪故作一问,抬脚下了阶梯,寒风迎面而来,吹得脸生疼,她叹息道:“陛下想臣了吗?”

    “想啊。”明姝实诚道。她摸着长公主的手,琢磨那个想字,好像哪里不对劲?

    迎着寒风,她恍恍惚惚道:“阿姐,你是想我还是想我的身子?”

    秦棠溪面色一变,略嫌弃地松开她贴着自己的手,“陛下,话意露骨,可不好。”

    明姝嗤笑:“长公主做的时候怎地不觉露骨,红玉还在朕的寝殿内呢,绳子丢了。”

    秦棠溪回道:“陛下长大了。”

    “长大又如何?”明姝不明白她的话。

    秦棠溪停下脚步,朝着身后跟着的内侍宫女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

    文青领着人退至暗处。

    两人站在宫道上,幽幽长长,冬日的风刮在这里感觉更加冷了些,就像是带了刀子。

    秦棠溪松开明姝的手,反捏着她的下颚,慢慢道:“陛下,长大了就能知晓很多的事,不长大怎知红玉的奥妙。”

    罢,变戏法塞了一颗糖到明姝的嘴里。

    糖很甜,明姝这才放心了,道:“不同你这些莫名其妙的,孙家的事到了这般地步便不在我的控制下。”

    “一个郡主的头衔叫孙家失了分寸,风骨都是给世人看的。”秦棠溪冷笑,往自己嘴里也塞了颗糖,旋即皱眉,这是苦的。

    想来也是,甜的都叫明姝吃了,剩下的都很难吃。

    她直接吐了出来,明姝笑话她:“该。”

    秦棠溪睨她一眼:“陛下,臣想沐浴。”

    明姝笑不出来了,“居心不良。”

    “陛下可知臣前些时日离开洛阳去了何处?”秦棠溪挑了眼尾。

    周遭无人,空寂的宫道上多了些刺激感。

    明姝上当了,“去了何处?”

    秦棠溪继续道:“沐浴吗?”

    “沐浴。”明姝点点头,拉着她就往浴室跑,丝毫没有方才的惊诧感。

    ****

    到了浴室后,明姝挥挥手令人退下,氤氲的热气教她眼尾挑出一抹媚意,“朕伺候长公主。”

    秦棠溪拂开她的双手,径直朝着白玉浴池走去,明姝紧随其后,亦步亦趋。

    到了池边后,那股热意更大了些,秦棠溪自己脱了外袍,只留一件中单,然后走入水中,回身朝明姝勾了勾手指。

    明姝入水不愿穿着衣裳,自己主动将身上的衣服尽数除去,几步下水,走到长公主跟前。

    “长公主去了何处?”

    秦棠溪不答,低眸将她身上细细量一遍,手落在她腰间,慢慢揉搓。

    望着雪白的肩头,眸色漾过春色,秦棠溪低下头来,舌..尖滑过肩骨的窝,慢慢地啃咬。

    明姝眼睫颤颤,阿姐又犯老毛病了。

    从肩至腰,梅花隐现。

    “你回答朕的问题。”明姝恼恨地拍了水面,激起阵阵水花。

    秦棠溪慢慢地直身子,少女被热水浸过的身子透着一股奇妙,带着重重诱..惑,“去见了几人。”

    明姝起精神,“何人?”

    秦棠溪不答,手臂揽着她的腰肢,轻轻将人带进自己的怀里,隔着薄纱般的中单,感到了不一样的触感。

    “事后再。”

    “你、你玩我……”明姝生气,这人愈发过分了,明里暗里拿她作乐。

    秦棠溪咬着她的耳畔:“陛下如此好看,臣很喜欢。”

    作者有话要:明姝:到底谁是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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