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 这个坐在他对面的人并非夏油杰，而是顶着夏油杰躯壳的、某个陌生的咒术师。
他们并没有立刻达成束缚——这种东西总是要慢慢撕扯，互相试探, 才能最终敲定, 就像两只野兽，总要互相试探几轮，才能勉强划分好领地，暂时相安无事地共处一段时间。
【夏油杰】没有在房间里, 他透过屏幕看着对面的佐助, 闲适地坐在不知何处的沙发上。
另一个“安全屋”吧，佐助想, 他现在所在的公寓有一些生活的痕迹——比如面前的电视柜上放了一个相框, 里面是一对年轻人的合影。
他不用猜就知道这两个人现在在哪里。
“在我们达成束缚之前, 恕我不能冒险, 佐助君。”【夏油杰】温和地。
佐助的视线在他的额头停了很久, 那里的缝合痕迹很眼熟。
尽管清水信吾当时头上带着天冠，白色的三角巾把额头的皮肤遮掩了大半, 他还是记得很清楚，那道伤口下方有几个深陷下去的点，每个点之间的间隔、点到伤口之间的距离还有伤口的形状、横跨整个额头的长度，都和现在这个人别无二致。
“你是从谁那里知道这个名字的？”穿着一身黑衣，眉眼细长的年轻男人饶有兴致地问，他依旧挂着笑，看起来温和又无害，倒衬得面无表情的佐助像个恶人了。
佐助是清水岩死之前被他催眠出来的一个名字, 拿出来问也只是猜测罢了, 【夏油杰】接受了这个法。
“既然试探了那么久, 你也该拿出点诚意，”佐助淡淡地，“至少到现场和我话吧。”
【夏油杰】——或者叫他了饕残迤鹈迹雌鹄从行┛嗄眨骸霸菔笔亲霾坏搅耍暇贡兆叛畚乙欢ù虿还悖獠挥跋煳颐堑氖浚锍墒康姆绞娇刹恢挂恢帧！?br/>
真人坐在餐桌上，胡乱点点头：“尽量占点他的便宜嘛，佐助君，我也刚知道他叫了髂兀飧鋈死嗾娴耐μ秩搜岬摹！?br/>
“有什么区别吗？”了鞫哉嫒怂担懊种皇且桓霰昵渴亲饔迷诹榛晟系模慰鑫颐侵洳淮嬖谑浚裁槐匾谝庹庑┪抟庖宓拿啤！?br/>
“当然了，佐助君，”他对佐助补充道，“你离五条悟实在是太近了，所以我必须采取一些保险措施，确保我的计划顺利进行。你也许知道吧，对五条悟来，夏油杰意味着什么。”
“……大概知道一些，”佐助冷静地，知道自己的内心其实并非语气展露出的那样平静，“不要废话了。”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束缚的内容完全在佐助的预料之中。
他和咒灵之间的束缚已经随着咒灵不断暴露在咒术界面前变得名存实亡，虽不能对他们使用催眠瞳术这一点还悬挂在佐助头顶，但这一束缚是具有时限的，到佐助摆脱五条悟的那一刻起，束缚就会失去作用。
“就算找不到对抗我瞳术的方法，也别想让我一直顶着这种东西，”佐助当时这样对漏瑚，“相互吞噬、互相残杀，对我们这种家伙来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吗？”
漏瑚犹豫了一下，倒是很快答应了下来。
之后佐助再见到真人他们的时候，这几个咒灵似乎知道了什么，已经完全不在意所谓的“时间限制”了。
了鞯奶跫胝嫒怂谴笸∫欤薹蔷褪窃谒呛献髌诩洌笞糁挥猛醮呙吡索，也不能将他们的身份、计划告知他人，并为这些人继续提供情报，相应的，他会给佐助提供解除束缚的方法，帮他摆脱五条悟——只不过了鞅日嫒嘶挂魃鳎Ｍ糁叭繁Ｎ逄跷蛭薹ù佑钪遣ㄗ糁砩系玫饺魏蜗ⅰ薄?br/>
“接下来我们不会出现在五条悟的面前，”了鞯闹讣獾阍谏撤⒎鍪稚希八恢滥愫臀颐侵涞氖虑椋龅秸庖坏闫涫挡⒉焕眩阒灰诮獬壳鞍残淖鏊氖缴窬托辛恕！?br/>
“五条悟不是个可以被‘确保’的人，但不向他主动提及或暗示任何事是我可以做到的，”佐助，他知道这一点做不了太大文章，“除此之外，只提供一个真假难辨的方法还不足以让我付出这么高的代价，解决五条悟也是你们的目的，不是吗？”
“那你希望在哪里做出变动呢，佐助君？”了骱闷⑵匚实溃孟褡糁歉瞿制⑵男ⅲ强砣莸姆鹜樱梢晕尢跫陌萸罢叩奈蘩砣∧忠谎?br/>
“我只会再为你们提供三次情报，其余的情报用你自己的人手去查吧。和五条悟的束缚解除后，我们之间的束缚也自动解除，”佐助思索了一下，慢慢道，“我还要先知道解除束缚的办法，你必须毫无隐瞒，保证这个方法真实有效，并且可以实现。”
真人在旁边抗议：“没有情报的话我们的目的也很难达成诶，不如让他再给你一点别的东西。”
“这并不是不可以，但这样一来，在五条悟被封印之前，我也需要确保你的行动不会乱我的计划。”了鞯故且桓焙芎盟祷暗难印?br/>
“什么叫乱你的计划？”佐助反问，态度显得有些咄咄逼人，“清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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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要自由，别的都无所谓，你们能成功的话对我也有好处，但他们要是脑子不清醒主动动手，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黑发忍者盯着对面的了鳎跋衷冢嫠呶以趺唇獬俊！?br/>
“不要急，”屏幕里的人笑了起来，佐助为此皱起了眉毛，“其实我早就把方法送到你的手中了。”
——
【夏油杰】，不，了骶镜毓鄄熳庞钪遣ㄗ糁?br/>
夏油杰的记忆中没有宇智波佐助的身影，而他在顶着清水信吾皮囊的时候也只是在协会和黑发忍者过一次照面——在五条悟的遮掩下，短暂地了个照面，什么都没看清就结束了。
毕竟那副身体年纪不，当然没有年轻人看得清楚明了。
“你真是个杰作，”他感叹道，“真想知道是谁让你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和他好好交流一下。过去几十年待在协会里，我竟不知道日本还出了这种人物。”
宇智波佐助站在餐桌旁，作为一个咒灵，他穿着颜色浓重的高专|制服，看起来就像一个年轻的咒术师。
他有人类的躯干、有体温、有心跳和呼吸，但咒力却和咒灵一模一样；有在人类中堪称俊美的长相，眼睛却明了他非人的身份——宇智波佐助右眼是血一般不祥的红色，里面是三枚黑色的勾玉，左眼却完全不同，淡紫色的圆环占据了整个眼眶，几乎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强烈的诅咒气息，咒力浓度远超他身上的任何其他部位。
咒灵和咒物并非不能结合，但一般而言，被吞噬的咒物并不会表露在外，只会提升咒灵的咒力水平，能让普通咒灵向特级蜕变的千年来也只有宿傩的手指。
但这个常理在宇智波佐助身上被破了。
精巧、平衡、自然。
咒灵、人类和咒物各有一部分和谐地存在于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又强硬的要命的——了髦熬醯糜钪遣ㄗ糁侵淞椋衷谒醯糜弥淞槟侵侄鞒坪舳苑降故怯行┎缓鲜柿恕冒桑钪遣ㄗ糁砩希蛑比萌宋薹ㄗ砸值丶ざ鹄础?br/>
也许这就是人类进化的可能性之一呢？
宇智波佐助一出现，了骶途醯米约耗芾斫馕逄跷蛭裁椿崃粝滤恕?br/>
六眼也一定没见过这种存在。
“不要以为束缚达成你就可以随意话了，【夏油】，”宇智波佐助淡淡地，“我的左眼只是个意外，把我变成这样的人最终都死在了我手中，我想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果然，”了魍耆奘恿俗谝槐卟荒头吵檠潭返穆┖鳌锍墒亢螅颂致劢酉吕吹募苹溆嘀淞橐怖戳苏饧涔ⅰ酉呷匀涣盗挡簧岬仞ぴ诤诜⑹缴竦牧成希杂锏溃叭绻皇且馔獾幕埃也乱膊换嵊腥四苤圃炷阏庋拇嬖凇Ｈ死喙皇芟抻谧陨淼目赡苄裕还茉趺囱芯浚灰淌芸兀业脑煳锞陀涝段薹ǔ轿易陨淼南胂蟆！?br/>
他终于注意到，自己观察的那双眼睛里没有一丝情绪，像玻璃珠子一样，一个红色一个紫色，若不是颜色不同、花纹不同，了魃踔辆醯茫约汉孟窨吹搅宋逄跫业牧垡谎鄣卓盏吹吹模皇裁慈似?br/>
“好吧，我道歉，”他举手示意自己不再了，在漏瑚吧嗒吧嗒嘬烟斗的声音里露出一个浮于表面的歉意微笑，“我们来讨论一下接下来的计划吧。”
十月三十一日。
用普通人牵制五条悟，用“夏油杰”击五条悟，用狱门疆封印五条悟，再用宿傩搅乱整场局势。
“具体地点我还要考虑一下，不过，如果你要解除束缚的话，”了髂﹃派撤⒎鍪郑嗤房醋疟ё潘壅驹谝槐叩淖糁拔蚁Ｍ詈檬窃谖逄跷蚋战搿⒒蚣唇胱詈笠徊阏实氖焙颍┖骱突ㄓ嶙プ∈被セ魑逄跷颍憷肟幕帷！?br/>
他原本想让宇智波佐助参与到对五条悟的封印之中——按现在掌握的情报看，宇智波佐助的实力完全可以轻松败真人，大概和漏瑚是一个层次的。
但宇智波佐助的术式需要视线交汇，这和他的计划多少有些冲突，更重要的是，黑发式神实在难以控制。之前真人已经吃了个不大不的亏，因为束缚了髁私獾牟欢啵裉煲患钪遣ㄗ糁人胂蟮幕挂铈瘢哺厦鳎厦鞯萌盟行┎话病?br/>
这样一来，就算式神比漏瑚弱上一线，实力也会到达一个让人觉得有点棘手的水平。
好在只要宇智波佐助解除束缚，他和咒术师就不可能继续和平共处——协会就不了，五条悟大概也不会放过他。
“你难道不和我们一起拦下五条悟吗？”漏瑚不爽地问佐助，他的身体已经完全长了出来，只是实力大概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全盛。
“起来，”真人好像想起了什么，“九相图应该也会和漏瑚他们一起，他们应该和你挺有共同语言的。”
“不，”佐助拒绝了漏瑚，对真人的话也不予回应，“我不想在那种时候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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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的效果意外很好，虽然九相图实力不算很强，多少也能帮上点忙。”他，“我猜，你大概不会愿意再见到宿傩吧？”
真人插了句话：“我觉得宿傩可能恨不得杀了你呢。”
佐助冷笑了一下，“我倒很想见识一下诅咒之王有多强，太弱的话，这个名头不如让给我。”
漏瑚听见“诅咒之王”几个音节，条件反射地吐出烟斗：“那也应该是我当吧。”
真人苦恼地看着自己的伙伴：“你要不去山里多休息一段时间吧，漏瑚，之前不是有个温泉很不错嘛？”
火山头眼睛一瞪，茶几上的一叠报纸就烧了起来，一直和花御沉默待在角落里的陀艮感到了动静，随口往这边喷了一口水，灭了火，顺便浇熄了漏瑚嘴里的烟斗，把咒灵浇了个透心凉。
“真人，你什么意思？”漏瑚抹了一把脸，嫌恶地把水甩到一边。
真人做了个鬼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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